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操纵的祁南
“皇后娘娘,皇上唤您过去。”
裘雨霜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眼神复杂,霜儿,切记世间万物皆有报,爹爹希望你是个纯粹的人。伸出手来,那纤白的玉指在阳光下莹润,爹爹,女儿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对的,每一件,因为我是裘雨霜。
转过身来曳地的紫色长裙,慢慢走过墨画的身边,淡淡瞥了一眼窗外,唇角一勾,走出殿外。
“皇上,这是皇后娘娘今晨给您炖的莲子羹,还温着呢。”高庄谨记皇后娘娘的吩咐,“皇后娘娘说现在暑气渐盛,莲子羹可清心调神。”祁南看了眼盘中那一盅泛着清新香味的莲子羹,眼神动了动,“端来我尝尝。”侍女忙端着食盅上前,祁南动勺尝了一口,滑爽入喉,不由多吃了几口,目光带笑“皇后做的吃食越来越合孤的口味了。”言罢,在无人知道的瞬间,他的眼神暗了暗,又重回光明。
此刻,裘雨霜正好到殿上,“皇上。”裘雨霜福身,祁南似回过神般道:“皇后无须多礼,来孤身边。”高庄和墨画默默退下。
“不知皇上唤臣妾来是为了什么事情。”裘雨霜浅笑着看那一碗被食了大半的莲子羹,祁南沉默片刻,缓缓道:“孤以为云相需要立正室了,不知皇后怎么看。”裘雨霜低眉,“云相是当年的天下第一才子,想要入云府的女子不计其数,而这么些年除了那两个早夭的孩子,还有慕夫人所生的云三小姐便无再出,此刻要立正室,皇上是为了让云相更安心于朝政吧。”一席话,无非是说只有慕夫人才能当上正室,并没有偏袒她的妹妹。
“听说你妹妹快要生了。”祁南低首看她,眉目恬然,不由微微的笑。“臣妹临盆在即,想是快要当母亲了。”“那么,封你的妹妹为云夫人如何。”祁南说着这些话,心里却觉得有些莫名的奇怪,想太多吗。
裘雨霜脸上带了点惊喜却惶恐的表情:“皇上,恐怕臣妹担不得这云府主母的位子。”祁南握了握手中柔胰,笑道:“孤的皇后是一国之母,皇后的妹妹如何担不起一个云府主母的位子。高庄,传令召云相与慕夫人入宫。”门外高庄一声“诺”便走远。
“皇上!”祁南伸手捂住裘雨霜的嘴,丰神俊朗的脸上俱是笑意:“皇后,孤心意已决,至于慕夫人,我是要她亲耳听诏,免得做出什么让云相为难的事来。”祁南明明照着心里的话说出来的,可是总觉得某一处空落落的,到底是什么呢。
“慕夫人,皇上召您入宫。”高庄不卑不亢的站着,手中亮出了圣牌,慕锦眸中一丝疑惑晃过,今日难得起来坐坐,然后白崇便诏她入宫,“只有我么。”高庄收回手中的圣牌,低身道:“云相已在府外等候,请夫人与云相一道入宫。”
“有劳公公。”慕锦语调如常但嗓音低哑,高庄担心的望了一眼慕锦,心想,此次再见,慕夫人消瘦了许多,但仍不减清华,这样的女子啊。
站在院外的凤恩然抬头看了眼屋檐,郑重的点了点头,看向门外,目光深深,,此刻的她唯有相信陌岨能保护好她,而她只需再等等她的伙伴。
慕锦路过凤恩然时,白衣衬的她的肤色更加苍白,“恩儿不用担心,我很快就会回来。”凤恩然看着她绝美的容颜,突然心悸,慕锦愣然,恩儿的心悸她能感受得到,浅浅的笑,摸了摸她的头,“居然会担心我,恩儿偶尔也是很可爱的。”凤恩然汗颜,果然还是快些走比较好,但是眉间的担心却一直凝重。
云府外,云潜定定看着一步步走来的人儿,一袭白衣,清瘦了些,就像一根羽毛风一吹就消失,但偏是那一身不着尘世的风华让他的身和心都低到尘埃里。“锦。”一声低唤,慕锦唇角带笑,云潜,许久不见。伸手递给他然后两人一起上了轿子。
“怎么瘦成了这样。”云潜邹眉,清俊的眉目染上担心,“可能是天气太热了吧,不用放在心上。”云潜无言,只要守护着她便足矣。
一路无言。
“皇上,这是臣的家事。”祁南端坐在上,诺大的殿堂此刻压抑的可怕。祁南瞥了一眼静静坐在一旁的慕锦,脑中似有什么闪过,却抓不住,慕夫人,慕夫人,明明应该叫着会有另一种感觉的人,可是现在,什么也没有。
裘雨霜瞥了眼祁南眼里的疑惑,声音轻柔:“皇上,既然云相不愿,我们又何必呢。”端的是母仪天下的大气,慕锦目光轻轻飘过祁南,眼里不由泛起一丝冷意,慕乌,你过分了。
“云相,你以为孤的话是玩笑吗?”祁南颇恼的看着面前不知情势的云潜,“裘家二小姐的身份配不上云家么,嗯?”
云潜默然,云家是祁国的开国将族,在祁国的地位,裘家自是不可与云家同提,可是若是抗旨就是摆明了云家心高气傲,不将皇命看在眼里,自有功高震主之嫌,不由心里焦躁,今日皇上是怎么了。突然,一双透着凉意的手握了握他的手,云潜低头,慕锦不知何时站到他的身侧,抿唇,目光沉静,“潜,不值得为了我去违抗皇命,能有你这样的照顾我已经很感激了,此恩慕锦定会还。”慕锦的密音传来。
云潜心里苦甜交杂,从一开始,她就划好了他们的界限,而他第一眼便知道天地那么大,而他的眼里只有她。祁南紧紧盯着他们握着的手,眉头皱了皱,“怎么慕夫人不赞成吗。”
慕锦抬头,眉如远黛,清减的脸上带了缓缓的笑意,祁南心里那股奇怪的感觉又出现了,不由扶额,裘雨霜也浅笑着看慕锦,两位皆是绝美的人儿,但此刻慕锦的周身风华却让她也有些许嫉妒,没有人可以比我更好,眼里一丝黑暗闪过。
云潜低腰,声音却仿佛苍老了十岁一般低沉,“臣领旨。”
裘雨霜唇角抿了抿,“云相果然是忠心为主的,是吧,皇上。”祁南目光深沉,瞥了眼身侧的皇后,轻轻点头,“高庄拟旨。封裘氏雨青为云府正室,赐一品诰命夫人。”高庄低声诺,但眉间尽是不可置信,却不敢回话,皇上可是一直不喜欢那裘家二小姐的啊。
待高庄将旨意念完,云潜低声“谢主隆恩。”殿堂上一片寂静。突然一个公公匆匆入殿,“皇上,云府来报,求夫人要生了,请云相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