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叶雪站稳后,定睛一看,撞上自己的是个相当漂亮的小姑娘,虽然做男子打扮,但五官粉雕玉琢,再加上白里透红的肌肤和耳垂上面的耳洞,一看就是个小女生。.

“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女孩娇俏一笑,可爱程度破表。

叶雪回以微笑。“没事的。”

“谢谢姑娘不计较。”帅帅地一拱手,女孩学足了男子气势。

谁会和漂亮女生计较?女人也很视觉型的好不好?叶雪摆摆手,示意无所谓后,女孩迅速转身跑开。

这时,她突然觉得有一点点奇怪,谁在盯着她看吗?

虽然没开天眼,但她真的感觉到有人在窥视自己,可是当她一转头,那种感觉便迅速消失不见,莫非是来自灵界朋友的注目礼?

想到这儿,她不禁自嘲一笑,应该是她太神经质了,她轻轻摇摇头,算了,回家再说。

这里的道路规划得很简单,即使没有google地图,也能找到回家的方向。

她记得左转有家卖糕饼的店,卖相不怎样,但尝尝无毒的古早味也挺好。

很快的,她找到糕饼店,买了几种实在不太诱发人们食欲的小点心,付了银子后,小心的揣在怀里,走出店门。

不知怎地,被窥探跟踪的感觉越来越明显,叶雪频频转头,一再确定身后没有人跟踪,但都没有看到可疑之人,她下意识越走越快,三不五时转一下头,像在玩一二三木头人的游戏。

由于她走得心不在焉,不小心撞上迎面而来的路人,她马上说道:“对不住。.”接着很自然的抬头一看。

对方是个唇红齿白、五官还算端正的男人,身材中等,不高也不矮,至于年纪嘛,大概二十五、六岁吧,两眼下方有黑眼圈,看起来纵欲过度、精神委靡,像在夜店泡了三天三夜、刚刚回魂的模样。

而且他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发出咯咯咯的笑声,双眼因此眯成两道细线,胸膛也跟着颤动不停。

他的模样还不至于让叶雪不舒服,但他的笑声却让她真想直接赏他一拳,不过她也不清楚是因为他的声音沙哑又破音,还是因为他可以连续咯十几声不停。

如果在现代,她会猜他是个gay,尤其搭配他身边那个高壮、看起有点像台湾黑熊的男人,简直是天上一对、地下一双,珠联璧合的最佳情侣档。

“对不住。”叶雪又再说了一次,转身想走。

没想到对方把脚步往旁边一挪,熊男和小白脸硬生生挡在她面前,小白脸依旧眉开眼笑地望着她,甚至当众调戏道:“小姑娘真漂亮,皮肤白里透红,教人看着好生喜欢。”

他那轻佻的语气、淫邪的目光,让叶雪的讨厌指数急速破表。

她直觉用二十一世纪的习惯,与小白脸对望,企图用臭脸逼退对方,可她忘了这个时代的女人首重保守、矜持,完全没料到自己的举动在这里可以被解读为欲擒故纵、落花有意,倘若流水也恰恰有情,可以一顶花轿立即上门抬人。

于是小白脸的小心肝怦怦乱跳,直喊着幸运呐!

“小姑娘,要不要与爷去喝一杯?”小白脸绕着她转了一圈,将她从头顶到脚底细细打量了一番,脑中幻想着与美女春风一度、桃花开的愉悦。.

他的话再度惹恼了叶雪,她竖起双眉,寒声问:“公子想喝什么?”

“自然是好酒啊!”他突地凑近她,猛吸一口气,香啊……处子的香气无人能敌。

“好酒?太浪费!”她轻嗤一声。

“不浪费,爷旁的没有,就是钱多,爷请你上天香楼吃鱼翅燕窝盅。”

鱼翅?鲨鱼是保育类动物,有良心的人早就不碰,只有原始人种才会讲出来炫耀。

“可我觉得公子不适合吃鱼翅燕窝盅。”她似笑非笑,满脸鄙夷。

“姑娘觉得本公子合适吃什么?”

“马尿、砒霜。”她本还想说氰化物,但要让原始人听得懂实在太为难他了。

小白脸瞬间变脸,质问道:“你在骂爷?”

“现在才听出来?不会吧,公子脑袋的组成元素是豆腐渣?难怪,猪头猪脑猪脖子,才说您是猪呢,我马上听见猪在大哭,它们同声谴责我对它们的智商做严重污辱。”

她绕了几个圈儿的骂人方式,主要攻击对象小白脸没听懂,却有个听懂的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她倏地转身,目光上下左右移动了三、四遍,但还是没发现任何人。

小白脸听不懂,却也晓得她说的可不是什么好话,一个眼神示意,身旁的大汉随即跳出来,想用身高体重恐吓她。

如果是古代的女子,看见这么一位大个儿,恐怕就要吓得掩面求饶了,但在叶雪眼中,他不过就是个脑残的傻胖子。

怕这个字眼用在这种情况,实在太浪费了。

她微微一哂,瞥一眼目标物,把大学时期学的防身术在脑袋里复习两遍,接着觑准角度,膝盖一提,用最大的力气朝对方的下体攻击,顿时,七尺大汉被她的膝盖“折服”了。

傻大个儿痛得全身冒冷汗,摔在地上蜷缩成团,这一脚是叶雪集合毕生精力的完美出击,再强悍的男人,那三两肉也脆弱得紧。

小白脸没想到她一个未出嫁的姑娘,竟敢用身子碰男人的那话儿,未免太、太……

他想抢上前,叶雪却放话恐吓道:“你也想试试?我保证、我发誓,一定会让公子绝、子、绝、孙!”

她口气阴毒,目光凌厉,浑身散发的杀意吓得小白脸畏惧极了,打他出生到现在,从来没有女子敢这样对待他,他高贵的自尊心被她的铁杵瞬间磨成粉。

这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污辱啊!不甘心,他看看在地上打滚的男人,再回望叶雪,突然间谁也想不到,小白脸一秒变格格……呃,不对,是一秒变泼妇,他扬声大喊,“来人呐,大家快来评评理,哪里来的荡妇!”

他扯起破锣似的沙哑嗓音,不断嚷嚷,不多久真被他引来十几个好事的百姓,其中除了两名男性老者之外,以四、五十岁的妇人居多。

“各位大叔大婶评评理呐,这位姑娘半路把我拦下来,强迫我娶她为妾,天底下哪有这种事?我又不认识她,可她居然威胁我,要是我不答允,就要告上官府,说我非礼,这、这可不是天大地大的冤枉吗?”小白脸哭天喊地,好似受了多大的冤屈似的。

叶雪冷笑望着他,信口雌黄之事,可不是只有他会做,于是她也跟着道:“这位好男风的公子,你是不是纵欲过度,把脑力给耗光了,要不怎会说出如此离谱之言?明明是那位公子要拉着你到墙边行苟且猥亵之事,我路过看见,公子二人恼羞成怒,企图杀人灭口,却没想到夜夜贪欢、身子掏空得厉害,三两下竟教我这弱女子给打趴了,杀人不成反遭羞……”她故意顿了一下,还叹了口气,眉尾却忍不住扬起一丝傲气。“身上没银子吗?何不捺下性子,找间屋子办事?这里往来行人虽然不多,万一被路过幼童看见,多伤风败俗。”

小白脸的脸色一阵青红白交错,气恨到直跳脚,却噎得讲不出半句话。

这时一名老者上前,似是有话要说。

终于有人肯出头了?不错嘛,还以为古代人胆子小,奉行自扫门前雪定论,可以窃窃私语、指东指西,却不敢跳出来主持公义,叶雪微微一笑,自动自发往后退半步。

老人家留着一撮山羊胡,板起一张老学究的脸孔,嘴巴张开之际,深刻的两道法令纹微微跳动,他语重心长的道:“两位公子行止虽有不端,但姑娘说话更该谨慎,方才那些言语岂是能从女子嘴里讲出来的?什么叫纵欲过度?什么叫做行苟且猥亵之事?难道姑娘没读过《妇德》、《女诫》,不知德容言功?就算姑娘不识字,难道父母尊长没教过姑娘女人该有的品性?有些话,好人家的女子甭说说不出口,便是想也不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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