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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想着想着,丁蔚音笑了。.

睡觉睡到一半,往身旁一抱却扑了个空的纪聿扬走到客厅来,见到窝在沙发椅内的丁蔚音,眉头轻拧。

他在她身旁坐下,轻柔地抹去她眼角的泪水。“怎么了?为什么哭?”

然而丁蔚音有好一阵子都说不出话来,只是不停地掉泪,偎在他的身畔。直到哭声渐歇,情绪比较平抚了,她才缓缓地唤道:“聿扬……”

“嗯?”

“嘉蕾她要走了喔。”

“走去哪?”纪聿扬直接反应地问。

“……”

丁蔚音静了下来,而他也因此明白了她的意思,跟着沉默。

“你……”

搂搂她,他点头,“嗯,还好。”

“心情还平静吗?”

偏着头,纪聿扬淡淡地牵牵嘴角。“说不会舍不得,说不会想念她,绝对是骗人的,就算不是以情人的身份,也想把她当亲妹妹般疼爱,但是……因为没能做到,因为来不及了,所以很自责也很懊悔。”忍不住低叹,“我对她一点都不好,就连亏欠的感情也还不了,无知的我,之前还恨她,一想到这里,就觉得自己差劲透了。”

“嘉蕾会很好的。”

纪车扬低头望着丁蔚音柔柔的暖笑,眼眶湿了。

“我相信她有听到你说的,所以一定会很好的。”他们都应该这么相信才是。

“嗯……”他的喉头动了动,溢出这声低应。

“我阿爸说,活着的人,就应该要好好活着,不要让离去的人担心,也别过度的牵挂,让他们能放心的离开。.这两年,因为你过得不好,因为你的恨,让嘉蕾一直走不了,但现在一切都会不同了,有我陪着你,你陪着我,我们一起好好的过日子,别让爱我们的人担心,好不好?”

“好。”纪聿扬答应她,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丁蔚音坐直了身和他拥抱。

泪水今晚流干吧,把过去洗净了,明天就又会是新的开始。

和纪聿扬一同到余嘉蕾的墓前看过后,丁蔚音带着他回到三合院的老家,接到他们行前来电的丁维国老早就站在门口庭前走来走去,等着要迎接他们。

一辆银白色的LeXusIs250停靠在门口庭前左侧,车子都还未熄火,丁蔚音的人已经先急忙下车了。

“阿爸,你等很久了吗?”

一见到宝贝女儿,纵使满心欢喜,丁维国仍是忍不住板起脸孔,唠叨个几句:“我早就和你说过,那个叫什么峰齐的小子不是好东西一一早要你们分了!你的条件又不差,犯得着那么委屈吗?还让那该死的小子给劈腿!”

“阿爸,都过去的事了,你别再念了啦!”

“你就是这样,每次谈恋爱都让我和你在天上的妈担心。”

丁蔚音受不了地翻翻白眼.凑唇在爸爸的耳边道:“爸,妈已经把好男人带来给我了啦!”她伸手指了指刚下车走来的纪聿扬。

“好男人?”丁维国顺着女儿指的方向望去,定眼在“好男人”身上。“你说这个男的是你新交往的对象?”

“对啦!”点点头,她不好意思地脸红红。.

丁维国不客气地将纪聿扬从头到脚打量一遍,瞧他穿着休闲中却不失重视,当他对上他的眸时盯得特别久。

尔后,才咧开了嘴,朗声道:“你看,你妈妈她多有眼光呀!这个男人比那什么峰齐的好上一千倍!”

这年轻人他很“尬意”,瞧那眼神专注而隐藏着浓郁的柔情,真心爱他女儿的男人,就应该像他有这样的眼神才对。

丁维国边说,边热情地招呼纪聿扬走进主正厅隔出的客厅。

丁蔚音跟在一旁,替父亲介绍:“阿爸,我之前跟你提过了吧?他是我餐厅的大老板,e.Ray的执行总裁……”

“伯父你好,我是纪聿扬。”

“哎唷,我知道啦!你很红耶!年轻帅气又事业有成,前阵子才登上商业杂志,在台湾黄金单身汉榜名列前矛耶!”

“是。”纪聿扬笑得有些尴尬,他并不想红这种的。

“我说阿扬啊……”

“阿爸!你不要这样叫他啦\奇怪耶!”丁蔚音懊恼地蹙了不屑。

不料纪聿扬却道:“没关系,伯父爱怎么叫就怎么叫。”现在讨好未来丈人最重要。

“看吧!”丁维国抬眼瞟瞟女儿。“人家阿扬又不介意。”

“厚!真受不了你耶!”纪聿扬的气质跟这种小名怎么会搭啦!

丁维国才不管女儿怎么抱怨,执意这么叫比较有亲切感。“阿扬,来来来,坐!”

一把将他给压坐进传统的木制长椅,然后迳自拎了一张圆形板凳坐在他面前,回头对女儿说:“丫头啊,你在电话里面不是说你回来是有事要做?你去忙吧!阿爸我要和阿扬来场man’stalk。”

“哇,伯父发音好标准!”纪聿扬称赞。

丁蔚音赏了纪聿扬一记白眼,要来之前还怕他嘴巴不甜,担心他说错话会被阿爸扣分,结果根本是白担心了,这男人的傲气与霸道不但没展现,还狗腿的要死!

不过,他会这样的原因,教她怎能不窝心呢!他想讨好的,可是她爸爸啊,就连说要来她老家见她亲人的也是他。

“开什么玩笑,我以前也是在外商公司上班的,职位还不小呢!是后来老了,觉得积蓄也够清闲的过后半辈子了,才退休的。”

丁维国落落长地说起当年工作的辉煌史,等确定丁蔚音走进左侧厢房后,才打装。

刚刚聊的那些,都只是幌子,纪聿扬的眼神中有着了然,想必伯父真正要跟他说的话,并不希望让蔚音知道。

第10章(1)

再次开口时,丁维国收起豪迈的风格,突然正经了起来。

“我听蔚音说,让她知道前男友劈腿的是你,在她失恋时,虽然刀子嘴但豆腐心,安慰她、陪着她的也是你。”

“对。”

“谢谢你,其实我老早就希望他们能分手了,但那毕竟是蔚音的选择,只能偶尔开开玩笑的挂嘴边,再怎么不满意,我也不希望她因为被反对而难过。”

丁维国看着纪聿扬的眼神,续道:“那个叫陈峰齐的小子,蔚音之前也带回来给我看过几次,条件不错,人长得也相貌堂堂,但我就是从他眼里看不见像你一样在凝望我女儿时的眼神。”

“伯父认为我是什么样的眼神?”这他倒从来没研究过。

丁维国笑了笑,没有给正面回答,只说:“人生在世,要找到能牵手一生的人不容易,每个人在遇见对的人之前,都像在挖宝一样,但……珍宝不易挖掘,尤其是对爱情过于执着与向往的人,更是往往容易把雕工细致的石头当成宝。”他悄悄叹息,“我这傻女儿,条件其实还不错,但在感情路上却老是不顺利,让我和她妈妈很担心。前不久,我还常常到过世老婆的坟前诉说我的担忧,不过,她可能嫌我唠叨,所以赶快就把你送到蔚音身边了。”

能体会丁维国爱女心切的心情,纪聿扬的心里其实是感动的,蔚音有个很棒的父亲。

“伯父,蔚音是我得来不易的珍宝,我会放在心里好好珍惜的。”何谓“珍宝”,正是因为难寻啊!

“我从你的眼里看得出来,所以我不担心,只不过,有件事我还是想拜托你,而且,请你别告诉蔚音我对你有这样的要求。”

“好,我答应你。”

“别让她太善良了,她的母亲之所以会过世,就是因为……”提起已逝的妻子,丁维国仍是难掩心痛。

为免他再提起会难过,纪聿扬打断他,“伯父,这件事情我知道。”之前调查蔚音时,资判就有详述了。

“蔚音的性子和她母亲很像。”所以他才格外担心,哪天她也做出和她母亲一样牺牲自己的事。

“那就不难想像当初伯父是怎么爱上伯母的。”纪聿扬扬笑。

“我和她妈妈可是从冤家变情人的,虽然吵吵闹闹,但却很开心啊!”想起那段往事,丁维国笑了。“因为即使吵得凶,我们也知道那只是在斗嘴,我们培养感情的方式很另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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