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兵分两路
“不好了!”冰露拿着一封信冲进来,打破了墨轻言和凤挽歌之间尴尬的氛围。
凤挽歌回过神,尴尬的避开墨轻言心痛的眼神,清了清嗓子看向冰露:“怎么了?是不是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冰露拿着信走到凤挽歌面前,语气十分的急迫:“对。据探子回报说德亲王他又带了一队人偷偷摸摸的绕过咱们的眼线前往碧霄,而碧霄那边景世子也偷偷的到了咱们这儿。”
“什么?”这回墨轻言顾不上心痛别扭或者是生气,冲到冰露面前拿过她手里的信一目十行的看了一遍,然后愤怒的拍在桌子上。“他夜辰染倒是很敢啊!”
和墨轻言的愤怒相比,凤挽歌显得冷静多了。她低头沉吟了一会儿,然后转头看向冰露:“冰露,你去把军中的将帅和军师都给叫过来,让听雨去把不离叫醒,去星沉大军看看病美人是不是真的到了。”
兵分两路?这的确是阿染的作风。不过,在交战之前敢这么玩的,也只有阿染一个人了。
凤挽歌抬眼了了下墨轻言,之后才转身准备离开。就在她要踏出步子的时候,身后传来衣服摩擦的声音,随后她就被墨轻言从背后牢牢抱住。
“挽儿,我是认真的。”墨轻言又紧了紧手,接着往下说:“我是真的想娶你,请你好好的想想,不要这么快拒绝我,可以吗?如今新的一*战又将开始,而咱们接下来的敌军主帅又是景言,你到时定是会身心俱疲,还请你答应我,好好照顾自己,别总是熬夜伤了自己的身子。”
凤挽歌紧紧的抿着唇,轻轻拉开墨轻言的手,点了点头就离开了。从头至尾她都没有再看墨轻言一眼,也没有再跟墨轻言说半个字。
凤挽歌出了墨轻言的营帐后,眉头死死的皱着,步子也越来越快。
如果病美人这会儿真的在对面的星沉军队中,那么依自己对他的了解,他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个能够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的机会的。
若真的是这样,那么她自孟叔死后就一直系在腰间的红绫绸还有从未被她用来开过血光的承影,这回怕是要派上不小的用场了。
只不过……希望自己不要同病美人正面对上就好了。
很快,云昶就步伐匆匆的冲进凤挽歌的大帐,“姐姐,你别说,这景言还真的是厉害啊,现在他居然已经安安稳稳的待在军营里头点兵了呢。”
点兵?凤挽歌眉头一跳,看来自己想的果然没错。“那你有没有弄清楚病美人点兵做什么?”
云昶找了个地方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他点兵是为了了解兵力,不过在我回来之前,他似乎是把军营里所有的布置都给改了,我瞧了瞧,似乎是按着五行八卦的阵法弄的,咱们要想过去怕是有点难啊!”
凤挽歌点点头,表示她已经知道了。可是还有一点,不离他不会只去了对面的军队吧?“然后呢?你没去碧霄那边看看?”
云昶点点头,碧霄那边也算他半个家,再不济那也是云族的地方,他身为云族少主怎么可能会不去看?
“这个自然是去了,不过那边的战况,似乎是人一到就开始了。”云昶支着下巴,深以为然的点着头,他就觉得夜辰染那个人和姐姐一样从骨子里都是懒人,摆着景言的阵直接开战,都不用费半点脑子。
“你说碧霄那边……开战了?”凤挽歌握着茶杯的手一紧,碧霄那边可不比塑雪这边,也不知道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对啊。”云昶点点头,看到凤挽歌的神态又摇了摇头,“姐姐,现在我只能往后走,前边我是走不了了。”
“什么前边后边的?你说什么呢?”凤挽歌被云昶这么没头没尾的话弄的有点晕。
“意思就是说,我现在已经去不了碧霄帮你看战况了。而且你那个什么情报网,应该在过对面的时候就会断了。”说着,云昶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上边大概是景言布下的阵。他回来的急,没等景言布完就先回来了。
凤挽歌皱着眉把纸拿起来看,结果越看越心惊。“他……居然把塑雪对外所有的联系都给断掉了!”
“不止啊,外边也进不来了。”云昶摇摇头,伸出手指了个地方,幽幽一叹。
他可不敢使灵术强行破阵,若是一个不好,他还会被灵术反噬,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凤挽歌很显然也是想到了这点,只好咬着下唇沉默的盯着面前的纸,想努力的找出一个缺口来。
可是云昶没将这个阵法画全,又因急忙而潦草,所以她看起来很是费力,所以看了大概一炷香的时候,她才挫败的把纸一丢,放弃寻找缺口。
就在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无奈的互相唉声叹气时,听雨的声音在帐外响起。
“公主殿下,墨王派人来请。”
凤挽歌从大帐里走出去,发现天才刚刚亮,不知道墨轻言这时候把她叫过去做什么。但是疑惑归疑惑,凤挽歌还是带着听雨和冰露朝墨轻言的营帐走,云昶则是直接在她的大帐里睡着了。
听雨掀开帘子,凤挽歌才刚刚走进去,所有的将帅和军师们包括墨轻言都站了起来,一并向凤挽歌行礼。“末将参见公主殿下。”
“免礼。”凤挽歌只是顿了一下,之后立马端起架子朝上座走去。落座之后凤挽歌才抬头扫视了一圈众人,清了清嗓子:“听闻在座的诸位就敌军临阵换帅的事情讨论了一个晚上,不知可讨论出了什么?”
尤今往前走了一步,声音沉稳有力,“回公主殿下,依末将看,这星沉景世子和星沉德亲王都是同样的棘手,咱们万万不可随意出兵。”
尤今见到凤挽歌点头表示赞同之后,又接着往下说:“而且据探子传回来的消息,说星沉景世子把之前星沉德亲王所有的排兵布阵都给改了一遍,末将认为,在我们还不清楚敌人如今的情况时,应该做的是先保存好咱们的实力,再做定夺。”
尤今话落,另一个脾气直的将军就忍不住站起来了。“老子就不这么想,临阵换帅这可是大事,说不准对面的小娃娃们还没适应呢!咱们这会儿直接冲上去,说不定还可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呢!”
这两个人把主要观点说出来后,众人又开始了你一句我一句的争论之中,可是凤挽歌却从头到尾都没有说半句话,而是静静的坐在上座看着他们争论。
墨轻言也一样,他一直坐在下面看凤挽歌,他发现他又看到了凤挽歌不一样的地方。
凤挽歌坐在上座,眉眼清冷,黄金面具将她所有的情绪都隐藏的十分好。她紧抿着唇,完美的唇形将她紧抿的唇画出了距离的弧度,让人不由得遐想,若是这张嘴说话后会说出什么样的话。
不得不说,她坐在上面的时候,实在不像是他记忆里的凤挽歌,反而倒真的像是个合格的公主,正在为国家的兴亡一肩扛下所有的责任。
她还真是奇怪的很,嘴上明明拒绝的干净利落,可是实际上还是担起了这个责任,而且比谁都要用心。即使要设计绕很大一圈要麻烦很多事情,她也一声不吭的默默处理。
大家又争了几柱香的时间,才回过神来在彻有两个身份最高的人还没有开口说话。
尤今往凤挽歌的方向走了几步,低头抱拳问她:“不知此事依公主殿下您怎么看?”
“我?”凤挽歌笑了笑,可是眼中却全都是冰渣。“本宫一会儿带一队精锐尝试冲过去,我们绝对不能和碧霄断了联系,摄政王带着一队人殿后,随时冲上来替本宫抵挡,尤将军带一队从侧面突袭,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凤挽歌面前虽然是笑着的,可是她放在椅子把手上握紧的手却泄露了她的情绪。墨轻言本想走上去抱抱她,结果她直接站起来走出去了。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只知道凤挽歌的确一直住在军营中同将士们生活在一起,吃住都没有太过特别,可是他们怎么也没想过凤挽歌会上战场。
墨轻言握着的拳头松了松,最后又猛地握紧朝外走:“走吧,咱们先去把兵点出来。”
很快凤挽歌就走出来了,她仍旧一身红装,可是头发上所有繁琐的发饰全部被取下,只是高高束起一束,看起来十分的英姿飒爽,腰间的红绫绸和手中的承影交相辉映,却是带着肃杀的感觉。
墨轻言右手一动,墨绫绸直接缠上凤挽歌的腰,接着他一用力,就把凤挽歌拉到了他的怀里。“安全回来。”
凤挽歌手抬了抬,最后还是放在墨轻言背上拍了拍。“知道了,你在后边记得及时冲上来保护我。”
墨轻言在嗓子里应了一声,然后松开手目送凤挽歌先离开。
听雨和冰露骑着马跟在凤挽歌身边,看着她越来越冷凝的神色,嘴也跟着一起抿了抿,握着自己的武器的手也紧了紧。
凤挽歌一到,直接不说半句话就冲上去,她带着的那一队精锐也是知道此时同碧霄联系上的重要性,个个都杀红了眼。
但是很快,形势在景言出现的那一刻就彻底的反转,凤挽歌发现她已经被困住,而墨轻言此时赶上来也冲不到她身边。
咬了咬牙,凤挽歌还是握着承影冲向景言,却在剑快要刺到景言时,因为他的话而停下。
虽然耳边厮杀的声音很响,可是凤挽歌还是很清楚的听到了景言的一句“回去吧”的话。
凤挽歌收回承影,左手把腰间的红绫绸解下,声音淡漠的不像是在说她的事情,“病美人,如今我们每一场战争,都是在消磨你我之间十余年的交情。”
景言点点头,目光沉稳如雾,“我知道,但是现在……还不到时候。”
你还没有彻底的完成你要让玉恒华粉身碎骨的计划,你还没有彻底的恨上我和阿染,所以,还不到时候。
凤挽歌默了默,红绫绸一扬,墨轻言立马伸出墨绫绸,两条绫绸因为自身特有的属性立马缠在一起,凤挽歌借力出了包围圈。
凤挽歌上马后回头看向刚刚景言站的地方,却发现他面前早就已经排好一排排的弓箭手,俨然早有准备。
“该死!”凤挽歌暗暗咒骂一声,策马回了塑雪的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