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这让江定拓和徐路儿更加忧心,怀疑对方查到柳师傅也会做鸳鸯香丸,才重金利诱将柳师傅引出来,再威胁他说出香方以及炮制方式。.
鸳鸯香丸有着特殊的炮制手法,光有香方是不够的。
因此,江定拓深怕柳师傅会有危险,所以从他以往待过的镖局里,聘了人保护柳师傅的安全。
江定拓倒不怕自身安危,就怕对方直冲着徐路儿下手,他亲自保护她,但也怕他保护不周,又多聘了两个人待在店里看着。
他暗暗发誓,有他在,对方休想动他的人一根寒毛。
第8章(2)
许是江定拓防备有加,对方无从下手,接下来的几天都过得相当平顺。
徐路儿真希望,对方能就此死心。
这日的生意就和平时一样好,客人鱼贯似的进进出出,突然有个客人抱着一大盒香丸,整个倒在桌上,劈头骂道:「这什么鸳鸯香丸,骗人的玩意儿,我三天前买的,都发霉了,居然卖这种烂玩意儿给我,真是欺人太甚!」
伙计从没遇上这种情况,解释说香丸可以存放半年,但客人不信,他们只能找莫德来处理。
莫德看着一颗颗发霉的香丸,他先是蹙起眉,接着客气的说了和伙计一模一样的话,「这位客官,你说这香丸是三天前买的,但一般香丸只要好好存放,可以放个半年,不会那么容易坏的,而且现在也不是雨季。」
「你这是说我欺骗你们吗?可这些明明就坏了!我不管,退钱!」
「客官,你想想看,是不是有沾到水气……」
「什么,你是想诬赖我故意弄湿香丸吗?原来老字号江记都是卖这种坏的东西给客人,再诬赖客人的吗?」客人火气也大了起来,几乎用吼的。.
莫德有理说不清,在旁的伙计也听得气愤不已。
明明是客人自己保存不善,竟怪罪他们!
而且照他们看来,香丸就算沾到水气也不至于整颗发霉,分明是一颗颗浸入水里,还指责他们诬赖,简直含血喷人。
「怎么回事?」
江定拓和徐路儿相偕走下楼,当江定拓那高大强壮的身影一出现,那人的声音立刻变得支支吾吾。
「这、这香丸坏掉了,你是江大少爷吧?怎么可以卖坏掉的东西给客人……」
江定拓和徐路儿看向那发霉的香丸,都吓到了,在听到莫德说那是三天前买的后,便认为是这个客人有问题。
徐路儿蹙着秀眉,江定拓拍了拍她的肩,「让我来。」
他冷冷一笑,虽然说他现在学会如何客气的接待客人,但是他可不接受这种恶意来找麻烦的人。
「这位客官,我们的香品绝不可能在卖出的第三天就坏掉。」他态度坚定地道。
「可明明就坏了,肯定是你们质量不好。」
「客官,江记的香品是有口皆碑的,质量不可能有问题。」
「那你是不退钱了?」
「香品只要好好保存,都可放上半年,既然不是香品本身的问题,恕不退钱。」
虽然做生意不能得罪客人,但退钱就代表他们承认质量有问题,江定拓万万不会做出这种事来。.
他也相当沉得住气,尽量和颜悦色地说着,纵使他的额头已经浮出青筋,笑容也带有杀气,但比起以往直接拎起对方衣领警告的野蛮行径,这样已经斯文太多了。
「你……」客人本还想说什么,但见江定拓脸色冷沉,周遭客人也打量着他,他一时感到难堪,立刻转头跑。
客人见他跑了,在后头取笑,总是有这种人在,见怪不怪了。
这种事发生一次,对店铺的生意没有影响,也没有人会在意,但若连续几日都有人拿着发霉的鸳鸯香丸来闹,一传十,十传百,就变成真有其事了,江定拓阻止不了流言,只能看着店铺的人潮逐渐变少,就连总行和其它间分行的生意也都受到影响,客人都怀疑江记其它香品也有问题,拒绝上门来买。
这些事传到江老爷耳里,他气炸了,再任由这种丑闻传下去还得了,江记的商誉都快没了。
但江老爷相信儿子、媳妇,再加上他知道先前店里和府里遭过小偷,意图偷取香方,连挖角柳师傅也失败,更认定对方是得逞不了,才会躲在背后想毁坏鸳鸯香丸的生意,好让人不想上门。
「实在欺人太甚!」
「一定要将他们捉出来!」
店铺里的人都怒气腾腾,这家店是他们和江定拓夫妻共同付出心力的成果,居然遭人恶意中伤,害他们最引以为傲的鸳鸯香丸卖不出去!
江定拓是最自责的人,他保护不了他的店铺,还害得整个江记被牵连,令他愧疚不已。
当然也有不少客人仍信赖他们,都说向他们买的鸳鸯香丸放了好些日子都还是清香无比,并没有发霉现象,只是没有太多效用,商誉受损是不变的事实。
江定拓好久没打人了,现在拳头可痒得很,咬牙怒道:「我一定要将躲在背后的主使者捉出来!」
徐路儿自然也和江定拓等人一样愤怒不已,这家店不只是他们共同努力的成果,还有着特别的意义。
重生的她很难去相信别人,是有了这家店后,她才渐渐学会去信任江定拓兄妹以外的人,慢慢的放下她的防心,真心对待身边的人,喜欢上这群与她共同努力的员工,她无法原谅那个人。
阿广在这时候来了,「大少爷,那几个来找麻烦的客人我都找到了,他们都说是拿人银子办事的,然后就什么都不肯多说了。」
江定拓怒眉一挑,真想狠狠揍他们,逼问出是谁授意的,但他不能这样做,他现在已经不当恶霸了,不能打人。
「去把他们找过来,说本少爷请他们喝茶!」他委婉道。
虽说要请人喝茶,也是粗蛮的将人绑来,顶多不打人罢了。
那几个人一看到江定拓可都吓坏了,全都老实招出来,说是一个叫阿忠的人要他们这样做的。
江定拓找了画师,要他们说出那人脸上的特征,当画像出来时,江定拓越看画越觉得熟悉,是江定兴身边的小厮阿忠。
若是江定兴的话,那元氏肯定也有参与。
江定拓和徐路儿都没想到幕后黑手竟是那对母子,一来是他们已和江老爷谈妥,接下来要让鸳鸯香丸在总行、各家分行贩卖,并不打算独占利益,他们母子没理由偷香方,二毁了鸳鸯香丸的名声,等于毁了江记的商誉,这可是相当愚蠢的事!
「得不到香方就要毁掉吗?不惜破坏江记长久以来的商誉,也要让我失败吗?」江定拓十分痛心,「我都让了那么多,还不够吗?」
徐路儿好心疼江定拓,他也只是想守着这家店铺,证明自身的价值罢了,为什么他们要狠心破坏?
「说来说去,就是我们店铺生意太好,他们母子怕爹会因为鸳鸯香丸看重你,改变主意将江记传给你,所以想趁早毁了鸳鸯香丸。我想一开始他们偷香方,只是想改良,做出比鸳鸯香丸更好的香品赢过你,后来因为得不到才出此下策。」她分析道。
江定拓眸底充满愤恨,「路儿,我不能原谅他们母子伤害江记的商誉,这次我不会再退让了,我要给他们好看!」
徐路儿赞同的点头,没道理都被对方害得那么惨,还要乖乖被欺负,她可不是良善的人。「那我们先找出证据。」
「嗯。」
徐路儿和江定拓看着彼此,都知道这事急不得,可不能冲动行事,得好好思虑、重长计议。
一家叫瑟香的高档酒楼前,陆陆续续有身分显赫的客人进入,酒楼总是宾客满座,一天能赚得上百两,这时在隐密的后门,有辆马车悄悄停下,马上有小二来接待。
那男客人戴着笠帽,垂下的面纱罩住他的脸,看起来神神秘秘的,一看便知是刻意想隐藏身分。
酒楼里总是有这种想保密身分的客人前来,瑟香也提供了隐密的包厢,这包厢可不便宜每次都要花下巨额,可不是一般百姓付得起的,另外,在踏入前还会被检查身分,以免误收了江洋大盗之类的钦犯,替酒楼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