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城市这么空 回忆那么凶
几天后，法院判决书下来了：付伯伯被判十年。付伯伯让渊然以后别去探望他，过好自己的生活。
渊然告诉我他想离开这里，去另一个城市，十年后，回到这里接付伯伯。
离开，等于抛弃了所有。
渊然，你不就是我的所有吗？
我陪他离开伤心地，来到这里。从那时起，他便开始忙于事业。
渊然常常会告诉我“冉晴，我从来没有忘记过我给你的承诺，给你一场最美的婚礼。”
付渊然，你可知道，最美的婚礼是有你，我这辈子最大的梦想也是拥有你。
渊然的爸爸曾经也在这里打拼，以付渊然的名义买了一套房。这样，生活也算还能过得去。
渊然在酒吧上班，早上可以不用去，可晚上很晚才会回家。有时他回来，看见我还在等他，他会用心疼的语气来问我“冉晴，怎么还不睡？”
每天看见他回家我满脑子都是兴奋，哪里还顾得上睡觉，所以我就告诉他“因为我要等你，等你给我说世间最美的情话：晚安。”
等我说完后，渊然会在我的额头上轻轻的点上一个吻，对我说：晚安。
小时候因为喜欢画画，所以打下了一定的基础。十七岁那年，我便进了“纽约”。
那时的渊然也拥有了自己的餐厅。渊然因为遇见了夏尧，所以夏尧当了餐厅的投资人。
渊然告诉我，付伯伯和夏尧的爸爸是世交，曾经和夏尧见过几面，后来又因为遇见了夏尧，所以他才会帮助渊然。渊然还告诉我，过几天大家就聚在一起吃顿饭。
聚餐的地点就在渊然开的餐厅。渊然带我认识了夏尧和夏叔叔。
“冉晴，这个是夏叔叔。”
“夏叔叔好，谢谢你能帮助渊然。”
夏叔叔听到我的名字似乎很激动，他又问了一遍，“冉晴？你叫冉晴？你爸爸是不是曲光辉？”
”听夏叔叔的口气似乎认识我爸爸？”
“你爸爸…”“爸，别说了。”夏尧打断了夏叔叔和我的对话。
“陈年旧事，不提也罢。”夏叔叔后来什么也没说，吃饭时也只是对我笑笑。
回到家后，我问渊然“渊然，夏叔叔是不是不喜欢我呀。”
“怎么会，冉晴，不会的，你看从我第一天见到你就开始喜欢你。”
“哎哟，都过去了，还说那些事干嘛。”
“好咯，不说就是了，明天你还要上班呢，去洗个澡，睡觉吧。”
“那你等我，你可别睡，我还没听你说晚安。”
“好好好，不睡不睡，依你还不成吗。”
可是，当我洗完出来时，我看见渊然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
是啊，渊然，这一年来你或许也很累，晚安…
早上起来看见旁边有个便条，是渊然留给我的：冉晴，我去餐厅开门，起来后到记得吃早饭，冰箱里有牛奶有饼干，中午记得来我餐厅。
他的关心，我从不马虎。只要是他说的，我都能记住，只因你是我的付渊然。
家离“纽约”不是很远，坐公交二十分钟就能到达。
“这是我们店新来的设计师：曲冉晴。”老板何雨姚正在向大家介绍我。
“冉晴，你在这里上班呢。”夏尧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对…对啊，你怎么在这里？”
“渊然不是让你去他餐厅吗？他让我过来接你，而这里的老板又是我朋友，所以上来坐坐。”
“哦，是这样。”我若有所思的看着夏尧。
“冉晴，过来，我给你说说工作的内容。”
“老板叫我，我先过去了。”
原来工作也没多难嘛，只是画画，动动笔功而已。
随后我坐在了桌子上，抽出一张素描纸。
“你画的婚纱？画的不错。”夏尧找了个座位，坐在了我旁边。
“对啊，待会儿给渊然看看。”
“好了，别画了，快中午了，下班了。”
“应该还不能走吧，老板没发话。”
“曲冉晴，你真笨，老板是我朋友，你让我告诉她啊。”
世界上有两个男人说我笨：一个是我爱的付渊然，一个是爱我的夏尧。
“那…那你去说吧。”
夏尧走到何雨姚面前。
“雨姚，冉晴还有点事，我就先带她走了。”
“嗯，走吧。”
因为不熟，所以在车上我和夏尧始终保持着沉默的气氛，直至夏尧说话。
“冉晴，你爱他吗？”
“啊？你说渊然啊，我当然爱啦。”
“那你喜欢我吗？”夏尧转过头望着我。
“我…我们不熟。”我尴尬的说着。
“我们小时侯一起玩过的。”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小时候你告诉我，你想去罗马。”
罗马，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
原来以前夏尧说他会带我去罗马…
小学时，爸爸的事业还未成起步，所以我家便住在租房里。
“冉晴，长大后你想去哪儿？我夏尧带你去。”
“我想去罗马。”
“罗马？罗马在哪里呀。”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它离我很远很远…”
那时我和夏尧坐在大树下，有时他会给我讲故事，会请我吃棒棒糖。
后来我们在河边玩耍，由于失足，我掉进了水里，夏尧更是奋不顾身的下来救我…
夏尧将我从回忆里拉了出来。
“记起来了吗？我还记得你说你最喜欢请你吃棒棒糖的人，所以从那以后，我就每天给你买棒棒糖。可是后来，你搬走了，我问妈妈你去了哪里，妈妈说：冉晴她去了更远的城市。”
“嗯，不过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现在我们都长大了。”
“可我却一直把它当做你的承诺。”
“夏尧，大可不必这样做，我已经有渊然了。”
“冉晴，我会让你喜欢上我的。”
“夏尧，小时候都是过家家的游戏”
“我一年前曾经去你家找你，曲叔叔告诉我，你已经离开家乡，来到了这里。”
“……”我沉默不语。
“冉晴，渊然他不会爱你的。”
“不会啊，我们过的很好。”一股怨气从我心里冒出来。
“如果我告诉他你爸爸是害他爸爸坐牢的凶手，你认为他会离开你吗？”
“夏尧，你在说什么？你吃错药了？”夏尧的话让我忍无可忍。
“你以为我会骗你？曲叔叔是害付渊然爸爸坐牢的凶手！”
清晰的话语一字一句的浮现在我耳边。我想起了那天夏叔叔送到嘴边却又吞下去的画。
“够了！夏尧，我爸爸才不是，你有什么证据，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几乎快哭了。
“冉晴啊，曲叔叔曾经一度让我爸爸帮助他，一起击垮付渊然爸爸的公司。”夏尧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不会的，爸爸不会这样做，他那么喜欢渊然，他的付伯伯的交情那么好。”眼泪流过我的脸颊。
夏尧停下车，想用手将我的眼泪抹去，却被我一手打开。
“你以为你爸爸是真心对待付渊然的爸爸？看见渊然的爸爸坐牢就叫好？你有见你爸爸去救他？醒醒吧，冉晴，渊然知道了他还会在乎你吗？”
“夏尧，别说了，快走吧，渊然还在等我。”我努力的逃避他。
车继续行驶着，夏尧告诉我“我会让你再继续喜欢我。”语气中透露着肯定。
到了餐厅，渊然过来抱着我，旁边的夏尧将头扭了过去。
“冉晴，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夏尧，发生什么了？”
“没什么，可能晚上没睡好。”我只能这样告诉他。
“渊然，中午我不想吃饭，你和夏尧吃吧，夏尧，夏叔叔的公司在哪里，我想过去找他。”为了弄明白，我必须去找一趟夏叔叔。
“走吧，先吃饭，吃完我送你去。”夏尧关心的说着。
“不想吃，你们去吃吧，不用管我。”
我找了个有阳光的位置坐了下来，点了一杯咖啡。
如果夏尧说的都是真的，我该怎么办…渊然若是知道这一切，他会不会扔下我不管…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午饭过后，夏尧带我来到了公司。
“夏尧，你怎么把她带来了。”夏叔叔看见我很是不满。
“爸…”“叔叔，我来只是为了弄清一件事，我爸是不是害付伯伯坐牢的人？”
“既然知道，还好意思问我？你爸公司的长辈谁会不清楚，他为了自己的私利而背后操纵股票，嫁祸给你付伯伯。”
“我…”
“好了，什么都不用说了，夏尧，带她走，对于这种人的女儿，我没什么好话对她说。”
“爸，你就不能好好对冉晴说话吗？他爸爸做的事跟她有什么关系。”夏尧站出来为我说话。
“夏尧，你翅膀硬了是不是，敢跟我顶嘴，她曲冉晴是谁？我可是你爸。”
“曲冉晴是我从懂事以来爱过的唯一一个女子，还有，我没想和你顶嘴，我只是不想看到任何人这样来说她。”
我默不做声，只是在旁边看着，渊然啊，你知道了会不会离开我？
“你居然敢这样对我说话，有本事，你为了她你滚啊，再也不要回来！”
“行，我愿意为了她滚，冉晴，我们走！”
夏尧拉着我的手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办公室，走出了公司。
“夏尧，回去吧，不用管我。”此刻的我是多么绝望。
“冉晴啊，我从不回为了任何人回头，除了你。”他的这番话，说的是那么畅快。
“…渊然若是知道了，我该怎么办。”
“不用他知道，我会去告诉他，我要把你抢回来。”说完，他跑到车旁边将车开走了，他一定是怕我追上去。
“夏尧，不要去找渊然，不要去啊！我不能没有他！夏尧！”泪水霎时间涌了出来。
我一边给夏尧打电话，一边跑去了渊然的餐厅，眼泪也一边在汹涌。
在半路，我遇见了渊然。
“渊然…我…”我哏咽的说不出话。
“冉晴，你说，在牢房里待十年是什么滋味，进去的应该是你爸爸呀…哈哈，我也真是蠢，怎么没有想到你爸爸是这种人，你把我当笨蛋玩呢，曲冉晴，你当我是谁呢…”渊然的眼泪也跟着流了出来，今天，我第一次看见他哭…
“…渊然…我不知道…我怕你离开我…”慌张与恐惧也接着跑了出来。
渊然跑了出去，我却没能追着他…
我找了他半年，最后在我十八岁生日那天他终究离开了我，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一条很简单的短信：
如果有一天，你穿上婚纱，成为别人的新娘，我定只口不提曾经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