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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7章 上门提亲

叶锦素听闻,眸光一冷,想着上官敬到底又打着何盘算?为何风向逆转,难道是华婉瑶向他说了什么?

“华婉瑶可有对他说些什么?”叶锦素看向凤秀,接着问道。

“李公公说,今日下了早朝,华婉瑶便去面见上官敬,当时屏退左右,李公公一直在殿外候着,后来,华婉瑶出殿,李公公入殿之后,便看见上官敬对着阁主的画像幽幽叹息,接着,便亲笔写下圣旨,李公公识得字,看到圣旨上所写内容,震惊不已,随即,便连忙退下,前来禀报。”凤秀想着华婉瑶到底对上官敬说了什么,才会使得他下如此的旨意,谁人不知那南宫大少是不死人,嫁过去,与守活寡有何不同?

“看来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叶锦素冷然一笑,今日,她本就有此意,但是,如今听到圣旨二字,她还是忍不住地一阵冷笑,想着,前世她无法逃脱这该死的天命,重活一世,难道还逃不开吗?为什么,她的将来便是他人做决定?为何她就不能自作主张一次。

“阁主?”凤秀看向叶锦素如此的神情,顿时一惊,开口问道。

“李贵可有说何时下旨?”叶锦素转眸,眼神恢复以往的淡然,沉声问道。

“并未提及。”凤秀看着如此的叶锦素,心里升起一抹的心疼,禁不住地再次询问道,“阁主,如若您不想嫁,任何人都拦不住您。”

“谁说我不嫁?”叶锦素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淡淡道。

正在此时,屋外传来禀报声,“大小姐,南宫世家的总管前来请求。”

“我正要去寻他们,他们倒先不请自来。”叶锦素淡淡笑道,接着转身,看向凤秀,“凤秀,你且去宫中打探,看上官敬要何时宣读圣旨?”

“是,阁主。”凤秀不敢怠慢,连忙转身飞身离开。

叶锦素转眸,凤锦已经回来,采莲一直在一侧听着凤秀与叶锦素的对话,禁不住地能感受到叶锦素周身传来的肃然之气,想着,看来大小姐已经有了打算。

凤锦走上前来,适才看到凤秀匆匆离开的身影,想着她不是刚回来,怎会反而又走?

“阁主,季丞相说今夜子时在老地方等您。”凤锦立于叶锦素一侧,低声禀报道。

“好。”叶锦素应道,便抬步向前走去,“请南宫总管到前厅。”

“是,大小姐。”门外的奴才连忙应道,便转身先去通传。

叶锦素随即便抬步向前厅走去,凤锦看着屋内的气氛有些冰冷,便侧眸,看向采莲,采莲只是微微摇头,便跟着叶锦素向前走去。

凤锦见状,便知看来有大事要发生,也不敢松懈,跟着叶锦素前去。

叶锦素径自行至前厅,便看到一位年约二十,长相俊美的男子躬身立在中央,见叶锦素前来,连忙垂首道,“南宫府总管南宫瑾见过大小姐。”

“南宫总管客气,请坐。”叶锦素随即端坐与主位,拂手道。

南宫瑾微微行礼,便落座。

“不知南宫总管前来所为何事?”叶锦素看向南宫瑾,想着如此年纪轻轻便能成为南宫大总管,想来定然有他的过人之处。

“南宫瑾前来府上,因老爷与夫人久闻大小姐才德兼备,端庄贤淑,乃是所有女子之典范,又与府上二少爷年龄相仿,故而派小的前来,向叶老爷提亲,但,小的来晚一步,并未见到叶老爷,便冒昧前来见大小姐。”南宫瑾恭敬回道,语气不紧不慢,甚是清晰。

叶锦素凤眸微眯,想着这南宫瑾也算是机敏之人,想着她如今在外的传言,定然是凡是都要她自己做主,即便叶老爷同意,她不同意,亦是难办的,如此,南宫瑾正好前来寻她,那便是能直接的得到她的意思,这也不谓是直截了当的知晓叶府的态度与她的心思。

“哦,原来如此。”叶锦素面容淡淡地应道,“不知南宫夫人为何不亲自前来?”

“夫人与老爷得知叶老爷昨儿个刚刚回府,想着这几日连日操劳,昨夜便未前来打扰,故而,先派奴才前来亲自拜见叶老爷与大小姐。”南宫瑾未曾料到叶锦素会突然问起南宫夫人,故而,灵机一转,回道。

叶锦素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原来如此,不过自古婚姻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家父不在,我一个小女子又怎能自作主张。”

“大小姐,您的意思自然便是叶老爷的意思,更何况南宫世家与府上世代交好,本就是亲如一家人,如若大小姐能嫁入南宫府,便是亲上加亲之事。”南宫瑾复又回道,暗自思忖,这大小姐为何会如此回话?

“此事我自然不能一人做主,且要等家父回府之后,再做商榷。”叶锦素想着,如今南宫世家不过是派一个大总管前来打探消息罢了,且要看看她叶锦素如今有何想法,不过,华府如今也还未有任何的动静,而叶老爷此去慕容府,怕是也不会那么轻易地回来。

“小的这就回府将大小姐的话回禀夫人。”南宫瑾听着叶锦素的话,便知晓此事还是有回旋的余地,那么,他便可回去交差,想到这里,便起身告辞。

叶锦素只是目光淡淡目送南宫瑾离开。

“阁主,此事您该如何打算?”凤锦看着叶锦素一脸淡然,禁不住地问道。

“如果非要嫁的话,那也不是他们能决定我要嫁谁,便一定要嫁的。”叶锦素眸光微冷说道,便起身,离开前厅。

凤锦看向采莲,接着问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凤秀刚才回来禀报,说是皇上要下旨将大小姐赐婚给南宫大少爷。”采莲看向凤锦,低声说道。

“什么?”凤锦忍不住地扬声问道,眸光似是聚着一团火,“这个上官敬,我还未去寻他报仇,他倒要做出这等欺人太甚的事情,看我不闯入皇宫,将他的脑袋拧下来。”

‘“你怎变得比凤秀还冲动了?”采莲连忙上前拉住凤锦的胳膊,“你没看到大小姐适才的话语,想必大小姐已经有了对策。”

“哼,这口气我迟早要讨回来的。”凤锦冷声道,接着,便抬步追向叶锦素。

采莲却在一旁觉得奇怪,凤锦、凤秀为何对当今的皇上直呼其名,而且,看似她们的神情,对这皇上也是恨之入骨,难道,皇上对她们做过什么?

一行人回了屋内,叶锦素端坐与卧榻上,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案,时间匆匆流逝,整个屋内像是被蒙上一层黑雾,充斥着窒息的压抑。

凤锦与采莲立于一侧,一言不发,只是这样注视着叶锦素,见她秀眉微蹙,若有所思。

一道身影落下,凤秀便疾步进入屋内,对叶锦素沉声道,“阁主,李公公说这圣旨明日早朝上官敬会当着文武百官大臣的面宣布。”

“呵,对着他们宣布,那么,当我又是什么?棋子?还是无关紧要的物件?”叶锦素不禁冷笑出声。

“阁主,属下即刻潜入皇宫,将那道圣旨给毁了。”凤秀看着如此的叶锦素,更加的心疼不已,随即说道。

“毁了又有何用?他还可以再写一道。”叶锦素看向凤秀,面色恢复淡然,“凤锦,可知爹爹和哥哥何时回来?”

“算算时辰,快到了。”凤锦想着如今老爷他们已经出府三个时辰了,想来是该回来了。

“你且去探听一下,那南宫瑾如今回了南宫府,南宫府上可有何动静?”叶锦素微微抬眸,看向远处道。

“是,属下这就去。”凤锦回道,便抬步离开。

“阁主,南宫府来人了?”凤秀不免疑惑问道。

“嗯,来了。”叶锦素点头,“他此次前来是打探虚实。”

“南宫世家也想与叶府联姻?”凤秀想起昨儿个叶老爷的话,便觉得如今的阁主就像是一件货物,被挑来挑去。

“嗯,不过,不是南宫霍旭,我要联姻的是南宫霍綦。”叶锦素冷声道。

“阁主,那上官敬不是下旨赐婚的是南宫霍綦,难道阁主要接圣旨吗?”凤秀激动地问道。

“我愿嫁给谁,便嫁给谁,任何人都不能摆布我的命运,尤其是上官敬,他不是要下圣旨吗?那么,我便要早先他的圣旨,与南宫联姻。”叶锦素眸光一冷道。

“阁主,您为何要嫁给那南宫霍綦,他可是活死人,您这一辈子……”凤秀惊讶不已,想着如果阁主嫁给那个南宫霍綦,那可是一辈子守寡的啊。

“如若他不是活死人,我还偏不嫁。”叶锦素淡然道,“如今叶府、慕容府上都有潜伏进几十年的内奸,怕是这其中有着不为人知的阴谋,想来南宫世家也是在所难免,单那六姨娘如今的南宫府的九姨娘,便是身份可疑,而我如今进入南宫府,一来能够解开这其中的秘密,又能借着身为南宫世家的大少奶奶这个身份,将南宫的权利掌握在我的手中,岂不是更好?”

“那么阁主的意思是?”凤秀眼前一亮,看向叶锦素,挥去早先一脸的阴霾。

“我的意思,四大世家如果联合起来,那么,对付上官敬便不在话下。”叶锦素望向窗外,“朝中大臣本想着用我来将华婉瑶打压下去,进而让同气连枝的四大世家之间产生矛盾,又可以牵制住我,如此,便能达成一举两得的效果,他们也可高枕无忧,他们最担心的便是我嫁入任何一个世家之中,明儿个,如若上官敬宣读了圣旨,那么,定然会引起朝臣们的强烈反对,即便是上官敬执意如此,但,朝臣们还是会将矛头指向华婉瑶,而华婉瑶的位子便岌岌可危,如此,上官敬又会怎样做呢?”

“上官敬自然能下如此的圣旨,听从华婉瑶的话,那么,他定然会想要保转婉瑶的位子,执意将你赐婚给南宫世家。”凤秀接着说道。

“如若朝臣反对呢?”叶锦素接着问道。

“这……定然会选其一,从厉害关系来说,他定然会舍华婉瑶。”凤秀想着依照上官敬的性子,说道。

“错了,如若我没有猜错的话,华婉瑶定然握住了上官敬的把柄,而且,这个把柄还是致命的,不然,他怎会听从华婉瑶的圣旨,将我赐婚给南宫霍綦,而不是南宫霍旭呢?”叶锦素接着说道。

“那如此一来,阁主不就是要嫁给南宫霍綦,那又为何要抢在他之前,先订了亲事呢?”凤秀不解地看向叶锦素问道。

“我抢在他之前订了亲事,那是我自己决定着我的命运,跟他下旨赐婚,成为了他们的棋子,这当然不同。”叶锦素明知此事冒险,但,还是为之,“如若当年不是为了我,上官仪定然不会舍弃皇位,让位与上官敬,那么,今时今日,坐在这皇位上的是上官仪,而不是他上官敬,这是欠上官仪的,皇位,我定然要给他夺回来。”

“阁主,六王爷如今已经回了边关。”凤秀接着说道,“昨日与您赛马之事,如今已经传遍了京城。”

“凤秀,你且让凤年偷偷护送上官仪回边关,昨日一事,定然会引起不肖之人的猜忌,怕是这回边关之路不会太平。”叶锦素接着说道。

“阁主,如今上官敬的皇位牢固,他不会再次对上官仪下毒手吧。”凤秀想着如今局势已定,当年,上官敬并未追究上官仪,如今,定然不会多此一举,下次毒手。

“你错了,当年,若不是我从中暗中保护,上官仪已经死在上官敬派去的暗卫手中。”叶锦素想起当年上官敬亲口答应她,不会对上官仪动手,可是,她心下明了,上官敬对上官仪势必是要斩草除根,故而,她才会暗中保护上官仪,护送他前去边关,半路上,便遇见上官敬派去的暗卫,险些丧命,那时,她才知晓她对于上官敬的意义,但是,她还是傻傻地陪在他的身边,认为终有一天,他会为她而改变,如今想想,却觉得当时的自己可笑之极,上官敬永远都是上官敬,他怎么可能为了一个视为耻辱的庶女,而改变自己呢?

“难道这次上官敬还是会派人?”凤秀看向叶锦素,当年,除左上官仪返回边关暗杀一事,她们不知,但是,阁主与上官仪的交情,她们却是看在眼里,一清二楚。

“极有可能,这十年来,上官仪一直在边关,整日闲情逸致,游山玩水,并不理会朝政,但,依着上官敬的性子,他定然不会放松一切威胁到他的人的存在,毕竟,这皇位是来之不易的,他又怎可能会轻易地放手?上官仪永远是他的心头大患,虽然时隔十年,但是,他还是会将上官仪视为威胁,昨儿个,他与我在郊外赛马一事,他定然是知晓的,那日晚宴上,我与他二人同时作画,又一起赛马,很难不让他认为上官仪实则是想要拉拢世家的权利,以此东山再起。”叶锦素虽然没有看透上官敬对她的感情,但是,十八年来的相处,叶锦素对于上官敬的某些习惯她甚是清楚。

“看来,六王爷此行定然有难。”凤秀如此一想,便转身离开。

采莲在一旁听得莫名其妙的,想着大小姐怎会与六王爷相识呢?而且听此话,时间定然甚是久远,她不禁疑惑地着叶锦素。

叶锦素感受到采莲的疑惑,转眸,“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要好。”

“奴婢什么都不知道。”采莲连忙垂首,顿时觉得懊恼,自己何时会如此失了分寸。

“嗯。”叶锦素淡淡应道,刚才的那些话语,在凤秀与凤锦听来是极为平常之事,可是,对于一无所知的采莲,那便是充满疑惑,可是,如今,她重生之事,定然是越少人知晓约好,除左她信任的人以外。

“大小姐,老爷和少爷回来了。”门外的奴才连忙禀报道。

“回来的正好。”叶锦素低声道,便抬步向院外走去。

采莲连忙跟上,看着叶锦素的背影,想着自己还是充耳不闻为好,有些事情,她自然不能知晓。

叶锦素徐步行至前厅,便见叶老爷与叶云轩浅笑走来,“爹爹,哥哥,你们可算回来了。”

“你怎得出来了?”叶老爷笑吟吟地看向叶锦素,向她这边走来。

“适才,南宫府的大总管前来。”叶锦素扶着叶老爷坐下,采莲连忙命人奉茶。

叶云轩随即坐与一侧,听着叶锦素的话,“他来是为了你的亲事?”

“哥哥怎知?”叶锦素转眸,看向如今的叶云轩,已然是俊朗非凡,温文尔雅的贵公子,举手投足见亦是温润非凡。

“适才回来是刚好碰见南宫府上的大总管,他便提及此事,说是你也知晓。”叶云轩看向叶锦素,已然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已经过了及笄,是该到婚配的年龄,想着这十年来他们的相依为命,想起这些日子叶锦素对于他的无微不至,禁不住地不舍起来。

叶锦素看向叶云轩,他嘴角含笑,眸光温和,却闪过一丝的不舍,叶锦素有些感触道,“哥哥,今儿个去了慕容府,可有何收获?”

“收获不小。”叶云轩收敛心神,看向叶锦素道。

“你们两个,你一言我一语,弄得我这老头子反倒插不上话。”叶老爷含笑看着这一双儿女,想着今日前去慕容府,那慕容夫人便是对自家女儿赞不绝口,更是提起她与慕容逸风的婚事,叶老爷对慕容逸风是极看好的,性子人品皆是上等,对叶锦素这些年来的心思,他与夫人也是看在眼里,夫人在世时,便提过他们二人的婚事,如今,如若真成,那也是了却了他与夫人的心事,毕竟,慕容府与叶府的关系匪浅。

“爹爹,你想要说什么?”叶锦素歪头,一脸调皮地看向叶老爷,想着这便是父女之间的举动。

“今日你慕容姨娘提起你与风儿的婚事,我觉得甚好,只是不知你的意思。”叶老爷也是直接问道。

“爹爹,表哥应该寻到一个更好的女子,而他的妻子却不是我。”叶锦素直接了当的回绝道。

“我记得你以前可是很爱与他在一起的,为何,却不愿意呢?”叶老爷不曾想叶锦素会反对,毕竟,之前,她与慕容逸风可是极好的。

“素儿一直将表哥当成亲哥哥看待,从来未有男女之情。”叶锦素说道,“爹爹,女儿的婚事想自己做主。”

“那素儿可有属意的人?”叶老爷自知他的这个女儿生了脾气倔强,如若她不愿意,即便是他答应了这门亲事,那也是无可奈何。

“女儿要嫁给南宫霍綦。”叶锦素看向叶老爷,坦白说道。

“什么?”叶老爷顿时一惊,自椅子上起身,一脸惊愕的看向叶锦素,“你可知那南宫霍綦昏睡了十年,如今还陷入昏迷,你怎会糊涂到要嫁给他?”

“爹爹,你没有听错,我要嫁的便是南宫霍綦。”叶锦素看向叶老爷,“我不是一时之气,而是经过深思熟虑之事,爹爹,你能相信女儿这一回吗?”

“不,我不同意,我叶霆的女儿怎能嫁给一个不死人,如若你嫁给南宫霍旭,我倒可以勉强答应,但是,南宫霍綦,绝对不可能。”叶老爷怎能忍心让叶锦素受苦,嫁给南宫霍綦,便是守活寡,他的女儿,绝对不能。

“爹爹,女儿心意已决。”叶锦素随即起身,语气坚决地回道。

“你这孩子,你并未见过那南宫霍綦,因何要平白无故地嫁给他,你可知,他十年未醒,便是个将死之人,你嫁过去,便是活活守寡,南宫霍旭才是南宫世家的家主,你日后的日子该如何过?”叶老爷看向叶锦素,见她眸光坚定,随即,软下口气说道。

“爹爹,嫁给南宫霍綦,如今我不能告诉你原因,但是,爹爹,女儿绝对不会委屈了自己,日后,您定然知晓女儿如今的抉择是正确的。”叶锦素不能告诉叶老爷,她嫁给南宫霍綦的真正原因,可是,她却只能如此,对叶府也是好的。

“你……”叶老爷知晓劝不动叶锦素,伸手,指着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让我如何对九泉之下你的母亲交代。”

“爹爹,你可愿意相信女儿?”叶锦素抬眸,对上叶老爷盛满怒意与疼惜的双眸,问道。

“爹爹自然相信素儿。”叶老爷看着叶锦素眸光中流露出来的真诚与渴望,顿时软下心来,回道。

“爹爹,你知素儿不会随便做决定,嫁给南宫霍綦,或许您看来,这整个世人看来,都是一件不可思议之事,但是,我却知晓,嫁给南宫霍綦,是我正确的选择,如若不然,皇上下旨,我嫁入皇室,那便是一入宫门深四海,带给我的便是痛苦,如若我选择了南宫霍旭,他风流成性的性子,我去亦是受尽委屈,表哥的心意,我自然明白,但是,我却不能嫁给表哥,如若女儿嫁给了表哥,那便是害他。”叶锦素直视着叶老爷,心平静气的说道,“爹爹定然知晓华府上月突然派人前来偷袭叶府,差点造成叶府血流成河,女儿如若嫁入华府,那便是入了狼窝,定然不得安生,但是,虽然南宫霍綦十年未醒,但是,最起码女儿在南宫府是南宫的大少奶奶,是无法撼动的地位。”

“可是,爹爹怎能忍心你年纪轻轻便守活寡呢?”叶老爷还是不忍地说道。

“爹爹,女儿做出此选择,定然有女儿的想法,爹爹日后便知晓。”叶锦素伸手,握住叶老爷宽大的手掌,说道。

“你啊……跟你母亲一样,一旦认准的事情,便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太倔。”叶老爷伸手,握紧叶锦素的手,“不过,南宫府可是为南宫霍旭提亲的。”

“素儿知晓。”叶锦素接着回道,“今夜,怕是南宫夫人便会亲自登门提亲,爹爹只管坐着,我来说便是。”

“既然如此,那便随你吧。”叶老爷看向叶锦素眸光中的沉静,便知,她已经有了打算,虽然,不知她为何如此做,但是,他却无法阻止。

叶云轩始终目不转睛地看着叶锦素,想着十年之前,他与南宫霍綦同时受难,如今,他得已恢复正常,那么,南宫霍綦定然也会清醒,妹妹如此做,定然有她的道理,“妹妹,你尽管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哥哥一定会支持你。”

叶锦素上前,给了叶云轩一个大大地拥抱,她能感受到叶云轩对于她的疼爱,对于她的亲情,这种感觉,是她前世永远无法体会到的,“谢谢哥哥。”

“傻妹妹,你是哥哥这辈子最疼爱的人,哥哥最不愿看到你受到一丁点的伤害。”叶云轩轻拍着叶锦素的背,浅笑道。

“嗯。”叶锦素应道,接着,从叶云轩的怀中离开,“那哥哥何时去嫂嫂回来?”

“你啊。”叶云轩伸手,宠溺地捏着叶锦素的鼻子,“此事是我一人决定的吗?”

“如今,慕容府失去了一个媳妇,但是,能得到一个女婿,那也是不错的。”叶锦素看向叶云轩,想着哥哥会娶慕容怡情,难道一早便知她不会嫁入慕容府吗?

叶云轩看向叶锦素一闪而过的内疚,了然一笑道,“我与她的缘分已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我清楚地记得她四岁的时候便允诺我,长大之后要嫁给我的。”

“哥哥,你和怡情表妹?”叶锦素眼前一亮,想着四岁的时候,那么,也就是十年之前。

“你不知的事情还多着呢,我与她是自幼的缘分,娶她亦是我自从的心意,不过,这十年来因为身体的原因,将她忘记了,如今,再次相见,你认为我会放过她吗?”叶云轩似是想到从前,禁不住地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笑意。

“那哥哥何时去提亲?怡情表妹答应了吗?”叶锦素一脸好奇地看向叶云轩,真不知他们还有这等的缘分,想着如若她没有及时发现慕容怡情中了蛊毒,那么,慕容怡情怕是早已性情大变,亦或者是死去,而叶云轩,如若不是她替他解毒,那么,他怕是会一辈子痴傻度日,那么,他们的姻缘便陨落在十年之前。

叶锦素不禁感叹道,千里姻缘一线牵的道理,也许,这便是冥冥注定的缘分,叶云轩与慕容怡情,十年之后的重逢,她在慕容府,慕容怡情在叶府的这几日,怕是他们已经回忆往昔,已经将他们彼此的心意定下来了吧。

“素儿,你刚才说的又是何意?”叶老爷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看向叶锦素,又看着叶云轩,不解地问道。

“爹爹,恭喜您很快就要喝上儿媳妇茶了。”叶锦素看向叶老爷,狡猾一笑。

“儿媳妇茶?”叶老爷径自回味着,看向叶云轩,“莫不是你和怡情那丫头?”

“自然是。”叶锦素笑着回道,“爹爹,您可是双喜临门,又嫁女儿又娶儿媳妇的。”

“唉,如此,我也算是对慕容府有个交代了。”叶云轩本想着该如何对慕容老爷回绝此事,如今,有了叶云轩与慕容怡情这事,那便让他松了口气。

叶锦素看着叶老爷想着竟然是此事,忍不住地灿若一笑,有家人陪伴,真是幸福。

“哥哥,这几日准备准备,便让爹爹上门给你提亲去。”叶锦素看向叶云轩,揶揄道。

“不急,你的事情办妥再说,怡情她能等的。”叶云轩浅笑道,看着叶锦素如今的神色,想着这些日子她的操劳,便心疼不已。

“怎能不急,明日我便前去提亲,先将亲事定下来,免得夜长梦多。”叶老爷急切地说道。

“可是爹爹,母亲去世才不过半年,孩儿想给母亲守孝三年。”叶云轩看向叶老爷,径自说道。

“你这傻孩子,如若你能娶媳妇回来,便是对你母亲最大的孝顺,她喝上媳妇茶,比你守陵三年强数百倍。”叶老爷径自一乐说道。

“爹爹说的对。”叶锦素连忙附和道。

“那一切便听父亲的。”叶云轩也不再犹豫,径自躬身说道。

“好,好。”叶老爷想着如今叶府可谓是喜气洋洋,虽然,对于叶锦素的想法,他还是免不了的担忧,但是,想着,叶云轩如今恢复了神智,而且,还与慕容府结了联姻,可谓是一大喜事。

洋溢着温馨的晚膳结束之后,叶老爷便与叶锦素和叶云轩端坐在凉亭内喝茶,欣赏着月色,闲话家常。

不一会,叶贤便前来禀报道,“老爷,南宫老爷与南宫夫人前来拜访。”

“说来便来了。”叶老爷转眸,看向叶锦素,淡淡笑道,许是听了叶老爷去了慕容府,依着慕容府与叶府的交情,定然会应下他们二人的亲事,适才又听了南宫瑾的回禀,想来此事还是有余地的,便迫不及待地赶了过来。

叶锦素看向叶老爷,“爹爹,你女儿如今可是香饽饽。”

“我叶霆的女儿,自然是最好的。”叶老爷毫不掩饰地夸赞道,看着叶锦素,“不过女儿,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毕竟这可是你的终生大事。”

“爹爹,女儿已经思虑地很清楚,你且安心便是。”叶锦素想着,如若换做是其他的父亲,怕是不会任由着她如此的私自妄为,可是,叶老爷却对她的决定如此信任,便知,这位父亲对她的女儿是何等的爱护,叶锦素庆幸自己重生在了叶府,如若是其他府中,怕是也感受不到父兄的疼爱。

“唉,爹爹还是不担心。”叶老爷开始皱眉不展道。

“爹爹请放心,妹妹不是一个草率之人,她如若决定了,自然有她的想法,再说,依着我们叶府,南宫府定然不会让妹妹受委屈的。”叶云轩在一旁搭腔道,

“如今也只能如此。”叶老爷再次看向叶锦素,不免幽幽说道,接着起身,在叶锦素与叶云轩的陪同下向前厅走去。

南宫夫人穿着甚是庄重,一身锦衣华服,彰显出她的华贵,一双凌厉的双眸,虽然已过半老徐娘的年纪,却还是风韵犹存,加之她雍容的气质,更有当家主母的风范,此刻,正浅笑着看着叶锦素搀扶着叶老爷走了进来。

相交南宫老爷,相貌堂堂,端得是气势威武,端坐于一侧,见叶老爷入内,不紧不慢地起身,双手握拳道,“叶兄,多日不见,别来无恙。”

“南宫兄,昨日刚刚回府,本想着明日前去府上叙旧,不曾想到让南宫兄亲自前来。”叶老爷径自上前,与南宫老爷寒暄道。

“如若我不亲自来,怕是就耽误了一门好亲事。”南宫老爷说话向来不喜欢拐弯抹角,直接半开玩笑地说出。

“叶老爷,妾身与老爷此次前来,可是专门为了孩子们的婚事。”南宫夫人随即附和道,亦是起身,向前对叶老爷说道。

“南宫兄此话何意?”叶老爷一脸不解地看向南宫老爷,问道。

“叶兄,你知我性子,最不喜打哑谜,我今日前来,乃是为了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前来提亲的。”南宫老爷说道,便转眸,将目光落在南宫夫人一侧。

叶锦素并未抬眸,而是恭顺地立于叶老爷一侧,但是,她却能将屋内的情形看的一清二楚,起先,她以为只有南宫老爷与南宫夫人前来,不曾想这南宫霍旭也来了,看来南宫世家是相当重视这门亲事的,不过,如若她说出要嫁的是南宫霍綦的话,他们会不会被吓晕过去?

叶锦素如此想来,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但,这抹笑意却被慵懒闲散地斜靠在一旁的南宫霍旭看在眼里,他不禁嘴角一勾,邪魅一笑,若有兴趣地打量着叶锦素。

只见她一身淡蓝色长裙,三千青丝倾泻而下,头上只是简单的插着一支碧玉簪,周身散发着淡淡柔柔的气息,乘上这月色,更显的飘渺幽兰,让人忍不住地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不愿移开。

“旭儿,还不前来见过叶世伯?”南宫夫人在一侧,看着南宫霍旭一双眸子盯着叶锦素发呆,心下一喜,想着她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风流成性,但偏偏又甚是挑剔,能入得他眼的女子少之甚少。

南宫霍旭回神,直起身子,俨然恢复了翩翩佳公子的神态,恭敬上前,对叶老爷微微俯身道,“旭儿见过叶世伯。”

“嗯,南宫兄,自从三年前在府上见过旭儿,不曾想如今愈发的稳重。”叶老爷看向南宫霍旭,人品相貌那也是万里挑一的,叶老爷亦是满意,但想着叶锦素竟然要嫁的是南宫霍綦,心里就径自哀叹道。

“这三年他出外历练,如今刚刚回来。”南宫老爷对南宫霍旭亦是头疼,整日里惹是生非,出去历练三年,回来还是老样子,如若不是要来叶府,他定然不会将南宫霍旭带来,生怕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让他丢人现眼。

“嗯,看他如今的性子,怕是日后定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叶老爷禁不住地赞叹道。

接着转身,看着叶云轩浅笑不语,便说道,“轩儿,还不见过南宫世伯与伯母?”

叶云轩随即上前,温文尔雅地微微行礼道,“轩儿见过世伯,伯母。”

“这便是刚刚大病初愈的云轩吧。”南宫夫人先是开口问道,看向叶云轩,哪里像是她昔日见过的痴傻儿,如今,再看着神情举动,皆是稳重,忍不住地惊叹道。

“折腾了十年,如今总算好了,日后,我也安心了。”叶老爷看向叶云轩,便忍不住地笑意盈盈。

南宫老爷也随即打量着眼前的少年,举手投足之间,礼数周全,不卑不亢,气度非凡,形态儒雅,再看向自己家的儿子,顿时有些头疼,突然想起家中的大儿子,南宫霍綦,十年之前,与叶云轩一同受难,如今却还是昏迷不醒,曾经,他可是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南宫霍綦身上,可是,奈何天不从人愿,如今想起,还是满心感伤。

叶锦素径自上前,微微俯身道,“素儿见过南宫世伯,伯母。”

“嗯,素儿如今长得越发的伶俐,落落大方。”南宫夫人打第一眼看见叶锦素便喜欢的紧,仪态万千,不紧不慢,始终浅笑不语,这些日子叶府发生的事情,怕是整个京城都知晓,足矣证明叶锦素处事的能力,如今,却还是这般的神态自若,便知她的性子温和,南宫世家正是需要这样的聪明睿智,却又谦恭的女子。

“旭儿,还不过来见过你的锦素表妹?”南宫夫人转眸,看向南宫霍旭说道。

“锦素表妹,那日晚宴上,你与六王爷所做的画,实则是叹为观止,不知何时有幸,能劳烦表妹为我所作一副?”南宫霍旭并未上前,只是立于原处,看向叶锦素问道。

“霍旭表哥言重了,那日本事仰慕六王爷的才华,便一时兴起,如今,怕是不敢在霍旭表哥面前献丑。”叶锦素想起那日晚宴见过南宫霍旭,又想起此人并不像表面看似如此简单,随即,便垂首轻声回道。

“嗯,那日素儿的才艺亦是精湛,我也听闻了。”南宫夫人随即应道。

“南宫兄请!”叶老爷看着众人皆站在原处,连忙客气地对南宫老爷摆手道。

南宫老爷也不客气,随即,便随着叶老爷上前落座。

南宫夫人便与南宫霍旭坐与一侧。

叶锦素与叶云轩坐与他们对面。

“南宫兄适才的意思,乃是为了素儿与犬儿的亲事?”叶老爷也不再卖关子,径自问道。

“自然是,如今,我将旭儿带来,亲自登门拜访,便是为了上门提亲,不知叶兄意下如何?”南宫老爷看向叶老爷径自问道。

“虽然说儿女的婚事由父母做主,但,老弟这女儿自幼性子便倔,向来都是自己拿主意,此门亲事,还要看她的意思。”叶老爷顺利地将问题抛给了叶锦素。

“哦,那不知素儿可愿意?”南宫夫人听此,便看向叶锦素问道。

“素儿愿意。”叶锦素微微起身,垂首回道。

“哈哈,既然素儿也愿意,那这门亲事便定了如何?”南宫老爷听着叶锦素的回答,开怀大笑,看着叶老爷,说道。

“不过,素儿要嫁的不是二少爷,而是大少爷。”叶锦素幽幽上前,立于中央,垂首说道。

“什么?”南宫老爷笑容僵在连忙,一脸惊诧地看向叶锦素,问道。

“南宫世伯,锦素要嫁的是南宫大少爷南宫霍綦。”叶锦素又一字一句地回道。

此时,不仅仅是南宫老爷感到惊诧,就连一旁端坐的南宫夫人亦是惊讶不已,南宫霍旭眸光微眯,盯着叶锦素。

“你可知我那儿已经昏睡了十年?”南宫老爷提及南宫霍綦便是一脸的忧伤,他不曾想到,还有人愿意嫁给他那如同活死人的儿子,看着叶锦素,不免有些感动。

“南宫世伯有所不知,素儿自幼便与霍綦表哥相识,曾经许诺,不论他日后变成什么模样,都会嫁给他,素儿知晓霍綦表哥如今的情形,但是,素儿是个信守承诺之人,亦是对霍綦表哥倾心不已,除左霍綦表哥,素儿何人都不嫁。”叶锦素连忙跪下,声情并茂地说道。

叶云轩听着叶锦素的说辞,忍不住地嘴角一抽,面色却是无比的淡然,看向叶锦素,眸光一闪。

南宫霍旭始终注视着叶锦素,眸光一暗,不知想些什么。

南宫夫人幽幽起身,连忙扶起叶锦素,“好孩子,我知你这孩子的心思,可是,綦儿他如今的这番模样,怕是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你也要嫁给他吗?”

“是,不论他日后会是怎样,哪怕是一死,素儿也要嫁给他。”叶锦素的语气坚决,看向南宫夫人,一脸的真诚。

南宫夫人动容不已,这十年来的辛苦委屈,在听到叶锦素这番话,顿时挥散,握紧叶锦素的手,“好孩子,如若綦儿你知晓你对他的心意,怕是早已醒来了。”

“伯母切莫伤心,素儿嫁给霍綦表哥是心甘情愿,亦是素儿最大的心愿。”叶锦素看向南宫夫人,幽幽说道。

“老爷,您看此事?”南宫夫人抬眸,对上南宫老爷此刻若有所思的双眸,她在转眸,看向一旁一言不发的南宫霍旭,心里矛盾不已,两个都是他的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本是给他提亲,如今,本来的妻子却成了他的嫂子,这让他该如何是好?

“既然锦素表妹已经心有所属,而且还是哥哥,我自然高兴不已,父亲,你若是不答应此门亲事,怕是过了这个村便没这个店了。”南宫霍旭悠悠起身,对南宫老爷说道。

南宫老爷也不曾想到局面会发生到这种地步,心里还是意外不已,转眸,看向叶老爷,“叶兄,此事该如何?我就怕委屈了锦素。”

“我这女儿本就倔强,她既然认定了霍綦,便是不会回头,即便是我不同意,那也是无可奈何之事,但是,綦儿如今的情形,别怪老弟直言,我是不赞成的,就怕我这女儿去了,守了活寡,日后,怕是在南宫府上受委屈或是艰难度日,那我自然是不应的。”叶老爷禁不住地感伤道,看向叶锦素,眼角噙着泪水。

“叶兄尽管放心,锦素既然嫁入南宫府,便是南宫的大少奶奶,南宫府未来的当家主母,我与夫人绝对不会让她在府内有半分的委屈。”南宫老爷对于叶锦素竟然嫁给南宫霍綦的举动感动不已,更是觉得这样难得女子能够不惧外人的流言蜚语,还要嫁给一个活死人,这是需要多大的勇气,南宫霍綦是他最疼爱的儿子,能够娶到这样的媳妇,亦是他可遇而不可求的,或许这孩子能给南宫家带来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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