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花效言觉得他美好的生命,现在是一片乌云密布、黑暗笼罩。.

“沈大人,麻烦你再说一次,我怕自己的耳朵会听错。”

“花公子,我想请你担任小女的贴身护卫。”

没有听错。前后十来个字听了两遍,他都能倒背如流了。

“贴身……护卫?”他的笑容变僵,嘴角隐隐抽搐。

“是。都怪我教女无方,翩然她生性好玩,我总担心她会出事,所以想为她找一个护卫。”沈落珒一旦谈起女儿,脸上的狰狞就会化为祥和。

“哈哈,是该找。”可是为什么要找上他啊?

先撇开“护卫”二字不提,要他待在一个女人身边,听候一个女人差遣,光是想到这一点,他头皮就要发痒。

“我在行的是谋算策略,对做护卫不怎么在行。”

笑话,做人护卫要流汗流血,他最讨厌的啦,待在家里运筹帷幄,他乐得清凉无汗。再说,谁愿意为一个恶女流汗流血?

“其实护卫只是一个称呼而已。”沈落珒堆满笑容,极力解释。“那些要费力气的事不是花公子的工作,花公子只需要在翩然身边待个一两天,等到翩然的气消了,你再回来为我办事。”

“沈大人,你该不会真的……”虽然他和老狐狸立下交易,以谋士的身分换来对方作为慕容世家的撑腰,但他没有答应要出卖尊严。“为了沈小姐的一句话,所以打算惩罚我?”

“花公子别误会。我一直视你为人才,从未有轻侮之心。”

要不是女儿昨日闹了一个晚上,他也不会出此下策。“我是想让一个可以信任的人,代替我管束她。”

“沈大人,我提议,你不如替沈小姐觅一个婆家,及早将她嫁出去。.”然后把管束恶小姐的工作丢给那个苦命倒霉的夫君。

“这事……唉。”沈落珒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摇头叹气。

“爹爹,原来你在这儿!”清亮的嗓音响起,沈翩然门也不敲,就走了进来,一迎上花效言,她的笑容顿时僵住。

“噢,你来了啊,我的贴身护卫。”她刻意冷讥着他。

他故意装出大吃一惊的表情。

“真是让人眼前一亮,沈小姐果然是倾城倾国的美人。”他的赞美换来她得意洋洋的一笑,但接下来的一句话,让她的脸色一沉。“和昨天那个古井女鬼的装扮相差甚远。”

第2章(2)

“爹爹!”沈翩然气得顿足,指着他告状。“他没有礼貌!”

“沈小姐,我可不敢对你无礼,抱歉喔。”他凉凉的一笑,摆明没诚意。

看着火苗暗涌的二人,沉落珒笑着打圆场。“花公子,翩然有些时候是刁蛮了点,希望你不会介意。”

他很介意,介意得快要死了!但是谁教他必须仰赖沈家军的势力,好让刚刚经历风波的组织安定下来,好好整顿一番。

所以……“我一点也不介意。”花效言强逼自己笑得灿烂又好看。

保持灿烂笑容、美好心情向来是他做人的座右铭。就算是面对最让他讨厌的事物,他还是会绽放笑容。

“看到你和翩然相处愉快,我就放心了。”沉落珒还要赶着去处理其它事情。

“大人,慢走。”他站起,微微躬身相送。

“呵,某人在我爹面前,还真像一只小狗,摇尾送主人。.”

沉落珒一离开,她就冷声讥讽。这个花效言让她出糗,还让爹爹大声吼她,这笔帐她一定要在他身上讨回来!

“草包。”

冷飕飕的两个字传出来,沈翩然立刻瞪向他。“你在骂我?”

“是你自己承认的喔。”他耸肩,他又没有指名道姓。

“你找死,我爹是军机处中枢大司,还是沈家军的首领,你——”

“沈小姐说得是。所以我绝对不会在沈大人面前造次,只会在你面前放肆。”

“你敢!我一定到爹爹面前告状!”

“我记得有人说过,通常没本事的人输了,都不会自认自己无能。”

美眸眯起,花效言嘲笑她。“你使尽法子将我调来你身边,就是要找我报仇,斗了三两句话就要找自己的父亲撑腰,这不是很无能吗?”

“你!”她气得顿足,冷哼一声。“你尽管嚣张吧。你只是我爹爹身旁的一个小人物,就算我把你玩死了,爹爹也不会哼一声。”

“好说,那就得看小姐的本事。”就凭她?呸!“连乔装出门也破绽百出,还敢在这儿空口说大话。”

要不是因为她是沉落珒的女儿,他压根儿不会跟这种女人多说话。

他、他好样的!一个小小的护卫也敢如此嚣张!她一定要让他见识她沈大小姐的本事!

“花效言,你成功让本小姐更讨厌你了!”她咬牙放话。“我一定会玩、死、你!”

“彼此彼此。”沉落珒说只要他在她身边待个一两天就可以,他有办法让沈大小姐一两个时辰之后,就嚷着要他走人。

到时候,他就可以恢复快乐的谋士工作。

“好。我现在就要出门去了,花护卫。”沈翩然已经准备了许多惊喜给他,就等着他出门。

“沈小姐,请。”早开工就可以早放工,放马过来吧!

女人天生就是他的克星。他宁愿去接近毒蛇猛兽,也不愿意接近女人。

但是,他今年流年不利,竟然成了一个怪女人的贴身护卫。

沈翩然的笑容又大又好看,身边跟随的丫鬟晓玉也是微笑示人,唯独大老远跟在后面的花效言,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什么保持灿烂笑容、美好心情通通都滚开吧,他现在一丝笑容也挤不出来。这全是因为——他手上提着一个尿壶。

崭新的、红彤彤的尿壶,是出自城内“五湖”陶瓷店的手工尿壶。话说刚才沈家大小姐一出门,就带着他到“五湖”陶瓷店去,说是要为爹爹买一份礼物。

结果挑来选去,一个红彤彤的尿壶就这样交到了他手上。

“以前那些护卫,都会负责帮我提礼物回家。”她装作无辜的塞给他这句话。

好,他忍下了。想他堂堂“天谴”组织的军师,竟沦落到帮一个女人提尿壶,他……好想回家抱着臻臻哭诉。

“花护卫,你的脸色好难看,是被太阳晒着了吗?”依旧扮作男人出门的沈翩然陡地凑过来,深吸一口气后,立即蹙眉捂鼻。“哎哟,我嗅到了很臭的味道,好像是花护卫你的脸发臭了。”

这个欠揍的女人……提着尿壶的手微微抖动,他几乎要将尿壶掐碎,但一迎上她得逞的眼神,他硬是要自己抑下满腔怒火。

“我说沈少爷还是小心看路,免得摔跤了又会暴露身分。”

他讥讽她是吧?哼。沈翩然不和他作口舌之争,瞄见有一个蒙上面纱的女人经过,她玩心立起。

沈翩然悄悄跟上去,伸手就要在对方的屁股上一戳——

“沈少爷,你想干什么?”尿壶一挡,她的两根手指戳中了尿壶,疼得她立刻捂住手指。

“花效言,你找死啊?”他竟然用尿壶去拦她的玉指?!

花效言瞄了那个远去的女人,顿时明白她的想法。“你是想借机诬陷我。”

她以为他花效言是三岁孩童吗?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施展出来,当真贻笑大方!

“我又没这么说。”她只是心底这么想而已。

“但是你的心里是这么想的。”她好幼稚!

他怎么可能猜出她心底所想?沈翩然戒备地看着他,说什么也不愿意相信他是一个聪明人。

不要紧,她还有许多耍人伎俩还未施展,那些高高在上的公子哥儿全都被她耍得团团转,她就不相信他会是一个例外。

仰首逸出一声冷哼,她转身迈开步子。走没几步,她的眸光被一间赌坊吸引。

“长乐赌坊。”她没有进过赌坊,好想去见识见识。“晓玉,我们进去。”

“慢着。”尿壶又是一挡,挡下了兴致勃勃的沈翩然。

不怕她的怒瞪,花效言干脆把话说明。“这种三教九流的地方,不适合你。”

“长乐赌坊”表面上是都襄城内一间小赌坊,暗地里却进行贩卖人口的生意,是一个龙蛇混杂的地方。她这种富贵命的大小姐要是有什么闪失,他可担当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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