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真要这样回去?不让我帮你改变造型?”他没放开捉着她手臂的大掌,不希望她顶着这身不合宜的装扮引人指指点点。.

“跟我回医院,我帮你改头换面。你原本穿的衣服放在机车置物箱吗?”见她手上只有一个手提包,不见她提着换下的衣物,他问道。

“呃?啊!放在发廊里。”她这才注意到,忘了拎走那袋原本穿出门的休闲衣物。

前一刻,当她看到镜中的自己又惊又吓,魂都飞掉了,哪还记得搁在脚边的东西?

“我不想回去那里……”她再度哭丧着脸。

刚才还气怒扬言要回去找老板娘理论退钱,现下又退缩了,也决定以后绝不再去那间发廊。

“前面那间发廊吗?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帮你拿。”夏千昶匆匆步过去。

很快地,他拎着一红白相间的塑胶花袋走回她身边。“去我那里,把衣服换下来,把妆卸掉,我再帮你重新染发、烫发。”

“喔。”她没精打采的点点头。才踏出一步,因踩着厚底高跟鞋,身子顿时一扭。

他忙又探手拉住她手臂。“跟鞋换下来,要是扭伤脚踝或跌倒就得不偿失。”

他从大花袋翻出她原本穿的平底凉鞋交给她,她只好蹲下来脱下超难走的高跟鞋换上平底凉鞋,他将她换下的高跟鞋放进一花袋,再放进大花袋,仍帮她提着衣物。

她跟他一同走回隔条街的动物医院。

夏千昶上楼拿一瓶洗发精、卸妆乳、洗面乳及半盒化妆棉交给何家圭,要她在楼下厕所换衣服后卸妆,并洗头发。

“怎么有这些?”她纳闷。.

“前女友留下的。”夏千昶轻描淡写说道。客房里还有些前女友放的私人物品,尚没时间处理。

“喔。”她伸手接过。

“我去买染发烫发药水。”这里只有宠物用的。“头发洗好就先吹干。”

约莫二十分钟后,夏千昶返回,买了染发剂和直发膏。

她已卸下一脸浓妆变回素颜,换下休闲衣物,却仍顶着才吹干的红通通爆炸头,还是非常难看。

他在宠物美容室替她重新改造发型。

原本她还有些不放心,之后因他神情认真替她弄头发,不禁有些期待。

他先替她上染剂,静候一段时间后要她去洗头,替她将头发吹到八分干,再使用直发膏将她的玉米须卷烫弄直,他将第一剂药抹在她发上,用梳子从头顶往下慢慢梳直,仔细反复梳了好几回。

她虽看不到站在身后的他的表情,却能感受他替她梳发的细心和耐心,不由得怔忡,心口有些不自然地跳动。

之后他让她去洗发将药剂冲净,他拿毛巾替她擦发,用吹风机和梳子将她头发吹干吹直,并且要她再去冲湿头发,接着抹上第二剂药水,又重复先前步骤。

“我不知道会这么麻烦。”否则就不好意思让他替她重新做造型。

“怎么,我这设计师都没嫌麻烦,要你多洗几次头就觉麻烦?”夏千昶笑说。

“不是,是浪费夏大哥好几个小时耶!”今天原本是他的休假日。

“我不介意,今天刚好没什么事。差不多了,我帮你把一些毛躁的发尾修掉就大功告成,不过两天不能洗头碰水,否则药水会失效。.”他先对她叮咛,接着拿来剪刀小心翼翼替她修剪一些发尾。

“oK了!”夏千昶走到她前方,微弯低身子审视她正面,满意地扬唇。

何家佳因他此刻笑容,心怦然一悸,更期待看见被他改造后自己的新样貌。

她起身,忙找镜子照。

“呃?怎么变一样了。”费了好几个小时,结果她没什么改变,只是被打回原形,恢复原本平顺的黑直发,变为稍短的及肩中长发。

“你还是适合原本的样子。我帮你打点层次,发尾修短些感觉会比较轻盈。”夏千昶解释,看到她恢复原本样貌感到很欣慰。

其实刚染坏或是烫坏的头发不该马上做补染或补烫,否则可能会过度刺激头发而断裂,但她发质很好,因此没有造成什么后遗症。

“结果还是白忙一场,白花那么多钱。”她不免一阵沮丧。

“不满意夏大哥替你换回的造型?”他故意问。

“也不是啦!比起先前那可怕发型,能恢复这样好太多了。”她朝他挤出一抹笑意。“没想到夏大哥这么厉害。”她拿起镜子再次审视,跟她原本发型相比略短些也比较有型,愈看愈觉满不错的。

“对了,那些药水多少钱?”她欲付他染发剂和直发膏费用。

“不用了,没多少,自己动手比发廊便宜很多。”他微笑强调,没打算向她收取那点费用。

“那怎么好意思,让夏大哥花钱做白工。”

“没做白工,把你变回我认识的家佳就够了。”他笑说。“想改变不一定是坏事,但不用太勉强自己,更不要变得完全不像自己。”他不禁对她的行为温言劝说。

他大掌贴在她头顶,轻轻地拍了拍,眼神温煦低望着她,再道:“还有,坏女人绝不像你想的那样,你离坏女人太遥远了。”

她仰头看他,心口无端轻怦。

第4章(1)

“家佳,你的耳洞是不是发炎?”星期二,沈芳宁不经意看见她耳垂的耳洞红肿,还渗出一点点黄色组织液。

“咦?真的吗?我觉得耳朵痒痒痛痛的。”她不禁想摸耳垂,手被从旁拉住。

“真的发炎流脓。你穿耳洞的针具可能没消毒干净,或是没小心照顾耳洞伤口而感染。”夏千愉拉住她的手,阻止她摸发炎的耳垂。

“那……怎么办?”她听了不免紧张。还好没一次打太多个洞,不然耳朵可能会烂掉。

“我帮你消毒搽药。”他转往一旁诊疗台,从柜子拿出消毒药品,然后取下塞在她耳洞的银耳针,检查伤口后不禁说道:“细菌感染得有点严重,最好放弃耳洞让它密合。”

“那不是白挨针了。”她听了不免气馁,连穿个耳洞都失败。

星期日他替她重新染发时,他发现她打了耳洞,她还充满期待地告诉他虽然只先打两个耳洞,她已买了好几副亮晶晶的漂亮耳环,不多久就能戴了,之后还要挑战在耳骨打几个洞,现在全白费了。

之后几日,何家佳每天上班,夏千昶都先替她检查耳洞伤口并替她搽药治疗。

每每他靠她很近,替她两边耳垂消毒又搽药,她不免有些紧张又不好意思、,竟让院长一日三次殷勤替她搽药。不过同事都知道两人很早就认识,关系如同兄妹,倒也不会多说什么。

为了伤口,她只能任耳洞密合,不禁心生无奈。

结果,她尝试的多项改变都是白费力气。

星期日,何家佳起来,吃完早餐后觉得无所事事。

上周日她去逛百货公司、逛菜市场买衣服、鞋子,去发廊染发、烫发,后来因造型失败,又到兽医院让夏千昶替她重新染烫,弄完都已傍晚,一天假日就用完了。

今天没事可做也无意再去逛街买衣服,而她空闲便又会想到失恋苦楚。

平常上班从早忙到晚,晚上九点下班,她都会留下来跟夏千昶聊天片刻才回家,不过没再每天买啤酒喝。

想到今天要一个人闷在家,她便觉更苦闷,只想找事忙才没空回顾情伤。

忽地,想到什么,她打电话给夏千昶——“夏大哥,我可以过去加班吗?”

“什么?”夏千昶一愣。“加什么班?”星期日就算有急诊患者上门也都由他独自应付,若需人手顶多会找妹妹来帮忙,不曾要求护理师或助理加班。

“也不算加班,不用付我加班费,我想过去整理二、三楼。”

兽医院的二、三楼十分凌乱,东西乱堆,她第一次看见时便认为应该好好整理打扫,不过同事却说不需要,她们只要负责维持一楼的整洁就行。

因她那时立志不当老好人便没鸡婆多做分外事,现在却因想找事做,直接想到去替他做整理。

夏千昶意外她的提议,因她提到没事做会想到失恋,于是就没反对她过去兽医院做打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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