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致命危险
两拨队伍一共13个人,除了乾昊,全都在这溶洞里了,这家伙跑去哪里了?
翁析匀此刻顾不上去薛常耀已死的事实了,他只想让八个人都能平安回去,乾昊那家伙一定是还在里边!
下一刻,翁析匀已经冲进石壁里,果然就看见乾昊正在望着那道刻着有“生”字的门。.
乾昊这架势就像个不听话的孝,让人哭笑不得。
翁析匀这一肚子的火气也发不出来了……
“你在干什么?这里很危险,还不快走!”
乾昊也急啊,可他现在还不能走,他没有忘记自己是为什么而来的。
“我是有任务在身的,你们不进去,那我只好自己进去了。”乾昊这家伙居然是因为这个才不走的。
翁析匀脸色一沉:“始皇陵是绝对不允许有人进去的,刚才你也看到了,空气检测仪都快爆了,那道门后边会多少毒气,你真不怕死?”
谁不怕死呢,乾昊又不是傻子,闻言,这家伙蓦地转身,眼里发出两道亮光,看向两边的金属容器。
“好吧,我可以不进去,但你要帮我把这个容器挪开,我要看看这下边有没有我要的东西。”
翁析匀觉得乾昊真是疯了,这容器挪开了万一触碰到机关呢?
“乾昊,你别忘了我们的氧气供给也是有限的,现在立刻出去还行,耽搁久了如果发生危险,就算有防毒面罩但是没有氧气,也是必死无疑。”翁析匀还算是有点耐心的,不然早就发飙了。
乾昊露出罕见的无奈之色,幽幽地叹气:“我老爸心里有执念,非要我找到那个东西,他说如果找不到,他死不瞑目,我能怎么办,我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说完,这家伙也不管翁析匀那眼神多瘆人,竟自顾自地走到金属容器面前,弯腰,两手抱上去……
“好沉!”乾昊嘴里发出很吃力的声音。
翁析匀想阻止都来不及,但幸好没有发生异动,周围都静悄悄的,这才让人松口气。
乾昊使出了吃奶的力气都没有搬动这个金属容器……
“翁析匀快来帮帮忙……”
翁析匀真是服了这家伙,太执着了吧。这种危险的地方多待一分钟都是在玩命,他却还要不肯离去。
看来如果不把这容器搬开,乾昊是不会罢休的。
翁析匀黑着脸走上去,跟乾昊一起搬这个金属容器,但却是很沉,两个大男人费了好大劲才吃力地将容器挪动了一点点。
乾昊急忙蹲下来,拿起一根木条往容器下方露出来的地面上戳戳,将那一层泥土刨开。
“看,是一个铁盖!”乾昊兴奋的声音响起,他觉得自己发现目标了。
“这很可能是通往地宫的隐蔽入口,别动……”翁析匀面露担忧之色。
乾昊却笑着摇头说:“错,这不是跟那道门一样的入口,我老爸说,我的祖先们在这里留下了一些东西,只是我们无法确定具体位置,可现在既然我们带着先进设备都不能进始皇陵,那么可以推断,我的祖先也是没有进去的,他们留下的东西一定就是在门外了。”
乾昊越说越激动:“可这入口的门外只有两个容器才更可疑,所以我才要搬开来看。如果猜得不错,这铁盖下边另有乾坤,很可能是我祖先留下的,那就不会有毒气,因为祖先是不会害他的后人的……”
这就是始皇陵所具有的特殊魅力,即使是乾昊这样冷静理智的人,来到这里也变得不像自己了,仿佛冥冥中有什么召唤着他去做一些连自己都难以理解的事。
所有跟始皇陵有关的,都被染上了神秘莫测的色彩,有着蛊惑人心的力量,乾昊现在是任何人都拉不住他了。
“你要干什么!”翁析匀一声低吼,但乾昊已经将铁盖撬了起来。
瞬间,一股冷澈刺骨的寒气冲上来,并且还带着腐臭的气味。乾昊用照明一看,下边是个黑乎乎的洞口,似乎有星星点点的白色,不知道是什么。
空气检测仪没有发出警报声,这说明洞口飘出来的空气没有含致命毒素,可是这不代表就安全了。
翁析匀和乾昊都同时一惊,这下边有什么东西?
乾昊探着身子往洞口里望,终于发现在白点里有一处在泛着红光……
乾昊惊喜地说:“就在那里,我要找的东西……我要下去!”
翁析匀无语了,冷峻的脸色布满了阴沉:“你是不要命了?谁知道下边会有什么凶险,我答应过组长要将你平安带出去,你难道自己要去作死?”
乾昊见翁析匀真的生气,不由得也是一愣:“你这是在紧张我?”
“放屁!谁紧张你了,我是不想失信于组长。”
乾昊不以为意地笑笑,其实他和翁析匀虽然以前是情敌,但两人在脾气性格上有些相似,如果不是桐一月的存在,这两个男人或许能成为朋友的。
乾昊站在洞口边缘,正在琢磨要怎么下去,忽然间,脚下一松,他整个人就在一秒间倒向洞口,栽了下去!
“乾昊!”翁析匀惊呼,几乎在同一时间往前冲去,抓住了乾昊的胳膊,但是脚下的泥土再次松动,他也被拽着往下掉。
完蛋了!
在下坠的刹那,乾昊脑子里突然只剩下这三个字。
就在两人差点掉进一堆白色的东西里之前几秒的时间,翁析匀手背上戴着的黑色装置嗖地一下弹出一支勾子射向空中,直冲地面,最后在地面上稳稳落下……
这东西看似很简单,但却很实用,可谓是小巧精致的神器,在关键时刻救了翁析匀和乾昊。
一根钢索加上钢爪,承重几百斤,两个男人的身体就在那一堆白色的物体上边停下来了。
乾昊紧紧抓住翁析匀,翁析匀就拽住钢索……
乾昊的声音在颤抖,两只眼珠子瞪得老大,他头上戴的安全帽照明下,总算是看见这一堆白色的是什么……骷髅,人骨。
在骷髅堆里,有一个红色的玉牌在发光。
翁析匀当然也看清了,不由得感到头皮一阵发麻,冷冷地说:“这就是你的祖先们?你是想来这里陪葬吗?”
乾昊这回没有吱声,他知道刚才多危险,要不是翁析匀正好将他拽住,要不是翁析匀的手背上套着一副钢爪在危急时起了作用,那现在他已经在骷髅堆里了。
乾昊心里拔凉拔凉的,忍着想呕吐的感觉:“那个发红光的东西就是我祖先的,这些人肯定就是他们了。不过现在既然找到就算了,你快叫外边的人来把我们拖上去。”
现在乾昊是一秒都不想停留了,毫无疑问,他的祖先都死在了这里,亲眼看见的白骨,堆积在一块儿,起码是死了有一二十个人,这画面,没有人会愿意看的。
这时,就听头顶传来靳楠和薛龙的声音……
“翁析匀!”
“大少爷,你们怎么会在下边?”
翁析匀哪里有时间解释,扯着嗓子喊:“快把钢索拉上去!”
翁析匀是一肚子火,刚才差点就掉下去了,谁知道白骨下边是不是藏着另一层凶险?如果没有危险,乾昊的祖先们又怎会死在这里?
快点离开!翁析匀现在只有这个念头。.
很快,乾昊和翁析匀就回到了地面,两人都是心有余悸,在合上铁盖之前,还忍不住往下边望一望,毛骨悚然的感觉使得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
这地方太邪乎,不能待了,必须立刻撤退。
铁盖合上,那股腐臭的味道也随之淡了许多。翁析匀嘴里骂骂咧咧的,在数落着乾昊,而乾昊那家伙刚才还心惊胆寒呢,现在却又笑嘻嘻地跑到外边去了,跟见到宝一样。
谁都不知道,这趟冒险,唯有乾昊才带走了一件东西,就是白骨堆里的红色玉牌,是乾家祖上的宝贝,乾昊的老爸就是为了要找这个才不惜让儿子来冒险的。
原以为会在始皇陵里,可乾昊在看见那两个金属容器时发现容器上有乾家的秘密标志,所以才想到要将容器搬开……好在之前知道容器里装的是水银,不然他可能要去开容器了。
薛常耀已经身死,迈瑞克和沃索都受伤被捕,黄立炀的下场也一样。但还有一个人呢?
那位年轻人一直都显得很低调,带着头罩,让人差点就忽略他的存在。
此刻,翁析匀正朝他走过去,眼神显得很古怪,有点嘲弄,有点狠色,还有一些别人看不懂的复杂。
翁析匀犀利的瞳眸泛着寒光,岑冷的视线锁住眼前的人:“你不用遮遮掩掩的了,你隐藏得那么深,但是你的身材还是那个样子,我一看就知道你是谁了。”
年轻人似乎是轻声一叹,缓缓地取下了头罩,露出一张清秀而又白皙的脸颊,他清澈的眼神如昔,干净的笑容。他居然一点都没有惧色,好像这一切不过是游戏一般。
“慕曦,这么快又见面了,你真是像幽灵一样的无处不在。”
没错,这个神秘的年轻人就是花样美少男,慕曦!
真的是慕曦,他这个人的辨识度太高了,五官精致如画,并且有种隐隐的圣洁气息,仿佛不食人间烟火。
如此纯净的气质出现在一个20岁出头的男性身上,见过的人都会难以忘记。
但这未免太诡异太不可思议,慕曦怎么会跟薛常耀扯上关系的?怎么又会是薛常耀一伙?慕曦在薛常耀的队伍里充当什么角色?
一霎间,翁析匀和慕曦的目光在半空交汇,犹如一头猛禽对上一只轻巧的百灵鸟。
翁析匀冷冷地勾唇,心中已经有许多念头闪过。
“慕曦,你跟薛常耀混在一起,这回你还有什么话说?”
慕曦的存在确实是太不合常理,薛龙和靳楠都是见过慕曦的,此刻也都惊呆了,难以置信慕曦会是薛常耀的同伙。
慕曦却丝毫不慌张,淡淡地说:“你说的薛什么,难道是刚才死了的那个?呵呵,我不知道他跟你有什么瓜葛,我是被他挟持进来的,其实我也不想来,现在他死了,正好,你们解救了我,谢谢。”
这一番话,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想不到这个人居然可以将自己撇得那么干净,分明就是薛常耀的同伙,却转眼成了受害者?还感谢翁析匀的搭救?
就连黄立炀都感到无比震惊,亲眼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睁着眼睛说瞎话”。
可就算慕曦说的话不可信,但偏偏还让人抓不住他的把柄,因为薛常耀死了,死无对证,而黄立炀和两个外国佬都是不清楚薛常耀和慕曦是什么关系,是怎么会联系在一起的,所以慕曦的说辞很巧妙,除了死去的薛常耀,在场没人拿得出证据。
翁析匀那精深的瞳眸倏地一缩,迸出两道寒芒,但随即他也笑了,笑得很森冷:“慕曦,都这时候了你还这么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勇气可嘉。”
慕曦竟然还谦虚地说:“过奖了。”
他的眼神很坦然,如果不是以前有过种种接触,翁析匀也许会被慕曦这种无辜又单纯的眼神所迷惑了。
一群人离开了溶洞,外边停着三辆车,足以将这十多个人装下了。另外还有专家在待命,将会立刻进入溶洞,将始皇陵再次封死,就连凿开的石壁也会被处理好。
上头的指使是不允许挖掘始皇陵,因为目前还没有完善的技术能保管好里边的文物,一旦挖掘,陵墓会因风化而陷入毁灭的危机,所带来的恶劣后果范围会有多大,甚至可能秦岭一带都会遭受灾难。
只要不去动始皇陵,一切都还是原样,秦岭还是那个秦岭,溶洞还是那个溶洞。
这千古之谜,就像是潘多拉盒子,不开启,就是最好的选择。
薛常耀的尸体也被带回了秦岭的临时基地,迈瑞克和沃索以及黄立炀,都被关押起来。
至于慕曦……不管谁来审问,他都咬定说自己是被薛常耀一伙人挟持进去的。
乾昊这货的收获很大,跟翁析匀说了很多次谢谢,然后就一个人抱着那块红色的玉牌偷着乐,他还将这件事第一时间告诉了他老爸,果然乾钧很惊喜,叫乾昊立刻就回英国去将东西交给家族保管。
翁析匀的心情最复杂,他想起自己此番经历也是充满惊险的,不由得也是一阵庆幸……危险从来都是无法预料的,不可能完全受人掌控,能活着回来就算是万幸了。
翁析匀差点被薛常耀拽进陵墓入口,还好他及时挣脱了,否则如果被拽进去,此刻就算不受伤也会被里边的毒气给毒个半死。
虽然他的身体现在抗毒能力很强,可是陵墓里的毒素和细菌都是2000多年前的,翁析匀也不是百毒不侵,很可能有去无回。
后来翁析匀又跟乾昊一起搬那个金属容器,险些掉进白骨堆里,幸亏他有钢爪那种神器,不然那后果……
总之,这次有惊无险,始皇陵也保住了,薛常耀也死了……最关键是薛常耀留下了他的罪证,在桐一月母亲的坟墓里。
拿到之后,薛常耀的秘密就会解开,那些年为他做事的人,也会牵连出一些来,也就是相当于薛常耀的认罪书了,只不过他不在了。
没能活捉薛常耀,这是大家的一个遗憾,但总比抓不到要好吧,不管怎样,这个祸害被除去了,像是从国家的心脏拔掉一根刺。
此行比翁析匀想象的更顺利,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赫军,翁析匀不再过问,他和薛龙以及乾昊,匆匆离去。
还是刚来时的那一架专机,将翁析匀他们送回到t市,乾昊本来打算即刻启程往英国,但又接到老爸的电话说让他不用跑了,老爸已经在飞机上,正在飞过来。
乾钧真是猴急,恨不得立刻见到祖传宝贝。
翁析匀和乾昊通过这次的历险,两人也算是同生共死过了,以前的某些恩怨更加淡化,男人的胸襟能包容的东西太惊人了。
临别时,谁都没有说再见,但彼此的眼神已经比以前更柔和一些。
乾昊这货还是忍不住拍着翁析匀的肩膀说:“这辈子我没能争得过你,但是下辈子我一定会比你更早认识月月,让你也尝尝得不到的滋味。”
翁析匀到是没生气,只是淡定地说:“就算下辈子,下下辈子,我老婆都只能是我的女人。我劝你还是早点找到属于你的另一半吧,那时候你就不会再说这样的话了。”
“切……本少爷潇洒着呢,不用你操心!”
“ok,撤了。”
“……”
翁析匀很干脆地转身,背朝着乾昊走了几步,翁析匀才举起手挥挥。
才离开这座城市一天,却感觉像过了几年那么久,只因为这里有他的老婆孩子,有他的根。
他临走时答应过桐一月,要平安回来,他做到了,他此刻正在往家的方向而去。
家,是一个最具有吸引力最温暖的地方。无论身在何处,无论走得多远,无论发生了什么,最终也还是会想家的。
只有回家的路上风景最美,就连呼吸的空气都是欢乐的。
尤其是在经历过危险之后的归家,更显得弥足珍贵,更是归心似箭。
翁析匀不知道的是,他离开基地没多久,慕曦就被放了出来。因为他的养父母打电话找他,他们来t市看他,假如知道他被抓了,那对夫妇是不会轻易被糊弄的,肯定要惊动大使馆……因为慕曦的国籍也是m国。
慕曦当时在基地里接了电话,在赫军的监督下。慕曦的养父母不知道他被抓的话,以为他过得很好呢。
让赫军头疼的是……慕曦的身份是m国国籍,如果就这么关押着,确实不合适,很容易引起更大的矛盾和纠纷。
这都是因为没有足够的证据为慕曦定罪,怀疑他是间谍,怀疑他跟苏成刚有什么关系……但仅仅是怀疑而已,要是拿得出证据的话,赫军早就将慕曦送往另一处了。
于是,慕曦又一次被释放了,平安回到了t市,而他的养父母已经在等着他了。
慕曦的运气真的那么好吗?当然不。他的运气源自于他做事的谨慎小心,让别人抓不住把柄,无法定罪。
最巧的是薛常耀死了,否则慕曦还没那么快能脱身。
薛常耀给翁析匀的钥匙,他还带在身上,他没有交给赫军的,因为这是关系到桐一月的母亲。
此刻,翁析匀回到家了,一进门就听见花园里传出笑声,是桐一月在带着孩子玩耍。
两个小天使在花园里嬉闹,如翩翩蝴蝶飞舞,银铃般的笑声纯净无暇,有种洗涤人心的力量。
翁析匀就这么静静看着眼前的画面,那么美好,温馨,好像有股暖暖的东西洒在心上,将他在始皇陵前沾上的阴森都驱走了。
只有这种时候,翁析匀才感觉自己是踏实的,心里是充实的满足的,嘴角不自觉勾起笑意,眼睛都在放光。
翁承焱第一个看见翁析匀,顿时欢腾地大叫:“老爸!”
小家伙蹦跶着跑过来,紧跟着是绵绵,桐一月。
“爸爸……爸爸……”
“老公!”
这一声声呼唤,就是最动听的音律,胜过世间所有。翁析匀心底涌动着阵阵暖流,一下子将两个孩子抱住,在各自的小脸蛋上亲了亲,爱怜地揉着孩子的小脑袋:“你们有没有乖乖的?”
“嘻嘻……有,我最乖!”绵绵奶声奶气的,太可爱了。
桐一月的眼睛都笑得弯弯的,她没想到翁析匀这么快回来,可她十分惊喜,温柔地抱着他,充满柔情的眼神里尽是甜甜的情话,不用说出来,他也能感受到。
翁析匀冲着不远处的罗嫂招手,然后叫罗嫂先照看一下孩子,他有事要跟桐一月说。
桐一月先前还是很欢喜的,但她似乎觉察出一点不对劲,翁析匀的表情怎么变得这么严肃呢?发生什么事了吗?
翁析匀心情复杂,紧紧握着她的手,疼惜地看着她,声音低低的,柔柔的:“有件事要告诉你。”
桐一月心头蓦地抽了抽,她想到了,翁析匀是不是要跟她说薛常耀的事?
“你们……抓到他了?他被关在哪里?他招了吗?”桐一月的声音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其实有点紧张。
虽然薛常耀是个冷血无情的人,干过无数令人发指的罪行,但是单从血缘上来说,他毕竟是桐一月的亲生父亲。
翁析匀的眼神格外温柔,搂着桐一月,低沉的声音里尽是疼惜:“那个人,他不是被抓起来了,他是在因为受伤不治,所以……”
桐一月蓦地身子一颤,双眸睁得很大,人也呆滞了,脑子有些发懵。
太意外,想不到薛常耀居然就那么……死了?
翁析匀将当时所发生的一切都告知了桐一月,每个细节都没漏下。
桐一月呆若木鸡,静静的听着,好半晌都没反应,可她的手握得好紧,她虽然尽力想稳住情绪,但还是忍不住轻轻颤抖。
始皇陵真的找到了,薛常耀居然想把翁析匀拖进去一起同归于尽?
但他也因此遭到了报应,后脑被摔出个血洞,重伤而亡。
他还真会找地方,死在他心心念念一辈子的始皇陵外边,最后还要求想跟桐一月的母亲合葬在一块儿?
桐一月无法说清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乱哄哄的,她想笑,却发现连脸部的肌肉都是僵硬的。
薛常耀死了,这个祸害终于消失了,本该是令人振奋的消息,但桐一月笑不出来,她想到了太多太多,只觉得心底哇凉哇凉的,还有些苦涩。
桐一月趴在翁析匀怀里,眼眶渐渐地红了,声音也在哽咽:“如果……如果薛常耀只是个普通人该多好,或许那样我妈妈和他都还会活得好好的……”
谁不想有双亲健在呢,可桐一月就连薛常耀在的时候都没真正体会过父爱。薛常耀的冷酷已经超越了一般人的极限,他对自己的女儿都没有过温情,他只对桐一月的母亲还有一丝牵挂。
“他死了也好,不用再担心他会继续祸害了,这也是他应得的结果。”桐一月眼角有滴滴晶莹无声地滑落。
翁析匀知道桐一月的心情,他理解她此刻的哀伤,他没有安慰,因为她最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他真切的温暖。
翁析匀将一个东西塞到桐一月手里,是薛常耀留下的钥匙。
“他说这个东西能打开你母亲坟墓里的盒子,盒子里有他的犯罪证据。”
桐一月心头猛抽,原来薛常耀将犯罪证据埋在了她母亲的坟墓里,他也太会找地方了。如果他不说,只怕再过很多年都不会被发觉吧。
翁析匀微微勾着唇,对她露出一个暖暖的笑意:“这钥匙本该是你的东西,还是由你保管吧,至于你什么时候决定把盒子挖出来,那是你的自由,放心,没人能强迫你。”
这番话,体现了翁析匀的宽容大度,那盒子的罪证虽然是他很想要得到的,可那是桐一月母亲的坟墓,他绝不会贸然去挖坟的。
桐一月心里暖烘烘的,这个男人总是那么顾及她的感受,哪怕坟墓里的盒子是他渴望到手的,他也要先尊重她的决定。有这样的男人当老公,真是难得的福气。
桐一月顿时感觉心里好受些了,仰着小脸,在他下巴亲昵地蹭蹭:“老公,钥匙还是你收着吧,什么时候去挖,我都听你的。”
翁析匀先是一愣,随即也释然地笑了,这就是他爱的女人啊,对他的爱,是那么纯粹,像温泉滋润着他的心。
他表现得宽容而体谅,而她也给予了他最大的信任,将决定权交给他。
翁析匀细心地为她擦眼泪,她心情好些了,但突然又想到一个问题。
“老公,那……合葬的事,我……我还拿不定主意。”
其实这才是最棘手最伤脑筋的一点。薛常耀要合葬,可桐一月总觉得难以接受。但她又会想,母亲如果在天有灵,会是什么意愿呢?
这事儿,翁析匀同样的无法给出意见,薛常耀作恶多端,让他跟桐一月的母亲葬在一起,活着的人心理上过不去。
“以后再说吧,你慢慢考虑,不用急。”
“嗯……”
这夜,两个孩子早早地就上床睡觉了,桐一月给他们讲了新的故事,两个小宝贝听得津津有味的,很快就睡着了。
绵绵还是睡在她的粉红色小床,翁承焱就睡在隔壁儿童房。
绵绵睡觉喜欢仰着睡,不会乱动,这也让大人省心不少。桐一月刚洗过澡,身上还有沐浴露的香味,薄薄的睡衣下隐隐可见她妙曼的身体曲线在灯光的映衬下格外引人遐想。
翁析匀洗澡出来就看见桐一月还站在绵绵的小床面前,正一脸温柔地看着孩子,她脸上那种母性的光辉总是能让他的心无比温暖。
“绵绵睡着了?”翁析匀抱着桐一月的腰,轻声问。
“嗯……刚才好像还在说梦话,梦到好吃的了……”
“这个小吃货。”
两口子轻手轻脚地走到大床边,小声地说着话。
桐一月脸蛋绯红:“老公你又不老实了,你在干嘛?”
男人大言不惭地说:“我在翻山越岭……嗯……探险。”
“坏……”
“老婆,我可是在秦岭经历了致命的危险才回来的,你就不想好好慰劳慰劳我?”他这带着蛊惑的声音让人心悸。
桐一月太熟悉他此刻的眼神了,那么火热,像要把她烧起来。而她,也需要他的疼爱,需要赶走心底的阴霾,忘记某些伤痛,今晚只会是属于他和她的激情之夜。
“你想怎样嘛。”桐一月依旧是忍不揍害羞的。
翁析匀眼睛一亮,凑过去轻咬着她的耳垂,低声呢喃:“我想你可以……”
后边的话,声音太模糊了,却只见到桐一月那小脸越发涨红,羞赧地点点头,翁析匀就乐得笑开了话。
他总是那么有精力,总是能想出新花样带给她新的感受。
……
某人就没那么好享受了,孤孤单单地躺在床上,幸好是因为上班太累了,才能一觉睡到大天亮。
倪家的早餐就不是每天都准时,像倪霄这样半夜赶去医院手术了再回家睡觉,他就不会起来吃早餐,睡到中午过后才起来。
这货虽然因工作关系休息得不够,可皮肤底子天生的好,连一颗多余的逗逗都没有,真是连女人也要羡慕几分的。
倪霄正一边下楼一边跟翁析匀通电话,听他讲在秦岭的历险,忽然就看见倪妈妈在向儿子招手,那神色十分热切。
倪霄顿时感觉不妙,急忙挂了电话,走到客厅一看,果然,那位卫生局局长的千金孟心韵就坐在他家的沙发上。
“儿子快来,心韵都等你好半天了。”
“……”
倪霄不动声色地走过去,冲着孟心韵打个招呼,但却又说:“你先坐会儿,我还没吃午饭。”
说完,这货直接奔厨房去了。
倪霄的母亲见状,只得无奈地笑笑:“心韵,你别介意,倪霄他昨晚12点了还去医院做手术,所以起得晚,午饭还没吃。”
孟心韵表现出大家闺秀的风范,微笑着点头:“伯母,您忘了我也是在他医院工作的,他有时很忙,我都知道,没关系,我今天休假,不急……”
“心韵你真是善解人意,呵呵……正好今天倪霄下午也不用去医院的,那你们就出去走走,逛逛,晚饭也别回来吃了,家里晚上没人。”
这架势分明是要为倪霄和孟心韵制造更多单独相处的机会,俨然已经将孟心韵当成是自己的准儿媳了。
孟心韵自然是欣喜的,可倪霄在餐厅里也听到母亲和孟心韵的谈话了,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老妈就是喜欢给他安排这样那样的,最近更是显得严重了,控制欲越来越强,这可是不是好事。
“咳咳……妈……妈,我下午有事。”
孟心韵听倪霄这么一说,顿时脸色微变,可倪霄的老妈还是锲而不舍。
“能有什么事是比陪心韵更重要的?”
“我跟翁析匀都约好了,下次我再跟……”
“既然是跟翁析匀约的,那把心韵带上。”
“……”倪霄无语了,老妈是不是太心急了一点?
但家长可不这么想,恨不得立刻都能看到儿子结婚,哪里还会感觉自己急了。
拗不过老妈的虎视眈眈,倪霄吃晚饭出门的时候,老妈就将孟心韵也塞到倪霄车上,还千叮万嘱要让倪霄晚上记得送心韵回家。
孟心韵好些天没见着倪霄了,感觉自己还是很惦记他的,今天如果这么见一下就走,她是不甘心,能跟着他一块去,当然是最好。
倪霄还真没说谎,他和翁析匀约好了下午一点半在网球俱乐部碰面的。
到了约定的时间,倪霄和孟心韵出现在了网球场,一眼就看见了翁析匀和桐一月的身影。
他们都喜欢运动,有时打打网球健健身,也是一种乐趣。
翁析匀没想到倪霄还会带个人来,并且他认识,是孟局长的女儿,孟心韵。
倪霄两人走过来了,可翁析匀的眼神就有点奇怪,像是很同情似地看向倪霄。
倪霄正纳闷儿之际,突然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往这边走来……正是换好了网球服的陶贝羽!
这场面顿时就变得有点怪怪的,翁析匀那眼神仿佛在对倪霄说:“兄弟,这回我都帮不了你了,你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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