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朕唯一的妻
熟悉的声音让花颜心头一颤,也将她彻底拉出梦境,回到现实中。
带着心中无法压抑的悸动,她扭头看去,正对上伽罗傲天充满温情的目光。他,一个堂堂七尺男儿竟然因为激动而双眸泛红,泪光闪烁,双手紧紧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又吻,哽咽道:“蝶舞,你终于回到朕的身边了,朕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
蝶舞?他叫她蝶舞,而不是华岩,难道他真正爱的也是那个叫伽罗蝶舞的女子,只是那个前世的她?
心,不知怎么就沉到了无底深渊。原来自始至终,他对她所有的好,所有的爱,都是因为她是伽罗蝶舞的缘故。
从一开始,他就看出了她和伽罗蝶舞千丝万缕的联系,甚至洞穿了她就是伽罗蝶舞的事实,所以才会对一个假小子动了真情,倾注所有。
而她一直被蒙在鼓里,以为他爱的人只是那个叫华岩的女子而已。
多么可笑的误会!她是伽罗蝶舞只是锁情扣给予她的梦境,或许那个梦境是真的,可也或许不是真的。若不是真的,那她岂不是就成了一个可笑的替代品,还自诩为他最爱的人?
眼眸中的炙热冷却了,她转过头去避开他深情的目光,不带一丝表情,冷声道:“你认错人了,我不是蝶舞。我叫花颜,一个你从来都不认识的人而已。”
“花颜?原来你的真名叫花颜。但不管你是花颜还是华岩,你都是朕的蝶舞,唯一的蝶舞......”
“我说过了,我不是蝶舞,请放我离开!”花颜说着,硬撑着虚弱的身体从床上坐起来,就要跳下床离开。
伽罗傲天赶忙伸手扶住她的手臂,想要将她揽怀中,却被她一把推开,美丽的眸子已寒冷如冰。
“蝶舞......”伽罗傲天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拒他于千里之外的蝶舞,心一下下的抽搐着,无法相信。因为若真是那时的蝶舞,她只会敬而远之的唤他一声哥哥,而绝不会这样冰冷的对待他。
“你没听到吗?我不是蝶舞,我叫花颜。若你真爱的是蝶舞,就该早点去寻找你的真爱,而不是在这里和我浪费时间。”花颜没好气的说,手不觉间抓紧了衣襟,一个劲的摩挲着,想要用这种摩挲减缓下心中的愤懑,否则再听到他叫她蝶舞,她真不知道下一步会做出什么事来。
伽罗傲天满心的惊愕在听到这句话时,消散一空。原本还不能理解,为何这些时日不见,花颜会对他如此冷漠,如此无情,现在他终于明白过来,原来她只是在和自己的前世吃醋。
这也难怪,她早已不记得前世的种种,又怎会将前世的自己和今世的自己合二为一?
她还是爱着他的,所以忍受不了他一个劲的喊着另一个女子的名字,甚至误会了他将她当做了替代品,怨不得她会冰冷至此。
“哈哈......”伽罗傲天爽朗一笑,笑的花颜诧异的看向他,心中疑惑万分。难道他被她刺激一番,变得精神失常了?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个温暖的怀抱已将她紧紧包裹,任她如何挣扎,如何捶打,都无法挣脱半分,反而越拥越紧,紧的快要让她喘不过气来。
一双大手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脊背,耳边传来他深情的话语:“花颜,不管你是华岩,还是蝶舞。你就是你,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你。我只知道我爱的人就是眼前的你,不管你以前是谁,今后又是谁,你都是我心中的唯一。”
拼命的挣扎缓缓放松了,花颜只觉得心弦被狠狠的拨弄,一滴泪早已滑落脸庞。
他说的不正是她想要的吗?从蓬莱山和他的相识相知,到后来阴差阳错的分离,再到今日的重逢,这不正是她期盼已久的结局吗?
可不知怎么了,在一个男人如此深情的抱着她时,心海深处的另一份情愫也在汹涌澎拜的翻滚着,就要冲破她的压制,涌上心头。
她本想回应他的双手突然之间垂了下来,眼眸中尽是对自己无力的嘲讽。水性杨花,朝三暮四都不足以形容她这样一个同时爱着两个男人的女子,她真是这世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奇葩,又怎配拥有这样完美的爱?
“凌天......不,陛下,我来此地并不是为儿女情长而来,而是有要事在身。”
伽罗傲天缓缓放开她,双手揽在她的肩头,笃定的说:“你的爹娘我已救下并派人好好照顾了,你大可以放心。”
“真的?”花颜不敢相信的望着他,她所说的要事除了找到法器,就是救她爹娘,而今爹娘已经安好,她悬着的心放下了大半。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急忙低头朝腰间看去,却发现腰间白玉的雾气竟然消散一空,已经完全感知不到玉箫三人的气息,难道她们出了什么事?
她不顾一切的推开伽罗傲天,以极快的速度跳下床,也不管此刻她站起身还是头晕目眩,站立不稳,抬脚就要冲出殿门。
“你可是在找三个天界女子?”伽罗傲天哪肯放她离开,早已闪身挡在了她的面前,双手牢牢抓住了她的手臂。
“你知道她们?她们如何了?去哪里了?有没有事?”一连串问了几个问题,紧张的眸子盯紧了伽罗傲天的眼眸,生怕从中看到什么不祥之意。
“她们没事,朕已经放她们离开了。”
“当真?”
“朕有骗过你吗?”
“为什么没有?你明明爱的只有蝶舞。只是把我当做蝶舞的影子,却骗我说是爱我,这难道不是骗吗?”听到她们三人安然离开,她不禁对伽罗傲天多了几分感激。可她又不愿这么快与他妥协,就把嘴巴噘的老高,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似乎要和他实实在在算清这笔账。
伽罗傲天哑然失笑,有种哭笑不得感觉。一个和自己的前世吃醋吃成这样的人,这世上除了她真是没谁了。
不过她越吃醋,就越说明她对他的爱越是真切,只是这点,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花颜,留下来,做朕的唯一的妻子,好吗?”他的眼眸中散发出坚毅的目光,紧紧盯着花颜的双眸不肯离开半分。他在等,等她的眼睛告诉她,她愿意,愿意从此将她交给他,做他唯一的妻。
空气在这一刻,这句话说出时,完全静止了,他们眼中除了彼此,再也没有了其他的存在。
他唯一的妻子?这不是她从爱上他时,就梦想的事情吗?而今,从他口中如此郑重的说出来,她却觉得是那么不真实。
一个统领修罗界,可以与天抗衡的王,怎会自始至终只有她一个女人?就算是他愿意,恐怕他的父皇,他的臣民也绝不会答应。
不过就当成是一个随时都可能幻灭的梦也好,至少现在还能做着这个梦,还能因为这个梦让自己开心一些,这未尝不是另一种无言的幸福。
“我愿......”就在她陷于他的深情中无法自拔,就要选择和他在一起时,手腕上的锁情扣剧烈的震动起来。一道红光顺着手臂,蜿蜒进她的心海深处,激起了奔涌的浪花。
辰逸......如刻在心上难以抹去的名字,还有那从前世而来的深爱,在锁情扣的感召下,冲破了今生的禁锢,将她从眼前的执爱中分离出来。
一副恍若隔世的画面浮现在脑海之中。她分明看到自己手持一把发着黄色光芒的宝剑,毫不留情的插进了一个人的心口,发出更加刺眼的光芒。带着滴在剑尖的泪滴,一起融进了那个人的身体。
只是那个人一直低着头,她始终看不清他究竟是谁?急的她放开了手中的宝剑,抬高他的下巴,仔细看去,终于看清了他的模样。
辰逸......他是辰逸!她毫不留情杀死的人居然是辰逸。只是他的目光不但没有因为她杀了他而冰冷,反而变得温暖异常,嘴角痛到抽搐却依然忍痛说道:“蝶舞,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伽罗傲天已感觉到花颜的异常,那道从她手腕发出的红光,定是因锁情扣无疑。
从他口中吐出一团黑雾,瞬间将锁情扣包裹其中,阻断了红光的去路,也迫使锁情扣的红光越来越暗淡,直到消失无踪。
花颜顷刻从幻觉中抽离出来,可人已经颤抖到站立不稳,心痛如刀割。
那把剑,她插进辰逸胸口的剑,她看的如此真切,真切到她根本不可能只把它当作一个幻觉。难道她曾经杀死过他,而且下手狠绝毫无怯意,甚至让那把剑穿透了他的身体,让他死的彻底,死的惨不忍睹。
“不......不不......不!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花颜一个劲的呢喃着,整个人处于癫狂的状态无法自抑,完全沉浸在那场杀戮中无法出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