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0章 你不记得我了吗
楼子凌心中一凛,脸上的表情却淡然:“是,可以走几步,只是不能长时间行走,左小姐观察的很仔细。”
左佳轻轻一笑,白皙的脸颊上梨涡隐现,让她看起来格外柔美:“你别误会,我没有恶意的,我只是觉得像你这样的人,如果不能走路就太可惜了。我想知道你的腿是什么情形,能不能治好,仅此而已。”
她声音太轻柔太诚恳,楼子凌本来对她还有警惕之心,可看到她认真的样子,忽然间觉得自己想太多了。
他跟黎芷斗了太久,把人都往坏处想,防备心比任何人都高,早已经忘记,人世间还有善良美好的一面。
楼子凌盯着左佳看了许久,左佳却十分坦然的跟他对视,没有任何躲闪。
“多谢!”
“那我可以看看你的腿吗?我爸爸认识不少名医,或许能把你治好。”
“不用了。”
楼子凌拒绝了左佳,带着她继续参观分公司。
左佳在后面推着楼子凌的轮椅,漂亮的眸子里有一丝疑虑一闪而过。
她低头看着楼子凌跟正常人一样粗细的双腿,心里的疑团比第一次见他时更大了。
按照常理来说,如果双腿残疾,长时间不活动的话,肌肉就会萎缩,双腿会变得枯瘦。
可楼子凌的没有。
他西裤下的两条腿还能隐约看到流畅的肌肉线条。
她对楼子凌面具下的那张脸越发的好奇了。
参观完分公司,时间已经很晚了,而且公司位置是在W市的一个县城,要赶回市里需要一个多小时的车程。
“黎萧,今天就不回去了吧,就住这边,明天早上看完你在这边的建筑工地,我们再回去。”
“好,我让人给你定酒店,不过这边县城的酒店都很普通,你可能要将就一下。”
“没事,只要安全一点干净一点就可以了。”
左佳很好说话,没有一丁点儿大小姐的脾气,柔和的像是一个普通的邻家女孩儿。
楼子凌认识无数世家千金,还从来没有遇到过左佳这样的,很有些随遇而安的怡然。
她是那种既可以安然的享受荣华富贵的女孩子,又是可以忍受平淡辛苦生活的女孩子。
优点很多,家世极好,气质容貌都不错,却没有男朋友。
楼子凌本以为作为市长千金,左佳会有无数的追求者,可这两天接触下来,似乎并没有。
她的生活平静的有些寡淡,没有任何乱七八糟的牵扯。
楼子凌请左佳吃了丰盛的晚餐,然后就发现她竟然一点儿都不挑食,什么都能吃,而且会把自己的那份餐吃干净。
“下次不能要这种套餐了。”
左佳喝着柠檬茶,小声的说了一句。
“怎么了,是不是不好吃?”
楼子凌这已经是选了一家最贵的了,市长把女儿派来,他自然应该照顾周全,三餐都尽可能丰盛。
“不是,挺好吃的,就是你点了太多了,我不喜欢浪费,所以都吃掉了。”
左佳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她脸颊上染了淡淡的红晕:“你会不会觉得我吃的太多了?”
她以前跟别人一起用餐,经常有人惊诧她食量惊人,还得了个“左小猪”的外号。
楼子凌摇头:“没有,我未婚妻也不喜欢浪费食物,这很正常。”
只不过左佳不喜欢浪费是自己把东西全吃掉,而景熙每次都是让楼子凌把剩下的全都吃掉。
左佳脸庞的红晕慢慢消失,她犹豫了一会儿,轻声问:“听说你未婚妻姓景。”
这个姓氏,稍微有点儿见识的人都知道意味着什么。
提起景熙,楼子凌的眼睛里流露出淡淡的温柔:“是,她姓景,这两天回娘家了,所以不在我身边。”
左佳怔怔的看着灯光下的男人。
因为要吃饭,楼子凌把面具拿掉了,脸上那道疤痕显得有些狰狞,跟他温柔的眼神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黎萧,你这个疤痕做的很像,骗一下普通人没问题,但是学医的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不是真的疤痕。”
楼子凌瞳孔微缩,他没想到左佳心细如发,竟然会发现他的疤痕是假的!
而左佳下面的话,让楼子凌脸上的淡然全都崩掉了。
“我从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有点熟悉,楼子凌,你可能不记得我了,但是我一直记得你,我们是初中同学,有大概半年的时间,还是同桌。”
左佳声音依旧轻柔,她仿佛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说的这些话会让楼子凌对她产生杀心!
楼子凌完全不记得有左佳这么个人了,他记忆力虽然很好,可是对于不在意的人和事,他都会遗忘。
他神色转冷:“你想要什么?左市长想要什么?”
“不不不,子凌,你别误会,我什么都不要,我爸爸也不知道你的身份!”
左佳着急的解释:“我遇到你,只是觉得开心,本来一直都在怀疑你到底是不是他,今晚才刚刚确定你就是。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我只希望你好!”
其实她是刚刚才确定的,她只是试探着喊了楼子凌的名字,没想到他根本没有否认,直接就认了。
可这话她不敢说,楼子凌脾气一直都不好,现在看起来比小时候还要冷酷,左佳不想惹恼他。
餐厅里人多眼杂,不适合在这里谈事情,楼子凌深吸一口气,淡淡的道:“走吧,去酒店。”
他原本没想住酒店的,可是现在不住也不行了。
反正他回家,家里也没有人,景熙不在家,他连回家的欲望也没有了,一个人住在阴气森森的黎家庄园里,还不如住酒店。
楼子凌带着左佳入住了县城最好的酒店,他没有去自己的房间,而是直接去了左佳的房间。
“左小姐,希望你能保守秘密,如果我的身份传扬出去,你的下翅让你的父母伤心欲绝。”
左佳有些难过,她伸出手想摸摸楼子凌的脸,可是他周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意,她的手伸到一半儿,又收了回来。
“你一点儿都不记得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