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时间能忘记一切吗
一处隐秘的场所,墨君夜站在单向玻璃的后面,看着里面坐着的人。
阿离从房间里出来,摇了摇头,“少爷,没办法让他们开口。”
“再问。”
“是。”
阿离微微有些焦躁,他迟早能够问出东西来,只是他怕太迟了,还没有等查出真相,少爷就
墨君夜满脸寒气,墨氏企业的股东已经开始威逼,用墨氏企业的股份逼迫他去向示威静坐的股民道歉。
明明就要水落石出了,只要再多一点时间
墨君夜的期盼,很快成真,连他都觉得,是那么不可思议。
墨氏企业涉嫌违禁品交易的新闻,这几天如火如荼地酵着。
所有的舆论导向,都在谴责墨氏,质疑唾弃墨氏总裁墨君夜的作为。
然而,仅仅过了几天,舆论开始有所改变。
先是主流媒体,针对这一次网络暴民在不了解真相的情况下,肆意迁怒的情绪做了报道,呼吁民众要理智等待实情。
随后官方言,这次的事,暂时还没有定论,事有蹊跷,仍旧在全力彻查。
接着一些政府媒体也连续报道了墨氏企业近年来做出的贡献,特别是慈善、公益方面。
渐渐的,一些跟风的人开始恢复理智,墨氏企业楼下示威静坐的人,也被政府强制劝退。
情况竟然一下子变得平静了,像是都在观望,最后到底会得出一个什么结论。
究竟是会反转,还是会一锤定音?
“老大,我这里还在煽动,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有政府力量参与其中,真的很困难啊!”
墨凛神态焦急,“还有还有,老大,墨君夜那里已经把人弄过去了,那人的嘴严吗?会不会会不会说出来?”
“不用担心。”
“有老大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虽然话是这么说,挂了电话之后,墨凛仍旧心神不宁。
如果按照计划,墨君夜现在应该撑不住了才对!他就算查到了什么,也必然会被逐出墨氏。
明明已经差不多了,为什么会出现变数?
到底是哪里来的力量在帮他?为什么墨君夜还藏着这样的实力?
墨凛咬牙切齿地将烟灰缸在地上砸碎,瓷片飞溅
顾明意和常品希要订婚的消息,顾正亭找了个时间,在大家吃饭的时候直接说了。
“过段时间,明意会跟品希去国,拜见他的家人,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顾正亭说得随意,餐桌上的人却神态各异。
尹月琴最先笑出来,嗔怪地看了顾正亭一眼,“你看孩子都害羞了,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也得挑个时间正式说才行啊。”
顾正亭也笑了笑,“那小意订婚的事情”
“交给我,我绝对会办得风风光光,这可是我们顾家第一个订婚的女儿,一定要轰轰烈烈才好。”
尹月琴像是十分高兴,立刻让明意餐后给她量一下尺码,“名家大师的礼服都是要提前定做的,你放心,琴姨一定会找最好的设计师给你设计。”
“谢谢琴姨。”
“恭喜姐姐,这么说,品希哥哥就要成为我的姐夫了?太好了,我有姐夫啰!”
顾明玥跟着恭喜,眼睛里没什么其他情绪,自己多一个帅气的姐夫,她也是很高兴的。
不过相比顾家二房的欢喜,顾正言、汪海燕和顾明涵,就一张脸比一张脸难看了。
顾正言还能端得住,汪海燕心里愤恨,这一次的好处又被尹月琴给抢了过去。
常品希是个多好的女婿人选?她早就看中了!却被顾明意这么个人后来居上。
汪海燕心里冷笑,腹诽着顾明意好手段,身边顾明涵却“啪”的一声将筷子拍在桌上。
“二叔,你确定常家会要一个未婚生过孩子的媳妇?你们就不怕得罪了常家?”
她话说完,席间安安静静,落针可闻,顾正亭的脸色立刻沉下来。
顾正言瞪了顾明涵一眼,“你胡闹什么?”
“我说的是实话,跟常家联姻也是想要两家共好,现在咱们家送一个这样的人过去算什么意思?估计常家会以为,我们看不起他们。”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顾明意的身上,然而她在目不斜视地吃东西,仿佛餐桌上生的一切,都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顾明意很快吃完,随后轻轻地站起来,“你们慢用。”
说完,她竟然想要离开。
“顾明意!你就没什么想说的?你是不是要害我们顾家跟常家结仇?”
顾明涵也顾不得长辈也在,她心里这口恶气不出,她实在吞不下去!
顾明意停住脚步,慢慢回过头看着她。
眼睛里,平静到淡然的情绪,没有丝毫波动。
“你有什么更好的建议吗?常品希愿意跟我订婚,我会认真对待,或者,你让他选你也可以。”
顾明意的话没有别的含义,只是字面的意思,可是听在顾明涵的耳朵里,险些让她气得爆。
她涨红了脸想冲过去,顾老爷子一拍桌子,“顾明涵,你给我坐下!”
老爷子话,没有人胆敢不听,顾明涵脸色涨红,不情不愿却也乖乖地坐了下来。
顾明意站在那里,神色淡定,顾老爷子朝她和蔼地笑了笑,“去休息吧。”
她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老爷子的目光再转回来,落到汪海燕的身上,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正言,你们的女儿,教得很好啊。”
老爷子声音低沉,顾正言立刻低头,“我会好好让海燕教教的。”
“顾明意,是常品希自己看中的,自己没那个本事,就没资格嫉妒别人,顾家的人,最忌讳窝里斗,我不想再看见第二次!”
老爷子说完,扔下餐具离开了,顾正言脸色森然,冷冷地瞪了一眼顾明涵,瞪得她浑身寒。
“还不给我回房间!丢人现眼!”
顾明涵脸皮涨红,眼睛都要沁出血来一样,猛地站起来,愤然离去。
然而楼下的情形,顾明意根本就不在意。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搜索着关于墨氏企业的所有消息,一颗紧绷的心,慢慢地松了下来。
顾正亭没有骗她,他说,会尽全力帮墨君夜控制舆论,他真的在做,并没有任何敷衍。
关于墨氏企业这次的事情,风向已经得到了改变,不再像之前那样,一窝蜂地抵制谴责。
这样的话,墨君夜就能缓口气,就有机会,能查明真相了吧?
顾明意将电脑关掉,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椅子上挂着的,是墨君夜的外套。
是她私心没有交给阿离带回去,而是想留在身边,当作一个念想。
她能够拥有的,也只有这些了
朱晓晓现,顾总似乎又变回来了。
也不是变回来,是又变成了另一个样子,不再魂不守舍,却好像更没有精神。
死气沉沉,毫无朝气。
“顾总,这是需要您签署的文件。”
“放这里吧。”
顾明意示意她放下,朱晓晓弯腰的时候,余光扫到顾明意的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是墨氏企业的事情。
“顾总,您是不是也买了墨氏企业的股票,所以这么关心?”
顾明意笑了笑,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朱晓晓以为自己猜中了,于是安慰地开口,“您别担心,我现在觉得,这件事不一定是真的,您看这几天的报导了吗?大家都说墨氏的总裁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是吗?你是这么觉得的?”
朱晓晓现顾明意眼中亮,于是立刻再接再厉,“是啊,不仅是我,其他人也都这么觉得的,所以您买的股票一定会再涨回来的。”
“谢谢。”
顾明意朝她笑着点点头,朱晓晓这才退了出去。
所以,顾正亭履行了他的诺言,那么接下来
顾明意桌上的电话忽然响起,她接起来,里面传来常品希开朗的声音,“顾总,我有没有荣幸,能与你共进晚餐?”
常品希似乎有种魔力,身上的爽朗能够影响到别人。
顾明意扬了扬嘴角,“乐意之至。”
西餐厅,悠扬的小提琴拉出美妙的乐曲。
顾明意和常品希两人相对而坐,面前是精致的餐点。
然而很明显,两人此刻都并没有心情享用美食。
常品希看着顾明意淡然的面容,忽然叹了口气,一只手托着下巴,眼睛眯成了狭长,“我很矛盾啊,不知道你能不能帮帮我?”
“怎么了?”
常品希眉头纠结地皱着,“我又觉得高兴,又觉得不甘心,这种感觉对我来说,很不舒服。”
“”
顾明意很快察觉他要说什么,于是低头喝了一口红酒,沉默不语。
“小意,我不想你在这种情况下答应跟我订婚,可是我又很高兴你能答应,你说我是不是精神分裂”
顾明意楞了一下,随机笑起来,常品希看着她那抹笑容,叹了口气,“总算笑了,你还是笑起来的时候最好看。”
“”
顾明意弯起的嘴角又掉下来,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常品希,总觉得这件事,对他是不公平的。
“品希,我”
“你是不是要跟我道歉?”
常品希抢在她之前开口,顾明意噎了一下,“对不起”三个字卡在喉咙里。
常品希看着她尴尬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你为什么要跟我道歉?我其实还是很高兴的,虽然唔,方法不对,但结果是我想要的。”
常品希眼神直直地看向她,“小意,我知道你心里有放不下的事情,但我不介意,我会慢慢让你放下的,我保证。”
顾明意看着他真诚的眼神,心里有感激,有动容。
或许吧,或许时间可以忘记一切,等到很多年之后,墨君夜还是那个需要令人仰望的墨君夜,就够了
“少爷,有眉目了,其中一个人的儿子行踪不明,我们的人查到是非正常消失,已经找出了线索。”
“那个人怎么说?”
“他的情绪很不稳定,但是他说,只要能让他见到自己的儿子还活着,他愿意跟我们交谈。”
墨君夜的眼睛微眯,眼底闪过冷冷的利芒。
“动用所有的力量,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他的儿子。”
他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不惜一切代价!”
这一场搜寻,成为了国内的一场传奇。
隐藏的暗帝势力全数动用,悄无声息地传递着消息,二十四小时之后,目标就被现。
之后的一切,如同反转剧一样,让世人目瞪口呆。
一个隶属于政府海关的职员,站到所有人面前,承认那些违禁品,是有人让他放进货物里,栽赃陷害墨氏企业。
原因是,他的儿子被人劫持,以此胁迫,他不得不照做,他还提供出了对方对他的联系作为证据。
而墨君夜,这个被他栽赃的对象,却帮他将儿子从劫匪手里救出来
当着国所有直播媒体的面,那个员工泪流满面地跪下,要给墨君夜道歉,墨君夜却将他扶起来,转身面对镁光灯。
“在这里,我要感谢很多人,他们始终相信我,帮助我,我才能顺利地洗刷罪名。”
“还有支持墨氏企业的广大市民,你们愿意相信墨氏企业,墨氏,就永远不会让你们失望!”
墨君夜只简短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然而接下来的,才是重头戏。
警方政府对这一起栽赃嫁祸案件深入调查,有了证人,很快抽丝剥茧,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一个人。
如今在墨氏企业名声正旺的,墨凛!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墨凛猛地将遥控器砸掉,然而电视屏幕上报导仍在继续。
“据调查显示,墨氏企业的墨凛经理,此前,就曾经设计窃取墨氏企业的新企划,导致墨氏企业损失重大。”
“墨氏总裁不计前嫌,又给他重回墨氏的机会,却没想到是引狼入室,想用违禁品栽赃陷害,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这一次,墨氏总裁和所有在此事件中受到牵连的人,会如何处置这个墨氏的叛徒,本台会继续跟踪报道。”
“怎么会这样!”
“咣!”
液晶显示屏碎裂,屏幕上只剩下单调的雪花。
墨凛鼻孔张大喘着粗气,一双眼睛布满血丝满是狰狞。
他所有的联系方式都被打爆了,外面全是人,在搜寻他的踪迹。
书房的门忽然被撞开,许美玲跌跌撞撞地冲进来,面色惨然。
“凛儿!凛儿怎么办?门外面都是记者!已经将房子给围起来了,咱们怎么办啊!”
许美玲惊慌失措地拽着墨凛的袖子,“你不是说不会有问题的?你不是说,都已经安排好了?为什么墨君夜能洗脱罪名?为什么你被人供了出来?”
“你倒是说话啊!”
许美玲拼命地摇着墨凛的手臂,墨凛猛地一甩,她艰失去平衡一下跌在地上。
“你问我我问谁!”
许美玲浑身狼狈,手肘都磨破了,她抬起头,“你不是说你身后有靠山吗?怎么还会被墨君夜逼成这样?”
“靠山?对,对9有老大!他一定会救我的,他一定会的!”
墨凛神色疯狂,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四处寻找着,最后在一个角落里,翻找出一只。
按下里唯一的一个号码,墨凛屏息着等待,等待从那边,传出那个让人镇定的声音来。
然而,从里传来的,却是系统甜美的声音,“您所拨打的号码不存在,请查实再拨。”
墨凛不敢置信地将拿到眼前,没有错啊,他打过那么多次的号码,他怎么会认错?
不甘心地一遍一遍拨过去,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查无此号!
“为什么?为什么!”
墨凛失神似的低喃,除了这个号码,他似乎,根本没有别的办法跟他联系。
为什么他就这样消失了?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老大,墨凛暴露了,咱们要怎么办?”
男人眸色,微微一沉,如染墨般,深不见底。
许久,他从口袋里掏出根香烟,点上,吸了一口,淡淡道:“这已经是颗废弃了,不用救,让他自生自灭。”
“这咱们精心扶持的棋子,就这么败了,是不是”
太可惜三个字,没敢说出口,因为男人的脸色沉得更厉害了。
“既然是棋子,那就一定是要死的,他那个蠢货,他不死,谁死。如果没有我,他死得更快。”
“那他会不会把我们供出来?”
男人掀起眼皮,淡淡瞪了手下一眼,“供出我?那他也得有这个本事。”
用的是别人的身份证。
他的长相,扔人堆是最普通的,请问他怎么供?
更何况,谁又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他存在。
男人诡异一笑,“来人,告诉兄弟们,切断所有和墨凛的一切,屁股上的屎给我擦得干净些,谁特么让人闻到屎味,我定不轻饶。”
“是,老大,我立刻就去办。”
手下离开,偌大的屋子里安静了下来,男人站起来,走到窗前,看着窗外萧瑟的景象,刚刚平静的脸上,露出一抹愤怒。
原来是一步能让墨君夜一败涂地的好棋,到头来又是功亏于溃。
他查到是顾家在暗下帮墨君夜,为他赢得了时间。
顾家是政客,政客做事不讲人情,只讲利益,墨君夜许诺了顾家什么?
还是说,是那个女人在中间起了关键作用?
如果是那个女人
这事儿,怎么瞧着越来越有意思了?
墨氏集团。
总裁办公室。
阿离推门而入,“少爷,凛少那边我们的人已经布下,这一回,他死定了。”
墨君夜临窗而立,慢幽幽吐出一口烟圈,烟雾缭绕下的俊脸,越的深沉。
阿离等不到回答,又追问了一句,“少爷,要不要动手?”
墨君夜慢慢转身,目光幽深地看着他,“你说,事情为什么会反转?”
阿离一愣,想了想,才明白少爷说的事情,是指公众,主流媒体的突然改口,这种事情,绝不可能随随便便就做到的,必定是上头有人吩咐。
这个人是
阿离心里咯噔一下,到嘴的话没有说出口。
墨君夜掐灭了烟蒂,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叉。
云飞?
不太可能。他家族的能量,还没有这么大
秦凡?楚笑?
更不太可能。
会是谁?
脑海里有个念头一闪而过,墨君夜脸色变了变。
就在这时,钟意南敲门进来,“墨总,刑警大队来人,要和你录一下口供还有b市日报的记者都等在外面公司董事说要尽快招开会议,商量处理墨副总的办法。”
墨君夜眉头一皱,立刻了条条出指令,投入忙碌的工作状态。
事情要一件件事,饭要一口口吃,等他处理完堆积如山的事情后,他才有精力去查一下到底是谁在背后帮他。
“墨总,墨总,墨老爷来了。”
墨老爷?
小叔?
墨君夜放下手里的电话,“请进来。”
几秒钟后,墨安晏一身黑衣,连坐都没有坐,直接站在了墨君夜的面前,开门见山。
“是他做的?”
墨君夜点点头,“是他。”
墨安晏神情愤怒,“还真是够混蛋的。”
知道他是个人渣,却没有想到渣成那样,用栽赃陷害的办法,想搞垮墨氏集团,他脑子是进水了吗?
“你打算怎么做?”
“小叔,你是来为他求情的吗?如果是,恐怕要让你失望了,这一回,我绝不手软。”墨君夜脸色难看。
墨氏是几代人的心血,墨凛为了打压他,不惜用整个墨氏做筹码,这种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做法,是他根本不能忍的。
墨安晏冷笑,“你不手软,难道我就会吗。你别忘了,我姓墨,是这个家族的长辈。”
墨君夜心中一暖,脸色悄悄好看了些,“那小叔有什么好的建议?”
“收回他手里所有的股份,并逐出墨家,以后是生是死,是富是穷,跟墨家没有任何关系。栽赃一事,交给警察,墨家任何人,不允许插手。”
墨君夜心中微惊。这个惩罚果然没有手软。
“不过,在交给警察之前,我还要做一件事。”
“什么?”墨君夜挑眉。
墨安晏眯眼一笑,随即转身离开,留下了三个字:“你别问!”
许美玲看着如困兽一样的儿子,心里惊恐到了极点。
“儿子,我们赶紧想办法逃吧,我们想办法出境,跟妈妈去国外的小岛,等风声过了再回来。”
墨凛抬起头,赤红的眼睛里闪过光芒。
对啊,先出国避避风头,然后再作打算,总好过在这里等死。
这一回,墨君夜肯定不会放过他的,说不定还要落井下石,让他坐牢。
他不要坐牢,死也不要。
许美玲见儿子有松动,立刻冲进卧室收拾钱财护照,好在她手上这些年还存了些钱,儿子也持有墨家的股份,有了这些钱,他们根本不用怕,只要能逃出去。
“儿子,快,你快乔装打扮下,我们找条小路出。”
墨凛此刻已经穿好了衣服,他隐在窗户前,拉开窗帘的一条缝看了眼,脸上全是惊恐。
有几辆警车呼啸而来,停在大楼底下。
“妈蛋,墨君夜果然要我坐牢,操他娘的,竟然一点都不顾念手足之情。”
墨凛一看到警车,彻底乱了心神。
怎么办?
要怎么办?
成堆的警察,再加上墨君夜的人手,自己真的是插翅难飞了吗?
墨凛头一回觉得害怕,整个人瑟瑟抖。
就在这时,茶几上的铃声突然响起,在寂静的客厅里,尤为刺耳。
是老大?
墨凛抱着最后一点希望,冲过去接电话。
“喂?”
电话那头的声音低沉无比,透着一丝慵懒,墨凛的脸上,露出死灰的神色。
不是老大。
最后的希望破灭了。
“墨凛,我给你两分钟的时间,两分钟后,你开门,会有人护送你安全离开。”
“小叔?”墨凛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墨家下一代,只有你和阿夜两个,你们俩谁出事,小叔都不忍心,为了墨家的血脉,我只有保你,没有别的选择。你还有一分半钟,错过这个机会,那就别怪小叔我无情无义。”
茫音传来,墨凛猛的跳起来,大声吼道:“妈,妈,快走,别收拾了,有救了,咱们有救了。”
门铃响。
墨凛冲出去开门。
一个黑衣戴站口罩的男人压低了声音道:“凛少,快,警察已经在电梯里,我们只有一分钟的时间。”
墨凛将许美玲一拉,没有任何犹豫,跟着男人就走。
就在墨凛鬼鬼祟祟从消防通道,走出大楼,坐上面包车扬长而去时。
警车里,墨安晏走下来,拍了拍刑警大队长的肩,道:“兄弟,谢了。”
“老朋友了,不用客气。下面的事情,就交给你,记着,人一定不能放走。”
“放心!”
墨安晏点点头,走到停在后面的一辆黑车,开车门钻进去。
然后,他拿出电话,“阿夜,他已经在车里,你的人可以上去了。”
“好!”
墨君夜放下电话,朝一旁的阿离道:“派人去搜查一下墨凛的住处,查到什么可疑的事情,立刻来告诉我。”
“是,少爷。”
阿离转身欲离去。
“等下”
“少爷还有什么事?”
“查一下墨凛的,调出最近几个月他的通话记录。”
“是!”
墨君夜深吸一口气,眸中闪过光芒。
以墨凛的智商,应该想不出这么高明的计谋,他必须要查一下,墨凛的背后有没有人?
如果有,会是谁?
“你主人要带我们去哪里?”
虽然摆脱了警察和墨君夜的人,但是未知的行程还是让墨凛有些不放心。
“凛少,我们现在要去的地方是老爷的别墅。”
“去他的别墅做什么?”墨凛觉得有些不对。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现在墨少在找您,他一定不会想到您就在老爷的别墅里。最主要的是,老爷帮您安排好了明天晚上偷渡的船。”
原来如此。
墨凛和许美玲对视一眼,长长松出一口气。
车子很快驶进了别墅区,顺着蜿蜒的小路一路向里,最后在一座气派的别墅前停下来。
管家听到声音,迅迎出来,用伞掩护母子二人进门。
到了屋里,墨凛彻底松弛下来,“小叔呢?”
“凛少,我们老爷在医院,一会就回来。”
医院?
墨凛惊了一跳,神色变了几变,“好好的去医院做什么?”
管家笑眯眯道:“老太爷这几天情况不错,楚医生说老太爷很快就能醒过来了,就在这两天,所有老爷一直在那边陪着。”
像是一道雷,直劈中脑门。
墨凛被炸得汗毛根根竖起来,无神的目光向许美玲看去。
许美玲看到儿子眼里的惊恐,更是吓得魂儿都没有了,她哆哆嗦嗦开口,“管家,我和凛儿一夜没睡,能不能安排我们先休息下。”
“老爷已经安排好了,请跟我来。”
老管家带路,把两个引上二楼客房,“我去吩咐人给凛少做点吃的,你们慢慢休息。”
许美玲说了声谢谢,等着老管家离开后,立刻把儿子拉进房间,重重的把门锁起来。
“儿子,怎么办,怎么办,那个老不死的要醒了。”
墨凛此刻已经六神无主了。
要怎么办啊?
“妈,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啊,爷爷一醒,所有的事情都瞒不住。小叔要是知道了是我对爷爷下的手,他绝对不可能放他走的。”
许美玲恨得咬牙切齿,怒骂道:“老不死的,什么时候醒不好,非要这个时候,真是会害人。”
“实在不行,我们还得自己想办法啊。”
“逃吧,没有别的办法了,别冒这个险,儿子咱们冒不起啊!”
墨凛沉默了片刻,一狠心,一咬牙,道:“妈,我们走!”
话音刚落,门被突然推开,墨安晏挺拔的身影,堵在门口,嘴角拎着一抹笑。
“好不容易来了,怎么就要走了?”
墨凛吓得脸色惨白,浑身打着颤。
怎么会是他,刚刚的话,他听到了吗,听到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