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梁瑾瑜想了一下,“你替我接。.”

这权力放的有点意思啊,杜思同眉头微挑,“她要是误会了怎么办?”

“能误会什么?”梁瑾瑜反问。

好吧。杜思同给了他一个“你自己说的,不要反悔啊”的眼神,然后接了电话,“下面音响,六点二十分——”还没说完,电话就挂了。

梁瑾瑜哭笑不得,低头继续忙公事。

于此同时,严馨挂了电话之后才发现没打错电话,而且现在想想,电话那端的声音似乎有点像杜思同……

那天梁瑾瑜接了个电话走了之后,已经连着好几天没有来过了,想来肯定是杜思同在他耳边嚼过舌根,可严馨怎么甘心输给一个只是机缘巧合,没有半点实力的人。

于是这日在梁瑾瑜上班的时候,严馨又给他打了个电话,他也很干脆的答应去看她。

挂掉电话,严馨为他毫无例外又答应自己的要求而沾沾自喜,她太清楚梁瑾瑜,他性格认真,一旦认准了一件事就很难改变。她救了他这件事他会记得,而且是记一辈子,因为内疚而妥协而付出,总有一天会变成喜欢,会变成疼爱,而严馨相信,那一天不会太远了。

当梁瑾瑜推门而入时,严馨正在按着手机,宽大的病服微微往上,露出纤细的手腕,上面戴的可不就是他之前丢的手镯吗?

他不动声色,走过去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

“我都要无聊死了。.”严馨撒娇似的咕哝,然后伸手揪住他的衣服下摆,抬头看他,“瑾瑜,我头一点都不痛了,不能让我出院吗?”

“这是医生决定的,他说瘀血有化了的倾向,期间还会反复疼痛,不过只要完全化了,你以后就不会再头疼了。”

严馨听出背后的意思,脸色微微一僵,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那也只是倾向嘛,我才去Y&m没多久,休假太多会被诟病的。”

“生病又不是人为因素,我会打声招呼,这段时间你好好休养就行。”梁瑾瑜说得坚定,语气不容置喙,不等严馨开口就又问:“你见到我的手镯了吗?”

其实梁瑾瑜还是瞒了杜思同一些事情,那就是发布会那天他把手镯放在休息室,送严馨回去的时候他还特意回了休息室一趟,就是怕忘了把镯子带上,毕竟是要送给杜思同的礼物。

等到回去的时候,他发现手镯不见了,本以为是在和林南打斗的过程中掉的,回去找了一下,仍然没有发现,想着会不会是被人给捡走,他都几乎要放弃,打算让人再做一个一模一样的了。

不过也幸好,严馨可能拿了这个手镯刺激思同,而思同心里藏不住事,但凡对他还有点希望,终究会问出口要他解释,要是他让人再做一个送给她,说不定她真要以为他脚踏两条船,每人送一个了。

要知道,当初无意间差点送了条一样的裙子,都险险把人给惹炸毛了。

“你说的是这个?”严馨没想到杜思同真的和梁瑾瑜提手镯的事,不过既然被问了,她当然也不会厚着脸皮继续戴,脱了下来递给梁瑾瑜,“那天醒来在家里看到的,用盒子装得好好的,还以为是你送给我的礼物呢。.不过后来听杜小姐说那是她设计的,我还给她,她却不要。”

梁瑾瑜没就这件事多说什么,他今天来医院这一趟除了探病,还有另外一个目的,“我和思同的事你应该知道了。”

严馨一震,没吭声。

“也许在你看来我们是政商联姻,没有感情基础。”梁瑾瑜声音不高,但是却透着一点气势十足的胁迫,“如果你觉得我还要靠牺牲婚姻来巩固自己在a市的地位,那你就太看不起我梁瑾瑜了。”

“我感谢你曾经奋不顾身地推开了我。”他稍微斟酌了一下才继续说:“但感激和感情不能沦为一谈,也许是我和思同隐婚让你产生了误会,以为自己有机会,我在这里跟你说一声抱歉。严馨,你很优秀,你会找到真正能带给你幸福的人的。”

“这是给我发好人卡了?”严馨皮笑肉不笑的扯扯嘴角,眼底有着失落,“瑾瑜,感情如果能够克制,我一定离你远远的,可是这能控制吗?”

“抱歉。”

见梁瑾瑜神色没有多大起伏,严馨知道自己再说下去只会把事情搞得更糟,她疲倦的挥了挥手,“我现在情绪不太对,你走吧,我会冷静的想一想。”

梁瑾瑜虽然从严馨那边把手镯给要回来了,但想着杜思同应该不会再要,说不准才和好的两人还会因此闹不愉快,于是他将镯子一起锁在书房中那个放着Ton各种设计稿子的暗格里,这件事也没有再提。

而杜思同之前差点把年假全休了,这会儿只能勤恳认真的上班。

罗媛跟杜思同说,严馨还要在医院住一段时间,据说是在观察病情,说她的头疼有完全治愈的可能。

对于杜思同来说这是个好消息,梁瑾瑜那人虽然处事很有分寸,但一旦事情牵扯到私情,他再厉害也是个人,难免就会偏颇,严馨那脚趾是不会再长了,如果头疼的后遗症能够彻底去除也不错。

休息的空档,罗媛去倒咖啡,路过杜思同身边跟她说:“啧,我听说梁总裁和严总监的渊源颇深,还和她的头疼有关,梁总裁这才产生愧疚之心,每天下班都去陪她。”

杜思同觉得好笑,罗媛到现在还不知道她和梁瑾瑜的事情,所以依旧一副想要拯救失足少女的表情。不过也难怪,就算让其他人来看,她和严馨两个人一起争梁瑾瑜,除却家世背景外,只单从身材脸蛋和成就来看,赢面还真是低得可以。

“你的消息怪灵通的。”杜思同笑说。

“那是,姊的眼线遍布全球!对了,周六去拜拜别忘了,我可是会给你夺命连环call的。”罗媛顺便帮她也倒了一杯咖啡,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那女人不在,我感觉呼吸都顺畅了,不看到还好,一看到她我就心烦。”

“你对她的成见太大了。”杜思同顺口应,随后不等对方炸毛,就用很“中立”的态度严肃道:“她到底打滚职场多年,能在梁氏这种竞争力强大到跟九级战场一样的烈狱里爬上来,她踩了多少人的尸体大家都心知肚明,若是没点手段,一个没背景的女人怎么可能走这么远。”

罗媛附和,“也是,她本来就很有心计,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

想起在医院里严馨故意说那些似是而非的话想让她知难而退,杜思同笑一声,对罗媛给严馨下的定义不置可否。

不过其实也无伤大雅,她把这件事情明摆在台面上计较,梁瑾瑜是不屑于撒谎的人,如果这事放在以前,他同样不喜欢解释,却也不会说什么,放任她自己想、自己误会,但是现在他改变了很多,会跟她解释了,唯一没有改变的恐怕就是不会过多的掩饰,做了就是做了,没有就是没有,作风光明磊落。

婚姻就是两个人一起磨合一起改变的过程,如果谁都固执的一成不变,最后只会分道扬镳,也是这一点,让杜思同相信梁瑾瑜,相信这是两人之间的误会,而这误会是严馨故意制造的。

不过若是照罗媛说的,严馨这次可能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如果真是假借头痛来留人,那么这次被送到医院,她虽然赚到了梁瑾瑜的陪伴,也如愿以偿的让他们夫妻之间产生了嫌隙,但总的来说没有出什么大矛盾,反而是严馨自己,一旦这后遗症被完全治愈,那她以后再也没有办法用这个借口来骗虽然聪明,但偶尔感情用事的梁瑾瑜了。

“所以,咱们惹不起就躲吧,反正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真闹僵了大家一起膈应也不好。”

杜思同收拾着早上的设计初稿,将文件都装进袋子,一边封口一边对罗媛说,“周六我要回家一赵跟爸妈吃个饭,拜佛的事改周日吧。”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