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什么代价
“忘了吧！只有真正忘记才能解脱。.不管是肖遥，还是我，全部都要忘记。”她为他擦擦眼角的泪水，蜻蜓点水地在他额头上吻了吻，毫无保留地说出被压抑太久的心里话。
忍不住的泪水还在往外淌，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愿起伤害这个心地善良的妖男。可是，没办法，当初需要利用他的脆弱，今天仍不例外。
“美儿，美儿，你为什么这般对我？”九霄颤抖着身子，在梦中痛苦地挣扎。感觉到一双温柔的手，他紧紧地握住，怎么都不肯放开。
“你！”
她抽噎着，他居然做梦都梦到自己。
现实真残忍，否则他不会不敢面对现实。试图掰开他紧握的双手，却发觉他的力道很重，她根本无法抽离，让她也有那么些不舍得让他连做梦都扑了场空。
九霄的梦很复杂，有过去与美儿的浪漫，有美儿对自己的背叛。同样，也有与肖遥没心没肺的开怀大笑，也有肖遥对自己的霸道宣言。
可是，梦中他依旧逃脱不了表兄的插脚。大婚之时，肖遥一身艳丽的红装给了他最后一个回眸一笑，毫不眷恋地冲进了表兄的怀里。
星星满天的夜晚，他们伴着皇上和小妖们的嘱咐，牵着红色的绣球丝带，一前一后进入了洞房。
“肖遥，肖遥，不要走，不要走！”看着肖遥的身影就要消失，他终于忍不住在梦中大叫起来。
“肖遥！”
她嘴里重复着这个名字，有些不高兴地摆脱九霄的束缚。
她是个妖女，不平凡，却又平凡的妖女。到现在为止，她都告诉自己，肖遥不过是自己的替代品。而，现在，她看到他脸上的表情，似乎比唤起自己名字时候更加激动，更加伤心。
不！
他怎么可以爱上这具没用的躯体？
醋劲大发，她无法接受地椅着脑袋，举起拳头，真想一掌毁掉这懦弱的躯体，让九霄一辈子都痛苦。.
可是，手在半空放了下来。因为，如果她打死这具躯体，谋划了千年的计划就会一举落空。
再也看不下去了，她转过身迈着步子想马上离去，却在失神中感觉到了另一个妖女的存在。挥手，她给九霄下了迷烟，换上冰冷的表情怒吼：“出来！”
花丛中，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毫不犹豫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原来是心然，她离开寒窟之后就潜回了熟悉的美园，并在原来住的地方找了许多疗伤的良药，花了几天时间快速地治好了身上的伤势。听闻肖遥明日就要与殿下大婚，她本想来看看心伤的九霄，没想到却遇上了前来探望的美儿。
“真的是你！”
美儿脸上没有惊讶，她知道心然肯定会来看望受伤的九霄。这个真实的代替品在他身边潜藏了那么多年，以为真的可以获得他的真心，没想到后来却只能将他拱手让给肖遥。如果是她，也一定会有将肖遥撕得粉碎的欲望。
心然停住步子的地方与美儿有段距离，那么多年来她一直害怕这个法力高于自己不知多少倍的姐姐。她不明白姐姐的出现是为了什么？不过，能让她肯定的是，绝对不是因为对九霄的爱。
这个狠毒的妖女心里除了暴力和掠夺，根本就没有爱，也不配真正拥有九霄纯真的爱。
“你还是那么怕我？”美儿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那种习惯性地高高在上，让她鄙视心然的胆怯。
“不！”
心然反驳着，却因为心虚低下头，撇开正对美儿的目光。
美儿没有动怒，在她心里心然实在太渺小了，渺小到她从来就没把这妖女放在眼里。所以，对于这妖女对九霄的爱，她也保持着无视和耻笑。
“既然走了，为何还要回来？难道你不觉得伤他伤得太重？”心然心疼地看着九霄，他眼角的泪水让她更痛苦。.在她看来，美儿对九霄的爱一直都是虚伪的，没有意义的。
美儿抬头，看着天空中的弯月。有太多无奈是无法向任何小妖表达的，就算再委屈她都必须往肚子里咽。
迈着步子，她围绕着心然转了几圈，目光从头到脚地来回打量，就像面对一个完全陌生的小妖。
心然被打量地全身不自在，目光中流露出惊恐。有些担心姐姐会一个出手，将她的千年法力全都吸去。
然，美儿并没这么做，她静静地凑了脸去，神秘地问道：“如果姐姐可以让你顺利嫁给九霄，你可以愿意付出代价？”
“什么代价？”
心然明知这是不可能的谎言，却依旧抵抗不了那股霸占九霄的念头，看着姐姐的眼神充满希望。
“哈哈哈！哈哈哈！”美儿仰头狂笑起来。
情劫，谁都逃离不了千年情劫的美丽，谁都逃离不了千年情劫的诱惑。曾经，多少即将得道小妖就死在这个情字当中。她不例外，站在眼前的心然也不例外。她们都在重复着错，后果可怕的错。
心然皱起眉头，紧盯着姐姐美丽而又可怕的脸。她不明白这妖女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可她真的不忍心再看到九霄受到更可怕的重创。激动，她冲着妖女大吼：“你在笑我的无知，还是笑自己的荒唐？”
被一语点中死穴，美儿的笑僵持下来。充满杀气的目光横了心然一眼，心然被吓得连连退步，退到熟睡的九霄身边。
九霄晃动身体，他在寻找，寻找刚才温柔的手。冰凉靠近，他一个抬手拽住心慌的心然：“别走！别走！”
心然听到九霄的声音，转过头，她蹲下身子，温柔地握着他的手，在耳边小声地回应道：“不走！只要你愿意，我会一直陪伴着你。”
“遥遥，遥遥我们去看星星，我们去瑞兽之巅逗小兽，只要你喜欢，我会陪着你走遍天涯海角。”九霄抽搐的脸看上去甚是激动，紧握着心然的手，像是在梦中看到可怕的分离。
美儿将一切看在眼里，心中传来一阵不爽。她居然挽留的不是自己，而是这具没用的躯体。
“哼！”冷冷一哼，转过头，她不想面对这么温馨的虚伪画面。
“他要的已经不是你，而是那个笨拙却又一直被老天庇佑的肖遥。你，一直以为谁都是你的代替品，没想到九霄居然分得很清。对你，可以是回忆，可以是恨意，却无法再次爱上。有时候自恋真让自己觉得可悲，不是吗？”不知为何看到九霄嘴里呼唤肖遥的名字，她的心口没有那么痛。
难道，这么多年的等候，只是为了证明自己虽然法力不如美儿，却能夺得九霄的爱意？
不！
这不是真的，她是真心爱九霄的，真心爱他的！
不停地在心中重复着这些话，她说服自己不能太过自卑。
“闭嘴！你有何资格说我，你只是我的代替品，开始是，肖遥出现之后，你连代替品的资格都失去了。”高傲自大的美儿哪能接受这样的讥讽，激动地瞪大眼睛，拽紧拳头，大声地怒喝，看上去就要将心然吞下。
美儿的话也让心然严重受伤，不过这话一点都没错。刚开始她是美儿的代替品，直到肖遥出现后，她连做代替品的资格都失去了。
都是狐狸精，无论是肖遥还是美儿，都是狐狸精害了她。害她跌入感情深渊不能自拔，害她背负不仁不义的德行，也害她连多看九霄一眼都变得越来越难。
沉默，她们都沉默下来，目不转睛地注视九霄因为梦境变换的丰富表情。各有所思地想着自己的下一步到底该做些什么？
天空中，弯月眼看就要撤退。微弱的目光照在九霄的身上，九霄的脸上看到了一丝笑意。
“他梦到与肖遥长相厮守了？”心然自言自语地说着。
“不可能！就算我不要，她也休想得到九霄。”美儿恨意满满，紧盯着九霄的目光看上去十分恐怕。
“哼！你觉得以九霄现在对你的感情，还可能像以前那般百依百顺吗？别忘了，当初你是怎么伤害他的，他会听你的话吗？”心然没有看美儿，非常自然地反驳道。
美儿重怒，再也忍不住心中的不满。施法，她断开他们握紧的手，一把拽起掐住心然的命脉。
对视！
面对着情敌的挑战，心然也变得强大起来。毫无害怕的正视美儿布满杀气的目光，她用怒气染后了眼眶。
“别给脸不要脸，后果你是承受不了的。”美儿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对心然最后的警告。
“脸？”
心然冷冷一笑，开口继续说道：“要脸？当初我就不会明明知道九霄的心不可能回头，还深深的爱着他，一刻不离地追随他。甚至，他非常明确地告诉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跟我在一起，我都依旧坚持我的愚蠢行径。你觉得，我还需要脸吗？”
“好Ｃ！不愧是我的妹妹，有我的绝强，有我的不怕死的个性。”听心然这么执着的表白，美儿居然笑了。松开束缚的手，她将手放在九霄的脸上。
轻抚，她轻声地在九霄耳边叮咛：“你深爱着肖遥，所以，你不可以放弃肖遥，不可以让肖遥嫁给花云天修。不可以……不可以！”
“你对九霄下咒，你到底要做什么？”心然看着美儿，紧张地问道。
“放心，我不会伤害他，只是想借助他对肖遥的爱。让他看清楚那是个多么不值得守候的笨狐狸。”美儿脸上的笑像摇曳的罂粟花，美丽中渗满可怕的剧毒，在她脸上渐渐扩散。
心然满脸纠结表情，知道明天的大婚肯定是场可怕的决斗，两个绝世妖男为得到笨狐狸的决斗。
“过来！”美儿以命令的口气冲着心然说道。
心然慌张地看着美儿，好半天才迈开步子将耳朵凑了上去，细细地听着美儿紧密的计划，脸上的眉头皱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