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罪不致死

那抹身影在风中坠落,她还来不及反应,有人已经跑在了他的身前,环住他的双肩。..

贤王在岳府受伤的事,传遍了京城。

秋风萧瑟,婆娑的枝叶轻扬飞舞。

灵楚靠窗而立,随风卷起的林叶将要飘向何方,那抹萧雅的身影,孤寂的双眸,还好吗?

“大小姐,不好了,宫里来人了!”嘹亮急切的呼喊,匆忙的身影打乱了这丝沉思。

暮霭气喘吁吁:“大小姐,夫人说……要你马上离开。”

灵楚凝眸,疑问道:“离开?”忽然思量到缘由,淡然背手,“我没错。”

“大小姐,现在不是谁错谁对的时候,”暮霭道,“贤王是在岳府受伤的,现下他昏迷不醒,皇上与太后必然降罪于岳府。”

灵楚皱眉,“那我更不能走了,一切都是我惹出来的,我来承担,断然不能害了府上。”

暮霭挠头,责怪自己的一股脑儿,怎么将夫人的叮嘱忘得一干二净了!

“小姐,夫人不让你管这事,她说了要你赶紧去找……嗯,你的师傅。”

“不行,”灵楚断然拒绝,“如今爹爹不在身边,我不能丢下娘。”

言罢,大步离开。

暮霭抓耳,杏眸圆睁,一双手相互交缠,喃喃自语:“怎么办?小姐不会有事吧!”

正堂,身着太监服的老者,半鬓斑白,腰身微微弯曲。

他道:“咱家是宫里的孙公公,奉太后旨意带岳灵楚进宫觐见。”

楚浮影几分拖延的出声道:“孙公公,实在不巧,小女前几日便离开府上了。不知太后娘娘,唤她所谓何事?”

孙公公嗤声,“岳夫人,明人不说暗话,现下贤王性命垂危,他若有事,整个岳府恐怕都要为他陪葬。”

“你……”楚浮影气急,若依她以前的性子,怎会任人欺凌!

“我在这,”灵楚款步而来,罗裙纤起衣角。.“一人做事一人当,带我进宫吧!”

“月儿,”楚浮影眸光闪闪,低声道,“不是让你快走吗?怎么回来了!”

灵楚对上她的双眸,握住她的手,红了的眼眶,“灵楚已经长大了,能保护娘亲和爹爹了。”

继而望向孙公公,“烦请公公带路。”

离去的背影……

“月儿。”楚浮影脚步趔趄,幸好暮霭及时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忙不迭的对暮霭道:“快,快去贤王府。”

暮霭连声应道。

青砖黛瓦,红墙朱深,宫宇楼阁,廊腰缦回。

太后宫殿,福宁宫

她一身米黄色霏缎宫袍,衣襟处以金线勾勒精致花纹,霏袍上绣大朵璀璨夺目的牡丹,腰系碧玉镂空玉佩,鬓插金镶宝莲花顶簪,耳缀白玉耳环,手戴红镶玉手镯,雍容不失,风华有余。

她眯着双眼,呼吸着累丝镶红石熏炉上袅袅盘升的云香,松弛的皮肉上斑斑的细纹,骨节凸起削瘦的手指搭在黄梨木雕鸾纹榻上,轻启:“岳丫头,你可知哀家因何见你?”

淡如风轻,音似琴瑟。

风雨欲来时的宁静。

灵楚跪在冰凉无尘的地板上,挺直的脊背,不卑不亢的回道:“因为贤王。”

太后细薄的指甲一勾,划过光滑如绸的梨榻,明眸一怒:“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谋害皇亲。”

灵楚淡然轻扬唇角,“皇后娘娘就是这么被迫害的吗。”

“你……胡言乱语,”太后一拂衣袖,厉声道,“来人,给哀家掌嘴。”

太后的贴身奴侍顾嬷嬷,冷板鞋脸朝灵楚方向走去,圆润厚茧的双手交替的落在灵楚莹白的脸颊上,清脆的响声,鲜明的红痕。

灵楚眉头都不皱一下,傲骨挺身冷声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残害忠良是不仁,刘将军忠心耿耿,却遭你们无辜猜忌,百般陷害,最后落得个谋反的罪名。.他的家眷又有什么错,何苦要抄了他的家。皇后娘娘纵然有错,可也罪不致死。你们如此赶尽杀绝,就不怕遭报应吗?”

“大胆!”太后情绪激动,手臂拂袖一指,声线崩裂。“给哀家打,打!哀家就看她能嘴硬到何时。”

一记又一记的耳光,偌大的宫殿响彻雷鸣。

红肿的脸庞,鲜明的指印,滚热的鲜血。腥甜的味道布满了口腔,嘴角滑落的血,妖冶猩红。

麻木的膝盖,昏沉沉的感觉排山倒海的袭来,耳边回荡的声音鬼魅阴辣,眼前的身影越来越模糊……

一阵清香袭来,萦绕在鼻间的味道,是做梦吗?

他胸膛的温暖透过衣衫,传达心房。几缕青丝落在粉白的唇瓣,呼吸一寸一寸湿润了他的发。他莹白的下颚,上下移动的喉结,声音一丝的暗哑。

师傅,是你吗?

恍惚间那抹闯入眼帘的身影,他纤染无尘,明朗悬目。

拥抱她单薄双肩的手一怔,忽又被他紧紧的圈住,黑暗又近了!

灵楚实在是太累了,身子软弱无力,脑袋昏昏沉沉,眼睛酸涩,脸颊泛着疼,轻呼一口气都痛。

模糊之间,她听到太后激动的说道:“皇儿,你终于醒了!”

“母后,儿臣无碍。”他清润低沉的嗓音,“儿臣就此带灵楚回府!”

太后苛斥道:“不行!岳灵楚不仅害你命悬一线,刚才竟然以下犯上,哀家不能就这么放过她。”

他莹白的下颚贴近,颠倒众生的容颜,魅惑心神的眼眸,轻扬的唇角。

“你刚才说什么了?”

灵楚朦胧的睁眼,他清润潺白的脸庞,鬓角细密的汗珠。

是他,他的伤好了吗?

“皇后娘娘她……不能死。”

断断续续的话语,昏迷之际她拽紧了他月白的衣袍,墨发掠过她红肿的面颊。

他白皙的手指轻轻地抚过她面颊的红痕,指尖勾起她盈满馨香的青丝。

傻瓜。他轻轻的念着这两个字,很久很久……

秦知贤揽袍跪下,深邃眸子里虔诚的色泽,薄唇轻扬,郑重的说。“儿臣恳求母后,放了皇嫂。”

太后身形一晃,靠在梨花榻上,难以置信的出声道:“皇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她阴狠毒辣,害你皇兄这么多年没有子嗣,你居然让哀家放过……她。”

秦知贤抬眸,一字一句道:“她罪不致死!”

芙蓉白玉杯砰地一声扔在了他的膝下,碎片晶莹。

“好个‘罪不致死’,是她怂恿你的吗?看来哀家今日若不把她除去,后患无穷。”

“她若死了,儿臣也不独活!”他淡然的面容,坚定的表情。

字字就像一把利刃在挖她的心口。

太后喘着粗气,胸口起伏不定,“哀家与皇帝为了这月玄王朝舍去了多少,你身为皇家子孙,不思国事就罢了!你豢养男宠,游荡青楼,哀家与皇帝何曾阻拦过你,皆是睁只眼闭只眼。如今眼看大事将成,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跪下来求哀家,你……果真是哀家的‘好儿子’!”

“母后,儿臣自知有错,不敢求母后原谅,”秦知贤倾腰相伏,作大礼道。“儿臣喜欢她,不愿她受伤害。”

“如此你就要伤害哀家和皇帝吗?”太后厉声的反问。

令他的身形一怔,忽而他叩首道:“儿臣不孝,不能为母后与皇兄分忧。”

太后抚了抚额,深深叹息:“罢了!你带她下去吧!”

“那皇嫂……”秦知贤道。

“刘氏一族必除不可。”太后挥手,示意不必多言,宽大的衣袖挡住了面容。

秦知贤身子一颤,脚步不稳,突然一片迷茫。

他椅着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些。胸口再次的裂开,鲜血汩汩,冷汗涔涔。

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他要救她,救她……

他拦腰抱起灵楚赢弱的身子,她的青丝滑过他的指尖,幽香浮鼻。

她纤瘦的背,伤痕累累的面颊,紧闭的双眸,颤动的睫翼,嘴角干涸的血迹。

他好怕怀中的人儿,像风像雨红尘里消散。

皇儿,你对她是情有独钟还是一时的兴起呢?

太后嘴角扯出一抹捉摸不透的笑意。

另一处雕栏华丽的宫殿,一层又一层的纱帐遮挡无边春色。

然破落细碎的**声,在翠铃中摇摆。

“皇上,快些,再快些。”

云妃玲珑姣好的身子,极致魅惑。

披散的发铺洒在雪白的玉枕上,迷离沉醉的双眸,粉红的唇瓣,齿颊间透亮的银丝,香舌勾润着他性感的喉结。

柔白的手指扣在他精瘦的背部,勾起细薄的红痕。

纤长光滑的双腿紧紧圏在他劲瘦的腰肢,**流过白皙粉红的股沟,层层诱惑。

“皇上,臣妾……要……”

她眉眼粉红,眼梢一朵娇艳的花骨朵,一片一片的绽放,勾人心神。

秦知枫墨发长及臀部,若有若无挡住那媚色连连。他的臂膀环在她如丝绸的脊背上,用力的圈紧,挤压着她的饱满。

他的唇贴在她的肩上,一寸一寸的吻过、舔过,情深处用力的啃咬,留下一串串晶亮的水珠。

纱缦飞舞,馨香荡荡

细密的情声,动情的呼唤,用力的闷哼……

整整三天三夜,皇帝宿在云妃宫中,极致缠绵。

连日来的不上朝,引起了轩然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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