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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倾国倾城王芙蕖

“……”我去,卫子夫绝对是故意耍我的。.

卫子夫的心情很好,笑的也灿烂无比。可是我已然在平阳长公主府上见过王芙蕖所谓的“倾国之笑”了,便也不再觉得她的笑容,有多么吸引人了。看来认得眼睛是不能惯着的,一旦惯坏了,便再也不知道满足了,内心也变得贪婪起来了。

发现心中微妙的变化,自己不免也感慨万分,作为女人的我都这个样子,何况是男人呢?

看着眼前笑靥清丽的卫子夫,我心里有些不安。平阳长公主一定会在不久之后将王芙蕖送进宫的,到时候卫子夫的地位……多多少少都会受到影响吧。

我虽然有些担心卫子夫,但是,我还是坚持我的主张,过日子不能只看脸还要看脾气秉性。陈阿娇生的那样美丽,武帝刘彻还是不喜欢她。像卫子夫这样性子的让人舒服的女人,是个男人都会跌进他的温柔乡里流连忘返的。

不过那个王芙蕖怕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她生的倾国倾城,若是再有一番好心机,怕是……

“静儿你在想什么呢?”卫夫子伸手碰了碰我的肩头。

我醒过神来,颇为尴尬。“嗯?啊,我在想平阳长公主府上遇见的一个小姑娘。”

“小姑娘?”

我觉得还是不要瞒着卫子夫的好,便道:“嗯,比我小一岁,却生的倾国倾城,歌舞技艺虽说不上出色,才情倒是有的。许是因为姐姐现在身怀有孕,独得圣宠,那小姑娘又年纪尚小,平阳长公主还要在她府上多要几年,要不然早就献给陛下了吧。”

“那日,你也听出平阳长公主话里的意思了?”卫子夫显然没有刚才那番心情了,可是脸上依旧笑着。

我点点头。

卫子夫摸着肚子道:“平阳长公主怕是在观望我肚子里的这一胎是男是女呢?若是男胎也就罢了,若是女胎,我必然盛宠不再,她势必会马上就将你说的那位姑娘送进宫的。.既然是倾国倾城的容貌,又怎会念及那姑娘年幼就在等几年呢?”

是啊,平阳长公主是不会顾念卫子夫的,她只在乎若何能让自己的皇恩不断。

卫子夫又接着说道:“长公主很器重这位姑娘吗,特地向你引荐的?”

“没有啊,我看长公主待她和其他的伶人没什么两样,并没有刻意另眼相看。我也是偶然在我们住过的那间屋前遇见她的,那时她正在受罚呢?”

“在我们住过的屋前?长公主那天急急地把你从我这里要去,怕是不是叫你去挑教她府上的伶人,怕是就是专门叫你去教教这位姑娘的。”

“不会吧?长公主要是有意叫我教她,怎么会不言语一声呢,要是我没遇上这位姑娘呢?”

“长公主府上的伶人说少不少,说多也不多,只要把你放进府里,你又如何见不到那位姑娘?况且那位姑娘不是如你说的那般‘倾城倾国’吗?”

见我不说话,卫子夫顿了顿,又道:“你是在长公主眼皮子底下长大的,你的性子长公主会不知道吗?想来长公主是想让你和这位姑娘自己熟络起来,盼望你和她,将来也会有如你我这般的情谊。”

我去,要是如卫子夫说的这般,平阳长公主无疑很看重王芙蕖的,竟然在她入宫之前,就开始给她建立人脉。若我真的和王芙蕖交好,以我的性子,一定会很热心的帮助她,并且拉她“入伙”和卫子夫一道做姐妹,并把她介绍给我所有交好的人认识,然后……

我的天,然后呢?真是不敢想啊——然后王芙蕖成功上位了,卫子夫不知不觉的就被我的热心肠给来下宠妃的宝座了。.

如今想来,王芙蕖确实有古怪,她在平阳府中的表现确实不是一个孩子该有的,而且她的风格路线都与卫子夫如初一个。但是卫子夫当时虽然沉着老成,但毕竟年幼,也有孩子气的时候,如此更加自然。相反,王芙蕖的表现就生硬了许多,回想起来,便觉得她更加的刻意了。

“姐姐,长公主是要弃子了吗?”

“弃不弃子我倒也是不在意的,我原本就不是做棋子的材料。只是命不由人,偏偏被摆在了棋盘上了而已。我在这宫里只求平安,我倒是盼着长公主早些送个新人……”

“姐姐。”我立即打断了她,这话怎么能随便说。即使不媳皇恩,也要表现的满心感恩戴德的样子……

卫子夫摇摇头,伸手过来按在我的手上,道:“你放心,为了腹中的孩子,为了卫家,我定会勉励。”

卫子夫就是这样的性子,不温不火,不去抢,也不放弃。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与那位帝王的性格互补。所以,才可以久沐皇恩的。我倒是该学学她,改改我着急躁的性子。又觉得大概是没希望了,我在卫子夫身边这么些年了,要是能改早就改了。怪不得都说:江山易改,禀性难移。

说话间,侍女拿来今晚夜宴,卫子夫要穿的礼服。卫子夫在侍女的服侍下,起身试穿。卫子夫意兴阑珊的道:“这衣服前几天就做好了,可是试了几次,便叫她们拿去改了几次,如今穿着还是不舒服。”

“我看着就很好看啊,姐姐说的不舒服是怎么个说法?是穿在身上不舒服,还是看在眼里不舒服?”我有些奇怪,卫子夫向来不是对衣物挑剔的人,这次是怎么了?

卫子夫眉头一皱,道“我倒还真说不上来,要说不合身,已经改了多次了,要多看着不喜欢,早就叫人选别的布料从新做了……就是觉得不舒服。”卫子夫在铜镜前照了照,又道:“左右也就今晚夜宴上穿穿,过后就不穿了,暂且这样吧。”便吩咐侍女更衣:“换下来吧,不必拿去改了,放着,等夜宴开始前再服侍我穿戴打扮吧。”

侍女才给卫子夫更衣下去,卫子夫就捂着心口道:“静儿,我心口有些闷,许是累了,这边去躺一会儿,你自己去别处玩吧。”

我见她脸色确实有点不好,想着她怀孕月份大了,只是更衣试下礼服就累成这个样子。便连忙起身扶着她,和她贴身的侍女,将她扶到卧房里去了。

退出卫子夫的寝宫,便向乐坊去了。我想去看看,我的那几首曲子都排演成什么样子了。

歌舞乐伎们在紧锣密鼓的进行最后的排演,就是我们现代俗话说的彩排。我站在一边观看,也没人理我,大概是太忙了,无暇顾及我。

嗯,毕竟是御用的歌舞乐伎,将我的曲子晕色的浑厚饱满,演绎的气势恢宏。

我左右环顾,却不见李延年的影子,便走到忙的焦头烂额,左指右挥的协律大人身边,问:“大人,李延年乐师可在。”

协律大人一边擦着额角的汗,一边回道:“他……咦?刚才还在……”协律大人话才说了一半,看见迎面过来的几个舞姬还没上妆,便气道:“还有一个多时辰夜宴就要开始了,你们几个还没上妆,还不快去……”之后免不了一些训斥的话,倒把我晾在一面了。

那些舞姬吓得面如土色,慌忙推挤中又撞翻了舞衣架子,又是一阵骚乱。协律大人当即暴怒,罚了这几个舞姬的月俸。舞姬们梨花带雨的跪地谢恩,便退了下去。

我站在一边冷眼看着,无奈的摇摇头,唉,还好是赶上夜宴,正缺人手,不然这几个舞姬怕是就要拉去暴室了,这就是伶人。而我也不过是个伶人,只不过是个得宠的伶人罢了。

其实夜宴还有将近两个时辰才开始,只是一个时辰以后,大臣贵妇们便陆续入席了,这个程序用时比较长。然后是皇亲国戚,王孙贵胄,最后是皇帝和后宫命妇。所以夜宴正式开始一个时辰前,歌舞乐伎们就要先入场表演,给早入席的大臣贵妇们助兴了。

我见协律大人又开始和副手最后确定节目的演出次序,显然是顾不上我了,便转身走开去寻李延年身影。

说也奇怪,整个乐坊我都翻遍了,却还是没找见他。罢了,左右今日的夜宴少不了他忙活的,即便是找到他了,他也是没有闲工夫理会我的。

一个人在宫中闲逛,宫奴侍女们都来来回回的忙碌着,这宫里就属我最清闲,真是讽刺。

甘泉宫的前殿是夜宴的主会场,我一进去,便见着郭舍人正张罗相关事宜,指挥着宫奴侍婢布置打点。

我与他素无往来,可是见了面,也要相互行礼。行过礼,我便进了大殿里。大殿里的清凉让我有点瑟瑟发抖。唉,身子虚的厉害,在外面热的头晕,出了一身的汗。好不容易凉快些了,却又畏起寒来。我是不是真的去一趟淮南,找那个神医苏菲给诊治一下?

那个“淮南八公”也是,为什么不来朝廷效力,却要偏居一隅,跟着淮南王呢?所有的酒水瓜果都在几十个青铜器皿里冰镇着,等夜宴开始了,才拿出来摆上桌。皇家真够奢侈的,这一次夜宴就要消耗掉这么多冰。可我是没有口福了,要是搁在以前,我一定早就先尝为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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