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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经历了杜梅虹的欺瞒,他变得不太相信人,他定定的望进她的双眼,想确认她的这番话是出自真心还是虚假,而她迎视他的眼神中,一片坦然,甚至流露出一抹热切的期盼,虽然带着一丝紧张,但他想那是因为担心他不喜这身衣服,因为她的眸光完全没有畏惧,更没有嫌恶。

须臾后,他接过那身衣裳,转身走进屋里,冷黑的双眸不自觉隐隐透出一抹暖意。

朱涓站在原地等他试穿衣裳时,发现大花它们不知何时来到她脚边,她蹲下身抚摸着它们。“我今日来得早了些,还没来得及替你们准备早膳,晚点再拿过来,乖喔!”说完,她霍地明白为何先前大花它们会有些惧怕石大哥,定是在他身上嗅到了属于狮子的气味,才不敢接近他。

她虽然对于方才所见那一幕感到震撼,但此刻留在她心上的不是惊骇,而是满满的疼惜,她想,他背负着这样不可告人的秘密,必定很痛苦。

但她想不通石大哥明明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变成狮子呢,他又不是妖怪,噫,等等,难不成他真是妖怪?可就算他是妖怪,她也不怕他,因为他是个好妖怪,他不吃人不咬人,还帮了她,不像有些人,外表看着是人,却有一颗野兽的心,就像杜梅虹,她想她的心肝定然是黑色的,又坏又毒。

越想,朱涓对他越是心疼,想着待会儿他试穿好衣裳出来后,她定要告诉他,不管他是人还是妖怪,只要他不嫌弃她是个丫鬟,她愿意交他这个朋友。

但等了好半晌,他却迟迟不出来,她忍不住进去瞧瞧是怎么回事。

进了屋里,她见他已经换上她为他做的新衣裳,她欣喜的想走上前看看有没有不合身之处,来到他跟前,她才发现世子也在,她连忙朝他曲膝行礼。“奴婢见过世子。”

岑佩南瞟她一眼。“你这丫头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

昨夜皇上命人传了话,说钟天师带着解咒的方法回到了京城,要墨瑛熙今日进宫一趟,在这重要的时刻,他无论如何也想陪在好友身旁,亲眼看着钟天师为好友解咒,因此他才会起了个大早从岑国公府过来,要陪好友一块儿进宫。

“奴婢是来……”朱涓悄悄瞅了石大哥一眼,不敢说出她是特地送自个儿做的衣裳来给他。

墨瑛熙接腔道:“她是来看猫的,走吧。”

岑佩南也没再追问,却指着他身上这身灰蓝色的衣袍问道:“你要穿着这身衣裳进宫吗?”

“不是去上朝,是去见钟天师,无妨。”墨瑛熙虽受封镇国将军,但同时也是西南主帅,这趟回来算是私事,无须上朝,只有在皇上召见时才进宫。

见他说完便径自朝外走,岑佩南连忙追上去。“哎,你等等我。”

朱涓看着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隐隐觉得哪里不太对劲,石大哥对世子的态度怎么有些无礼,接着她再想起世子回王府后,对外说他养了头狮子,还为了那头狮子住到最偏僻的偏院来,这意味着世子是知道石大哥变身的秘密,还为了替他隐瞒,放弃原先的院子不住,至少表示世子很是重视石大哥。

她先前以为石大哥是世子的护卫随从,可此时她发觉她可能猜错了,石大哥的身分应当更高,也许是世子在军中的亲信,类似副将之类的。

不过石大哥的身分如何她一点也不在意,她高兴的是,他竟肯穿着她为他做的衣裳进宫,这是不是表示他很喜欢她做的那身衣裳?

这么一想,朱涓不禁笑逐颜开,心田彷佛开出了朵花,就连回到厨房,笑意都还止不住。

曦和宫内一处静室里,白眉白须的钟天师坐在蒲团上,徐徐说道:“墨将军所中的恶咒,乃是身为列屿国巫女的铃辅公主,以自身性命为祭,亲自施下的诅咒,这次老夫暗中前往列屿国查访,终于探寻到一个解咒的方法,但要解咒,须以公主的鲜血画咒才能解开,可惜公主早已亡故,如今要取她的血是万不可能。”

岑佩南有些等不及的追问:“既然拿不到那公主的血,您究竟打算用什么方法替将军解咒?”

“岑公子莫急,老夫花了两年的时间,终于找到了一样东西,也许有办法能取代公主的鲜血。”

“是什么?”岑佩南着急的又问。

“是公主的头发,自古便有一说,发乃血之余……”

钟天师还未说完,岑佩南便惊讶的指着他。“难不成天师您跑去偷掘了公主的墓,剪了她尸骸上的头发?!”

钟天师捋着下颚的白胡子,有些尴尬的解释道:“如此做是冒犯了公主的尸身,但为了解开墨将军身中的恶咒,也是万不得已。”

岑佩南神色激动的脱口而出,“不,钟天师,您干得太好了!”他接着很遗憾的表示,“可惜我此番没能与您同去,否则就不只剪她的头发。”她把墨瑛熙害得这么惨,拖出来鞭尸都不为过。

当年可是列屿国暗中勾结七皇子,兴兵入侵,最后被墨瑛熙击溃,他们的国主也在乱军中遭到射杀身亡,这是他们技不如人,不想那巫女公主竟不辨是非,对墨瑛熙下了这般诅咒,实在可恶!

钟天师心道幸好,瞧岑佩南那神情,要是让他跟去,恐怕公主的尸身就不保了,他接着看向一直没说话的墨瑛熙。“墨将军,此番能否利用公主身上的头发来解咒,实不相瞄,老夫也没有把握,只能试过才知晓。”

墨瑛熙神色恭敬的朝他拱手作揖。“我明白,无论成不成,我都感谢钟天师这番不辞劳苦,远赴列屿国替墨某寻找解咒之法,请您开始吧。”

钟天师颔首,吩咐徒儿将此番带回来的头发烧成灰,再沾湿,拿起朱砂笔,沾了发灰,在符上画下解咒的符文……

为了确认施咒是否成功,墨瑛熙直到翌日才回王府。

“失败了。”

听到儿子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令引颈盼望的寻阳王失望得久久无语,他原就是个沉默寡言之人,此时更不知该如何安慰儿子。

见两鬓已斑白的父王,脸上那难掩的沉痛之色,墨瑛熙静默须臾后,出声道:“钟天师会继续为孩儿想办法。”

此回又没成功,他身为当事者,遭受的打击无疑最大,可又能如何?钟天师已经尽力了。

寻阳王点点头,看着眼前有几分肖似自己的儿子,神色一如往常,没因这次失败而颓然沮丧,这才略略放心。“我打算出重金,寻访能人异士来为你解咒,为父不相信这天下之大,竟没有一人能解开你身上的恶咒。”

他膝下只有两个儿子,但只有大儿子能担得起大任,也早早建功立业,年纪轻轻便被册封为一品镇国将军,位列武将之首,他是发自内心以大儿子为傲,且日后寻阳王府还要交到大儿子手上,他不忍心大儿子背负这残酷的恶咒度过一生。

“父王,这咒是铃辅公主以自身性命为祭所下,钟天师远赴列屿国找来她尸骸上的头发都无法解咒,怕是解不了了。”五年来历经了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墨瑛熙已近乎绝望了。

这些年来,皇上为了他,召见不少奇人异士,他也暗自寻访能人隐士,寻求解咒之法,可始终没有人能解得了。

寻阳王刚毅的脸上露出一抹坚持,他勉励道:“无论要花多少的时间,为父都不会放弃,你也别放弃。”

感受到父王对自己的关爱,墨瑛熙不愿令他老人家失望,默然颔首。

正事说完,寻阳王接着关心起大儿子的私事。“我听说近日有个丫鬟时常出入你的院子,你若是中意她,不如收了她当通房丫头。”

他从没想过他竟要这般亲自鼓励大儿子收通房丫头,没办法,老二都要有孩子了,他担心大儿子身边至今仍没个女人,屋里和他身边伺候的又都是男人,尤其传言那岑佩南有龙阳之好,镇日与儿子形影不离,令他不得不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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