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9章火车

他打得有章有法,完全就象受过武术训练一样。别看她们是女兵,但眼力还是有点的,最不济也练过军体拳啊,但天知道唐超受过什么训练,打过之后,唐超不慌不忙的拦住一辆拉脚的三轮摩托把两个女兵送上车,然后才收拾了东西骑着车回了团里。

脑袋破了后,唐超也没敢和别人说,只是在伤口上垫了几块手纸,然后用帽子盖住,好在很快就不流血了,吃晚饭的时候,他摘了帽子也没被人发现。

出食堂的时候,唐超发现长官灶门口站了个又白又胖的上尉,见唐超后盯着他看了老半天。

唐超没当回事,团里长官那么多,唐超知道他是谁啊。

第二天,唐超又在团部见到他了,那天,唐超正在操场上走队列呢,忽然班长过来让唐超出列,说团长找唐超有事,唐超当时就傻了:“连长都没找自己说过话,团长竟然要找老子了!这是怎么回事呢?”

一进团部,唐超就明白了,原来昨天被唐超打的那帮人中的一个和几个地方上的人来

了,那家伙脑袋上还缠着厚厚一层绷带,此刻,唐超反而平静下来了,自己有理嘛。

当地的驻军并不多,再加上唐超又穿着没受衔的军装,三两下就打听出来了,于是,这帮家伙便找上门来要求部队处理唐超。

团长阴着脸听完了唐超的报告,然后狠狠的盯了缠着绷带那家伙一眼,野战部队的首长历来都十分相信自己的部下,尽管唐超还是新兵,但团长也相信唐超所说的是真的。

那家伙在唐超说完之后,就连连高叫说唐超撒谎,他们根本就没调戏什么女兵,也没有骂过军人,说是唐超骑车撞了人还蛮不讲理,然后又用砖头打人。

那家伙带来一帮所谓的证人,唐超这边却没有一个人能证明他的无辜,所以,在他们强烈的要求下,团长无奈的当场宣布了对唐超的处理决定:关禁闭一个月,并警告一次。

唐超知道这个处理是不合部队条例的,处理士兵的问题是要听取上级意见的,同时长达一个月的禁闭也绝对是不合条例的,但唐超知道这是对他好,因为那帮家伙一直在要求团长把唐超开除军籍,而团长则说这已经是团部所能做出的最高处理决定了,开除军籍是要师里说话才算数的,最后,那帮家伙还不依不饶,说是要到师里去告状。

这时,一直在旁边没说话的那个上尉开口了:“我作证。”

团长一愣:“你作证?”

“嗯,昨天我也在现场,都看见了,这个战士说的没错,还有…”他指了指那个缠着绷带的流氓,说道:“他们调戏的女兵,我也知道,是集团军258医院的,今天正好随师里下来检查卫生的。”

那个流氓当时就跳了起来,指着上尉一通大骂,另外几个人也一起嚷了起来,还扔狠话说认识他们师里的某个长官,回头让他来处理他们这些串通一气的臭当兵的。

团长好几次想拍桌子都让参谋长给拉住了,那上尉也一直静静的听着他们骂,最后才说:“你们还是回去吧,不然我们就把事情交给警察署处理,顺便说一下,警察署署长是我哥。”那几个人听了马上就老实了,看来,警察署他们还是不敢得罪的。

事情虽然水落石出了,但团里还是赔了那帮家伙一笔医药费,但对唐超的处理还是没变,只是禁闭从一个月降到了三天,于是,唐超就住了三天的单间,那也是遭罪,三天里吃喝拉撒就在那不足四平方米的禁闭室里,连个放风的时间都没有。出了禁闭室,一切还是照旧。转眼到了连队的考核,唐超还算给班长争气,军事成绩第七,综合评比没公布结果,但班长说唐超连前三十都没进去,因为唐超的内务拉了后腿,唐超一直对把内务弄得方方整整的象砖头一样不怎么感冒,从小到大唐超就没怎么叠过被子。

接着就是受衔了,那天,当唐超他们领到帽徽领花军衔的时候,一百来个半大小子都哭得一塌糊涂,没当过兵的人是绝对体会不到那种感觉的,穿着新发的挂上肩牌领花的冬常服,唐超他们宣誓,一定要收复大好河山,当时真是热血沸腾,感觉只要一声令下眉头都不皱刀山敢上火海敢下,这可不是在这里抬高自己,当时唐超就是这么想的,还是那句老话,没当过兵的人就没有这种体会。

一列列车在漭漭苍苍的大平原上向远方飞驰而去。

进入后半夜了,窗外除了偶然隐隐约约能看到几颗朦胧的星光,转眼就是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列车广播停止了播音,车厢里更是寂静,灯光下,疲惫的士兵们有的歪歪斜斜的趴在茶桌上,还有几个士兵相依偎着呼呼大睡起来。一位漂亮的女兵趴在广播室的桌子上,吐气如兰地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唐超被选为了这次大演习的参加者之一,他主要的任务是放电影,但是各种会议保障和广播的任务他还兼着,所以,在这个列车的广播室里他就有了一个座位。

他对面是个很年轻的女兵,师宣传队的,人长得也挺漂亮的。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颠簸,他们毕竟是太劳累,反正是互相陌生,到站下车就各奔东西了,所以,唐超根本不用刻意注意自己的形象。但是,那负责广播的女兵则例外,因为她是一个女兵,虽然车里的条件不好,但在这个临时的广播室里,她还是很注意穿着的,她的军容风纪还是很标准的。

而唐超则完全不同了,他不但卷起了裤腿,而且还敞开了怀,当然,他里面还穿着背心,只是把外衣的钮扣全解开了。不过,在行车的旅途中,除了一伙伙例行公事的检查人员之外,一般就没人打搅他们了,这不免让他们两人慢慢的熟识了起来。

唐超置身于一个精心选拔的年轻女播音员周围,沐浴在香风飘曳的空气中,他竟然意想不到演习居然有这样的好处,难怪他每次出去上厕所的时候,车厢里的兵看他的眼神里全是羡慕的神色呢,看来,自己的这个新职务很诱人向往的啊,呵呵!

列车在车站停下,休息了大约10分钟上下。

“嘟…”在汽笛长鸣声中,列车在凝重的夜色中徐徐启动,月台上的灯光逐渐消逝。

一个列车长穿着整洁的制服,站在列车门口的乘务室前,他整理了一下头上的大沿帽,对站在身边年轻女列车员小张说:“注意锁好车门。”

小张吐了一下舌头,做了一个鬼脸,说道:“是,一定。”

他又来到车厢和其他几个列车员开了几句玩笑,逗的女列车员们“咯咯咯咯……”地笑个不停。不知是什么原因,唐超白天时总是无精打采,越是晚上越精神抖擞的,他盯着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女兵,眼睛里放射出熠熠的光彩,神采飞扬的快要得意忘形了。唐超那略微消瘦的英俊脸庞在车厢白炽灯下有些惨白,他拿起女兵放在桌子上的小镜子,审视了一下镜子中自己的仪容,脸上霎时浮现出诡谲的微笑。苏冰蓝是高中毕业,刚来师部宣传队没几天的一个新兵,她对车上广播的业务还有些生疏,特别是在今日人满为患的火车上,她显得很紧张。她是一个传统的女孩儿,父母都是普通的工人,但是,她是一个要强的人,从学校毕业她就发誓,一定要出人头地,这不,在师属宣传队里几十个女孩中,苏冰蓝凭着自己的良好嗓音和一米七十的身高,终于如愿以偿地来到这个列车上了。

此时,她也有些疲倦了,在列车包房里坐着坐着眼睛有些迷糊糊了,神智开始朦胧起来。

“你要是困了就睡吧!我替你看着。”唐超关上门,坐在她前面,望着苏冰蓝说道。

“哦,要是来检查了,一定要告诉我啊!”苏冰蓝楞了愣神,睁大了眼睛,不好意思的看了唐超一眼。

然后,她用手揉了揉揉太阳穴,头脑清醒了些,她又抬起了头,看见自己的大沿帽还在衣帽勾上椅着呢。

她站起身,给唐超到了一杯水,用轻柔的声音对他说:“那辛苦你了,你先喝点水吧!”

唐超在接过水杯时,故意攥住了她的手,她没有动,只是假装嗔怪地道:“你攥的人家好疼呢…”

她心里还是有些发抖,呼吸有些急促,脸上泛起了红晕。她用略微慌张的眼神,仔细打量一下唐超,乳黄色的灯光下,他倒颇有一些年轻男人的魅力。

他黑亮的头发,草绿色的衬衫在灯光的辉映下忽然显得格外的整洁,有一种清朗的气息。

她想,在这个静谧文化生活匮乏的狭小空间里,能与这样一个男兵单独交流情感,即可排解眼前困绕在心中的寂寞感,又可以打发无聊的时间,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呢?想到这里,苏冰蓝带着迷人的微笑,往唐超身边靠了靠,两个人坐着的身体依偎在车厢上,她在身体颤栗的慌张中,还是羞涩地伸出手,任凭唐超搓揉。

紧张的心情平息后,苏冰蓝马上就感到一种幸福感在心中迅速向全身漫溢。

“在这儿当兵还习惯吗?”唐超关切地问。

“噢,早就习惯了。”苏冰蓝扑哧一笑答道。

唐超往苏冰蓝身边靠了靠,抚着苏冰蓝俊美娇艳的脸,笑着说:“来,大美女,亲一个吧。这样就是打仗死了也不后悔!”

苏冰蓝莞而一笑,翻了翻那双好看的大眼睛,笑着说:“坏蛋!不行的,要是有人进来…就…”

“不会有人进来的,我都锁好了!”唐超说道。

“那…那好吧!”苏冰蓝的声音越来越甜了,情不自劲地用白皙的手臂搂住了唐超的脖子。

唐超把苏冰蓝按到椅子上,拼命在她那娇艳迷茫的脸上狂风暴雨似的亲吻着。

天逐渐亮了,车窗外面的景色开始清晰,带着花草芳香的空气飘进了车厢。

唐超和苏冰蓝感到格外清爽,他们用毛巾擦完汗,又正襟危坐了。严肃的表情又回到了唐超的脸上,苏冰蓝疲倦地靠在车厢的后座上,绯红的脸上泛起了一排亮晶晶的汗珠,此时,她的头发有些凌乱,她照了一下镜子,理了理头发,然后就低下头,凝望着自己的鞋尖,默默无语…

唐超带上大沿帽,在将要跨出包厢门时,他嘎然止步,迟疑地望了一眼苏冰蓝,苏冰蓝抬起了头,好看的脸上荡漾起了善解人意的微笑,她笑呵呵轻轻地说:“快去吧。”

他微笑着在苏冰蓝的肩膀上拍了拍,算是告别,然后,迈着轻松的步子带着心满意足悄然离去。这些在列车上的男女兵们,他们是一伙特殊的群体,为了同一个梦想,他们背井离乡,远离了自己的故乡,一年年风雨无阻,奔波在不同的地方。

离开苏冰蓝所在的那间播音室后,唐超就进了洗手间,此刻,他心里真是心花怒放啊,因为刚才在车厢里他看见王静了,王静悄悄的告诉他让他去医务室找她一趟。不过,唐超现在去医务室一点都不着急,他洗了脸,靠在车厢上,习惯性地点了只香烟,美美地吸上一口,全身迅速飘飘然起来了,他脸上荡漾着胜利者的微笑。

看看时间不早了,看来不去是不行了,唐超站起身来,狠狠地掐灭了手里的半截烟头,带上大沿帽,步履懒洋洋的。

女护士王静生气了,气的一夜未睡好,昨晚她就看见唐超了,她梳理完毕后,本以为唐超会找个机会与她相伴,哪想王静神色焦虑的等到了子夜,唐超还不来,她在气恼中甩掉鞋,衣服都没脱,索性上床休息了。这是一张长方形的小床,镶嵌在火车的尾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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