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默契可嘉
止不住心中的担忧,皇帝脸上的表情带着浓浓的关怀站了起身,龙掌紧紧地握着龙椅,想要上前查看情况,却又碍于身份和现在的形式,硬是那么站在原地。
“快传太医!”皇帝眉头紧凝,对着一旁的太监便是沉声吩咐了一句。
而这一切看在查拉的眼中,更是对眼前的一幕更为深信不疑,当下眉头紧紧地皱起,对那几个涌到他身边处理身上污渍的使者们低头低语了一番。
“父皇……咳咳……”零一双美眸望向了皇帝,对上他视线的时候更是深深地眨了一下,眼神有一瞬的坚定冷艳,刹那间又变回原来的柔弱哀怨,“凤舞,凤舞没事……不用麻烦太医了,不过是……旧病犯了罢了……”
“什么?!你有病?!”查拉面带微怒,死死地盯着那个被人搀扶着的“柔弱”的零,“你可不要再靠近我!天知道这册不会传染!”
天下间哪有紫黑色的血,这么怪异,再加上她一脸的红斑和恶心的伤疤……看着都要打冷战了!他可听过不少恶心的传染病,若是被传染了,他也弄得这么个下场,那他日后还如何见人?!
当下,查拉丝毫不顾零的“哀怨忧伤”,神色凛然地转身面向着皇帝,一脸受辱地愤然说道:“皇上,凤舞公主身患恶疾竟然还要为本王子献舞,若是本王子受了传染,那可如何是好?!你们影月是要存心谋害本王子么?!”
“这……”被查拉这么一质问,皇帝霎时也有些傻眼,本来就丝毫不清楚情况的他如何也不能贸然回答。无助地把视线投向底下被人护着的零,皇帝却蓦地见着她唇边泛起的笑意和眸中那抹精灵的神色,顿时心中如同吃了安定济一般,映着头皮对查拉就是一阵严肃回驳:“凤舞患的不过是幼时落下的顽疾,无传染性,查拉王子大可放心,皇宫之内尚且有顶级的御医为她查看,若是有传染性,朕等不就早受病了?”
话一说罢,整个皇宫顿时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
零的一方是因为知道内情沉默不语,查拉的一方是因为要消化信息思量应对方案,独孤晔的一方则是凝眉冷看这场闹剧。
“这究竟是什么病?!”查拉冷着一张脸,咬牙硬是问出了一句。
“这……”皇帝轻轻咳嗽了两声,一双稳重的眸子不觉瞄向了凤舞的方向,整好瞧见她酝酿出一副娇羞苦涩的小女子表情,看得他心中一阵咯噔,总感觉这一幕十分的诡异。
零抬起俏脸,眼角在柳轻非轻轻挤弄洋葱的作用下滴下了几颗清泪,“凤舞……凤舞患的是红斑狼疮和……和……”刻意顿了顿,零唇角露出了不易被察觉的冷笑,眸中的精光被低垂的眼脸所遮挡,“花柳……”
“什么?!”
“噗!”
霎时,整个大殿的人皆是一张震惊的模样,更是有不少人吃惊地后退了几大步。深受惊吓的远不止查拉和皇帝,就连独孤晔和独孤晔也是眉头紧皱,不觉地抬起衣袖挡住了唇鼻,面露嫌弃和诧然。
夏洛等人更是夸张,好不容易从零震惊的模样中恢复过些心神,刚说要喝一杯清水清一清混乱的思绪,却又听到零这般豪放却又……惊人的回答,当下又是喷水喷了满桌满地。八王爷受惊过甚,更是一脸惊恐地挽着夏洛的肩膀,夏洛一张俊容维持在喷水的僵硬动作上,而龙皓远,刚刚接过婢女送过来的一杯新茶,再次响亮地掉在地上,下巴睁得十分大,看起来受的打击十分的大……
秦如烟此刻却是满脸阴霾,虽说柔美的面上有着不尽的惊讶和疑惑,但是毕竟是常在皇宫后院穿行的女人,不多时便恢复了一贯的神色,抿着唇就那么死死地暗中盯着大殿中央的零。
柳轻非和言烁扶着零的手有着明显的僵硬,两张俊逸非常的脸明显紧绷,为着她那一句惊世骇俗的话语,就是内功深厚如他们,此刻都能感觉到心脏部位的鲜血活跃地喷出了许多,直往全身每个角落输送着,激动非常!
她就非得要弄这么一个病么?!世间那么多奇难杂症她不说,就非得说花柳么?就非得说这么个烟尘女子难以启齿的耻辱病症么?!
“凤舞!你……不要胡说!”皇帝脸色黑沉,面上无奈的表情更甚于微恼,重重地拍了拍龙座。这么一说可是丢尽了皇室的脸了!
“你竟是个淫一荡女人?!”几乎在皇帝发话的同一时刻,查拉毫不顾他人感受鄙夷地指着零大呼了一声,那过分的形容让在场的众人瞬时变了脸色。
“查拉王子!你这话实在侮辱影月皇室吗?”皇帝一脸肃然,龙掌狠狠地拍了拍椅座。
查拉一脸的自傲,挺直了胸膛,“本王子说的话有错吗?你们皇族的人不洁身自好生活淫一乱,竟出了这么一个丑陋低贱的公主,当真是……”
“啪啪”的两声巨响,截去了查拉未说完的话,那两巴掌力气之大直把查拉给打飞了出去,狠狠地撞落在茶饮的木桌之下,发出了巨大的落地响声。
“王子!”那几个使者一脸诧愕地望着自家王子飞了出去,呆愣了好一阵才慌忙大喊着奔过去查看情况。
柳轻非和言烁脸色微凛,即使是与他们相识的夏洛等人此刻亦被两人冰冷的表情所震慑,那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冰寒之意就如同是被内里渲染了整个大殿一般,直压得殿中所有的人都不敢发出些什么声响,心脏没来由地被一块巨石所重压一般沉郁。
“若是再敢多说一句……”
“我就让你马上见阎王。”
柳轻非面带冷笑,倾城的脸上嗜血之意毕露。言烁本就冰凉的俊容之上更是冰霜再添,比天上上那千年冷冰还要冻上几分。这一刻二人默契非常,举手投足就如同同一人一般,丝毫没了昨夜打架的幼稚斗气情况。
“你……你们……造反了!敢伤害本王子!本王子要……要……”查拉脑袋被撞得昏沉,好不容易被几个随从扶了起来,脸上神情怒不可遏,波斯王子不可一世的自负再现。颤抖的手死死地指着柳轻非二人,他巴不得把他们碎尸万段,但是话还未说完,一把银光四射的剑拔凉拔凉地架在他的脖子上。
“再多说一个字。”言烁惜字如金,话语冰凉,那眼神阴鸷冷寒,直叫人心中畏惧。
性命被人拿捏在手上,查拉这一刻亦是惊得不敢声语,只因被言烁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冷气深深地震慑住,嘴巴张了张,却是一个字也不敢发出声来,整个身子如同不受自己控制一般不知地颤抖起来。
“言教主,你莫要伤了查拉王子!”
蓦地,零娇柔轻喘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大殿,更是撼动了言烁一颗温热的心脏。
这是第一次,她这么叫唤他……原来来自她口中的呼唤,竟会这么动人……
几乎是一刹间,言烁的身影便在一闪间回到零的身旁,唇带淡笑,伸出手掌就要碰触她柔嫩的肩膀,却不料手还未碰到佳人衣衫便被一只修长的手给狠狠地打下,一抬头便迎向了柳轻非一张冷意十足的倾城俊容。
忽略两个身怀绝世武功的坏孝,零缓缓向前踏了一步,轻抬手臂撩起白裘挡住自己的樱唇,面露黯然,“凤舞的部下伤了王子,确实罪过……只是凤舞话还未说完,王子就这般侮辱凤舞,倒叫凤舞难受,这叫凤舞日后怎的面对一朝的百姓……”
顿了顿,在大殿众人的疑惑之下,零低垂的娇艳之上闪过一丝狡黠,“凤舞不过身重蛊毒,有类似花柳的病症,实则与这败德的病相差甚远……况且,凤舞身中的蛊毒与王子可是一样的呀……”
顿时,大殿之中一片诡异的安静。
“你……你在胡言些什么!”查拉被几个使者扶撑了起身,一张本就不善的面上苍白了几分,怒意乍现,强忍着身上的疼痛,他坚决反驳,“你不要污蔑本王子!”
“王子可有觉得现在身子痕痒难耐,皮肤刺疼红烫?”零又是向前踏了一小步,脸上表情带些同情之色。
查拉瞪大了双瞳,细细地感受着除却被打飞撞伤的疼痛以外的感觉,好一阵,他才白了脸色,脚上一软瘫在了使者的怀中,伸手颤颤地指着零,“妖……妖女!你对本王子做了什么!为什么本王子竟真的有这种感觉?!”
零轻噎了一声,取过柳轻非递来的面纱动作轻柔地遮挡住了半张脸,语带哭嗓,“王子又在诬蔑凤舞了,凤舞乃一弱女子,又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对王子下蛊?凤舞不过是瞧见王子皮肤上隐隐现出些红斑,那正是凤舞患病的初期表现,因而才大胆猜测……如今王子多番侮辱凤舞……凤舞实在……呜……”
说罢,零掩着面凝噎了一声便轻呜着奔出了殿外,悠然一副被欺负的小女人模样,穿着一身的白裘奔出了众人的视线。
柳轻非和言烁二人深深地望了查拉一眼后便也飞身跟在了她的身后,临走前,柳轻非转过身取过一旁侍卫身上的佩剑,手上一使力便扔到了查拉一旁的石柱之上,入石三分,足以见其内里的深厚。
“独孤峰,本楼主虽然没找到你对我们凤舞公主下蛊的证据,但是不要让本楼主找到你研究蛊毒的证据,本楼主绝不饶你。”
淡淡地落下这一句,柳轻非便冷笑了一声,望了一眼那被吓得尿了一裤子的查拉,便倏然地消失了身影,仅留得殿内的众人沉浸于深深的诧愕之中,无法瞬刻消化这多变诡异的局面……
“哈哈哈哈,小姐,你的这一场戏演得实在太好了!”小翠在公主殿中抱着肚子笑得十分开怀,一张小脸满是快意,眼角甚至笑得落下了几颗晶亮的眼泪。适才在血影楼几位堂主的帮忙下,她躲在了大殿的一角,清楚地看完了整场闹剧,直为零精湛的演技而兴奋鼓掌。
流火甩了甩宽松的白绒狐尾,脸上的表情惬意非常,享受着噙笑的八王爷轻柔的爱抚。
“是呀皇姐,适才在殿上明德实在是被皇姐吓得不轻,完全没有料到皇姐你……竟会有这么惊人的举措……”话还未说完,八王爷想起“花柳”那一词,阴柔的俊容再次泛起红晕,吃吃地笑了出声。
零长长的睫毛动了动,眼睑掀开,一双晶亮的眸子填满了狡黠之色,十分透亮明晰。轻轻抬起素手拿起了桌上的竹筷夹了一块广寒糕放入樱唇之中,感受着唇齿间那淡淡的糕点香味,她的一张美颜扬起了享受的柔笑。此刻的零面上洁白无瑕,未施粉黛的脸没有丝毫的斑印,更没有那蜈蚣般恶心的伤疤,有的尽是白里透红和白皙如玉的凝脂玉肤。
“不过是个小把戏。”淡淡地回了一句,零夹起了另外一块广寒糕,再次塞入口中,唇齿留香。
“我不明白。”夏洛放下了手中的瓷杯,俊逸的面上依然有着商人该有的精炼神色,但是此刻却也有着五分的休闲之意,“你脸上的那些红斑和疤痕如何得来?你当真没有患病?”英眉轻凝起,夏洛又是自习地望了几眼零那张无暇的美颜,仍然无法放下心中的担忧。
零放下竹筷,脸上的神情十分闲暇,抬手挑逗了那在八王爷怀中慵懒的流火一番,她才语速缓慢地回道:“红斑是画出来,疤痕是言教主给的。”
话语精简,重点突出,但是……仍然很难让人理解啊!
“这……我还是不懂!”龙皓远如同乖孝一般举起了右手,郑重地坐在椅子上,一脸好学地望着闲淡的零,十分想要知道那详细的、他完全被蒙在鼓里的一切。
夏洛淡淡地望了他一眼,沉吟了一阵,最后也附和道:“我需要详细的解说。”
零慵懒地瞄了两人一眼,拨了拨耳边的发丝,她清淡地开口,“你们告诉他们吧。”说话的对象嫣然就是那两尊站在她身后电光火石眼神对峙了许久的柳轻非和言烁。
今夜的这场戏她一辈子都不会再演了,那样娇柔做作过分柔弱的女人永不可能再次出现在她的生命中!若不是为了大局,她绝不会牺牲自己的尊严和格调去装扮成那样一个恶心的形象,实在叫她……鸡皮疙瘩一直都无法散去!
得到佳人的命令,两人同时停止了无谓的对视,转身面向着两位……不,五位求知欲甚强的闲人,对上他们一女三男一兽明晃晃圆亮亮的眸子,他们一人一语,搭配得当。
“魅影堂主乔装技术一流,描画身体伤势或者患病症状实属简单事。”
“本教主会易容。”
“本楼主的血影楼人才辈出,要做一袋颜色诡异的假血不是难事。”
“假血的主意是我本教主提的。”
“本楼主知道独孤峰有一味蛊虫患病症状疑似花柳,并且满身会起满脓疮红斑,敲和那个什么红斑狼疮也有相似之处。”这个拗口的症状明显就是现代先进佳人所提出的。
“毒蛊是本教主去偷的。”
“如果不是本楼主救我家亲爱的受了内伤根本就轮不到你这个无能教主去偷偷偷偷……啊,亲爱的我错了,我不敢再这么唤你了……”
“哼,人妖就爱自说自话自命不凡自不量力。”
“你说什么无能教主,明日本楼主就下令让血影楼前去踏平你绮云宫!”
“哼,放马过来,谁踏平谁还不知道!”
“……”
直接忽视那两个吵起来的大孝,零捂了捂生疼的两耳,把两人赶到了室外,这才对那几个坐在桌前表情复杂、似乎在强忍着笑意的几人轻轻挑眉,“就是这么一回事,我做戏,假装丑陋,他不敢娶我,又当众侮辱了皇族公主,欠下父皇一份情,所有事情都有转机了。”
龙皓远乍一听罢,脸上瞬刻出现了了然的表情,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所以后来查拉才愿意放弃两国签订不公平合约和取消增收贡品。”这一切都只为了不娶一位患病的丑公主!
在零“哭着”离开大殿以后,大殿内是一片慌乱,查拉瞬刻便昏晕了过去,独孤晔和独孤峰二人因为柳轻非临行前的一番话被查拉的使者们盯上了。而待查拉醒来以后,在皇帝的半胁迫之下,他允诺放弃一开始提议的不公平要求,并对独孤峰发起了凌厉的拷问,逼问他是何时对他下的蛊。
“那……查拉如何身中毒蛊?”夏洛神色一凝便抓住了重心,声线醇厚地问了出声。
“是那杯酒。”零轻轻抿了一口冒着白雾的香茗,闲暇地回应了一句,“在殿上我倒了两杯酒,其中一杯放了蛊虫。这种蛊虫通体透明,身子幼细短小,放入酒中不易察觉,更难以尝出它们的存在,极易进入人的体内。”
话一说罢,龙皓远几人的面上瞬刻出现了作呕想吐的表情,黑青难看。
黛眉挑了挑,零也也猜到几人的反应,语气轻缓地接下去道:“其实人妖和言教主掴查拉的同时亦暗中用内里催生了他体内的毒蛊,因而才会有病发前期的症状。”顿了顿,她唇边勾起一抹颠倒众生的邪魅冷笑,“毒蛊是在独孤峰那里偷来的,在我们在大殿的时候,我已经命令魅影和石头等人到独孤峰的居室翻出了好些蛊虫的藏处,只要查拉的人前去搜房,很容易便能寻着。”
“亲爱的……我不是人妖……”蓦地,柳轻非一张俊容满是委屈的表情,窝在零的美颜旁,那模样就如同被人欺负了的小媳妇一般,配上一副磁性十足的男声……恶心至极!
当下零大掌一挥便把这无节操的楼主大人给挥到了一旁的角落里画圈圈去了。
“哼,活该。”言烁冷冷地笑了一声,冷酷非常地走到佳人的身旁,粗糙有力的大掌刚想说抚上她的柔肩,下一刻便被无情地抓住了手肘狠狠一个过肩翻,出其不意,力气甚大,瞬刻便把这个无能教主也解决了,丢到角落去扫尘。
瞪圆了双目望着佳人轻松地拍了拍柔嫩的手掌,室内一行四人一兽望得是目瞪口呆,不自觉地把身子往后稍稍倾了倾,就怕成了下一个被丢的人。
“皇……皇姐……”但总有单细胞的人敢于在太岁头上动土,“你……你这么做……算是栽赃嫁祸么?”
他虽然自幼收到皇室的保护,但是该学的四书五经仁义道德还是记得十分清晰,这么小人的行径绝不是君子所为啊!
零凉凉地给了她一记冷艳的瞪视,语气清冷,“哼,栽赃又如何。对付贱人就该用贱的手法,这只是开始,我记得我曾经说过的,我是要独孤家满门抄家的!”
众人望着佳人唇畔那朵冷然的笑花,顿时头脑一阵头皮发麻。古人教训果真深刻:宁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
“那……凤舞公主的意思是,要借这个机会栽赃独孤峰意图谋害波斯王子?”夏洛睿智无比,一霎便思量得零的用意。
零缓缓站起身来,背对着众人望向室外那轮皎洁的圆月。
“这远远不够,这么做只不过是为了增添查拉与独孤家的摩擦,父皇未必能借这么一件事就把独孤家绊倒,但是多少能挫一挫他们的锐气。”
还远远不够,距离她所期盼的,还远远不够!
瞬刻,房内陷入了一片安静,这一份安静却不似大殿之上的那份诡异的沉寂,却是相扶持的一群人安然沉思的时刻,气氛多了几分温暖之意。
蓦地,零转过身来,一张清淡的美颜映着窗外的月色格外美艳,美眸静静地对上龙皓远深沉的眸色,出言直白,“皇兄,看来你的太子妃是铁了心要与我为敌了。”
今夜在大殿之上秦如烟的一举一动她是看在眼中,从来人不犯她她不犯人,人若犯她,她必犯死那个人。此前她已经给过这个女人一个机会,若不是看她对龙皓远还有几分情义,她也乐得见龙皓远又段好姻缘,她也不屑与秦如烟说那么一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