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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那双即将跨出去的长腿在听见妻子喊那男人的名字时缩回,严峻冷倨的脸顿时布满乌云,阴鸷得令生人回避。.

“顾云郎,你在唱哪出大戏,我记得你订亲了,婚礼在年底吧?你那位有财有貌的未婚妻允许你向别的女人一诉衷情吗?”这人是没脑还是读书读傻了,什么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都不懂。

骂得好!隐身树后的兰泊宁拳头握紧。

不知是故意装不懂,还是真厚脸皮,俊逸的顾云郎含情脉脉地凝望昔日的小情人。“我后悔了,我不该一时晕了头而忘却我们一起摘花、看云起云落的过往。”

摘花算什么,他能给小妻子栽一山的托紫嫣红,春天桃花开,夏日赏荷花,秋来菊花黄,冬至雪梅枝上挂,那王八有他的财大气粗吗?兰泊宁瞪大双眼,嫉妒得想杀人。

忽地,他觉得衣袍下摆被拉扯了几下,低下头一看,对上咧开八颗牙的小女童,笑得正欢的蒲青青含着糖,露出“逮到你了”的得意甜笑,向他伸出手要奖赏的糖。

“忘了带,一会儿再给你。”他尴尬地小声哄着小丫头,见她点头才抹了把冷汗,一大一小组成了“偷听同盟”。

“喔,你的意思是说你退亲了,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你觉得还是我好,打算吃回头草,抛弃你的未婚妻子?”陈员外与他女儿为替他开出一条仕途,铺就他的锦绣前程,可谓费心又费力,他却不知感念。

“咦!你居然会作诗?”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天哪!

多美的意境,他怎会错过她……

“会作诗很难吗?”她脑子里有无数首剽窃作品。.

看她带笑的眼平静又温和,顾云郎忽然满怀柔情,口气眷恋的开口,“我是说我知道错了,不该辜负你对我的一片情意,我对不起你,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只有我的情意,那你呢?”这男人的段数太低了,琼瑶阿姨都不用的对白,他也敢拿来凑数。

他立刻豪情万千的挺起胸膛。“我当然也是对静妹妹情深似海,除了你,眼中再也容不下第三人。”

“你敢把这句话当着你未婚妻和未来丈人的面说吗?”她倒要看看他有多窝囊,满嘴的仁义道德,一肚子的男盗女娼。

“呃!这个……我和宛君说过,她为大,你为小,你们同日入门……”一见她好笑的神情,他忽然说不下去了。

“你不晓得我成亲了吗?”这人还真被牛角给戳了脑袋,讲那什么蠢话。

一提到她与兰家活阎王的亲事,顾云郎立即气愤地说,“兰泊宁不是好良人,他配不上你,你千万不要以为他是你一辈子的依靠,他那人既冷酷又无情,对女人全无真心,你跟我走,让我解救你脱离地狱的深渊。”

我不是好良人,你又算什么,还地狱深渊,你才是烂泥巴中的一坨屎p冒三丈的兰泊宁气红了眼,直想冲出去给人一拳,要不是身边多了个小尾巴,他肯定付诸行动。

“配不配得起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在我眼里,他样样都比你好,比你出色,我在危难时可以放心地将手交给他,他对别人不好又如何,他只要对我好就好,我们夫妻感情好得像蜜里调油,你这只癞蛤蟆可不可以不要再恶心人了?快走吧,我不想因为看到你的脸而吃不下饭。.”

“静妹妹,你……”她怎么变了,完全不像她。

“我妻子的话你还没听懂吗?要不要我亲自让你明白什么叫知所进退、别人的女人不要碰的道理?”

第10章(1)

“静儿娘子,我知错了。”

不管有错没错,先道歉准没错。兰夫人在兰泊宁临出门前千交代万交代的嘱咐,她说这是夫妻相处之道。

有鉴于爹娘确实感情甚笃,这过来人的经验值得借镜,兰泊宁当然乖乖地奉为圭臬。

何况他的确有错,不能用种种的借口掩饰过错,人不能言而无信,他是生意人,更讲求诚信,以信服人,要是他连这种事都做不到,如何执掌兰家的家业,有错不改将为人所唾弃,抬不起头做人。

“你错了?”蒲恩静一头雾水。

“嗯,我错了,错得离谱。”他重重一点头。

“你错在哪里?”她笑着喂怀中越来越往横向发展的小妹吃了一口乳酪手卷,无视某人的吞咽声及他亮如星星的眼神。

看着一位昂藏大男人以垂涎的神情望着小女童嘴里的点心,一副想争食的模样,心里发噱的蒲恩静觉得很有趣,更加故意有模有样的喂食,馋死某人。

“错在……呃,那包着鱼片、玉米、云腿肉、蓝靛果的面食看起来很滑口,我一大早出门没来得及用早膳,所以……”他答非所问,此时兰泊宁扁平的腹部发出令人失笑的腹鸣声。

“哇!二姊夫好可怜,他肚子里的馋虫叫得好大声。二姊姊,他是不是忘了喂虫虫了?”她肚子饿的时候也会咕噜咕噜叫。

蒲青青的童言童语令人忍俊不已,因她的话而两眼发亮的兰泊宁虽然耳根泛着暗红,仍睁着小狗乞食般的黑瞳,望着他笑如春花的小娘子。

“嗯,虫子饿了,哭得好大声,再不喂它就要跑出来咬青青的小手。”有了偷听的“交情”,一大一小的两人关系大跃进,他也肯放下身段来哄孝。

一听有虫子要咬她的手,蒲青青吓得直往二姊怀里钻。“快喂它,快喂它,不要让大馋虫跑出来。”

她人小个子矮,二姊笑她是小馋虫,同样的道理,二姊夫又高又壮实,养出的馋虫肯定很大只,她是这么想的。

“是呀,快喂我,虫虫很饿。”乳酪的味道j直往鼻子飘进,他口中的涎液要泛滥成河了。

妹妹还好,不懂事,可是一个大男人眨着眼卖萌,蒲恩静就有些忍不住想笑了。“青青,二姊夫说他做错事了,我们要先听听他错的是什么事,才好决定要不要原谅。”

“说。”蒲青青架式十足的伸直手臂一比,若非手里少了个拍案的惊堂木,倒像正在办案的女青天。

要他当着一个小娃娃的面说吗?他拥挤的两眉连成一条浓黑的直线,低视和他正面相看的小姨子。“静儿娘子,能不能咱们私下聊,别有第三人,此事难以启齿。”

“青青还小,听不懂我们说什么。”蒲恩静挑眉笑道。

她三岁时在干什么,似乎是在跳格子,拿着父亲珍藏的锦布满街跑,像个玩疯了的野孩子。

褪了色的回忆一点一滴的浮现,虽然不是非常明晰,她却十分的珍惜,父亲一直是她心中最高大的英雄,没能和他做更久的父女也是她一直以来的遗憾。

父亲的影像与正在求和的丈夫重迭,她心里感触良多,不论她这位外表冷酷,内在“童心未泯”的夫君做了什么,她都不会选择怨恨,人的缘分太难料,何时会结束也不知道,何必再被不开心的情绪占领。

“你确定?”他用怀疑的表情看着坐在妻子腿上的小人精。

听他一说,她也动摇了,青青的确不同于一般的孝子,打小就是个脑子灵活的伶俐娃儿,再加上她这些日子有意无意的引导,似乎更聪慧了。“好吧,青青,去看看娘药喝了没。”

“喔!”蒲青青听话地从二姊腿上滑下,穿着遍地莲红小绸裤的两条小短腿飞快的跑开。

“静儿娘子……”

蒲恩静侧过身,端起尚有三份的乳酪手卷放在碗柜里,要他先噤言,有话待会再说。

“到我房里吧,这里不方便。”邻里间串门子是常事,看到垂着金穗子的大马车停在门口,一会儿肯定会有东家的李婆婆来借半斤白糖,或是李家的大娘盐没了过来讨两匙。

探听家长里短是农家穷户少数的娱乐,他们太闲了,除了忙农事外无所事事,怎么会错过这个大好机会。

“好。”他暗喜,房里好,孤男寡女,又有夫妻这层牢不可破的身分,做什么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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