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女子有着白皙、温润如羊脂般的肌肤,她的眼波流转中带着一种勾人的魅,彷佛能迷惑人心般。.

她意识到自己滑进池里,而且就落在陆震涛跟女子中间,女子身上只着一件薄如羽翼的罩衫,池水浸湿她的身子,那美好的曲线展露无遗。

瞬间,她明白了,原来陆震涛正跟这女子洗着鸳鸯浴。

“你真坏事。”陆震涛淡淡的说了一句。

她转过脸看着他,迎上他那深深的、带着侵略感的眸子。她不敢直视他,把脸一低,却又看见他水底下隐隐约约的身躯,她羞红了脸,心跳加速,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把目光往哪里摆。

“你在做什么?”陆震涛不疾不徐,不愠不火地问。

“我、我不是故意的……”她急得支支吾吾地道:“我只是、是……那个赵、赵大哥叫我拿衣服……我……然后……”

“欸。”突然,陆震涛伸出手抓着她的肩膀,“看着我,好好说话。”

“你没穿衣服!”她捂着眼睛,又羞又气的大叫。

陆震涛先是一顿,然后勾唇一笑。“你我同是男人,害什么臊?”他问。

“可不是?”女子轻轻的搭上求安的背,捱近在求安耳边低声地说:“小哥,怎么你看着我反倒没感觉呢?”

求安还是个黄花闺女,跟两个裸身入浴的男女如此接近,教她又惊又羞得心脏都快从嘴巴蹦出来了。

她想逃,可一时之间慌了手脚,只能呆愣愣的站在原地。

“小哥,你可曾碰过姑娘?”女子轻声的问,在求安耳边哈着气。

她使劲的摇摇头。

“喔,原来如此呀。.”女子一笑,“十二爷,待会儿我两位妹妹就到了,不如让这位小哥一起同欢吧?”

闻言,求安陡地一惊。她说什么?待会儿还有两个姑娘会来?所以说……陆震涛要跟三个女子一同入浴同欢?

突然,她脑子发麻,然后轰轰隆隆的响,常叔说的果然一点都没错,陆震涛是个性好女色的色胚。想着,她觉得好生气、好恶心。

“羽翠这提议不坏。”陆震涛笑视着她,“你就留下来一起玩吧?”

她气愤的挥开他的手,恼怒的瞪着他,然后几个大步走向池边爬出浴池,头也不回的就要走。

“欸!”陆震涛叫住人。

她充耳不闻,继续往前走,她只想赶快离开这个荒唐的地方,眼不见为净。

“小鸡!”陆震涛喊了一声小鸡。

她停下脚步,但不知为何而起伏的情绪却平静不下来。

“再帮我拿套衣服来。”他说。

她只用力的点头,然后迈开大步走出浴场。稍后,她遇见带着两位姑娘进来的赵世东,便顺便要赵世东将衣服送进去。

赵世东出来后,跟求安聊了一下,她才知道原来在浴场里跟陆震涛洗鸳鸯浴的正是醉月楼的名妓——莫羽翠。

“醉月楼是船运重镇临河最大的青楼,里面的姑娘各式各样,犹如百花争妍,而其中最美艳的一朵花便是莫羽翠了。”赵世东说:“她今年二十有二,性情高傲,从不迎合客人,咱们十二爷是唯一能进得了她香闺的男人。”

“咦?”

“每回十二爷去临河,几乎不住在行馆,而是宿在她的香闺中。”赵世东续道:“十二爷设宴款待客人也都是在醉月楼,并由莫羽翠带领她那一班姊妹们伺候十二爷的客人。.整个临河都知道她跟十二爷的关系,私底下也都戏称她是‘陆夫人’。”

“陆夫人?”

“可不是?”赵世东一笑,“莫羽翠对于这个称号是喜欢的,每当有人唤她一声陆夫人,她总笑得特别灿烂。”

“十二爷真有娶她为妻的打算吗?”不知为何,她竟对他的情事感到好奇。

闻言,赵世东笑了起来。“小鸡,你真是太天真。”赵世东拍拍她的肩膀,“男人逢场作戏罢了,怎会当真?”

“十二爷不喜欢她?”她问。

“当然喜欢,可她拴不住十二爷的心呀。”说着,他使了个眼色,“咱十二爷像匹野马,没有女人驾驭得了他,即使是莫羽翠那样练达世故,手腕高明的女人。”

“……”她沉默,思索着。

“怎么?你对莫羽翠有兴趣?”他问。

她急忙摇头,“才没有!”

赵世东见求安涨红着脸,忍不住一笑,然后很义气地道:“小鸡,下次有机会带你去临河开开眼界吧。”

“谢了,我没兴趣。”她微微板起脸来。

“猫没不爱腥的。”赵世东说。

她一脸严肃的看着他,“我讨厌腥,腥最恶心了。”话毕,她转身就走。

求安作了一晚的恶梦,梦见什么她不记得了,只知道醒来时感觉很不好,情绪也糟糕透了。

一早,张健来叫她,说陆震涛有令,命她自今天开始便搬到静湖苑去随侍。

初初听到犹如天打雷劈,但再细想,简直是老天帮她。她想进西马厩,非得得到陆震涛的允准不可,而要得到他的允准,她要先得到他的信任。

往后贴身伺候他,她只要好好表现讨他欢心,必然有机会在他的允准下,或是随他一同进入西马厩。

于是,她立刻跑到李妈那儿为他备早膳。见了李妈,李妈给了她四人份的早膳。

她愣住,“十二爷早上吃这么多?”

李妈打趣笑道:“傻瓜,十二爷床上不只他一个人。”

“……”她又呆住。

“昨晚莫姑娘跟她的两位姊妹在静湖苑留宿。”李妈说:“这会儿她们应还睡着,不过你还是先把早膳送过去吧。”

莫羽翠跟两位姊妹留宿静湖苑陪寝?陆震涛一个晚上要三个女人陪睡?想着,她鸡皮疙瘩直起,整个人觉得不对劲。

往后她住在静湖苑,是不是老会看见那些不该看的,听到那些不该听的?老天爷,光想她就头皮发麻、浑身不舒坦,如果可以,她真想立刻走出腾云山庄,远离这些狗屁倒灶的鸟事。

可,不行啊!

无论如何她都得留下来,她得学会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本事,因为父仇未报,初胧也还没寻获。

说服了自己后,她提着沉甸甸的食盒朝静湖苑而去。

进到静湖苑,偌大的苑里静悄悄的没半点声息,似乎正如李妈所说,他们都还在睡觉。

哼,想必是一夜缠绵,累瘫了吧。

她穿过两道拱门,进到内苑,只见房门前的廊下坐了一个人,正是陆震涛。

他醒了,只着一件单衣半露着胸膛,闲适的坐在那儿,听见她行走的声音,他朝她望了过来。

他没说话,但唇角悬着一抹兴味带着促狭的笑意。

她提着食盒来到廊下,尽可能的保持笑容及礼貌——即使见着他半露的胸膛着实让她手足无措,心慌意乱。

不为别的,只因她脑子里有着那些她挥之不去的画面。

“十二爷,我给你……还有姑娘们送早膳来了。”她说。

“搁着吧。”他说:“‘姑娘们’还在睡。”

看着她慌乱又拚命装镇定的样子,陆震涛觉得有趣。是的,求安的反应就是那么有趣,有趣到他想把人带在身边,随时随地看着那逗人的反应跟表情。

“你不问?”他问。

“问什么?”她问。

“张健跟你说了吧?”

她想他指的应是要她搬到静湖苑随侍之事。“张管事说了。”

“你不想知道为什么突然要你到这儿来?”

“十二爷自有道理,求安不敢多问。”她得表现得恭敬一点、乖顺一点。只要能服侍得他满意,讨他欢心,相信她总有机会一探西马厩。

“我喜欢你……”

求安心头一跳,惊疑的看着他。他喜欢她?慢着,她现在是男子打扮,他说他喜欢她……天啊!他该不会不只性好女色,就连男色都……

看她立刻涨红了脸,还一副受惊的样子,陆震涛唇角不自觉的一扬。

“我喜欢的是你的反应。”他促狭地道:“你脸都红了,以为我说的是什么?”

“我没以为什么。”她力持镇定,直视着他。

“你真是太有趣了。”陆震涛直视着求安,闲闲的问道:“你还没碰过女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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