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的花样多到让凌馥双竖起大拇指,大力按赞,急急加入他的粉丝团。.“爷真是厉害啊,果然是天纵英才,文曲星下凡。”

去a这点小玩意儿就是文曲星下凡,那大辕朝里里外外的文曲星要比苍蝇还多了,他受不了的弹了下她的额头。“马屁拍得太过了。”

她发现他的手指够灵巧,拿来戏耍之余还可以惩戒恶仆。“爷常玩这把戏?”

“小时候没人陪,只能让烛影陪着自己。”

他只是随口说说,却说得她鼻子酸酸、眼睛涩涩。

他虽然生在高门大户,但看来也没过上什么好日子,小时候不但吃不饱,也没人陪,好可怜。

突然间,凌馥双行侠仗义、欺恶助善的警察魂大发,她豪气的拍拍他的肩膀,很有义气的道:“爷不怕,双儿陪你。”

傅子杉再次被她逗乐了,笑得开怀。如果笑可以累积,那么这几天的量,几乎赶上他的前半生。

这天晚上,两人中间隔着一床棉被,同床聊天,傅子杉述说着自己有点悲伤的童年,凌馥双挞伐程家的恶劣;他又说自己的梦想是闯荡天涯,她则说最大的希望是拥有零束缚的自由。

说着说着,月明星稀,说着说着,烛影渐稀,说着说着,她的声音渐渐隐去,进入梦乡。

见她熟睡,他轻手轻脚的将她揽进怀里,嗅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那是竹叶的味道,和母亲身上的青草香一样让他迷醉。

这一晚,他睡得异常香甜。

自从知道傅子杉从小孤独,凌馥双开始会主动陪伴他;自从知道他小时候常吃不饱,所以她用尽心力为他准备好吃的膳食。

而且她还发现一件事,逗乐他、看着他笑,是比赚钱更有成就感的事,于是她的想法改变了,赚钱摆第二,把主子爷摆在第一位。.

她带着他来回山林无数次,带他去摘木耳、采药草,带他去玩水、摸鱼虾,因为她以为自己比他更熟门熟路。

可是两人玩了几天后,变成傅子杉牵着她的手,走入一条被杂草覆盖的小径,来到一处温泉池子。

池子不算深,却也有近一百五十公分高,温泉水的味道很浓,是硫磺泉,池子外头有一圈很高、很密的竹篱笆,而且每根竹子顶端都是削尖的,只要里头的人落了闩,就是百分之百的隐密。

傅子杉笑着告诉她,“这是我买下这座山林的主要原因。”

凌馥双摸摸光滑的竹篱,问道:“篱笆是爷盖的吗?”

“嗯,我亲手盖的。”

“盖得这么好?爷喜欢泡温泉?”她见他笑而不答,马上想到她猜错了,垂眉想了想后,她又问,“爷要用它来治病?谁病了?”

他没说话,但嘴角扬起的弧度变大,眉稍微微挑起,她知道自己答对了。

“如果不是爷的话,那个人对爷来讲,很重要?”

傅子杉点点头,他的目光诚挚,表情也变得柔软。

凌馥双明白这样的表情代表幸福。

“是男人还是女人?”其实她已经猜到了,但还是想听他亲口回答。

“女人。”

宾果!她的心理学没白念,三两下就推论出正确答案,她想给自己拍拍手,可是心却微微抽痛。

“可是我没见过任何人来泡温泉。.”

“两年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漾漾受伤,需要这样的温泉治病。”

凌馥双明白了,原来那个对他很重要的女人叫做漾漾,他还为了她亲手筑起一道安全的围篱,把她圈在……心里面。

有时候她真讨厌自己过度发达的推理直觉,明知道不是每次这种推敲没有意义,却还是敌不过本能。

“再问最后一个问题,是关于那位对爷来说很重要的女人。”

“好。”傅子杉并不介意她多问几句,如果有机会,他也想让她见见漾漾,毕竟漾漾是个特殊坚强、让人无法不佩服心动的女子。

“她很美吗,有没有比苏姑娘还美?”

“她很美,比苏红樱更美。你们女人都存着这样的比较心态吗?”他好笑的回道。

凌馥双看得出来,他根本不在乎漾漾的长相如何,无论是美是丑,她都是他心中最珍贵的女人。

她不问了,笑一笑,退开两步。

她这是在提醒自己,不要逾越那条名为朋友的界线。

她早就知道,她与他之间最好的结果是一段,而不是一生,也早就明白主子与奴才加上男女关系,就是爷与通房,不会是夫与妻。爱情对这一世的她,是不可多得的奢侈品,所以……

凌馥双,不准伤心,不准难受,她只是在一段开启之前,先做了ending.

这样子其实没有什么不好,真的。

再退一步,她又笑了,只是笑容里少了蜜,多了几分疏离。

“走吧,带爷去看我的绿色隧道。”凌馥双扬眉,把所有不该存在的情绪深埋,把朋友那道线高高举起。

“绿色隧道?”

“嗯,张叔把山药侍弄得很好,叶子长得密密麻麻,大暑天里,待在藤架下面,一点都不热呢。”说完,她快步旋身,下意识避开他伸过来的掌心。

她走在前面不断说话,接下来要卖什么、山药的收成、茶叶蛋的批发买卖……明明她根本心不在焉,却不敢让自己安静下来。

因为嘴巴动了,心就不动了;脑子忙了,心也就不忙了。

刚刚萌芽的爱情小苗,她得用厚实的冰雪快速冷冻,把它冻死在心里,别让它见到日光,否则人一旦生出贪婪欲望,是很难铲除的,她不想变成面目可憎的女人。

第十章抓坏人是姊的专业(1)

那天,他们从山林回庄子后,凌馥双便一头栽进厨房里,要替傅子杉准备大餐。

她像是想把全身精力都使出来似的,道道都是功夫菜,不断洗洗切切,她想让自己累一点,累到一沾枕就能沉沉睡去,如此一来就不必和他面对面聊心事儿,也不会让对他的喜欢继续增加。

只不过她多虑了,当晚,霍平递进一封密信,傅子杉已连夜离开,而且这一走,就是大半年。

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凌馥双的运气衰到爆。

她进京找霍爷爷的时候,马车居然在半路坏了,还翻车,要不是她半路认来的“大哥哥”舍身相救,她大概会摔成脑震荡。

更白痴的是,有人诬蔑她与于家大郎有染。

哈哈哈!她的眼光有这么差吗?于家大郎是个好高骛远的,满庄子没人好赌,只有他,是镇上赌坊的常客。

不过她也不反驳,只是逢人便指着霍平笑道:“怎么能呢,我未来的夫君天天守着门,以他那身功夫,我想爬墙可难了。”

这倒是真话,于大郎怎么能跟霍平比,霍平一根手指头就能把于大郎给戳死。

没几天,这个谣言不攻自破。

凌馥双不在乎,但凌湘气得厉害,再不准女儿抛头露面。

这对凌馥双有点难处理,她花了大把功夫才把娘的心思给转回来。

最大的灾难是几十只鸡一夜之间突然暴毙,原因究竟为何,凌馥双到现在还是不知道。

转眼,新的一年到来,三月,山药收成。

张叔比凌馥双以为的更能干,一亩地竟收了三千多斤山药,而她的u形管种出来的山药与野生的大相径庭,又直又壮,许多人竟认不出它是什么东西。

上个月,她和霍平拉了上百斤山药进京城,先到霍家,向爷爷展示山药的各种料理。

霍菱又琢磨出几道菜色,才领着她与贾常慧谈契约。

这一次凌馥双怀里揣着三百多两的银票,以及两千斤的山药订单。

银钱在怀,快乐无比。

这大半年来,霍菱经常到庄子小住,指导凌馥双的做菜技巧之余,也向她讨教各种酱汁的调制,两家人往来频繁,她与干爷爷的情分远远超过亲爷爷。

当然,她也没少调戏霍平,一声声的好哥哥、大哥哥,老是把他叫出一身鸡皮疙瘩,总要笔儿看不下去了,这才跳出来主持公道。

这次从京里返回,凌馥双顺道打造了一口圆形大平锅,平底锅下面是空的,有通气口,往里塞柴火木炭,可以直接煎炒食物,特殊的是,锅子还附有不少的圆圈圈和几个小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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