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一直到梅城桓满足了,他才终于放开她的唇。.

她即使气喘吁吁,仍用力的推开他,狼狈的站起身来,“相爷,我不是你真正的妾,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她气呼呼的说不下去,却无法抑制羞灌红潮从她的脖颈间缓缓升至她的双颊及耳朵,衬得她一双明眸更加水润动人。

他也站起身来,黑眸里仍有未满足的欲火,“我们弄假成真好不好?”

她倒抽了口凉气,“你疯了!”

他温柔的看着她,“怎么会疯?想想,淳淳有我这样的爹哪里不好?祖母又疼爱她,你的医馆日后有我当靠山,在京城立足也是指日可待。”

“可是我不愿意。”她艰涩的拒绝。

他脸色一变,“为什么?我配不上你?!”

她别开脸,不愿看他受伤的俊颜,“没有配不配的问题,爷明明知道雨柔当你的妾只是权宜之计。”

只是?!他难以置信的看着她刻意疏离的淡漠侧脸,一股难忍的冲动,令他忍不住的怒吼而出,“先前的确是权宜之计,可后来呢?我是怎么对你的?你一点都不感动?!我知道你藏了很多心事,但我从不逼问,那不代表我全忘了!”

她想捂住耳朵,不想听他语气中清晰可见的深情,但她却移动不了双手,温热的泪水再度弥漫了双眸。

“到相府第一夜,你那个泪如雨下的恶梦,还有淳淳说的一席别再为同一件事哭的话,甚至,刚刚沉静如你竟会爬至树上沉思,这一切一切,都说明你背后辛酸与哀伤的故事,我能感受却不想逼你,等你愿意说给我听时,我再听,该死的!我从来没对一个女人——不对,就连对男人都没有这等的耐性与包容,傅雨柔,你当真一点都不感动?”

他说得心痛,他其实可以派人去查她的一切,但他不愿意,他等着她对他产生信任,等着她敞开心房,告诉他她曾经经历的一切……

热泪刺痛她的眼,她的心更是一阵阵的抽痛,如果她自私一点,她可以不顾一切的去爱他,但她还有责任,她不是一个人,属于淳淳的幸福绝对超乎在她的之上,她咬紧下唇,“感谢相爷厚爱,但雨柔真的只能心领了。.”

她转身就要走,他一把拉住她的手,将她拉回身前,一见她满脸泪水,他浓眉一蹙,火气也灭了大半,声音嘶哑的问:“你为什么哭?”

尽管满脸泪痕,她也没有甩开他的手,只是以一贯的冷静对着他,“爷知道原因又如何?雨柔不想接受爷,爷又何必勉强雨柔?京城里多的是千娇百媚的女子想赢得相爷的青睐——”

他咬咬牙,“可爷只要你。”

“爷说错了,爷身边就不止一个女人,何来的只要雨柔?”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这话有酸酸的妒意啊。

他一楞,眼里立即浮现笑意,“你的意思是你想当正室?”

她能说吗?她咬咬下唇,正视着他,“是,但我不是想当正室而已,我要我的丈夫只有我一名妻子,再无其他妻妾。”

他黑眸一眯,脸上也收敛起笑意,“我没想到你胃口这么大?但在相府,你就算在名义上只是爷的一名妾,也比爷的其他三名妻妾都要受宠。”

“雨柔贪心,要名副其实。.”她知道他做不到,有权有势的男子哪个不是三妻四妾,更甭提他还是备受景仰的相爷,即使他再讨厌郑芷彤,他也愿意娶进门来供着,又怎么可能为了她,舍弃他主动纳入的两名妾室?

他定定的看着她,随即勾起嘴角一笑,“你以为我办不到是吧?好,我就休了三名妻妾,娶你当正室。”

他如此率性,反而吓到她了,见他转身就要离开,她想也没想的就拉住他,“等等,时间不对,而且,我不愿意,对,其实是我不愿意,我是故意说要当正室,不愿容下其他女人,是故意刁难爷的。”

他一楞,黑眸再现怒火,“你在耍我吗?”

“不是,但相爷有想到夫人是皇太后赐婚,夫人并未做错任何事,怎么能说休就休?还有那两名妾室,她们也不曾做过违礼情事,怎么能莫名成了下堂妇。”

闻言,他沸腾的火气一下又灭了,“原来,你是担太后会对我不利,又心软两名妾室,你真善良。”

“不是,我——我也是女人,我只是将心比心,爷没理由的休了三位妻妾,我也于心不忍。”她这话说得诚恳,她无法自私啊。

他却头疼了,他从不知道要一个女人会这么麻烦,“这也不好,那也不行,那就这样供着她们,让她们吃食无虞一辈子,你一样当我的妾,但我保证只爱你、只护你,好不好?”

问题并没有消失,她摇摇头,“我不想一生过得太复杂,爷还是放手吧。”

说了这么多,她还是不要Z眸里的怒火又燃起,出口的话也失了理性,“傅雨柔,你不要糟蹋我的真心,你也不要忘了,你还是一个带着孩子的寡妇,能让我看上,是你的福气。”

她难以置信的的瞪着他,“意思是我还得感激爷的不嫌弃?”

“难道不是?”他大动肝火,气到口不择言。

她眼眶泛红,转开头去,不再看他,“那还是请爷嫌弃雨柔好了,是我配不上相爷。”

“你!简直不知好歹!”他怒甩袖子而去。

她独站松树下,不知何时,夕阳早已偏西,彩霞满天,她将身子贴靠在树干上,盈眶的泪水再度落下,她知道她不够勇敢,但她不想成为那些争宠的妒妇,更甭提,相府内还有郑芷彤,她把她当成眼中钉,哪容得下自己?还有淳淳,她怎么忍心让她生活在乌烟瘴气中,也许,某一日,打自己的那一巴掌也会甩上淳淳粉嫩的小脸——

第9章(2)

橘红色霞光同时洒落在一栋离于家老宅不远的园林宅第,这也是梅城桓一离开傅雨柔,就乘坐马车来到的地方,他来找好朋友诉苦。

罗靖磊备了一桌酒菜,但梅城桓完全没兴趣,只是一径的诉说他是如何对待傅雨柔,她又是如何的没心没肝没肺,让罗靖磊听得双眸闪闪发亮,舍不得打断,怕他说得口渴,还细心的替他斟满酒,将酒杯塞在好友手里。

“她一个寡妇还带着孩子,我不嫌弃她,她竟然还不愿意,你说,她是不是太可恶了梅城桓一肚子的怨。

“是,这么嚣张,不要也罢,天涯何处无芳草?”

“可是,”梅城桓闷闷的仰头喝了杯酒又道:“我第一次将一个女人放在心上。”

罗靖磊看着好友为情所困,抚抚下颚,“可是我听来,她对你也不是完全没有情意。”

“是吗?”他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

“不管是男人或女人,有一种方法,可以听到他们的真心话。”罗靖磊举起手上的酒杯一笑,再眨一下眼。

室内一片寂静,梅城桓仍在思索,万一真心话更伤人呢?但他何时怯懦过?眼神一定,他也举起酒杯,“叩”酒杯重重一敲,发出清脆声响。

梅城桓回相爷府时,刚过晚膳时间,傅雨柔虽然仍愿意下针,做最后一次的疗程,但表情显然很僵硬。

但他不知道,原因不尽然出在黄昏时的那一席话,在怒火消逝后,傅雨柔在一人独处时,那个初吻竟然变得鲜活起来。

她能清楚的回忆他唇舌的力量,清楚的感受他的放肆与狂妄下,在她身上点燃的火焰,原来,她自以为的怒火并非全然是怒火,而是某种极度陌生、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酥麻火花。

还有,当两人交迭在一起时,男女身体的大不同,她的柔软,他的坚硬……

她一样不喜欢回想这一幕,但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

她很不自在,好不容易完成疗程,她只想要离开寝房,没想到罗靖磊竟然不请而入,还往后招招手,就见两名小厮走进来,一会儿功夫,就摆上一桌的精致酒菜。

他显然是来当和事佬的,自备酒菜外,一看到她,开口就是,“听说小俩口吵架了,这怎么成?妖后还没下台,你跟我好友的戏就还不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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