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有喜滑胎
“他怎会是微不足道的十皇子呢?他可是当年先皇亲封的太子,如今,太子健在,自然是要登基的。”韶华郡主看向长公主,“如今,南宫霍綦风头正盛,赢得了民心,若是,有人在后面推一把的话,自然会让上官敬有所忌惮。”
“如今,上官敬本就有了谋杀他的心思,不过,他却是无动于衷,只要,他没有任何的反应,那这场争斗便不会引起,即便是上官敬要杀他,他只要不抵抗,上官敬也耐他不了。”长公主看向韶华郡主,“韶华,你太年轻了。”
“母亲,韶华是年轻,但是,那叶锦素虽不是主谋,却也是上官敬的帮凶,您为何不让女儿趁着她这几日无内力,对她下手呢?”韶华郡主不解地问道。
“你以为杀那个女人如此简单吗?”长公主冷笑一声,“别忘了她背后的势力,即便是南宫霍綦不护她,上官敬亦是护她的,有她在,南宫霍綦与上官敬必定会打起来。”
“母亲是否已经有了主意?”韶华郡主一身紫色长裙,一双眼眸闪过一抹算计。
“且再等等,如今不急。”长公主嘴角微勾,淡淡地说道。
“是。”韶华郡主不再说话,立于一侧。
皇宫内,上官敬听着暗主的禀报,如今君魔阁被歼灭。
“皇上,君魔阁老巢被剿,但,属下觉得这君魔阁似乎并未消灭。”暗主一边思忖,一边说道。
“自然,这是他故布疑阵,看来他不想与朕作对。”上官敬眸光微眯,淡淡地说道。
“皇上,如今君魔阁亦是在暗处,若是不斩草除根,怕是后患无穷。”暗主跪与一侧,分析道。
上官敬沉吟片刻,“完颜萧骕与独孤泓冽如今在何处?”
“已经动身离开京城,各自回国。”暗主有些不明,两国的太子偷偷潜入京城,显然是杀他们的好机会,为何皇上会无动于衷呢?
“长公主如今在做什么?”上官敬又是沉默了片刻,问道。
“自从那夜韶华郡主在南宫府大闹之后,便回了惠郡王府,再未出府,长公主与北芪太子与南麓太子见面之后,亦是未出府半步。”暗主低声禀报道。
“嗯。”上官敬应道,“南宫霍綦如此不过是要避免与朕发生正面冲突,而长公主与北芪、南麓暗中来往,如今,却将南宫霍綦真正的身世告诉朕,不过是想借南宫霍綦的手,置朕与死地罢了。”
“不过,长公主的如意算盘却打错了。”上官敬冷笑一声,“南宫霍綦能在这十年内隐藏的如此之好,将朕都骗了去,怕是他早已做好了打算。”
“若是如此,皇上,您应当早做打算。”暗主想到此处,事关江山社稷之事,不得不防。
“越是如此,南宫霍綦对朕的威胁更大,朕必须要将他除掉,否则,朕用二十年谋得的江山,刚刚登基不过十年,怎能让南宫霍綦这样夺取,更重要的是,年儿如今在他身边。”上官敬眸底闪过一抹幽光。
“如今,长公主看样子是在观望,而南宫府并无任何的动静,怕是不愿挑起波澜。”暗主一直在想,皇上到底做何打算。
“华府的人如今还在刑部?”上官敬继而问道。
“正是。”暗主应道,“不过,南宫霍綦一直未受理此事。”
“无碍,如今华府如此不争气,隐世华家亦是会出面的。”上官敬眸光一暗,“南宫霍綦既然身为南宫世家的家主,自然是要负责此事。”
南宫府内,南宫霍綦侧卧与软榻上,手执书卷,径自翻阅,叶锦素则刚刚沐浴自屏风出来,这些日子过得也算闲逸。
长发及腰,一身浅粉长裙,遮掩住秀丽的风光,眸含春水清波流盼,秀眉如柳弯,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
莲步盈盈,自南宫霍綦身侧走过,径自行与内室,便躺与床榻,随意慵懒,肤若凝脂,气若幽兰。
南宫霍綦已然自软榻上走下,不紧不慢地行至内室,侧躺与叶锦素身侧,侧眸,看着她明艳动人的容颜,抬起手臂将她揽入怀中,“娘子,人比花娇,佳人入怀,为夫是否要做些什么才是?”
叶锦素嫣然一笑,“恐怕不行。”
“为何?”南宫霍綦如玉的手指轻点着她的朱唇,低声问道。
叶锦素雪白的娇颜似是被喷洒上一层粉红,她美目流转,“你探探便知。”说罢,便伸出青葱柔荑。
南宫霍綦伸手,探向脉息,眸光一怔,随即,扬声一笑,“娘子,这可是我一直期盼之事。”
“嗯。”叶锦素点头,“我一直都在注意,不曾想却是如此之巧。”
“这是天意。”南宫霍綦吻上她娇艳的红唇,似是要将她融化。
叶锦素回应着他,却也是止步与此,不再继续,将她揽入怀中,“我们终于有孩儿了。”
“可是,我却心中不安。”叶锦素觉得这一切来得太过于顺利,她害怕会出现意外之事。
南宫霍綦在她的额头轻啄道,“娘子,尽管放心,若是谁要敢动你与我们的孩儿,我必定将他化骨扬灰。”
“嗯。”叶锦素不禁想起上一世的那个还未出世的孩儿,心中不免担忧道。
这一夜,二人听着彼此的心跳,还有那腹中正在孕育的生命,二人心意暖暖。
翌日,南宫霍綦便上早朝,上官敬亦是让他彻查华府一事,给他十五日的期限,若是查不出真凶,便办他一个渎职之罪。
此事,众臣心中则是清楚,确实棘手,但是,却不知为何皇上要如此对待南宫霍綦,如今,情势还未明朗,众人也不予多想。
“南宫大人。”散朝后,南宫霍綦径自走出金銮大殿,心中暗想,看来上官敬是要逼他造反,但,如今,却不是时候,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唤他,南宫霍綦转身,便看到季昀走了过来。
“季相。”南宫霍綦微微福身道。
季昀上前,看向南宫霍綦,“皇上如此做,亦是为了南宫夫人,南宫大人自当小心,若是有事需要帮忙,便来寻我。”
“多谢季相。”南宫霍綦温声应道。
齐莫看着季昀与南宫霍綦离开,心中亦是在暗想此事背后的缘由,想着如今夫人过得极好,这南宫大少爷对夫人甚好,比起皇上,齐莫还是觉得夫人如今的生活亦是安逸。
季昀抬眸,看着眼前蔚蓝的天色,叹了一口气,怕是这天色要变了。
叶锦素有喜之事亦是传遍了整个南宫府上下,众人皆是欢喜,尤其是南宫夫人,更是欣喜不已,索性将南宫府之事自行拦下,好让叶锦素安心养胎。
叶锦素看着府上因她有喜一事变得如此喜庆,心中亦是喜悦,她希望自己的孩儿是在祝福中出生,而不是背负着太多的责任。
南宫霍綦这一日,依旧是平淡无波地处理了刑部之事,却并未问及华府之事。
今日,亦是早早便回了府中,看着叶锦素侧卧与软榻上,闭目养神,此刻,她不止是一人,而他一不止是一人。
南宫霍綦上前,卸去一路的凉意,待到身子有些暖意,才行至她的身侧,“听说如今母亲将事务揽下来了,让你安心养胎?”
“嗯,婆婆对我是极好的。”叶锦素对于南宫夫人是心存感激的,毕竟,大宅院中的主母是最看不惯自个媳妇的,婆媳的争斗更是激烈,但,南宫夫人自她入府,便对府上事务撒手不管,让她张罗处置,并无任何的意见,如今,得知她有喜,更是将事务又重新揽下,这些年来的漂泊,使得她倍感落寞,却在这处得到了温暖,她对自己当初嫁入南宫府的选择,感到庆幸和明智。
叶锦素抬眸,看向南宫霍綦,“上官敬今日在朝中对你出手了。”
“嗯。”南宫霍綦淡淡应道,“半月为期限。”
“看来他是等不及要让你出手。”叶锦素想起上官敬,如今她与他已经成了对立,不得不说命运果真捉弄,她兜兜转转,如今,还是要与他作对。
南宫霍綦垂眸,注视着叶锦素,“如今你怀有身孕,不可操劳,而且,我的部署还未彻底妥当,边关还未稳定,不易开战。”
“若是上官仪知晓你的身份,他会助你还是助上官敬?”叶锦素想起上官仪的心思,若是如此的话,到时候这皇位之争,怕是三人,大乐到时会成什么模样。
“若是上官仪想要这皇位,我必定拱手相让。”南宫霍綦丝毫不在意地说道。
“为何?”叶锦素看向南宫霍綦。
“皇位对于我来说不及你分毫,而当年上官仪因你拱手让江山,我又为何不能如此做?”南宫霍綦怀抱着叶锦素,温声道。
叶锦素浅笑,“我这一世能够遇到你,真好。”
南宫霍綦轻声说道,“我亦是。”
“那如今该如何做?”叶锦素不免担忧道。
“找出华老爷,毕竟,华府之事,隐世华家不会善罢甘休,如今,既然让我彻查,我亦是会告知隐世华家,如此的话,即便是华老爷躲藏在天涯海角,亦是要现身的。”南宫霍綦眸光淡淡,“他亦是要为当年之事做一个了断才是,这就要看完颜萧骕愿不愿意将他送出来了。”
“完颜萧骕的心思莫测,若是,老狐狸不过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那么,他不会在意,若是,这颗棋子还有更大的用处,我想她不会。”叶锦素凝视着南宫霍綦说道。
南宫霍綦伸手,为叶锦素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如何才能让他现身?”
“这就要知晓他如今在何处?”叶锦素思忖,“若是,他谋得不过是上官敬的皇位,如今,亦是大好的机会,若不是,那么,他便会隐藏的极深。”
“我想还有一人能将他引出来。”南宫霍綦淡然一笑。
叶锦素似是看出了些端倪,“若他不过是利用她呢?如此的话,必定不会现身。”
“是不是,便赌上一赌。”南宫霍綦伸手,遮住叶锦素的双眸,“不要去想这些事情,如今,你要安心养胎才是。”
“嗯。”叶锦素点头,心中暖意四溢,安心地靠在他的怀中,缓缓睡去。
“母亲,那女人如今有喜,如此,是大好的机会。”韶华郡主激动地说道。
“可真是天助我也。”长公主冷笑一样,“本宫倒要瞧瞧,上官敬得知叶锦素有喜之后,会是怎样的神情。”
“那母亲我们该怎么做?”韶华郡主连忙问道。
“那便要看上官敬该如何做了。”长公主眸光一暗,手指敲在桌案之上。
皇宫内,上官敬双拳紧握,抬眸,狠戾地瞪视着墙壁上挂着的华流年的画像,“年儿,为何你要如此对我?”
“皇上,夫人已不是当年的夫人。”暗主自上次边关看见叶锦素与南宫霍綦之间的默契,亦是想明白了,当年的夫人,那个爱皇上如命的夫人已经不在。
“不,她是我的年儿,任何人都不能将她从我的手中夺走。”上官敬沉声道,“她只能怀上我的孩子。”
“皇上。”暗主看着如此的皇上,心中哀嚎一声,皇上对夫人如此执着,又是何必,如今夫人的心根本不在皇上的身上。
“她腹中的胎儿必须除掉。”上官敬冷声命令道。
暗主心下一沉,但,还是硬着头皮应道,“是,皇上。”
“必须要做的滴水不漏。”上官敬沉声道,隐与袖中的双拳紧握,他在极力地隐忍着,若不是他突然出现,他一定会让年儿重新回到自己的身边,南宫霍綦,朕定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暗主领命闪身离开。
接下来的几日,又恢复了以往的安静,叶锦素一直待在院中,闲暇时会看书作画,许是有喜才一月有余,故而,身体不似以往乏累,不过,她还是不放心南宫霍綦,亦是让凤倾阁打探消息。
南宫霍綦的真实身份如今知晓之人少之又少,如今,还未将所有事安排妥当,还是越少人知晓越好。
隐世华家出世寻找老狐狸的下落,而君魔阁与凤倾阁看似全部隐藏起来,却也是暗中行动,亦是在寻找老狐狸的藏身之处。
两日之后,南麓传来消息,圣女失踪,如今下落不明。圣女对于南麓来说,便是神明,如今圣女突然不见,更使得南麓百姓动荡不安。
叶锦素依旧平静无波地听完凤锦的禀报,“如今阁内如何了?”
“阁内一切正常。”凤锦回道。
叶锦素看向凤锦,再看向凤秀,“这几日我所用饰物都要一一查过,万不可有所遗漏,我总是觉得不安。”
“阁主,放心,属下一定会护好少主。”凤秀连忙说道。
叶锦素抬眸,看向凤秀,“凤秀,上次那翠玉斋的事情你可别忘记了,看来你还是需要多多积累才是。”
“是。”凤秀想起上次翠玉斋之事,便恨得牙痒痒,这是她凤秀的耻辱,看向叶锦素,“阁主,属下疏忽了。”
“我并未怪你,她们本就计划好此事,定然也知晓你的能力,故而才不会让你发现,越是如此,你便越要学好,即便日后再遇到大难,你也能脱险。”叶锦素看向凤秀,眼前的她们,对于叶锦素来说是亲人,她不想她们年纪轻轻,便因为自己丧命。
凤秀重重点头应道,“属下谨记。”
“南宫玉蝶在慕容府可好?”叶锦素紧接着问道。
“这些日子,慕容大少爷一直忙于商铺之事,许久都未回府,而慕容少夫人只是安心养胎。”凤锦接着说道。
“嗯,我知道了。”叶锦素点头,她不知慕容逸风为何与南宫玉蝶会如此,慕容逸风不是已经放下了吗?为何还要如此对待南宫玉蝶呢?越是长久以往下去的话,玉蝶在慕容府的地位,可想而知。
叶锦素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杞人忧天起来,她垂眸,抚摸着自己的腹部,这里孕育着她和夫君的孩儿,这是他们的孩子,想到这里,叶锦素嘴角忍不住地含笑。
南宫霍綦这些日子都回都很早,陪着叶锦素说会话,二人便相拥而眠。
“老狐狸可知晓南麓圣女在你手中?”叶锦素低柔问道。
“自然是知晓的,我在等他过来。”南宫霍綦径自说道,“你可见过南麓圣女?”
“一直不得而见。”叶锦素摇头道。
想着当初,她本想着亲眼去见见这南麓圣女,但,一直被诸事耽搁了,到后来,便再也没见到。
“娘子可想见见?”南宫霍綦复又问道。
“嗯。”叶锦素点头,看向南宫霍綦,“她如今在何处?”
“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南宫霍綦低眸,看向叶锦素。
叶锦素轻声一笑,“我当呢,原来你竟将他关在了刑部。”
“你说,他敢去劫狱吗?”南宫霍綦浅笑道。
“会。”叶锦素笑应道,“这刑部大牢,他早已安插了眼线,怕是你就圣女关押起来时,他便已经安排救人。”
“哈哈,若是如此的话,那岂不是更好。”南宫霍綦扬声一笑,“这华府前来劫狱,正好连带着关押在刑部华府的人都带走,如此一来,我岂不是要直接被关入大牢了?”
“好一招险棋,若是你将他们拿下,那便是大功一件,若是让他们劫狱成功,你便是死罪一条,看来完颜萧骕逼着你造反,如此的话,你必定是不得不反。”叶锦素冷笑一声,看向南宫霍綦,“你能将他们抓住吗?”
“会。”南宫霍綦笑应道,“不过,娘子要安心在府中养胎,我自己前去便是。”
“估摸着这两日他便会到。”叶锦素算计着,看向南宫霍綦,“我会安心待在府中。”
叶锦素如此说,是想让他没有后顾之忧地去做自己的想做的事情。
南宫霍綦抱紧叶锦素,他所做的这一切,不过是想与她过上安稳的日子罢了。
第二日,是南宫玉蝶回门的日子,一早,南宫玉蝶与慕容逸风便带着喜礼前来。
南宫夫人与南宫老爷亦是盛装打扮,等待着二位新人。
叶锦素亦是在场,南宫玉蝶定然是知晓了叶锦素怀有身孕之事,故而,特意向叶锦素道喜。
叶锦素看向南宫玉蝶这几日丰腴了许多,亦是淡淡笑应道,并没了以往的那般亲切,这不是正是南宫玉蝶想要的吗?
“妹夫,如今妹妹有孕在身,你即便再忙,也是要百忙抽出些时间照顾着的。”叶锦素抬眸,看向慕容逸风,说道。
慕容逸风抬眸,温润地应道,“嫂嫂有命,自当是遵从的,不过,这些日子确实有些忙,故而忽略了蝶儿,日后定当补偿回来。”
“那便好。”叶锦素如此说,也不过是要试探慕容逸风的心思,见他不显山不露水,便不再多想,他们夫妻二人的事,她日后还是不要再过问的好。
南宫玉蝶温柔地笑着,看向慕容逸风的余光始终注视着叶锦素时,她隐与袖中的双手紧紧地握着,她顿时感觉自己站在这处是多余的。
叶锦素亦不再说话,今日南宫玉蝶回门,故而,一家人便坐在一处用膳,南宫夫人是欢喜的,如今,儿子女儿都有孕在身,乃是双喜临门,怎能让她不欢喜,这一顿饭倒也用的其乐融融。
用罢午膳,叶锦素便回了院中,南宫老爷与南宫夫人便与慕容逸风与南宫玉蝶闲话家常,左不过是询问近况。
叶锦素回到院中,便觉得有些乏累,躺在软榻上小憩,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她便觉得腹痛不止,冷汗淋漓。
“凤秀……”叶锦素忍着痛,连忙唤道。
“阁主……您……”凤秀连忙进入屋内,便看到叶锦素面色苍白,低头,顿时大惊失色,连忙上前,为也叶锦素把脉,眸光一沉,“阁主,这……这……”
“救……救……他……”叶锦素此刻疼痛不止,完全使不上力,她柳眉紧蹙,接着晕了过去。
凤秀吓得连忙唤道,“凤锦,赶快去拿针。”
“哦。”凤锦应道,看着软榻上已经血红一片,连忙拿过。
凤秀便开始行针,凤锦与采莲连忙上前为叶锦素渡入内力,眼看着那血红越来越大,凤秀已经急得满头大汗,她让自己冷静下来。
秋意已经派人传信给大少爷,她与秋雨二人焦急地等在院中,想着怎么会这样,这几日,少夫人的饮食起居,都是她们亲自照料的,适才……想到此处,秋意和秋雨大惊,连忙派人去禀报了南宫夫人。
南宫夫人听罢,顿时冷下脸来,“岂有此理。”
“夫人,怎么了?”南宫老爷见南宫夫人甚少如此发火,不免有些惊讶。
“将府上给我封起来,所有人不得出府,给我一个个的查。”南宫夫人厉声喝道,转眸,看向南宫老爷,“素儿适才被人下药了,可能胎儿不保。”
“什么?”南宫老爷更是一惊,南宫府如今还会出现此事。
南宫玉蝶和慕容逸风更是惊讶,对视一眼,南宫玉蝶连忙扶着南宫夫人,“母亲,我们去看看嫂嫂吧。”
“我先彻查此事,如今,我们去也帮不上什么。”南宫夫人眸光一沉,看向南宫瑾,“去,将所有人都带出来,不能放过任何一个。”
“是。”南宫瑾应道,随即便将南宫府封了起来。
南宫霍綦进入府中时,凤秀正在给叶锦素行针。
秋意连忙上前,“大少爷,少夫人如今见红了。”
“嗯。”南宫霍綦第一次阴沉着脸,周身散发着骇人的气息,他疾步行至屋内,看向软榻上叶锦素身下的一滩血红,恨不得将那人碎尸万段。
连忙上前,探着叶锦素的脉息,看向凤秀,“你们都出去。”
“大少爷,这……”凤秀亦是被如此冷冽的南宫霍綦吓住,但,看向阁主,不放心地开口。
“还不出去。”南宫霍綦厉声低喝道,接着抱着叶锦素行至内室,将怀中的药丸喂入叶锦素体内,幸而她适才用内功将胎儿护住,否则的话……
南宫霍綦将内力渡在她的身上,看着惨白的容颜,眼角滑落的泪水,心疼不已。
昏迷中的叶锦素回到了前世自己有喜的那天,她满怀欣喜的护着自己腹中的胎儿,亲手坐着孩儿的衣服,画面回转,她自马上突然掉了下来,紧接着孩儿自她腹中离开,那样剥离的痛苦,让她痛不欲生,她嘴角呢喃着,“别走……别走……”
从疼痛中惊醒,叶锦素抬眸,对上南宫霍綦心疼的双眸,她抬起手,抚摸着他的容颜,“孩儿是不是没有了?”
“我们的孩儿,任何人休想动他。”南宫霍綦抱紧叶锦素,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娘子,放心,孩儿很好。”
叶锦素顿时松了口气,但,有些不敢相信,看向南宫霍綦,“可是,我适才明明感觉到他要离开我。”
“出于母亲的天性,你在晕倒之前,启动了内力护体,护住了他,凤秀为你及时行针,我适才为了你一粒保胎丸,将内力渡给你,索性,胎儿无恙。”南宫霍綦连忙说道。
“我的孩儿孩子,真的还在?”叶锦素有些不可置信,“夫君,到底是何人?”
“如今,母亲已经封锁了南宫府,我定要将此人查出来。”南宫霍綦在这一刻,第一次感觉到,即便他再多小心,再顾虑到所有可能发生之事,可还是让她受伤难过,险些失去他们的孩儿,这一刻,南宫霍綦不想再隐忍下去,他一定要好好地护住他们。
叶锦素有些虚弱地靠在南宫霍綦的怀中,“那些吃的可有问题?”
“若是吃的有问题,玉蝶也会出事,可是,她却相安无事,就说明毒不在食物中。”南宫霍綦低声说道。
“可是,我这些日子一直谨慎,只有这次与婆婆和妹妹他们用膳。”叶锦素想着,既然不是食物,那么,便是有人在她的身上动过手脚,但是,适才,她并未接触过其他人,碰过除左紧紧跟随着她的采莲、凤秀、凤锦以外的人。
“想想,还有遗漏什么?”南宫霍綦抬眸,看向叶锦素,“玉蝶呢?”
“她不至于害我腹中的胎儿。”叶锦素自然明白,南宫玉蝶上次不过是为了解气,才对她下毒,如今,她已经嫁入慕容府,她不会对自己不利。
“你们几个,将今日之事一五一十地说来,包括,少夫人都去过什么地方,都做了些什么,有什么不妥?”南宫霍綦沉声说道。
“奴婢记起来了,慕容少夫人身旁的环儿碰过少夫人用的碗筷。”秋意在一旁连忙说道。
“何时?”南宫霍綦眸光微眯。
“就是在扶慕容少夫人坐下的时候,环儿不小心碰到了,不过,少夫人觉得无碍,便没有撤掉。”秋意连忙回道。
“那碗如今也被洗过,不会发现任何问题。”叶锦素继而说道,“倘若真有问题,我便不知这次为何玉蝶妹妹要害我了。”
“且先去厨房看看,那碗还在不在,将慕容少夫人请来,还有她身旁的环儿。”南宫霍綦冷声说道。
“还有,你们都记得,若是旁人问起来,你们便说我的胎儿滑了。”叶锦素不想自己的孩子再出什么事情,看着她们叮嘱道。
“是。”秋意连忙应道,随即便前去东院唤人。
南宫夫人盛怒,此刻正在一一排查,却见秋意前来,便问道,“少夫人如何了?”
“少夫人胎儿没了。”秋意连忙垂眸,哭泣地回道。
“什么?”南宫夫人听闻,更是心痛难抑,又是气恼,“走,带我去看看。”
“夫人,奴婢是来请大小姐与她身旁的环儿过去一趟。”秋意连忙说道。
“我?”南宫玉蝶不免疑惑道。
“正是。”秋意应道,随即,便看到南宫玉蝶身侧已经不见环儿的踪影,随即问道,“大小姐,环儿呢?”
南宫玉蝶回身,亦是不见环儿踪迹,“她刚才还在。”
“夫人,大小姐身边的环儿掉入湖中淹死了。”此时,南宫瑾连忙跑了过来说道。
南宫夫人眸光一沉,看向秋意,“可是查出什么?”
“夫人,适才奴婢见到环儿在扶大小姐入座的时候,不小心碰了少夫人的碗筷。”秋意连忙解释道。
南宫夫人自然不傻,抬眸,看向南宫玉蝶,见她亦是一脸惊讶之色,再看向慕容逸风,想着这环儿也是南宫府出去的人,自幼陪着玉蝶,如今,环儿突然溺死,而她又是怀疑之人,沉默了片刻,“走,先去看看素儿。”
说罢,南宫夫人便起身,径自向南宫霍綦的院中走去。
叶锦素亦是知晓了环儿溺死,便命人将她的尸体抬了回来。
那边,叶锦素午膳所用的碗筷乃是南宫夫人特意命人新打制的,好巧不巧,那碗筷却被厨房笨手笨脚的丫头给打破了,便没有洗,丢在了一处,凤秀将那破碎的瓷片拿了回来。
南宫霍綦看到了那的边沿被抹上了无色无味的滑胎药粉,他顿时大怒,看向地上躺着的尸体,恨不得即刻将她挫骨扬灰。
叶锦素亦是浑身一冷,因着这环儿乃是南宫玉蝶的贴身婢女,对南宫玉蝶更是忠心耿耿,言听计从,环儿所作所为,既然是她指使,但是,叶锦素总觉得其中太过于巧合。
南宫霍綦亦是觉得蹊跷,但是,往往巧合之事,也会让此人逃脱。
待南宫夫人到来之后,看着院中环儿的死尸,还有南宫霍綦手中的瓷片,连忙上前,“素儿如何了?”
“伤心过度,如今正在榻上躺着。”南宫霍綦说着,便转眸,一脸哀伤地看着叶锦素。
叶锦素听闻南宫夫人前来,如今,这件事情切莫不能让任何人知晓,故而,连忙装作哀伤的神情,看向南宫夫人,痛哭流涕。
“素儿,我儿,且放心,我一定要找出此人,我可怜的孙儿啊。”南宫夫人见叶锦素如此伤心,连忙上前安慰道。
叶锦素听罢,更是哭得伤心,二人便开始抱头痛哭。
南宫玉蝶看着地上躺着的环儿,不免惊讶,再看向南宫霍綦一脸阴沉地盯着她,她顿时知晓,看来此事与她脱不了干系,可是,她该如何辩解?
慕容逸风看着内室叶锦素苍白的容颜,转眸,看向南宫玉蝶,眸光闪过一抹幽暗。
“妹妹,这碗的边沿被抹上了一层滑胎药粉,而这碗除左环儿碰过,便无人碰过,而环儿如今莫名溺死,妹妹可否给大哥一个交代?”南宫霍綦厉声问道。
“大哥,你为何要说此事是我所为?”南宫玉蝶看向南宫霍綦,面色波澜不惊,她没做过此事,自然不会应承,而且,是滑胎,如此大的事情,她更是承担不起,可是,如今,事实摆在眼前,她简直是百口莫辩。
南宫夫人听着南宫霍綦的话,顿时一惊,连忙起身,走出内室,看向南宫霍綦,“綦儿,你是不是弄错了,虽然环儿是玉蝶身边的人,但是,也不可能是玉蝶所为,玉蝶对素儿一向很亲切的。”
“亲切?”南宫霍綦忍不住冷笑一声,“若是亲切,上次,她险些滑胎,素儿不惜用内力护她胎儿,她却趁机对素儿下了散功粉,险些让韶华郡主伤了她,母亲,这便是亲切?”
南宫夫人听罢,顿时一惊,看向南宫玉蝶,“你当真做过如此下作之事?”
“母亲,我……”南宫玉蝶看向南宫夫人,抬眸,应道,“是我做的。”
“啪!”南宫夫人抬手,一掌打在南宫玉蝶的脸上,南宫玉蝶身形不稳,连忙抓住身侧的椅子,才稳住身形,抬眸,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的母亲。
“母亲……”南宫玉蝶捂着面颊,忍着眼泪。
“我不曾想到你竟然对自己亲嫂嫂下如此毒手,看来是我没将你教好,连自己亲嫂嫂都害,你还有什么做不出的?”南宫夫人怒不可解,便又抬手要打南宫玉蝶。
“婆婆……”叶锦素虚弱地唤道。
南宫夫人的手停顿在半空,转眸,看向叶锦素,更是心疼,接着还未等叶锦素说罢,又是一巴掌打在南宫玉蝶的脸上,“我没有你这等品行败坏的女儿。”
“母亲……”南宫玉蝶忍着痛,看向南宫夫人,顿时泪流满面。
叶锦素又低声唤道,“母亲,我并没有怪妹妹,这件事情,我相信不是妹妹所为。”
“素儿,这个丫头,是被我娇惯坏了,才会做出如此歹毒之事,虽然,她嫁出去了,但是,我也要教训她,省得出去,丢南宫府的人。”南宫夫人连忙说道,再看向南宫玉蝶,一脸的气愤。
南宫玉蝶看向南宫夫人,“母亲,上次之事是我所为,但,这次我绝对没有害嫂嫂。”
“没有,有一便有二,这环儿乃是你的丫头,我不相信此事与你无半点关系。”南宫夫人抬手,便又要打下去。
“婆婆,我相信不是妹妹所为。”叶锦素又一次地说道。
南宫夫人见叶锦素眸光中的坚定,又看了一眼南宫玉蝶,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你如今身子虚弱,好好养着。”
“岳母大人,如今此事确实有蹊跷。”许久不发一言的慕容逸风低声说道。
“你说来听听。”南宫夫人看向慕容逸风说道。
“此事太过于明显,也太过于巧合,让人很容易想到是玉蝶所为,越是如此,便越是蹊跷。”慕容逸风继而说道。
南宫玉蝶抬眸,感激地看向慕容逸风。
“綦儿,此事该如何?”南宫夫人看向南宫霍綦问道。
“母亲许是累了,此事便交由孩儿处置吧。”南宫霍綦看向南宫夫人说道。
“好,此事便交由你处置,务必查出此事到底是何人所为,南宫府绝对不能留下此等祸害。”南宫夫人沉声说道。
“孩儿送母亲。”南宫霍綦起身便要相送。
“不必了,你们且仔细查着,我自己回去便是。”南宫夫人说罢,便离开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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