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蓝弟可真是不客气啊。.”拿了他一百五十两,还让他付茶钱。
巫依雪看他手中摇着折扇,刚好一旁有个扇子摊,遂也买了一把扇子,打开扇面学他摇着,潇洒地道:“蔺大侠说要请客,我若是拒绝,岂不是太见外,不给面子了?”蔺苍悠一听,忍不住大笑,他这一笑,引来不少路人好奇观望。
他虽然易了容,没人认出他是风流倜傥的蔺苍悠,但他就算易容,也依然俊美无俦,沿路惹得不少姑娘偷瞧他。
巫依雪看他笑得欢,她也笑了,心想这世上奇人真多,原来这个蔺苍悠这么喜欢当冤大头啊。
蔺苍悠不但不以为意,还挺乐呵的。“蓝弟可真是个妙人。”巫依雪心想你才妙呢,被占便宜还这么乐?
“蔺大侠过奖了,小弟还有事,先告辞了。”她拱手道。
“咦?这么快就要走?”
“恕小弟有要事,不奉陪了。”说完她直接转身,不再耽搁。
她一直往前走,心想蔺苍悠若是再跟来,她就想办法甩开他,不过她走了一会儿,发现他没跟来,便放心了。
对于蔺苍悠,她仍是小心防备着,能离远点就尽量远离。
当晚她回到客栈后,四大护法也回来了,鹰护法巫姜还带了小道消息回来,说城中姑娘盛传,万花谷两位男护法,一位气盖山河、一位俊美无俦,不输给三大美男子。
巫澈和巫岚闻言,都感到莫名其妙。
巫依雪听了则更加确定,以后要多多培养自己的说书先生,还把这列入复兴门派的计划中。.
用过晚膳后,五人又关起门来商议大计。巫依雪今日上街逛逛,生出了个想法,觉得混江湖不能只靠功夫,赚银子自食其力也很重要,所以做生意是必然的。
她一提出做生意的想法时,四大护法立即附和。
“开赌场!”
“开妓院!”
“男妓还是女妓?”
“不好不好,依我看,还是开酒馆好!”
“开妓院也可以顺道卖酒啊!”
“你怎么不说开赌场也可以顺道卖肉?”
“卖皮肉钱太麻烦,会惹来江湖黑道。”
“咱们就是黑道,怕啥!”
“我可没有你黑。”
“吓!你骂人!”四大护法吵成一团,他们虽然不是什么大恶人,但思想也不够纯正,尽提出一些邪门歪道,难怪江湖人逮着小辫子,老说他们万花谷门派是邪教。
巫依雪被他们吵得一个头两个大,四大护法虽然武功好,但是太有个性,各有各的脾气,每回商议事情都抓不住重点,一句不合就吵起来,从卖酒的可以吵到卖肉的,唱戏的可以说到卖兵器的,老是文不对题。
按照他们这种商议方法,讨论个三天三夜都说不出个鬼来。
这时掌柜的来敲门,鞠躬哈腰地请他们音量放小声点,免得吵到其他住宿的客人,他们这才停止争吵。
“赌钱会害百姓家破人亡、开妓院会糟蹋人家的清白,都太造孽,若是开酒馆,也会招来酒鬼和麻烦,咱们若要洗白,就要做正经生意,这些都不行。.”巫依雪拿出谷主的魄力直接否定,四人这才各自瘪嘴,斜眼看人,不再说话。
巫依雪本来也就是问问而已,没指望他们嘴里能吐出象牙来,好在她心中已经想了几个腹案。“我想做药材和胭脂生意。”
“药材?可是谷主,咱们不懂草药呀!”
“还有胭脂,那是女人的玩意儿。”
“女人怎么了?”狐护法巫离警告地瞪向豹护法巫澈。
“卖胭脂上不了台面。”他一个大男人,卖胭脂多奇怪啊。
“谁说的!你看不起女人啊,谷主也是女人,你想造反啊!”鹰护法巫姜拍桌加入战局。
巫澈也火了。“你别乱诬蔑人!俺只是不想卖胭脂,巫岚肯定也不想,是吧巫岚?”他想拉战友来增加气势,谁知巫岚却没附和他,反倒安静无声,那表情分明是对脂胭有兴趣,惹得巫澈见鬼地瞪他。
“不会吧,难道你想卖胭脂?”巫岚神色有些羞赧。“咳……不行吗?”巫澈跳起来,指着他大骂。“他奶奶的!瞧你个娘儿们样,你是不是男人啊?!”巫岚俊容瞬间沉了下来。“你想打架是吗?”
“打就打!俺的拳头正痒着!”很好,几句不合,又要打起来了。
第8章(2)
巫依雪的太阳穴也跟着犯疼,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她得摆出谷主的威势才行。
于是她沉下脸色,凉凉地说:“好啊,你们打啊,除非打到其中一人断手断脚,才可以喊停。”巫澈和巫岚两人猛然止住,瞧了谷主那张冷脸一眼,知道谷主生气了,立即消停战火,识相地坐下。
当巫依雪摆出谷主的威严时,他们还是会怕的,不是怕她这个人,而是怕她生气,因为她一生起气来,可以好几个月不跟你说话,光憋就憋死你。
掌柜的又来敲门了,鞠躬哈腰地求他们小声点,免得吵到其他客人。
巫依雪连忙欠身道歉,关上门后,转身冷冷地瞪着四人。四大护法则各自心虚的转开脸,搔头的搔头、摸鼻子的摸鼻子。
巫依雪看他们这样子,知道说再多大道理也改不了他们四人的性子。他们就是这脾性,从小吵到大,也从小打到大,虽然感情好,但就是爱吵架,她也不想浪费口舌说他们了。
“算了,今晚先商讨到这里,早些安歇,明日各自分头行事吧。”
“是,谷主。”
“还有,明日出门时,去找个适合的院子买下来,咱们搬家,不然这客栈都要被咱们给掀了。”四大护法不好意思地嘿嘿笑着,心想搬家好,搬家后吵架才不会绑手绑脚,打架也痛快。
四大护法各自回房后,巫依雪独自在屋内踱步沉思。
几次商讨的经验让她了解到,虽然四大护法武功高强,执行力也快,议事却不着调,若她想为大家建立一个隐密的安身之地,自给自足,她就要有自己的幕僚为她出谋划策。
也回忆当初在村寨,邢覆雨要做一件事情时,便会召集幕僚到书房议事,听取各人的意见。那些幕僚各有所长,说话也引经据典,头头是道,而邢覆雨要做的,便是判断好坏和做决定。
因为她那时是个小女娃,邢覆雨对她没有防备,总是让她待在身边,任她自由走动,让她得以窥见他是如何统驭这些手下为他鞍前马后,辑躬尽瘁。
有时,他坐在案桌前,她就会坐在他的大腿上,看着他翻阅各地探子送来的密件,然后撰写命令。
他的字刚劲有力,下笔从容而笃定,一看便知是长期待在上位之人,让她偷学到不少。
他常常忙到掌灯时刻,却总不忘让人做宵夜给她,他出门办事,回来时也不忘买些有趣的小玩意儿给她玩,逗她开心。
他以为她不识字,见她盯着那些秘密文件时,以为她好奇,便手把手教她练字,一边写还一边解释给她听。
“这是个女字,女字旁边加个子,便是好;,女字旁边加个良,便是娘,娘和子二字合在一起,就是娘子,是丈夫对妻予的称呼。若女字旁边加个家字,就是嫁,雪丫头长大后,就要嫁人,嫁了人,就是娘子了。”当他温柔地唤她雪丫头,疼爱她、哄她时,她不自觉会依恋他给的宠爱……等等,她想到哪里去了?她连忙摇头把思绪甩开,她是要疆邢覆雨是怎么驾驭那些幕僚的,可不是想念他。
他对她很好没错,但他疼她、宠她,全因为当她是六岁的女娃儿,她还记得,在她恢复原样打了他一掌之后,他看她的眼神充满了震撼及愤怒,那才是他真正的态度。思及此,不知怎么着,她竟会感到莫名的怅然。
不行不行,巫依雪连忙收起心思,不让自己再去想邢覆雨的事。她继任谷主不满一年,一切都还在学习当中,现在又遇上了灭门大事,以往有师父可以依靠,不懂的可以问师父,出了事有师父担着,现在她只能靠自己,所以她必需尽快成长茁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