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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生死相随

“我不是良善之人,但凡独孤飞燕能够认清形势,我都不会妄动杀念。”叶锦素抬眸,看向上官綦,爱一个人没有错,可是,无望的执着最终害的还是自己。

上官綦怎能不知叶锦素的想法,他揽着她,“这一切的罪孽都由我来挡着,只要娘子好好的便是。”

叶锦素感念上苍,他们不过是要好好地活着罢了,她靠在他的怀中,“我与你一同受着。”

昭阳公主暴毙,举国哀悼三日,灵柩停与东阳殿,此消息亦是快马加鞭告知南麓皇。

南麓国盛都,独孤泓冽接到消息之后,俊美的容颜上镀上一层寒霜,他早就知道皇妹前去,便是有去无回,却不曾想竟然如此之快,暴毙?好一个暴毙!

“皇上,大乐实在欺人太甚。”身侧站立的乃是独孤泓冽的近臣,当朝宰相,他眸光中闪过一抹哀伤,沉声说道。

独孤泓冽随即恢复以往的神色,“斐然,亲自将公主接回来。”

“是,臣即刻启程。”身侧宰相斐然连忙应道,转身离开。

“燕儿,皇兄不会让你就这般死去。”独孤泓冽眸光一暗,说道。

因昭阳公主突然暴毙,故而与太子的大婚自然而然地取消,对于此事,众人心中皆是有所怀疑,但,却不敢胡乱猜测,毕竟此事关系着两国的邦交。

南麓得知昭阳公主暴毙消息已是五日之后,特派宰相斐然前来大乐亲自请公主的棺木回南麓,即便是快马加鞭,亦是需要半月的时日。

而大乐如今最重要的事情便是春闱,京城内,各地的学子纷纷而至,如火如荼地春闱之后,出榜,选出前三十名,进行三月的殿试。

二月底,春闱结束后的第三日,南麓宰相斐然带着五千禁卫军行至京城,而他并未即刻入宫,可是,在驿馆修整了一日,才递了文书。

太子府内,叶锦素正逗着上官谦玩乐,便听到采莲回报,南麓宰相斐然求见。

叶锦素抬眸,想着这斐然为何第一时间不去面圣,而要来太子府,“他是见太子,还是本宫?”

“是太子妃您。”采莲低声回道,亦是满腹疑惑。

叶锦素沉吟片刻,“宣!”

“是。”采莲应道,随即便向前殿而去。

凤秀连忙服侍叶锦素穿戴好,叶锦素抱着上官谦缓缓行至前殿,便看到眼前的男子身着官袍,端得是容貌清丽,沉稳有度。

“南麓宰相见过太子妃。”斐然恭敬地行礼,早先便听闻过这叶锦素的能耐,如今,百闻不如一见,端庄高贵,温婉优雅。

叶锦素亦是打量着眼前的斐然,早先便听闻南麓宰相亦是有神童之称,十年之前与上官綦齐名,如今,得见此人,气质卓然,不卑不亢,倒是有宰相之风。

“不知斐相前来太子府所为何事?”叶锦素率先开口,语气淡淡。

斐然垂首,应声道,“臣是奉皇上之命,特意送一件饰物与太子妃。”

“送与本宫?”叶锦素挑眉,想着她与独孤泓冽也不过是数面之缘,更谈不上任何的交情。

斐然应道,“正是。”随即,便自袖中将东西拿出,双手呈上。

叶锦素示意身侧的采莲,采莲随即行至斐然身侧,接过手中的锦盒,递给叶锦素。

叶锦素打开锦盒,便见里面是一块丝帕,上面绣着一个“年”字,这正是她前世所有之物,怎会在独孤泓冽的手中?

叶锦素拿起丝帕,便看到下面有一张纸,上面的字体苍劲有力,“当年救命之恩,日后定当报答。”

斐然见叶锦素若有所思,便不再久留,低声道,“臣先行告辞。”说罢,便退了出去。

叶锦素抬眸,看着斐然离开的背影,看着眼前的丝帕,想着独孤泓冽定然知晓了她的身份,想到此,她又觉得自个大意了,当年,救他不过是一念之间,但,当年他不过是个孩子罢了,如今,却不知这到底是孽还是怨?

凤秀和凤锦自然认识这丝帕,二人对看一眼,便将目光落在叶锦素身上。

叶锦素怀中的小人儿一脸好奇地盯着叶锦素,接着伸手,将锦盒内的丝帕抓在手上,胡乱地撕扯。

“阁主,这丝帕怎会在南麓皇身上?”凤秀低声询问道。

叶锦素回神,接着自上官谦手中将那丝帕扯了出来,“当年,我潜入南麓去寻一件宝物,正好遇见独孤泓冽遭人追杀,救了他一命,如今,他知晓了我的身份,自然而然地将此物物归原主。”

“那这南麓皇该不会有什么阴谋吧?”凤秀觉得此事甚为蹊跷。

“他的心思一样琢磨不透,如今还不知他到底有何用意,且先等等看。”叶锦素淡淡道,随即,便将那锦盒收起来,“收好。”

“是。”凤秀应道,随即收起锦盒。

上官谦见没有丝帕玩,便将叶锦素的衣襟揪在手中,开始了又一轮的撕扯,叶锦素低头,看着眼前越发长得灵气的孩子,眉眼微弯,宠溺地说道,“谦儿,你要快快长大哦。”

凤锦几人看着如今的阁主,心中是欣慰的,日后等少主长大之后,局势稳定之后,她们可以功成身退了。

本以为这南麓宰相前来,必定会弄出什么事情来,却不曾想,他不过是平静无波地面圣之后,带着昭阳公主的灵柩离开了京城。

斐然临行前,见了上官綦,在他的耳旁说道,“斐然庆幸公主没有嫁给太子。”

上官綦看着斐然离开的背影,他眸光一暗,他的话回荡在耳畔,似是在说着另一层意思。

南麓宰相自到京直至离京,只用了短短五日时间,期间,并未发生任何的波动与大事,京城依旧如旧,因着殿试即将到来。

殿试如期而至,皇上钦点了状元、榜眼、探花,更是提拔了一拨年轻有为的青年才俊,新的一年,新的朝堂,亦是新的开始。

皇宫内,上官敬看着春天大地复苏,欣欣向荣的景象,难得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意,这些年来的辛苦与谋划总算没有白费。

李贵垂首立于一侧,亦是看到了上官敬久违的笑颜,想着这些年,皇上着实的不容易,南征北战,亦是几经生死,才得到如今的帝位,自顾帝王将相,哪个不是双手沾满鲜血,才能成就如此的地位,奈何,皇上即便是一世聪明,算计了所有人,最终也将自个的心算计了进去。

太子府内,叶锦素看着春暖花开的院落,上官綦怀抱着她,二人难得的清净。

“娘子,若是上官敬不必将我置于死地,我倒是很喜欢如今这样惬意的生活。”上官綦有野心,但是,却更喜欢这样肆意的生活,比起江山,他更爱的是美人。

叶锦素知晓上官綦的想法,如今的她,历尽千帆,才知幸福是何意,她又何尝不想安稳度日,可是,这样的平静又能持续到什么时候?

“他是上官敬,是皇上,筹谋了整整二十年,卧薪尝胆,用尽心机,才登上宝座,他不能可能拱手让给旁人,皇位对于他比他的命还重要。”叶锦素想着那些年的相处,她还是没有看透他,但,他不择手段,不顾念手足之情,才得到如今的地位,又怎能甘愿放下?

“如今朝局刚刚稳定,短时间内他是不会对我动手的,如今,我更是不愿意与他倒戈相向。”上官綦轻声说道,“只要他不对我动手,我便不会还击。”

“嗯,但愿能够真正的天下太平,即便,他不动手,南麓和北芪也不会坐视不理。”叶锦素想着如今的三国鼎立,南麓和北芪的新皇亦是野心勃勃,怎会甘愿如此平静?

上官綦幽幽地叹了口气,“这朝局暂时能稳定几年,待谦儿长大一些,我这边的部署妥当之后,即便他们兴兵,我们亦是早有防范,绝对不会让他们趁机发难。”

居安思危,叶锦素经历过朝局的动荡,亦是知晓这其中的艰辛与不易,若是再此兴兵,受苦的还是黎民百姓,她虽然经历过两世,但,还是于心不忍。

斐然回到南麓,已是一月之后,独孤泓冽亲自出了城门,迎接独孤飞燕的棺木,看着棺木内安然入睡的独孤飞燕,眼角湿润,看向斐然,“辛苦了。”

“不辛苦。”斐然浅笑道,“这一个月是我这一生过得最幸福的时候。”

斐然的心思独孤泓冽何尝不知,可是,他更是知晓独孤飞燕的性子,自小认定之事,便不会改变,即便是撞得头破血流,也不会回头,如今,她当真回不了头。

斐然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当着整个盛都百姓的面,公然跪在独孤泓冽的面前,“臣请求皇上赐婚!”

“赐婚?”独孤泓冽将目光自棺木内移开,这个棺木乃是用上好的铃木所制,加上南麓秘制的秘方,可以让尸体完好无损地保留至少十年之久,不会腐烂,故而,如今的独孤飞燕就像是在沉睡一般。

“臣恳请皇上为臣与昭阳公主赐婚。”斐然扬声,沉稳地说道。

此言一出,不止百官,整个盛都的百姓都震惊不已,对于他们来说,眼前的宰相乃是多少豪门闺秀的梦中情人,宰相至今未娶,不曾想到,却请旨赐婚,竟然要娶一个已死之人。

独孤泓冽眸光一暗,看着斐然,“你可要想清楚了。”

“臣想的很清楚,皇上既然知晓臣的心思,又何尝不知臣此生最大的心愿便是娶昭阳公主为妻,不管她是生是死。”斐然想着这些年来,他总是看着她的背影,只有这一次,他可以正大光明的站在她的身旁,陪她走过千山万水,如此的安静,只有他们二人。

独孤泓冽沉默良久,“好,朕答应你。”

“臣谢皇上隆恩。”斐然面露喜色,跪拜谢恩。

翌日,宰相府内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斐然一身喜袍,环抱着昭阳公主,她凤冠霞帔,安然地躺在他的怀中,那一刻,斐然俊朗的脸上洋溢着满满地笑意,她终于成为了他的妻,这一生,不离不弃。

当叶锦素与上官綦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已经是五日之后,上官綦抬眸,自语道,“怪不得他临行前会说那一句话。”

“什么话?”叶锦素看向上官綦问道。

“他说幸好独孤飞燕没有嫁给我。”上官綦淡淡地说道,如今,他总算知晓了这其中的意思,若是,独孤飞燕嫁给了他,即便她死了,亦是大乐的人,永远不会再回到南麓,回到他的身边。

“斐然竟如此痴情。”叶锦素想起上次与他见面,他的眸光中没有任何的仇恨,有的只是淡漠,原来,他一直期盼着就是独孤飞燕能够回到他的身边,不管是生是死。

“娘子,幸而我们都活得好好地。”上官綦牵着叶锦素的手,二人缓缓走出内殿,看着如水的月色,他没有斐然那样洒脱。

“若是有一日,你我阴阳相隔呢?”叶锦素也不知为何,会问出这样的话。

“我不会让你孤单地离开,我会生死相随。”上官綦早已想好答案,他做不到和她生死分离,“所以,我会好好地护着你,让你陪在我的身边。”

“我也做不到与你生死相隔。”叶锦素抬眸,看向上官綦,十指紧扣,此刻,他们相连的心更加地紧密,没有任何人能将他们分开。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三国皆是相安无事,众人皆是各就各位,各司其职,日子过得异常的安稳。

转眼一年匆匆而逝,如今的上官谦已经一岁零四个月,可以平稳的走路,更是会说话,比起普通人家的孝,确实通灵不少。

“娘……娘……”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接着便缓缓地冲向叶锦素,扑倒在她的怀里。

叶锦素蹲在不远处,看着向她跑来的小人儿,甚是欢喜,对于她来说,如今的生活是安逸的,没有勾心斗角,没有阴谋算计,有的只是平淡。

叶锦素抽出袖中的丝帕,为上官谦擦拭着额前的惫,身旁的采莲浅笑地说道,“太子妃,世子如今越发的嘴甜了。”

“采莲姑姑。”上官谦听着采莲的声音,连忙抬头,露出纯真无邪的笑容,盯着采莲灿烂地笑着。

采莲欢喜不已,连忙蹲下,看着上官谦,说道,“世子想要什么?”

“饿……”上官谦可怜兮兮地说道。

采莲看着上官谦,连忙应道,“奴婢这便去给世子做好吃的。”说罢,便连忙离开。

叶锦素看着上官谦一双明亮的双眸,此刻,露出一抹狡猾的笑意,想着他的性子到底随着谁?

上官谦转眸,靠在叶锦素的怀中,蹭了又蹭,“娘亲,谦儿乏了。”

叶锦素挑眉,看向怀中的上官谦,“谦儿不是饿了吗?”

“对啊。”上官谦一副没有骨头的模样,整个人靠在叶锦素的怀中,“饿了就容易犯困。”

叶锦素嘴角一抽,想着才不过一岁多的孩子,怎得还会说出如此狡辩的话语,低头,打量着他,见他一副懒洋洋的模样,随即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此刻的模样像极了上官綦,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她无奈地起身,牵着他的手,便要走,奈何上官谦直接靠在她的身上,“娘亲抱抱。”

“谦儿要自己走。”叶锦素温声细语地说道。

“不要,娘亲抱抱。”上官谦摇着头,顺着叶锦素的双腿,直接钻进了叶锦素的怀中,双手勾着她的脖子,无赖地靠在她的肩膀上,“抱抱真好。”

叶锦素此刻有种想要将他丢出去的冲动,但,看着他可怜兮兮地望着她的双眸,无奈地摇头,抱着他离开。

上官谦奸计得逞,粉嫩的脸上镀上一层浅浅地笑意,顺其自然地闭上双眼,靠在叶锦素的怀中睡着了。

叶锦素抱着上官谦回到内殿,便看到上官綦刚好处理完公事回来,看着叶锦素怀中的上官谦,佯装生气道,“如今,他是越发的粘人了。”

“唉。”叶锦素叹气道,“真不知这性子是随了谁的。”

叶锦素将上官谦小心地放在床榻上,奈何这个小家伙双手勾着她的颈项,双脚缠在她的腰际上,硬是不松手。

上官綦见状,便要上前将这粘人的臭小子给扯开,刚刚碰到上官谦的胳膊,便听到上官谦凄厉地哭声,连忙靠在叶锦素的怀中,鬼哭狼嚎,“娘亲,怕怕。”

叶锦素抬眸,看向上官綦,“你就不能轻点?”

上官綦看着叶锦素射过来的冷光,再看向躲在叶锦素怀中哭泣的上官谦冲着上官綦眨着双眼,接着抽哒哒地喘着气,缩在叶锦素怀中,“怕怕!”

叶锦素抱着上官谦,只因她曾经失去过孩子,而且渴望着有一个孩子,故而,对上官谦是宠溺的,自他出生便一直在自己的身旁,吃着母乳,又与自己最是亲近,她才会如此的心疼。

上官綦被叶锦素冷落了,显然有些委屈,但,心里将上官谦送去隐世世家的决心是越发的坚定,故而,现在,他只能忍耐。

叶锦素自然知晓上官谦是故意的,但,母子天性如此,她也只能委屈一下上官綦,抬眸,看向上官綦委屈地立在一旁,不吭声,她随即一笑,“过来。”

上官綦抬眸,看向叶锦素,见她并没有生气,随即,便眉开眼笑地凑了过去,看着叶锦素怀中一副洋洋得意的上官谦,狠狠地瞪了一眼,再看向叶锦素,“娘子,你刚才好凶。”

叶锦素想着如今的上官綦越发的孩子气了,以往的那股子温润淡然如今是没有了一分一毫。

“母亲近来身子不爽,前些日子我带着谦儿去看望她老人家,说是得了风寒,可是,我瞧着却不像。”叶锦素看向上官綦,“你可瞧出什么不妥?”

“嗯,我去看了,也没查出所以然来。”上官綦觉得母亲的身子一向健朗,怎会突然病倒呢?但是,确实没有查出什么不妥。

“二叔在外游荡了那么久,如今这么长时间,怎得都没消息?”叶锦素看向上官綦,他定然知晓南宫霍旭在何处。

上官綦看向叶锦素,“他一直在隐世世家。”

“我只知玉嫣妹妹在失踪半年之后回了山中,二叔为何也在那里?”叶锦素想到这里,看向上官綦问道。

上官綦看向叶锦素,“那丫头有喜了,当爹的自然要回去了。”

“哦。”叶锦素淡淡地应道,“你为何不早些告诉我。”

“那个……是那丫头不让我说的。”上官綦看向叶锦素,“娘子,那丫头脸皮薄,说什么,要是让你知道了,就没脸见你了。”

叶锦素听着上官綦的话,浅笑道,“她脸皮薄?这世间怕是没有比她脸皮厚的了。”

“唉,谁知道呢,她对你就是如此。”上官綦看向叶锦素,“娘子,此事我不是有意瞒着你的。”

“哦。”叶锦素挑眉,看着上官綦,“可是,你已经瞒着我了。”

“娘子,我真的不是有意瞒着娘子的。”上官綦心中想着,还不是为了南宫霍旭那个臭小子,要不是他要挟,若是说出去,便休想将上官谦丢在山中,他才会隐瞒。

叶锦素看着上官綦如今的模样,浅笑道,“今夜罚你睡书房。”

上官綦一脸哀怨地看着叶锦素,想着他这些日子多不容易,自从有了这个臭小子以后,他已经许久未跟娘子亲热了,后来,好不容易盼着这个臭小子长大一点,能跟娘子单独相处了,可是,这个臭小子人小鬼大,总是在关键的时刻捣乱,想到这里,上官綦更觉得有些凄凉。

叶锦素看着上官綦如今的模样,安然失笑,接着,抱着上官谦回了内殿,上官谦露出小脑袋,冲着上官綦做了一个鬼脸。

这一夜,书房内灯火通明,上官綦躺在软榻上翻来覆去,辗转难眠了一夜,第二日心情抑郁地去上早朝。

叶锦素起身时,怀中的上官谦已经乖乖地爬起来,攥着叶锦素的青丝玩耍,叶锦素看向上官谦,眉眼间都是温暖的笑意。

“娘亲……”上官谦见叶锦素醒来,奶声奶气地唤道。

叶锦素伸手,抚摸着上官谦小巧的面颊,不由地感叹道,想着他来到这个世上着实的不易,被三番两次的下毒,都还如此顽强地活了下来,可见这个孩子是多么的坚毅。

凤锦走了进来,面带忧伤,“阁主,南宫夫人病危。”

“病危?”叶锦素嘴角的笑意收敛,连忙自床榻上下来,看着凤锦问道,“怎会突然病危?何时发生的事?”

“刚刚,伺候南宫夫人的嬷嬷传来的消息。”凤锦低声说道。

“去南宫府。”叶锦素心下一紧,对于南宫夫人,在她的心中,一直将她当成自个的亲生母亲般看待。

上官谦似懂非懂地看着叶锦素面带忧伤,随即,也跟着忧伤起来,连忙自床榻上滚了下来,幸而采莲将他抱住,否则,他定然会摔下来。

叶锦素连忙转身,自采莲的怀中接过上官谦,“谦儿无碍吧?”

“谦儿无碍。”上官谦摇着头,懂事地应道,接着自叶锦素怀中滑下,看着采莲,“更衣。”

采莲连忙应道,随即,便拿出上官谦的衣衫为他换上,叶锦素看着上官谦小小年纪便如此懂事,在这种情形之下,亦是多了几分宽慰。

洗漱梳妆之后,叶锦素便带着上官谦赶往南宫府。

上官谦对于南宫府自然是不陌生的,在叶锦素的怀中,他四下张望着,看着府内的众人看见他没有以往的欢喜之色,反倒多了几分的哀伤,让他有些不解,低头,看着叶锦素也是如此,便知定然有什么伤心之事,也没有胡闹,只是安静地躲在叶锦素的怀里,向前走去。

叶锦素步入东院,便看到南宫老爷满面愁容地坐在大厅内,见叶锦素前来,连忙上前行礼,叶锦素连忙扶起,“公公不必多礼。”

“太子妃娘娘,夫人一直念着您呢。”南宫老爷自然知晓叶锦素不拘礼,但是,毕竟隔墙有耳,这些礼数还是不能免了的。

“爷爷。”上官谦看向南宫老爷,乖巧地喊道。

南宫老爷看向叶锦素怀中的上官谦,眼角酸涩,低声应道,“谦儿。”

叶锦素将上官谦递给南宫老爷,便向内室走去。

上官谦落入南宫老爷的怀中,伸手,摸着南宫老爷的胡须,看着南宫老爷眉眼间化不开的哀伤,心里也忍不住地酸涩起来,连忙从南宫老爷怀中下来,小手牵着南宫老爷的大手,步履蹒跚地向内室走去。

南宫老爷低头,看着如今也不过一岁多的孩子,竟然如此懂事,不禁想起上官綦小时候也是这般的模样,心中更是一疼,但,也感到欣慰。

叶锦素进入内室,便看到床榻上奄奄一息的南宫夫人,心中一紧,缓缓上前,“母亲……”

“来了。”南宫夫人嘴角含着笑意,伸手抚摸着叶锦素的手,“蝶儿在等着我呢。”

叶锦素听着,更是难过,她知晓南宫玉蝶的死一直是南宫夫人的心病,过了这么多年,她还是没有放下。

“娘亲,您会没事的。”叶锦素对于南宫夫人的离去,心中是不舍得,伸手,握紧她的手,低声说道。

南宫夫人浅浅一笑,“傻孩子,我这身子,我自己知道,如今已经是油尽灯枯了,我没有什么遗憾的,唯一不放心的就是老爷。”

“母亲。”叶锦素眼角酸涩,忍不住落下泪来。

“綦儿有你在身边,我很放心,如今旭儿也有了子嗣,我已经没有任何牵挂了。”南宫夫人抬眸,看向缓缓入内的南宫老爷和上官谦,嘴角含笑,“孙儿……”

上官谦乖巧地上前,小身板用力地上前一爬,扑倒在南宫夫人的怀里,“奶奶。”

南宫夫人抚摸着上官谦的容颜,“跟綦儿小时候一模一样。”

“夫人……”南宫老爷看着南宫夫人,低声唤道。

门外传来焦急的脚步声,叶锦素知道上官綦已经赶来,连忙说道,“母亲,夫君来看您了。”

“嗯。”南宫夫人微笑着点头,便看到上官綦冲进了内室,跪在南宫夫人面前,“母亲,孩儿来晚了。”

南宫夫人伸手,抚摸着上官綦的脸颊,“不晚,日后母亲不能陪在你的身边,你与素儿一定要好好过日子。”

“母亲……”上官綦面带哀伤,泪水抑制不住地滑落,多少年来,他没有流泪了?

叶锦素看向上官綦,心中更加地难过,上官谦看着上官綦落泪,也忍不住地流泪,扑倒在南宫夫人的怀里,嘤嘤地哭了起来。

“母亲……”屋外传来男子悲恸的声音,众人转眸,便看到南宫霍旭疾步走了进来。

南宫夫人见是南宫霍旭,低声骂道,“你这臭小子,如今知道回来了?”

南宫霍旭跪在南宫夫人面前,“母亲,孩儿不孝。”

“儿媳妇呢?我的孙子呢?”南宫夫人笑着问道。

南宫霍旭见状,更是难过,转眸,便看到南宫玉嫣挺着肚子走了进来,泪流满面地走进内室,跪在地上,“媳妇见过婆婆。”

南宫夫人招手,“你如今怀着身子,怎能跪下,快些起身,过来让我瞧瞧。”

“是。”南宫玉嫣缓缓上前,来到南宫夫人面前,握紧她的手,“婆婆,儿媳来晚了。”

“不晚,我知你身子笨重,故而,才不愿你来回奔波的。”南宫夫人体贴的说道,“旭儿看似风流不羁,实则是个死心眼,日后,只要你们能平安地过日子,我泉下有知也算是安心了。”

“婆婆。”南宫玉嫣想着终究是自己太自私了,险些害得南宫霍旭没有赶回来见南宫夫人最后一面,犹记得两年前见到南宫夫人甚是硬朗,可是,如今为何就突然?

南宫夫人看向一屋子的人,心中是欣慰的,“你们都好好地在我的身边,我走的也安心。”

“外婆……”屋外传来一道声音,便看见一道小小的身影跑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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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家的小包子素不素很可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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