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季霏倌怔住了,对哦,她怎么忘了呢?永宁侯府还没送消息来,她就知道姨娘出事,永宁侯府必会追查消息从哪儿流出去,而先前她让左孝佟将牛大哥弄出来,已经间接告诉永宁侯府牛大哥是她的人,他们只要将与牛大哥交好的奴仆抓住拷问一番,牛大哥安排的眼线就曝露出来了……这倒也无所谓,就怕他们因此受罪。

“我很担心姨娘,如意说,姨娘怀疑有人在监视她,最近夜里都会作噩梦。”

“姨娘已经被掳走了,这会儿你着急也没用。”

“可是,如萍有可能知道姨娘为何突然上山祈福。”

“这件事交给我。”

季霏倌一脸的迷惑,难道他出面会比她更妥当吗?

平时明明很聪明的人,某些时候却傻得让人发笑。左孝佟逗弄的靠过去吻一下她的唇,

“不能光明正大,就只能偷偷摸摸——这种事左玄最擅长了。”

季霏倌恍然大悟,“我真是糊涂,怎么没想到呢?”

“你若是直接找上门,那个丫鬟恐怕也不会对你坦白吧。”

“凡事总要试试看。”

“左玄一定会让她开口说出实话。”

一顿,季霏倌忍不住道:“教左玄不要对她下手太重了。”

左孝佟不悦的“哼”了一声。“她想要设计你嫁给夏建枋,你还要我对她客气?”

“我不是嫁给你了吗?”

左孝传无声的用眼神抗议,这是他努力坚持,可不是她的功劳。

季霏倌索性像无尾熊贴在他身上,使劲的撒娇,“这辈子,我就对你一个人好。”

左孝佟微微扬起眉,“就这样?”

季霏倌红润的小嘴忙碌的在他脸上亲来亲去。“这辈子,我就爱你一个人。”

“这不是应该的吗?”

这个男人真的很爱计较!不过季霏倌可不敢说真心话,这一次连双手都用上了,还很狗腿的说:“好啦好啦,你要我多爱你,我就多爱你。”

“我要你?不是你心甘情愿?”

“我当然是心甘情愿,你不是早就知道的吗?我最爱你了,真的很爱很爱。”季霏倌的声音越来越娇嗲,仿佛要将他的骨头融了。

不过这一招还真有用,左孝佟的眼神越来越温柔,声音也变得低哑,完全一副任她宰割的模样,“再说一遍。”

“我最爱你了,真的很爱很爱,天长地久,海枯石烂。”

这一次她展现诚意的化口号为行动,扒开他的衣服,整个脑袋瓜埋进去,努力取悦他……她突然觉得自个儿真像忙碌的小蜜蜂,可是,她竟是为了“仇人”忙成这个样子,这是不是太了不起了?算了,这种事真正得到乐趣的还不是他们夫妻两个,何必太计较呢?

第十四章姨娘被掳走(2)

如萍不知道自个儿的人生何时出了差错,只记得当她发现小姐不曾视丫鬟为奴才,而希望她们每一个人都有美好的将来,她就生出改变命运的念头,然后,一个接着一个的渴望从心底冒出来,再后来……

“我再说一遍,只要老老实实回答,我不会危及你的性命,反之,若不肯好好配合,就别怪我管不住手,我这个人不懂得怜香惜玉。”黑衣人手上的刀子在如萍的脸上拍了一下,又重新抵在她的脖子上。

“可是,我不知道陈姨娘为何突然上山祈福,真的!”

黑衣人摇了摇头,手上的刀子往下一压,如萍顿时感到一道刺痛传来。

“我真的不知道,只是知道她收到一封信。”她颤抖的说。

“什么信?”

“我不太清楚……啊……信上好像提及知道她的秘密。”如萍感觉得到血流出来了,害怕在她的四肢百骸间扩散开来,她会不会因为血流光了,然后死了?

“你还知道什么事?”

“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是上山祈福的事,其他的事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我什么都不……好好,我说,我说……这几日陈姨娘总是疑神疑鬼,认为有人想偷她的东西。”

黑衣人闻言两眼放光,“偷她的东西?她有值钱的东西吗?”

“她哪有值钱的东西?若是有,也是偷了人家的东西。”

“是啊,连人家的女儿都可以偷了,也没什么不能偷的。还有吗?”

“昨日侯爷与夫人吵了一架,可以吗?”

“他们吵什么?”

“侯爷看上一个妓女,闹着要纳妾。”

黑衣人笑了,笑声充满了讽刺。“这位侯爷也太不象样了,妓女是什么?只要你有银子,就是将她绑着玩她也由着你玩,竟然想纳进府里当妾,他脑子是不是都装马儿吃的草?瞧他这副蠢样子,永宁侯府岂能不败,你说是不是?”

如萍很“矜持”的点点头,就怕不小心碰到刀子,血流得更快。

“瞧你长得还不错,还是赶紧找人嫁了,别耗在这个没有未来的永宁侯府……我警告你,凡事不要太好奇了,还有,嘴巴闭紧一点,要不黑白无常很快就会找上你。”差点忘了他不是来这儿三姑六婆闲磕牙的,还是赶紧收刀走人。

双脚一软,如萍瘫坐在地上,不知过了多久,眼泪无声流下。

她真是悔不当初,若她安安分分跟着小姐,不要一心想着当夏二公子的妾,至少还可以由着自个儿挑选夫君,如今她的未来全在父亲身上……不,是侯爷夫人身上,父亲一心一意巴结侯爷夫人,而侯爷夫人只会利用她的亲事,不会为她挑个上进的好夫君。

虽然姨娘遭掳一事,季霏倌的第六感指向大公主,可是单单因为她的怀疑就将矛头指向大公主,这也过于武断,况且这其中营有许多令她困惑不解的地方,尤其左玄将打听到的消息递进来,她更觉一个头两个大。

“陈姨娘的秘密当然是你的身世,可是,除了李夫人和当时一直守在陈姨娘身边的奶嬷嬷,还有谁知道李夫人将孩子托给陈姨娘?”左孝佟抚着下巴思索道。

“若说,当初闯入宜津驿馆的窃贼真是要杀害我娘,他们一定事先查探过驿馆的情况,必然知道姨娘住在我娘隔壁的院落。”顿了一下,季霏倌伤脑筋的搔了搔头。“可是,为何要掳人?姨娘的秘密与他们有何关系?”

“重要的并非姨娘的秘密,这不过是他们引出姨娘的诱饵。”左孝佟捏了捏她的鼻子。

“你想想看,若他们直接闯进永宁侯府掳人,那会如何?”

“五城兵马司有麻烦了。”

“五城兵马司不算什么,这事还会闹得更大。虽然永宁侯府没落了,但在京里还是有点人脉,何况又是辅国公府的姻亲,盗贼直接闯进去掳人,京兆尹不能不管。再说了,如今的京兆尹是皇上钦点的,不管谁的案子落到他手上,他都敢办。”

季霏倌明白了。“姨娘在上山祈福中途被掳走还比较省事。”

“是啊,真正的问题在于,对方为何要掳人?他们想要什么?”

咬着下唇,季霏倌想了又想,两眼突然一亮,“左玄不是说了,这几日姨娘总是疑神疑鬼,认为有人想偷她的东西?”

“你是说,姨娘身上有对方想要的东西?”

季霏倌欢喜的点点头,可是下一刻,她好像想到什么似的肩膀垮了下来。“可我一点都不明白,为何事隔十五、六年才想要蓉东西?”

“这只有一种可能,当时不知道东西在陈姨娘身上。原本,他们只想悄悄蓉东西,可是找不着,只好出此下策,将人引出去,再掳走。”

“当时不知道,如今又为何知道……”季霏倌显然找到关键点,看着左孝佟,而左孝佟似乎也想通了。

“因为你的身世曝光。”

“对方要的东西应该在我身上,可是一个小娃儿哪有本事保管东西,我娘当然是一起托给姨娘,对方不能确定姨娘有没有转交给我,索性直接掳了姨娘问明白……对了,墨玉葫芦!”季霏倌连忙取下随身荷包,掏出里面的墨玉葫芦。“记得我跟你提过的墨玉葫芦吗?墨玉葫芦应该系着墨玉铃铛,可是姨娘只愿意将墨玉葫芦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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