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难道只能等到华儿恢复记忆,我们才能告御状吗?”荣老夫人得知让女儿遭受如此灾难的人是大公主,真是气急败坏,不敢相信竟有如此不知羞耻的公主,抢不了别人的夫君,索性痛下杀手,如今还在一旁虎视眈眈,也不知会不会再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简直就是疯子!

“我们面对的是皇上视如珠宝的女儿,若拿不出明明白白的证据,不问皇上是否愿意给我们一个公道,我们也无法向皇上开口讨公道。”敬国公说得很实在,他的儿子一个比一个没出息,他还不是不准别人欺负。

“大公主是皇上的女儿,只怕有证据,皇上也不会处置她。”敬国公夫人更实际。

“我倒是有不同的看法。”

众人纷纷将目光转向左孝佟。

“没错,大公主是皇上的女儿,为了保资家的面子,皇上绝不可能公开她的罪行,而国公爷必须维护皇上的脸面,当然只能私下告御状。皇上基于对老敬国公的师生之情,不会让老敬国公唯一的女儿白白受罪,势必会惩处大公主,至于如何惩罚,这就是皇上的事,我们都不要过问。”

“你认为皇上不会包庇大公主?”虽然儿子荣青云与左孝佟相熟,但他可是唯一可以进入御书房的权贵子弟,敬国公为了避嫌,不曾与他往来,因此对他的了解皆出自他人之口,实在不知道皇上为何如此看重他。

“大公主如此践踏皇家尊严,皇上岂会包庇她?”皇上为了顾及皇家的面子,凡事都要再三琢磨,又岂容他人放肆?

“你应该知道皇上对大公主心怀愧疚,对大公主格外包容。”

左孝佟不以为然的一笑,“国公爷有底线吗?”

“当然。”

“如此,国公爷岂会认为皇上没有底线?皇上的底线只怕远高于国公爷。”人的地位越高,度量往往越小,无关胸襟大小,而是顾虑更多。

敬国公沉默下来。

“我们只要证明大公主犯罪,皇上就会给荣家一个交代,是吗?”荣老夫人终于觉得胸口那股闷气散了一半。

左孝佟点了点头,却又一盆冷水浇过来。“可惜,若是岳母无法记起过去,我们不能单凭墨玉葫芦指认大公主就是当初宜津驿馆的窃贼。”

众人纷纷将目光转向荣月华,这么多年毫无进展,也许一辈子就是这个样子。

“其实,若能让大公主自个儿招了,根本用不着娘亲出面指证。”季霏倌实在无法想象一辈子跟大公主活跃在同一个社交圈,明知道她是一条毒蛇,恶心又带着攻击性,还得对着她恭敬有礼,这岂不是更呕人吗?

“大公主怎么可能自个儿招了?”敬国公夫人好笑的道。

“设个陷阱,诱她自个儿吐出实情,当然,若能在皇上面前抖出一切,那就更好了。”

季霏倌承认自个儿在现代看了太多没营养的连续剧,忍不酌想那种自招己罪的画面。

这会儿连敬国公都觉得好笑了,“要大公主上钩已经不容易了,还要皇上在场,这有可能吗?”

“不想想看,又如何知道不可能?”这儿有那么多人,难道一点主意都想不到吗?

略微一顿,左孝佟第一个献计回应娇妻。“这也不是不可能,皇上每年入冬都要上天圆寺的天清池泡温泉,寻高大师下棋,只是,为了不惊扰百姓,也为了避免有人心藉此作乱,皇上上天圆寺一向微服私访,从来没有明订日期。”

荣老夫人眼睛一亮,“若是天圆寺,我倒是有些门路。”

“可是,皇上也不见得会配合我们。”敬国公很实在的道。

“我们只能赌一把,看老天爷是否站在我们这一边。”

季霏倌看了左孝佟一眼,不相信他是投机分子,倒觉得他应该是有几分把握了,不过,也难怪他有所保留,事情若成,众人无话可说,若是不成,因此惹恼皇上,迁怒荣家,他岂不是被骂到臭头了?如今她尚未正式认祖归宗,还不算荣家的外孙女婿,算是个外人,不宜替荣家决定,因此话不能说得太满了。总之,这事终究要荣家自个儿拿出主意,究竟要不要向大公主讨回公道?

“老天爷当然会站在我们这一边,华儿的公道不能不要回来。”荣老夫人看着大儿子,荣家是他当家。

敬国公看了荣月华半晌,终于下定决心。“总之,是个机会,明知真相却闷不吭声,这岂不是教人笑话了?不过,想让大公主上钩可不是如此容易的事。”

“这要看大公主最怕的是什么。”左孝佟看着季霏倌。

季霏倌立刻明白过来,大公主不就是用这招对付陈姨娘吗?

“没错,大公主最怕的就是娘亲,凡是跟娘亲扯上关系的事,即使知道是陷阱,她还是会上钩。”当然,这也是因为大公主太自以为是了,根本没将他们放在眼里。

季霏倌走到荣月华面前,蹲下来,“娘亲,囝囝想邀请娘亲一位老朋友出来叙旧,可是,若是囝囝写信给她,她只会当孝子胡闹,不理囝囝,所以,囝囝想请娘亲代为写信邀她出来,可以吗?”

荣月华看起来很困惑,可是对女儿的宠爱显然超越一切,终究点了点头,“囝囝念,娘亲写。”

“好,不过,囝囝想先听爹爹说故事,可以吗?”季霏倌请求的看着李政。

李政无奈的点点头,便牵着荣月华起身去了书房,而季霏倌当然是跟在后头听故事,再指使她娘亲写信诱敌。

第十六章以后越来越好(1)

东方昭夕站在天圆寺后山的下方,上去就是天清池——传言可治百病,也因为如此,这儿成了皇家用地,别说市井小民,就是父皇的叔叔和兄弟,没有父皇允许,也不能擅自使用。

“大公主,天圆寺住了一位大师,传闻他是皇上的挚友,与皇上至今还有往来,万一在这儿闹出什么事,传到皇上那儿,那就不好了。”林夏一次又一次的劝阻,今日之事明晃晃是个陷阱,大公主实在不该冒险。

“本宫认得她的字,虽然没有过去的鸾翔凤翥,却更符合她如今的软懦。无论如何,本宫要确认她是不是想起来了。”

对东方昭夕来说,即使前面有陷阱,她也会走过去,没法子,她对荣月华的憎恨深入骨髓,若非这个女人,李政的妻子会是她,是这个女人毁了她能得到的幸福。

“此事还是交给卑职吧。”

“不,本宫与她纠缠多年,如今正好做个了结。”唯有亲手解决掉荣月华,她方能解恨,这也是她当初非要亲自去宜津不可的原因。

“万一她对大公主不利……”

“这些年她已经忘了如何使用刀剑,本宫一刀就可以要了她的命。”

“卑职担心有埋伏。”

“这儿可是天圆寺,敬国公府没那个胆子敢在此对本宫动手。”东方昭夕举起手阻止林夏继续规劝,“本宫心意已决,你只要派人留意四周。”

主子执意赴约,林夏也只能目送主子上天清池,随后再带着下属悄悄跟上。

天清池长久笼罩在一片烟雾之中,给人一种如入仙境的感觉。

东方昭夕不喜欢这个地方,总觉得掌控不住,好像会发生无法预料的事。

“荣月华,本宫来了。”东方昭夕皱着眉转了一圈,可是天冷了,温泉散发出来的烟雾更为浓厚,有时候连自个儿的身子都看不清楚,更遑论他人。

“我早就在这儿恭候大公主了。”

东方昭夕迟疑了一下,这个声音太年轻了。“荣月华?”

“不是我,大公主期待看见谁?政哥哥吗?”

东方昭夕最讨厌荣月华喊“政哥哥”,脾气一下子就涌上来了。“荣月华,不要躲着不敢见人,你出来。”

“大公主身分如此尊贵,我连看都不敢看一眼,大公主为何要杀我?”

东方昭夕哈哈大笑,“荣月华,你何时将本宫放在眼里?你当本宫是个无理取闹的小娃儿,觉得本宫很可笑,以为本宫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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