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三人对立
“是。”
很快云尔阳就被人抬下去了，而慕倾雅则是松了口气，直接晕倒在墨轻言的怀里。
墨轻言给慕倾雅把脉后，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
“姐夫，姐姐她怎么了？我怎么看着她的脸色不太对劲？”云昶看着慕倾雅不同于以往的苍白脸色，心也吊了起来。
“她现在极度内虚，刚刚又给你输了那么多的凤火，所以才会晕倒的，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墨轻言松了口气，没事就可以了。
云昶听了墨轻言的话，心里的不安也放下了。伸出手替慕倾雅理了理头发，他才抬头看向墨轻言，“姐夫，你快把姐姐抱回大帐去休息吧。”
“可是你刚刚熬过寒毒，身体也虚弱的不行，你要不要也过你姐姐的大帐去一起休息？现在情势紧急，可能分不出人手来照看你。”墨轻言看着云昶同样不好的脸色，有些担心。
云昶身上有寒毒的事情他是从雅儿嘴里听到了，而且有好几次都是他和云奕二人护法，所以他也知道，云昶刚刚熬过寒毒同样会变得虚弱。
“我没事，还烦请姐夫把不弃和子浇过来陪我就是。”云昶宽慰的笑笑，现在最需要休息的就是姐姐了。
先是大舅母如今又是大舅，姐姐和不弃比起来，更多的应该是愧疚吧？
姐夫刚刚说姐姐内虚，想来这些天姐姐是去找了个地方发泄了。
墨轻言还有些犹豫，但是看到云昶不断催促的眼神，他也只好点头离开了。“那好吧，你若是需要什么直接派人去找我就是，我在你姐姐的大帐里守着她。”
在军营里，慕倾雅自己有一个大帐，而墨轻言也自己有一个帐篷，因为要尊显慕倾雅的身份，所以她的帐篷是最大的，也是最正中的，墨轻言的帐篷离她的不远，很多时候因为墨轻言要商议军事，所以大部分都是在自己的帐篷里睡的。
云昶点点头，又催促着墨轻言早点回去。
很快，碧霄上下大丧，在新任神女和唯一的鸢凤公主的加持下，云奕以十三岁的年纪继位碧霄云帝，而艾明雅也正式把梵天术传给云昶和云奕二人。
慕倾雅忙完这一切后，偷偷离开了军营前往星沉的军队，可是她没有注意，在她离开之后不久，墨轻言也悄悄的离开军营朝星沉军队而去。
“你终于来了。”夜辰染放下手里的笔，声音里听不出有什么太大的情绪起伏。
慕倾雅刚刚伸出去要掀开门帘的手一顿，僵在空中，她突然不确定她要不要进去了。
夜辰染也不急，只是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看着帐篷外勾勒出来的人影，眼中堆积着满满的思念和心疼——她又瘦了不少。
叹了口气，慕倾雅最后还是走进去了。“让你久等了……玉帝。”
到嘴的昵称转了转，慕倾雅最后还是吞了下去。
夜辰染浑身一震，然后苦笑起来。“你已经决定好了吗？那么按着你现在的身份，朕是不是应该称你一声‘摄政王妃’呢？”
两个人，硬生生的把彼此之间的距离一步一步的拉开，这该是要有多痛？
慕倾雅突然笑的十分灿烂，本就绝色的容颜就这么多了几分俏皮可爱，她走到一旁的椅子上，仍旧是她那副标志性的纨绔模样。“玉帝这不是说笑吗？你我二人之间的身份不是早就已经划分的很清楚了吗？如今怎么听着倒像是本王妃的错了呢？”
慕倾雅也不含糊，直接像夜辰染一样用上了自称。
“说的也是。”夜辰染赞同的点头，从他被选为玉帝候选人之一的时候，他和她的距离，就已经彻底的拉开了。
她说过，她这一辈子都不愿意入宫，她不愿意被捆绑在皇宫里。
若他是那个依旧无忧无虑的染小王爷，他可以随时随地抛下一切拉着她远走高飞，可是他不是，所以她选择了墨轻言。
他是塑雪的摄政王，权利地位才智样貌样样不差反而还在众人之上，他若是不想要这一切了，随时都可以离开，这就是自己和墨轻言之间的差距。
他虽然明白，可是他却没办法去做。
“不知摄政王妃深夜到访有何事？若是朕没记错的话，如今摄政王妃同朕可是敌对的关系啊！”夜辰染虽然没有怎么看慕倾雅，可是他所有的心神都放在了她的身上。
她的发饰、她的衣服、她衣服上的花纹、她皱眉的弧度嘴角上扬的弧度、说话的声音，他都全部关注着看在眼里。
“十几年的关系，就算要断，那也要亲自来同玉帝说一声吧？”慕倾雅不喜欢磨磨蹭蹭的，直接就把自己的目的说出来了。
“原来如此，那还真是难为摄政王妃这么晚了还亲自跑这一趟了。”夜辰染神色依然，只是淡淡的点点头。“只不过，摄政王妃何时把玉佩归还于朕？”
他送给她的东西很多，最重要的是红绫绸，因为能保命，所以他不会找她要，可是那块玉佩，是他和她一起雕刻的，一人一半，他想要。
慕倾雅忽而住了口，静静的看着夜辰染。而夜辰染也同意样静静的看着她，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像是隔着空气在看些什么。
慕倾雅的手按上心口，这块玉，她不想交出去。“本王妃看着喜欢，不想还了。”
夜辰染眼里闪过一道光，也抬手按上心口，“是吗？那就不还了吧。朕身上这块玉佩也戴了十几年了，同样不想还了。”这块玉，他不想还也不愿意还。
最后还是慕倾雅站了起来，朝门口走去，在即将跨出去的时候，顿了顿，“这一次的再见，是我说出口的。”
说完，慕倾雅留给夜辰染一个背影，就潇洒的离开了。
二人之间兜兜转转，可就是没有办法走到一起，以前不能，现在不能，以后更不能。
慕倾雅和夜辰染断的时候，墨轻言也在和景言夜谈。
“有多久了，我似乎很久没喝到你亲自泡的茶了。”墨轻言看着面前浮沉的茶叶，声音带着回忆的感慨。
“你不该来这儿的。”景言说完，抿了抿唇专心的泡茶，没有抬头看墨轻言。
墨轻言伸手去拿茶的动作一顿，随机苦笑起来。“早不来晚不来，终归是要来的。我已经感觉到了，拖了两年的战事，要真正的开始了。”
“届时你是塑雪摄政王，是统领塑雪碧霄二军的主帅；而我是星沉丞相，是星沉云族大军的军师。”景言打断墨轻言的话，彻底的把距离画出来。
果然，做事情还是把距离画出来比较好。
景言想到慕倾雅每次都会把她跟敌人的距离画的十分清楚，原本还不理解的心情现在全都明白了。
只有越清楚自己的定位和自己想要的，才可以去坚定不移的做自己决定好的事情。
“所以你已经选择好了是吗？”墨轻言放下手里的茶杯，看着景言的眼神雾霭重重。
景言淡淡的点头，他这一辈子最爱的女人，嫁给了自己这辈子最好的朋友，是悲哀但也不是悲哀。
他本就注定一个人，又何来牵挂？
墨轻言摸了摸腰间的玉，笑了：“既然如此，那是最好。”说完他一口喝完手里的茶，快速的起身离开。
这一夜，慕倾雅、墨轻言、夜辰染还有景言四个人，都没有入睡。而墨轻言也反常的没有去找慕倾雅，慕倾雅更是安静的待在自己的大帐里，哪儿也不去。
隔日天一亮，墨轻言没有去和慕倾雅说，就率先带兵向夜辰染叫阵。
迟子建在墨轻言身侧后方看着他的侧脸，明明依然是如诗如画的脸，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过了一夜墨轻言身上似乎有什么变了。
很快夜辰染和景言就带着兵来了，三个人的目光聚在一处，极少同时出现的三大公子一起出现，瞬间就夺走了众人的眼球。
这三人本就是天地间难得的大好男儿，才华冠绝，芝兰玉树各有千秋，若不是因为身份，若不是因为爱上同一个女人，他们怕会是天地间最好的兄弟。
三大公子对立，战争一触即发。
这时众将士才真正的感受到了战争的肃杀，先前的那些，竟也比不过这一刻。
墨轻言抽出剑，赫然就是慕倾雅的承影！夜辰染目光紧紧的盯着墨轻言手中的剑，“她居然……把承影拿给墨轻言用了吗？”
夫妻二人，本同一体。上刀山下火海，都该不分彼此。
慕倾雅曾经说过的话，又一次的在夜辰染的脑海里盘旋。
“原来如此……”
就在墨轻言要下令的时候，由艾明雅灵力凝成的鸟儿飞来，落在墨轻言的肩膀上，在它消失的那一刻，墨轻言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迟子建也会灵术，在看到鸟儿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消息，如今看到墨轻言这个样子，有些担心的策马上前，“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先回去。”墨轻言收回剑，转身就往回退。而迟子建见状，连忙用灵力大喝一声“撤”也跟上墨轻言。
夜辰染和景言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但是能让墨轻言乱了分寸的应该就只有一个人了。
墨轻言赶回来的时候，艾明雅刚刚给慕倾雅把完脉，看到墨轻言的时候脸色有些怪异。
墨轻言看到艾明雅的眼神，心里的不安渐渐扩大。雅儿给不离治寒毒的事情他知道，莫非雅儿也染上了寒毒？
墨轻言快步走过去抓住艾明雅的肩膀，声音很大：“雅儿她怎么了？你快说啊！”
其他人也一样紧张的看着艾明雅，到底出什么事了她不要一直用这种怪异的眼神看着墨轻言啊！
“我记得你也是会医术的吧……难不成这么些日子你都没发觉身边躺着的人怀孕了吗？”艾明雅不止眼神怪异，就连说话的声音也很怪异。
听懂了艾明雅的话的人看着墨轻言的眼神也变得怪异起来，自己的妻子怀有身孕，可是自己却半点儿不知，这还不奇怪吗？
“你……你说什么？”墨轻言不敢相信的走过去亲自给慕倾雅把脉，之后狂喜的站起来，“太好了，我的孩子，雅儿怀了我的孩子！”
众人看着墨轻言这样，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比较好。但是看着躺在床上的慕倾雅如今仍旧平坦的肚子，他们也很难想象此时正有一个小生命在她的肚子里孕育着。
慕倾雅在他们眼里看来还是那个纨绔的星沉小霸王，可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当娘亲了。
墨轻言冷静下来之后，立马让慕辰星通过文书昭告天下，而慕青寒本身也有雪花项链，虽然没有慕倾雅的权力那么大，可是他还是一样发出了文书。
与此同时，接任了碧霄云帝的云奕同样和身为云族少主的云昶一起昭告天下慕倾雅怀有身孕的事情。
可以说，慕倾雅此时肚子里的孩子，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而且他得到的还是无数有身份地位的人的尊重。
当然，在这些人中，并不包括夜辰染。
“该死！该死！”夜辰染不停的砸着帐篷里的东西，可是不管怎么砸他的怒火仍旧没有退下去的迹象。
就在这个时候，景言掀开门帘走进来了。看到怒的整个胸腔都在上下起伏的夜辰染，笑了笑走过去，“皇上为何生那么大的气？”
“景言，我要你把羽落和轻羽派去下毒，一定要把她肚子里的孩子弄掉！”夜辰染此时的眼神十分的阴狠，她肚子里的孩子绝对不能留！
“可若是真的把孩子弄掉了，她会抓狂的。”景言皱眉，杀了她的孩子，那要怎么向她交代？
“那也比让她生下墨轻言的孩子好！”夜辰染重重的拍桌，他怎么可能准许她生下别的男人的孩子！
景言还想说什么，可是夜辰染却冷冷的看着他。“若是墨轻言的孩子没了，他就没办法保持冷静，到那时就是我们进攻的最佳时期，这不仅仅是朕的口谕，也是军令，难不成景爱卿想抗旨抗军令不成？”
夜辰染这么一说，景言就算是有再多的话都没办法说出口了。沉默半晌，他也只好退了下去：“是。”
景言动作很快，刚回去没多久羽落和轻羽二人就前往塑雪碧霄的军队去了。
但是羽落和轻羽还没靠近军队，冰露和锦绣就出现拦住了他们二人的去路。
锦绣手中的银剑指着二人，声音也是冷的彻骨：“你们二人想做什么？”
“我们皇上有令，慕倾雅肚子中的孩子，留不得。”轻羽声音同样很冷，他和一旁的羽落一起动作缓慢的抽出自己的剑。
“有我们二人在，你们休想得逞！”冰露和锦绣也不废话，拿着剑就冲了上去。
轻羽和羽落也不含糊，一上去就立马使出全身的解数。
几个回合下来，轻羽和羽落二人将锦绣和冰露二人手刃，但是他们身上也挂了不少的彩。
就在他们用剑支撑着身子，要往前接着走的时候，刚好处理完事情的流年和如里二人回来了，看到死在地上的锦绣和冰露，又看到受伤的轻羽和羽落二人，一股杀意涌上心头。
“你们该死！”流年高喝一声，直接将剑刺进了轻羽的胸口，而如里这边也没含糊直接一剑抹了羽落的脖子。
如里和流年解决了轻羽和羽落二人之后，这才收回剑走过去把二人抱起朝军队走去。
“走，我们带你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