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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 临别

我听的大惊:“怎么会这样?他若是一直这样,只怕是不想造反的人都要造反了。”

文宣看着我认真的说道:“所以这一次我不仅仅是因为铁血军因为你,更因为天下。大都刚过三代君王,皇兄如此残暴一意孤行只会让大都灭国!”

心里一阵愧疚,我拉着文宣的手说道:“你的心中怀着天下,可是我却未曾想到这些。你应该早点跟我说的,我一点会和你站在一起的。”

文宣浅浅一笑安慰着我说道:“这不能怪你,这些消息我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我也在等时机,若是皇兄不这样变化下去,我也不会下定决心的。有些事情还是要等时机的。”

“所以现在时机到了?”我本不该多问,但是还是忍不住说道:“你怎么计划的?我能做什么?”

文宣微微一笑无限的神秘:“我的计划就是先蚕礼!那个时候是我最好的时机。”

先蚕礼,春季农耕开始时皇帝亲耕,皇后亲桑,是由皇后主持的最高祭祀礼仪。如果换做是旁人也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动手。

“这倒是一个好时机,但是帝后二人只怕也不是吃素的,他们肯定也会有所防范,你又不要阿努汗的兵马,这一次会不会太凶险了。”

温暖眼中寒光骤现:“肯定是会很凶险,但是既然已经不想在退缩下去,那就只有走下去。先农坛和先蚕坛都在赋都郊外,这个时候先农坛先蚕坛都会事先规划做准备,人来人往,我的人是最好混进去的。”

“现在里春耕还有两个月的时间,所以马龙早就被你排回去,即是为了打探消息,也是事先做准备。”我心中一亮忽然想到一个人,赶紧说道:“夏凉本是铁血军家属,若是叫上他肯定会帮忙的。”

文宣低头一笑说道:“连你都能想到的人,我自然也能想到,放心吧J兄现在已经失去了初为君王时候的宽厚仁和,赋都城里已经积聚起了民怨,能用到的人我肯定都会用到的。至于蛮子他们即是帮忙也是威慑,现在的北番草原霸主的地位日显,有北番的人在,周遭的国家不敢在这个时候趁乱伤我大都。”

文宣的眼神一下暗了下去,微微迟疑还是说道:“我知道你不喜欢让人把你当成景玉,可是我需要你的帮助,月儿能否为我作一次景玉。”

眼前银白的辉光一闪,是文宣手中正托着凤魂珠,睡觉的时候我都是将凤魂珠取下放在枕头下,不知道何时文宣已经拿了手里。

凤魂珠的光华如同清冽的月光一般倾泻了一地,文宣的眼神充满了渴求,这样的眼神让我心疼不已,你那么的保护我呵护我,需要我的时候我怎么会人心拒绝。

伸手覆上凤魂珠,温凉透过掌心沿着手臂缓缓传遍全身,我柔声的说道:“我和景玉长的那么像,我的生活都像是围着景玉在转一般,作一次的景玉又何妨。只是以后提起景玉之事你千万不要在像现在这般小心翼翼,让我心疼!”

文宣动容的将我紧紧圈进怀里说道:“此生有你和景玉,我景文宣一生都知足了。”

脸上微微一热,不用照镜子也觉得脸上肯定飞了红晕,头上的发髻都已经散开,青丝如同瀑布一般垂在两颊,温暖痴痴的望着我,眼神缠绵,修长的手指缓缓划过脸颊,绵绵的话语如同沉醉的酒在耳边徘徊:“虽然我们的婚礼没有完成,可是今日却是我们的大婚之日,洞房花烛之夜,不该在说这些了。”

我羞赧的蜷在文宣的怀里,寝衣滑落,文宣的手缓缓滑过,温柔的吻缓缓落在身上,这一夜的缠绵让毡房内春意盎然。

之后下雪的日子越来越少,苍茫的草原上虽然依旧是枯草一片,可是枯黄之下却是掩盖不住的新绿劲头十足的破土而出。

蛮子应该是得到了阿奴汗的亲命,身影很快在草原消失,应该也是潜回了赋都和马龙一起准备着。

巧玲假死后扮作了景怡身边的侍女,侍奉在侧,韫玉也被带在了身边。若是文宣成功,韫玉将会被我带回赋都,若是文宣不成功韫玉也将永远留在景怡身边。一转眼一月过去。景怡出了月子,时常见她带着两个孩子在天气好的时候在阳光下悠闲散步。

虽然有了上次巧玲的假死的事情过后,赋都的帝后二人见因为中毒之事吓到了北番的王妃,导致了“早产”,估计也是怕了北番真的来兴师问罪,之后反而是安静了下去,不敢在造次。

但是纵然如此,为了韫玉的安全,我还是刻意的保持了距离,也只有在景怡带着两个孩子出来晒太阳的时候我才以看望王子的名义去看望一下韫玉。

韫玉虽然只是唐客晚茜的孩子,可是景怡却是当做自己孩子一般照顾喂养,加上巧玲在身边,一月过去,韫玉白胖了很多,灵动的大眼睛漆黑如墨,就像唐俊一般。每次看到韫玉的时候即使高兴又是伤感,在一次一次的探望之中希望文宣成功的急切之心也越来越强烈。

自从东胡被北番吞并后,北番的霸主地位不可撼动,草原上以北番为马首是瞻,整个草原渐渐的和平起来,牧民安居乐业,北番渐渐呈现繁荣之势。

很多的时候阿努汗都像是无事可忙一般,拉着文宣一起策马喝酒,文宣也乐意接受,表面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可是暗地里却是紧锣密鼓的筹划着赋都中的大事。

转眼又是半月过去,已经到了二月初,风雪不在,虽然寒意料峭,可是草原却是倔强的被上了一层新绿,先蚕礼的祭祀仪式不足半月了。按照文宣的计划,这个时候我和他都应该悄悄回到赋都了。

临别的前夕依依不舍的去跟景怡和韫玉道别,凉月如沟悬挂在半空,夜里的风冷的让人骨髓里都像是灌进了冰一样。已经进入春季了,可是每到夜晚草丛里却是结着细碎的冰粒子,没走几步鞋子上也被了一层冰珠。

毡房里只有景怡在,我进去的时候就连几个侍女都被遣了下去,从大都采购回来的银碳将毡房烘的暖意融融。伸手解下镶毛披风的丝带挂上屏风的时候发现一副大红的皮甲支在衣架上,头盔上的翎毛微微而动,看样子应该是女子所穿的皮甲。

产后一个多月过去景怡恢复的很好,见我进来热情的拉了我的手说道:“姐姐终于来了!”

我望着小案上摆好的热茶和茶点说道:“这到了夜里依旧是冷,你刚生孩才一个多月晚上该早点休息的,还让你等着!”

说话之时两人依旧携手坐了下来,景怡帮一边帮我倒着热茶一边说道:“姐姐明日就要和文宣哥哥回赋都了,这一去凶险无比,景怡有些话没有办法跟文宣哥哥说,就只能和姐姐说了!”

茶也是赋都而来的茶,碧绿的汤汁冒着薄薄的热气,将一缕一缕的沁人心脾的幽香送来,这是北郡王府里熟悉的茶香。临别在即,赴的却是一场生死宴,我望着景怡见她细长的眉毛也是蹙在一起,淡淡的愁容刻在脸上,这个样子像极了初见时的她。

“这一去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有可能成功以后都会以王室身份相见,也有可能是我们的最后一次见面!”

“不!”我话还没说完景怡斩钉截铁的说道:“不会是最后一面!姐姐和文宣哥哥一定会马到成功的!”

景怡的坚定反而让我是一怔,我酸涩一笑说道:“尽人事听天命,只求心中坦荡,不问结果,为了大都的百姓,也是为了景玉和我。在没有办法确定最后的结果只能想着只要努力问心无愧就可以了!”

景怡往我手中塞了茶杯微微一笑说道:“姐姐难道不知你们所要去做的事情是以天下为己任的大事吗?自古以来得民心者得天下。文惠哥哥虽然也曾心系天下,但是那也仅仅是以前了。如今他在赋都城里大开杀戒,并且认定景玉还有你们为叛逆,已经失了天下民心了!赋都城里的百姓一定都是日夜盼着文宣哥哥能回去!”

我感激她的鼓励,动容一笑说道:“但愿托你的吉言,但是越是这样天下民心所归,按照皇帝往昔谨慎多疑的性格他也一定会重兵把守,设了重重圈套,就等着我们回去了。”

景怡微微一笑,她细长眉毛上翘的眉尾像是要飞出一般:“事实虽是如此,能够看清楚情势心中有数是好事,但是姐姐不可将这种思绪转变成悲观,要知道你们可不是一个人,这么多的人都围着你们,你们的信心就是稳定他们的军心,跟行军打仗一样。”

景怡兰心蕙质,心细如发,她的提点我倒是警醒起来。自己生活的年代里哪里有这么的顾虑,心思自然也不会像他们一样装了那么多的事情,有时候和景怡说话,总感觉自己像是未开窍的闷葫芦一般。

我轻叹一口气说道:“跟你说话,总是能明白很多的事理。还好我今日只是把这些话说给你听,要是告诉了文宣只怕他又会顾忌我,左右为难。”

景怡举杯饮了一口茶,听我如此说道,眉眼一笑很是满意,不知道是这茶合了她的胃口还是我说的话对了她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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