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是的,我是第一次来。”尉迟珞瞥了对面宗政荣乐,游刃有余地和青[河蟹]楼女子戏耍,只见他伸出手,揉[河蟹]捏着不知道是春春还是露露的手,然后尉迟珞就想,自己是否也要捏一捏燕燕的手呢?
莺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凑到了尉迟珞的耳边侬言软语道:“想来,尉迟‘公子’不是公子而是小姐罢?”说完,便退后一些,笑嘻嘻地看着尉迟珞。
“你怎么知道?”尉迟珞也不介意自己被知道真实性别的事情,而是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莺莺抽出手帕,掩着嘴角甜甜笑着,“偶尔也会有一些大家闺秀偷偷地男扮女装,到青[河蟹]楼楚馆见识,‘公子’您是奴家见过的最‘男人’的客人了……”
“哦?”尉迟珞好奇地挑了挑眉,拉着莺莺的手,“你倒是说说,具体哪里不一样?”
“‘尉迟公子’您,不像那些个小姐,一看到我们的梳妆打扮便骂奴家姐们伤风败德。若不是感觉到您不好女色,奴家还以为您是有磨镜之癖呢!”说完,莺莺又投了一枚媚眼给尉迟珞。
“你倒是敏锐!”尉迟珞笑着看着她,“我只是比较好奇,卫庆国的女子是如何取悦男子的?”
“难道‘公子’您有喜欢的男子?”莺莺问。
“燕燕知道!一定是的\多小姐都是偷偷到是我们这儿来,就是为了学习取悦男子的方法。”燕燕笑着抢白。
“倒不是为了取悦男子,我所在的身边的男子应该是取悦我才是!”尉迟珞自豪的说道。对比起这些可怜的男尊国女子,她们当然没有像姁姮国的女子那般自在。当然,在姁姮国也有一些女子自甘堕[河蟹]落,沦为娼妓,以供磨镜之癖的女子玩弄。这些就不足于莺莺燕燕她们道也。
“难道您是姁姮国之人?”
“正是。”
尉迟珞语毕,莺莺燕燕就都露出了羡慕的神色来,“姁姮国的女子才是天下间最幸福之人。”
尉迟珞很是得意,却不好太过于显耀:“也不是尽如此,男子在家相妻教子,女子却要在外工作养家糊口,与男尊国家男子无异,也是相当劳累,且姁姮国生子之人依旧为女子,其中有何可羡慕?不过是女子占于主导地位。”
“即便如此,奴家也是愿意的。宁可累一些,也不做屈身人下之弱女子。”莺莺燕燕同时说道。
“有志气!若是有机缘,姁姮国欢迎两位到来。”尉迟珞“刷拉”一声,摇着扇子。
接着,尉迟珞就和莺莺燕燕她们交流着两个国家的女子的异同,说得好不开心。而本来想要看尉迟珞出糗的宗政荣乐也停下来和身旁的家人玩乐,拄着耳朵,兴味地看着她。
“公子,您怎么不理会奴家两姐妹呢?”
两只柔荑抚上了宗政荣乐的脸颊,将他的注意力唤了回来。
“嗯?”宗政荣乐嘴角挂着来不及消去的笑,看着两个怨念的少女。
“难道奴家两姐妹比不上那边的娇俏小姐么!?”春春双目含水,娇嗔道。
“你看得出她是女人?”“奴家也是女人,对同样是女人的那位小姐,当然是一看便是知晓的。”
“哦~”宗政荣乐意有所指的拉长了声音,露露挽着他,“也不知道公子为何有如此趣味,竟与女子同来花楼,想来也是一件媳事!”
宗政荣乐但笑不语,只是侧过脸去看尉迟珞,正好,尉迟珞也是与那莺莺燕燕笑得如舜华初绽,一个偏头,便接收到了宗政荣乐的视线,便也眯着眼灿烂笑道:“荣乐兄,我听莺莺燕燕说道,在合[河蟹]欢楼不远处,有一家男倌馆,不如荣乐兄与我同去可好?”
“子璎不是和两位小姐聊得正好,难道舍得离她们而去,另寻软玉温香?”宗政荣乐调侃道。
“呵呵,莺莺和燕燕,你们可舍得我去男倌馆呢?”尉迟珞还是端着一副风[河蟹]流哥儿的作款,问道。
“愿意,岂能不愿意?尉迟小姐能替我们女子争上一口气,奴家姐妹几个人都是开心的!”
“荣乐兄,你可听到了?”尉迟珞桃花眼往上一挑,媚眼一抛,“荣乐兄可愿和我同去?我想,荣乐兄流连花丛多年,这男倌馆也没少去过吧?”
“虽然愚兄不好男风,去倒是去过几回,不过觉得索然无味,便也没有去了。”宗政荣乐揉了揉怀里的女子的酥{河蟹}胸,轻笑:“还是女子温软,我比较喜欢呐!”
尉迟珞嘻嘻一笑,反驳道:“子璎亦不好女风,不也陪着荣乐兄在此风[河蟹]流,现在是轮到荣乐兄陪子璎去风[河蟹]流一下了吧?”说着,是转头问莺莺燕燕,道:“两位可要和我一同去见识见识?”
莺莺燕燕巧笑摇头,“不可不可!奴家出不得这门。”
“那多可惜啊!”尉迟珞站起身,对着宗政荣乐欠了欠身,抬起手道“荣乐兄,请!”
见女扮男装的尉迟珞和翩翩浊世佳公子气度的宗政荣乐出了厢房,一脸不解的春春和露露才敢问道:“莺莺姐姐,你说这公子怎么怎么奇怪?带着女子上花楼不说,还要带她去男倌馆,这真是奇事怪事了!”
“这天下间奇怪的事情多了去!”燕燕道。
“此话怎讲?”露露问。
“那位小姐是姁姮国的女子,她会上青[河蟹]楼楚馆也是自然,要上男倌馆更是顺理成章,不过是在我们卫庆国比较少见了。”莺莺说道,“真是好命呐,人家是姁姮国的使者,三夫四侍不要说,还可以自由自在地出入这些地方……”
春春也掩唇轻笑:“你若是赎身也是可以的,要想三夫四侍,难道你现在不是?”
一番话,让莺莺脸色一白。
*******
由着宗政荣乐带路,很快就到了平康坊唯一一家男倌馆——随春楼。
进了门,迎上来的依旧是浓妆艳抹的鸨母,“两位公子好生俊俏,可是很少来我们随春楼呀?孩子们,快来接客了!”
她招了招手,就有几个看着只有十三四岁的少年便迎了过来,对着他们行礼。那姿态、那眼神。和普通青[河蟹]楼楚馆的女子相若。
“公子金安,奴家这厢有礼了。”
尉迟珞看着身上只着一层青色薄纱的美少年们微微低下头,然后挑起眼角,明目张胆的给尉迟珞他们抛了个魅惑如丝的眼神,尉迟珞顿觉全身一麻。
这才是青[河蟹]楼楚馆该有的感觉嘛!
“不必多礼了!”她的嘴角扬了起来,一手便搂住了其中一个温软少年,然后转过头看到宗政荣乐也是搂着个美少年,十分自在的样子,根本不像自己刚刚在合[河蟹]欢楼那般无措。看来,这皇帝真的是男女不忌。
“两位公子可是要两间上房?”鸨母见尉迟珞他们似乎很满意这两个孩子,便堆砌着笑容,讨好地搓着手。
“不必不必,在大厅便好!可以看看台上的节目。”尉迟珞轻车熟路地坐在了一个好位置,宗政荣乐也随之坐下。
台上开始表演歌舞,尉迟珞却拥着个美少年热情地问这问那,这怀里的小男孩,真的水灵灵的,眼睛也是大大的就要滴出水,看着自己的眼睛时,给你一种——你是世界上对他最重要唯一的人的感觉。
“你的名字叫什么?”
小男孩娇弱的回答道:“回公子话,奴家叫做欢欢。”
“欢欢啊……”尉迟珞捏了捏他水嫩嫩的脸颊,越发觉得这个小男孩很像九珍,不过,九珍比他还纯真一些,比之已经浸淫风尘许久,自家的小白兔更加是乖巧纯洁些。虽然,这些小男孩很年轻,姿色也有几分,尚且不错,可是比之家里的那几个,那还是差得多了。如此一想,尉迟珞便觉得索然无味,也失去了亵玩的意思了。
她漫不经心地揉[河蟹]捏着小男孩的手,一手环住小男孩的腰肢,眼睛却四处观望,打量着这随春楼的装潢。
宗政荣乐倒是很快就发现了尉迟珞的漫不经心,他推开了身上的男孩,坐得靠近了尉迟珞一些,“子璎,你可是倦了?”
尉迟珞淡淡地点了点头,道:“秦楼楚馆,果然不适合我这个有家室的人呀!”
尉迟珞怀里的那个小男孩听到她的话,连忙惶恐的抬起头:“公子,可是欢欢服侍得不好?欢欢可以改的!”
尉迟珞浅浅一笑,抚摸着他的脸颊,“不是,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的问题。”
宗政荣乐也懒懒地笑了:“不是有句话常说:家花不如野花香么?子璎可是想着家里的那些个夫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