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听得出这男人有话要跟自己说,黄玺芹便顺从的送他到门口。.

“我回来不过是想看看让阿东神魂颠倒的女人长什么样子而已,黄小姐,我不知道你有怎样的过去,才让你现在这么悲观,也不是很清楚你怎么惹火阿东的,我只能给你一个忠告。”

司徒一扫方才嘻笑不正经的神情,严肃道:“黄小姐,你是那种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人,希望你别等到事情再也无法挽回时,才后悔莫及,我言尽于此。”

说此他深深看了她一眼,才消失在蔺家大门外。

只留下觉得自己被骂了的黄玺芹,反复思索着司徒的话。

第9章(2)

六月底的天气,闷热难当,就像夏天提前到来般,第一个造访宝岛的台风,也在这时间来袭。

而跟台风一样令人头大的是蔺东风越来越冷的脸色,黄玺芹想跟他说话,都不口……

即使雨量达到停班停课的标准,但万里百货不在公告范围内,所以黄玺芹中午接到通知后,便独自出门上班。

她本想风大雨大的,应该不会有人出来逛街,想不到还真的有,一个下午下来她的业绩还不错,一扫过去月余因泼硫酸事件而低迷的买气。

到了傍晚,雨势仍很大,可风势却已经转小,站柜的黄玺芹接到了一通老主顾的电话。

“黄小姐,我跟我老公带孝去看电影,会顺路经过万里百货,我拿心之和的起司蛋糕给你吃,我老公开车,大概再十分钟后到,你出来拿,好吗?要带雨伞,现在雨很大喔!”

“真是不好意思,让你破费,好,我十分钟后下楼。”黄玺芹挂下电话,整理了下柜务,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便跟隔壁柜的阿珍说了一下,自己就下楼拿蛋糕了。.

黄玺芹前脚走出去,蔺东风后脚就走了过来,看见空无一人的柜位,他皱起眉头。

“她人呢?”蔺东风不需说名字,其它人就知道他问的是谁。

“有客人送小芹蛋糕,她下楼去拿了,一下就回来。”阿珍见蔺东风关心黄玺芹的去向,立刻告诉他,心想他们小两口总算破冰,真是太好了。

“她有没有说去哪个出入口?”

“没耶。”

蔺东风神情一凛,拿起对讲机,对保全下令,“立刻找出黄小姐在哪个出入口,马上报给我,巡逻队找到人了吗?”

“还未找到,今日台风,我们人手不足。”

蔺东风切断了对讲机,脑子里浮现万里百货的平面图以及路线图,想着她会在什么地方与客人见面?

大门口?或者是临近车道,少有人经过的侧门?

哪里?她在哪里?

方才那名意图不明的泼酸怪客出现了,那人穿着黄色雨衣、戴着口罩,手上拎着一瓶透明玻璃瓶,踏进了万里百货大门,歹徒不经意脱下口罩,让保全系统辨识出,那是数月前被自己赶出去的苗少原!

原来这阵子四处作乱的泼酸怪客是苗少康,如此一来他的目的自始至终只有一个人。

他于是立刻派巡逻队去,也赶来找黄玺芹,可谁知……

蔺东风不禁懊恼着,气愤台风让人手不足,保全人员未全员上工,才让苗少原有机会躲了起来。

“该死。.”他低咒出声,踩着急促的步伐往出口而去。

她在哪?她千万不能出事,否则……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雨真的超大的,哗啦啦落在伞面上,偶尔扫过来的强风,都快把雨伞吹走了,黄玺芹拿得非常吃力。

“黄小姐,这里!”

一辆银色休旅车停在路旁,摇下车窗,黄玺芹看见老主顾一家四口熟悉的脸庞。

“雨这么大你们还出来,真是不好意思!”雨声哗啦啦,她只能用吼的,否则雨声掩盖了她的声音,传达不出去。

“害你淋到雨我才不好意思,快点进去,你都淋湿了,蛋糕要冰喔!”老主顾让丈夫将蛋糕递给她,催她回去,他们一家人就开车走了。

黄玺芹对着车子挥了挥手,这才拎着蛋糕,撑着快要散架的雨伞,飞快冲回屋檐下躲雨。

她未立刻收伞,站在屋檐下抖了抖伞面上的水滴,抬头,看着降下倾盆大雨的天空,再看看空无一人的侧门。

“……雨这么大,接下来应该不会再有客人上门了。”不过幸好刚才天气好一些,有客人上门,今天还是有做到业绩她也就放心了。

她低头再抖了抖雨伞,专心的看着红色伞面,晃动时她突然看见了一双男性球鞋,以及……黄色的雨衣。

黄玺芹的心一惊,挪开雨伞,便看见了戴着口罩,穿着黄色雨衣的男人,站在她面前。

她被吓得说不出话来,那名连续攻击销售员的泼酸怪客,就是穿着醒目的黄色雨衣。

但天还没黑,怎么会?

尖叫声卡在喉咙,黄玺芹害怕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泼酸怪客,拿下了口罩,露出一张化成灰她都能认出来的脸……

“苗少原,是你?!”

浑浊的双眸,颓丧落魄的神情,眼前的男人,哪有二十五岁男人该有的青春活力,被酒气掏空的身体,穿着宽大的雨衣,整个人显得单薄得惊人。

他露出牙,朝她狞笑。

“还认得我啊,真高兴你认得我,你住在哪?你没住在你家,你跟那男人同居你这个人尽可夫的贱女人,你竟敢背着我偷人,我说过我不会放过你!”

他激动地打开手中的玻璃瓶,往黄玺芹方向一泼。

“啊——”反射性的动作,黄玺芹拿着雨伞阻挡。

塑料伞面无法抵挡硫酸的腐蚀,触碰到硫酸的部分都融成一个个小洞。

黄玺芹从破掉的伞面小洞,看见苗少原那张愤怒的脸……

她全身发抖,本能告诉她快逃,可她的双腿动不了,只能看苗少原生气的抢走她手中的雨伞,丢在地面上。

伞面上残留的硫酸因为雨水流动,扩大雨伞腐蚀的面积,黄玺芹只看了一眼便心惊胆跳,害怕到不行。

“我看你逃到哪去,你就是用这张脸给我找男人?我看你毁容后,还有没有男人要你!”看着离开自己后,气色越来越好的女人,苗少原心头一把火升起,抱着玉石俱焚的心情,用力握住她的手,将瓶底最后的硫酸,往她脸泼——

然而那能够腐蚀塑料的硫酸,并未如期淋在她脸上,造成毁灭性的灼伤,黄玺芹感觉到有人抱着她,离开苗少原的攻击范围。

“没事了。”

头顶传来蔺东风熟悉的声音,黄玺芹顿时哭了出来,她说不出话来,双手揪着他胸前衬衫,全身不停的发抖。

“没事了,对不起,我来晚了。”蔺东风为自己没及时保护她而深深自责。

黄玺芹脸埋进他胸膛,她才发现自己是这么眷恋着这个怀抱,不禁深吸口气,让他身上的气息充斥整个肺部。

嗯……怎么有刺鼻的气味?

那气味……就像是硫酸泼在伞面上时的腐蚀味道。

“人已经制服……蔺先生,你被泼到硫酸了,得快点急救!”尾随而来的保全人员制伏了苗少原之后回头,惊讶地看着蔺东风的背。

他被泼到硫酸?F玺芹心一沉,无视他说自己没事的话,转到他身后。

一看见他的背,眼泪就流了下来……

“还说没事,你这个笨蛋……”她哭了,感动又心酸的哭了。

蔺东风用自己的背,挡下了苗少原朝她头脸泼来的硫酸,西装都被融了,被腐蚀的衣料贴着背部,仍继续腐蚀着他的肌肤。

“快脱下他衣服,有人有干净的布吗?水,给我干净的水,叫救护车。”黄玺芹脑中想起蔺东风为大家上的课。

一群人七手八脚地急救着,黄玺芹手抖着一边用干布快速擦掉蔺东风背上残留的硫酸,再接过保全、楼管接连递来的矿泉水,冲洗他被硫酸灼烧的背。

蔺东风方才肾上腺素激增,没感觉到背部的灼痛,只想到要保护黄玺芹,不能让她受到半点伤害,现在被人团团围住急救,紧绷的神经一放松,伴随而来的是皮肤灼伤的疼痛,令他倒吸口气,再能隐忍也忍不住痛叫出声。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