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明玄吃瘪
下午3点40多分，班机平安着落在旧金山国际机场，我们一众人下机，过了安检通道，远远看到李烨高举写着我名字的牌子，他带领一群人在旅客出口处等待。
还有举着张杰明名字的牌子…
“这里，这里，李爷，哈哈，总算把您给盼来了。”尽管已经提前告知了具体的航班，但李烨一见到我，就兴奋地挥动牌子朝我奔来，完全不顾李怜婷的尴尬，一上来就给我热情的拥抱。
“哈哈，没想到来接机的人会是你，嗯，气色不错，看样子这段时间修养，你几近恢复了。”
拥抱后，我像个长辈般，拍拍他的肩膀，又笑道：“你夫人大概也恢复了吧，这下李老不会愁眉苦脸，哈哈！”
“看您说的，要不是行动不方便，我爷爷要亲自来接您，只怕他现在在唐人街的家里焦急等着。”
说到李志鹏，李烨一脸尴尬，连忙解释。看到幽怨的李怜婷，他马上转移话题：“怜婷，这次你妈妈也来了，哈哈，多亏李爷的回春圣手，若不然…罢了，不提这些伤感事。你替我们好好招待李爷和…他同伴吧。”
李烨看到我这个救命恩人，太过兴奋，絮叨到现在，才发现我的同伴。
“不必言谢，李老一生所为，贫道敬佩。呃，那么，此次在旧金山就庸扰…李姑娘。”
那次治疗，我可是收了整整500万美刀，再说感恩，我的脸架不住，连忙摆手，开始介绍同伴，张杰明和朱丽娜他认识，主要介绍二师兄和明玄：“这位是本门玄阳道长，亦是贫道二师兄；这位是崂山派掌门，明玄真人，他这次来…”
“李施主安好，贫道有礼，此次随清弈师弟前来旧金山，贫道欲收令千金为徒，希望施主成全。”没等我介绍完，明玄急不可耐地将此行的目的道出，好似怕李烨不同意，他又火急火燎地介绍他门派的历史渊源。
“这个…这个。”显然，李烨被搞的不知所措，愣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回复，最后求救似的望向我。
“明玄师兄，请稍安勿躁，收徒之事需徐徐图之，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到了他府上，再提这事也不迟，如何？”
我翻翻白眼，也不怪这老家伙混的凄惨，对于经营之道，他完全一窍不通，刚见了人，就急切地把想法表达出来，这要是做生意…好吧，幸好是收徒弟，不过，这徒弟也太掉价了，想当初我收张悦玲时…
“对，对，就是李爷的话，还请道长到了寒舍，询得我爷爷的意见，再做打算，您看，这样行不行？”
李烨一听，眼睛大亮，顺着我的话说道，但我从他的话里，似乎对明玄收李怜婷为徒这件事，有些抵触。
“嗨，你好，就像李说的，看到你恢复健康，是件值得祝贺的事，祝贺你，李先生，重新认识一下，我是朱丽娜?戴维斯，李的门主夫人。”
这时，原本拉着旅行箱的朱丽娜，上来挽住我的胳膊，用半生不熟的汉语，笑着跟李烨打招呼，同时伸出手，又回过头问我：“亲爱的，我这样说，对吗？”
“是纯阳门的门主夫人。”
朱丽娜玩这出，是对上次在檀香山，他们一家想撮合我和李怜婷的报复，但不得不说，我无法反驳她的话，甚至，我真希望李老一家，打消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也省得每次见李怜婷怀着几分尴尬，又让朱丽娜和艾玛吃味…
“贫道的师弟，贵为纯阳门当代掌教。”
起先被明玄老道抢白，二师兄这才幽幽开口，他跟着我时间长，对俗世间的人情世故那套很熟悉，他笑着朝李烨伸出手：“你好，贫道玄阳，俗家姓沈…这次来旧金山，要麻烦李老了。”
“啊~那我家怜婷…噢，抱歉，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上车，免得我爷爷等急。”李烨几乎惊叫，笑容也瞬间僵住，对二师兄伸出的手不管不顾，他转身给随从们示意，让其接过我们的行旅，拉着去停车场…
“我知道，你是故意的。”车上，我给身边的朱丽娜一个白眼。
“是的，那有怎么样，难道你舍不得？还是在怜婷?李这件事上，对大伙说谎了？”
朱丽娜回敬我一个白眼，附到我耳边，得意道：“哈哈，瞧那家伙刚刚的脸色，我不得不给他一个汉语成语，叫贼心不死，是的，我要断掉他们这种念头，还有，你也最好‘安分’些，别再招惹其他女孩，好吗？”
“不，不，我没有，你是知道的，接受你和艾玛，也是弄巧成拙的结果，另外，在檀香山时说过，我跟李怜婷是不可能的，你还记得吗？”
无量天尊，这妞终于理人了，让我升起一股欣喜，心直口快道：“再说，有你们两个已经够我受的了，要是再找…呃！”
“你说什么？你这个混蛋，好极了，我要把这话‘如实’告诉沃特森。”朱丽娜听到我后面的话，愣了好一会，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后，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叫起来，气呼呼地掐我手臂上的肉。
乐极生悲这个成语，好像是为我这种情况准备的。
“噢，听我说，这只是个比方，我的天，停手，你快要把这条胳膊上的肉掐下来了。”
……
与天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而与朱丽娜斗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也是一种乐趣。
沉浸在这种乐趣中，不知不觉，车队穿过了唐人街那绿色的牌坊，停在一栋别墅门前，早就听说旧金山唐人街的门市招牌依照民国时期那种风格，但我这一路根本没有心思去瞧新鲜。
下车后，也没给我东张西望的机会。
李志鹏，李老正引领一大群人，站在门口迎宾。看到我从车里出来，老人顾不得旁人搀扶，面带笑容，挪着小步子，走到我面前，爽朗地笑道：
“小李老弟，老儿终于再次见到你了，哈哈，上次一别，如隔几秋，啧啧，还是这模样耐眼，大伙说是不是？”此时的老人家非常激动，双手颤抖地握住我的手，认真打量我许久，夸赞一番，引得一阵赞同，他又叹息：
“哎，老了，多活一日，感觉是偷来的…老弟啊，怎么不给老哥介绍下这几位贵客？”
“看到李老您，心情难免激动，瞧，这是我的疏忽，这位是…”
对于老人家感慨的时候，时常会来个神转折，我是见怪不怪了，告了歉，立即给众人介绍我的同伴，这次明玄老道没像机场那样突愕，而是装出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介绍完，我和张杰明各自搀扶老人家一条胳膊，很明显，老人家对我二师兄非常热心，却对明玄保持礼节性的客气，这…大概是李烨把老道的目的告诉了他，只是，他这种态度，让我和明玄吃不准了。
明玄的脸上只剩下吃瘪的笑容。
我倒希望明玄收了李怜婷这个麻烦，嗯，得找机会谋划谋划。
“小老弟，寒舍已经备了些薄酒，老哥专程给你整了一头烤乳猪，这次可不要再跟小丫头抢鸡腿吃了，哈哈，走，里面请！”
老人家对我开了个玩笑，我也跟着尴尬地笑笑，这位还记得那次在檀香山，因为肚子饿，抢了一个小女孩看上的鸡腿这件事…
门口的人群分开，留出一条进门的通道，我和张杰明搀扶着老人家，朱丽娜、二师兄、明玄紧跟其后，而我们一行人的行旅，早已被佣人帮着提走。
到了客堂，老人家拉着我的手，朝大伙笑道：“今天难得聚会，大伙都满上，想找我这位小老弟报上次的仇，老儿绝不会阻拦，哈哈，都是老熟人了，就不搞宴会致辞那一套，大家…吃好喝好！”
……
“那个明玄道长，是崂山派当代掌门？他这次来想收怜婷为徒？小老弟啊，你可要想清楚，真要是做了他门下，你跟怜婷的事…”老人家小酌一口，低声地对我说道。
“正是崂山派当代的掌门，他也是从那个时代过来的人。”
老人家忧心忡忡的样子，我真不好解释跟李怜婷的关系，但看到朱丽娜喷火的眼神，我顿了顿，牙一咬：“李老，您别撮合我跟怜婷了，她是个难得的好女孩，只是因缘注定的人不是我，而且，明玄老道收她做弟子，这是她的大机缘。”
“这么说，真不成？没挽回的余地？”
老人家叹息一声，放下筷子：“罢了，缘法各种，强求不得，只是，老哥不懂，她的资质那么好，老弟为什么不收到门下？这样，我们岂不更亲！”
“李老，你也知道，怜婷岁数大了，而我也没精力去教导她，所以，入我门下，那是误人子弟…”老人家终于放弃执念，我松了口气，又随便找个理由搪塞。
“这样啊。”
老人家不再纠结这事，犹豫了下，转换话题：“老弟听说了吗，湾湾要选举，那个女人很不安分，只怕是个亲日份子，这让我很忧心啊。”
“略有耳闻…您是说，这次碰头会的主题，主要针对湾湾的选举？”我心中一动，想到这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