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她吓了一跳,但没抵抗或反对,而是乖顺的偎在他怀中。.

他低下头,想寻觅她如花瓣般娇嫩的唇,寻着并试着接近它时,脑中忽闪过一个念头——

她说她十八岁才要嫁他,因此在她满十八岁前,不管他对她有多么的渴望,似乎都不该轻越雷池。

于是,他稍稍松开了她。

赵海儿心里疑惑,刚才他不是想吻她吗?她都准备好了,怎么他却退缩了?

扬起眼帘,她睇着他,“你刚才想亲我吧?”

“是。”他诚实回答,“不过我突然想到你说过十八岁才要嫁我,所以……”

他话未说完,她已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他唇上啄了一记。

他呆住,像是被点了穴,两只眼睛惊喜的看着她。

赵海儿羞得耳根都红了,但还是俏皮的咧嘴一笑。“我是说十八才嫁,没说十八才能亲嘴。”

听了,两人相视而笑。

城守夫人先前买的茶包已经饮毕,派人到珍满楼要赵海儿再帮她准备一个月份的茶包。

以这个完美又合理的理由,封天铎假意不愿,却以“顾客至上”为由,让赵海儿回到珍满楼上工。

只是为了继续欺骗白纪辰及不知身在何处的敌人,封天铎虽让她进厨房工作,却不让她经手任何的货料,而且为了将戏演全,他在人前冷淡待她,甚至连看都不多看一眼。

虽然知道这一切都是在演戏,但他实在演得太逼真,冷漠得让赵海儿有时会感到沮丧,不过为大局着想,这样的委屈她还是会吞下的。

现在,白纪辰的罪证已齐,不只物证,还有人证——花鱼儿。

前不久,封天铎本要悄悄的前往星苑楼“拜访”花鱼儿,可她不准。.

首先,他是封家大少爷,要是现身在星苑楼,定会引起注意,坏了大事;再来,她听说花鱼儿是长生街上最美最媚的名妓,虽说封天铎自制力高,从前那么多丫鬟们想色诱他,他也不曾晕船,但花鱼儿可不是那些手法笨拙的丫鬟,惯于魅惑男人的她要是对封天铎献媚,她不敢保证他不会有一秒钟的动心。

于是,她便自动请缨,代他出征。

封天铎原是不肯的,他说她是个清白的姑娘家,不该出入长生街那种地方,可赵海儿最后还是成功说服了他。

毕竟眼下除了她,还有谁适任呢?她能言善道,又洞察人心,派她去跟花鱼儿交涉再适合不过了。

果然,她一出马便说服了花鱼儿,让她答应日后若有需要便出面做证,当然,花鱼儿也是看在那丰厚的报酬上才首肯的。

这日忙完了分内的事,赵海儿准备去帮忙洗碗,正要往珍满楼的后门去,便碰着从楼上下来的白纪辰,她却视而不见,准备快步离去。

可白纪辰不放过她,一个箭步拦住她的去路。“怎么见了我就跑?心虚?”

她不说话,只是瞪着他。

“想不到封天铎会让你回来,他不怕你再偷东西?”

“我没偷东西。”她直视着他,“谁是偷儿,心知肚明。”

“哼,还嘴硬?”白纪辰指着她的鼻子,“要不是城守夫人喜欢你调的茶,你能回来吗?”

“这足以证明我还是有用处,有本事的。”她扬起下巴,迎上他的目光,“你呢?要不是白掌柜,你凭什么在这儿颐指气使?”

她的反唇相讥让白纪辰恼羞成怒,扬起手掌就想教训她。.

“纪辰!”突然,白震的声音传来。

白纪辰的手停在半空中,目光循着声源而去,就见白震站在楼梯口,神情严肃,目光凌厉的瞪视着他。

“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他慢慢的收回手,“我只是要教训一下这个狂妄的丫头。”

白震慢慢的走下来,语气严厉的道:“你凭什么?别惹事了。”

“爹……”

“还不走?”他沉声一喝。

白纪辰悻悻然的瞪了赵海儿一眼,嘴里不知嘀咕着什么,随后转身走开。

“海儿,”白震叹了一口气,“你可别跟他计较。”

“白掌柜,不会的。”她抿唇一笑,不以为意,“其实我刚才也说得过分了些。”

“一点都不。”白震唇角微微一扬,眼底带着激赏的看着她,“你说得没错,你是有本事的,而他若不是因为我的关系,又怎能在珍满楼里谋职?”

闻言,她才知道他听见了她刚刚说的那番话,不免有些尴尬,毕竟她批判的人是他儿子。

“白掌柜,我那些话没别的意思……”

“你是实话实说。”白震释然一笑,“纪辰要是有你一半本事就好了。”

白震如此明理大器,教赵海儿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海儿,我相信你没有偷珍满楼的东西,没占珍满楼的便宜……”白震深深的看她一眼,“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

这话让她心头微震,惊讶的看着他。

他知道她不是?那么他知道是谁吗?白纪辰那些狗屁倒灶的事,他知道吗?

“好了,你去忙吧。”白震旋身走开。

第8章(1)

赵海儿离开珍满楼时,正巧跟封天铎擦身而过,他偷偷的在她手心里塞了张纸,她到了无人之处一看,纸上只写了“晚上见”。

晚上是多晚?他没写上时辰,叫她什么时候去?不过肯定不会太早,为了避人耳目,她应该挑大家都休息的时间。

于是,回到杂院后,她先洗过澡,回房躺了一下,准备稍晚时再去真德院。

殊不知,她这一觉竟睡到了凌晨。

等她惊醒,知道事态严重,封天铎一定还在等着她,而且是很生气的等!

虽然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还睁大着眼睛在等她,但她晓得她要是到了明早才出现在他眼前,铁定不会好过。

于是,她翻身下床,轻手轻脚的走出房间,觑着没人,火速离开杂院前往真德院。

当她穿过种满花卉的百艳园时,忽地一个身影自另一头闪过,她先是吓了一跳,旋即发现那似乎是柳芊芊。

都这个时候了,她还在府里走动?是失眠了吗?

不知为何,从前看过的宅斗剧情又在她脑子里上演。她犹豫了一下,两只脚便动了起来,朝着柳芊芊行进的方向而去。

柳芊芊一路走到封府最西边的小院里,这儿停着封家的马车、轿子,还存放一些大型的杂物,平日少有人至,更别说是在这凌晨时分,正因如此,她更无法理解柳芊芊来此的目的了。

这时,柳芊芊上了其中一顶轿子,轿帘掀开时,她发现轿中已经坐了个人。

因为距离有点远,她看不见轿中的人是男或女,待柳芊芊上了轿,赵海儿蹑手蹑脚的靠近,终于听见轿子里传来窸窸窣窣的说话声——

“这是最后一次了……”柳芊芊低声啜泣着,“以后我们不要再私下相会。”

“芊芊,不……”

“你不知道每当我面对着老爷,心里就有无限愧疚,”她伤心却语气坚决,“他不知情,一直对我们很好,我不能再对不起他了。”

“你并不爱他,那只是报恩。”

“但他爱我,我不能辜负他。”

“你这二十年来都伴着他、伺候着他,你没欠他什么,但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每当想到你躺在他怀里,或是他正拥有你,我就心如刀割,身如虫噬,我恨他、也恨老天!”

“他是个好人,他一直善待你,相信你,我们不能再继续错下去。”柳芊芊嘤嘤的哭泣着。

“我们相爱在先,是他横刀夺爱啊!”

“他并不知道,若是当时我们有勇气说出来,也许他会成全我们……”

“叫我怎么说?他是恩人,我……”

柳芊芊深吸了一口气,似要平复情绪,“他对我来说也是恩人,这二十年来他疼我、善待我,他待我越好,我就越痛苦,我……我不能再跟你见面了。”

“不,我不准。”

“你别这样……”

这时,轿子晃了起来,似乎是两人在里面有了肢体冲突。

“芊芊,你是我的人,是我的人啊。”

“我是,我一直是你的人。”柳芊芊泣诉着,“不管我在哪里,不管我在谁的身边,不管我是活着还是死了,我还是爱你,从没变过,可是要是被老爷发现,他会有多痛心?还有天宇,他会怎么看我这个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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