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修炼爱情
这天吃完晚饭,其他人在“寝室”里或备课、或玩耍、或歇息。.
山里的空气很清新,泥土的芬芳淡淡地浮在周身,家畜的声音远远地传来,记起小龙说他家的牛爱唱歌。
夕阳染红了天边,简陋的升旗台上红旗飘得很精神。下边的石墩上坐着一个人,熟悉的背影一耸一耸,却是我不熟悉的姿态。
“来的路上是谁说‘一个月而已’的,怎么着,这会儿才三天就忍不住想得哭鼻子了?需要我帮你联系他么?”
“谁想他来着?!我才不想见到他呢!他最好‘失联’来得干净!”
“他要是真失联了,哭不死你!说吧,这次又是怎么闹起来的?”
“嘿!你这话说的,好像每次都是我的不是啦?!你我什么交情?从小到大,在你眼中我就是这么无理取闹的人么?!”
“我还以为这辈子听不到你对自己客观的评价了呢。”
“喂!陆昔临,我在哭好么!有你这样安慰人的啊?”
“你是他的女人,在他那里碰了钉子凭什么要我来哄?这是他的工作,我若真抢着做了,他会整死我的。再说了,我只哄自己人。”
“你还怕他整?!我以为你们是相见恨晚、狼狈为奸、惺惺相惜的好基友呢!而且,我怎么不是自己人啦?!我可是你的正牌青梅竹马!要不是这么多年来,姐姐我不嫌弃你,你小子知道女娃子长什么样儿么?我告诉你,你以后的女朋友、老婆什么的可都得感谢我!姐姐可是牺牲小我,让你的青春不寂寞啊!”
“其实......我比较希望你嫌弃我。.”
“你!算了,姐姐是大人,不跟你这个毛没长齐的小屁孩儿一般见识。”
“大人姐姐,您这会儿跟您的大人哥哥置气,找我这个小屁孩儿寻安慰是几个意思呢?”
“呀!你够啦啊!我是真的很不爽好么?!听我吐槽一下你是会缺胳膊还是少腿啊?!在这里熟人就没几个,要不是欧阳那家伙智商未开发、情商为负数,我至于让你看笑话呀?!”
“好吧,看在您老这么看得起我的份上,说吧,让我乐呵乐呵。”
“......记住这嘚瑟的感觉,以后只能回味了......你说他怎么能专制独裁成这样?!说什么去英国进修两年是为了我能有更好的发展,其实呢,还不是为了他能更方便地监视我!我已经妥协让步跟他领证了,他还想怎样?!知不知道看得太紧了是会让人透不过气的!”
“他是太过在意你。”
“在意也要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吧!我是人,独立存在的个体。我爱他如他爱我,所以选择把自己交给他,但这并不代表我附属于他。我会和他有我们共同的生活,但这绝不能以失去自我为代价!”
“可能在他看来,你还小,需要他的庇护。离开半步都会让他不踏实。”
“我小怎么了?不正因为年幼才需要成长么?像他这样看着护着,我何时才能成长为能够站在他身边的人?我不想懦弱无能地在他身后躲一辈子。我也想自豪地伴他左右,让他、让所有人知道我完全有能力配得上他,我不仅不会成为他的负累,反会成为他成功路上的助手、伴侣。”
突然,手机外放传来男人低沉的调子:“你应该告诉我的。”
“你......陆昔临,你又出卖我!”
“去和他说清楚吧。这事儿没人能帮你们,除了彼此。”
她拿着手机的背影被夕阳拉得老长。我突然就觉得,小时的玩伴真的就长大了。
此刻的她已褪去了女孩的青涩,女人的成熟让她格外美丽。
他们是幸福的,虽然会有摩擦和误会、有眼泪和置气、有埋怨和伤心,但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的事实——他们依然爱着。
见证他们一路走来的不易,看着他们为彼此挣扎、妥协、改变,那些经历、那份感情让人心生畏惧,又让人着实羡慕。
“手机还你。这笔账我记下了!以后有你小子好看的!”
“这次是谁认输啊?”
“哼!跟他斗,我什么时候输过?”
“维安,你说‘相爱’究竟是什么感觉?”
“哟,你小子难得啊!春心萌动啦?!太不容易啦!我还以为陆叔和杨姨以后要到和尚庙去寻你了呢!没想到姐姐这次闹矛盾还无意中做了件大善事!既然你诚心诚意地问了,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这其实啊两个人相爱吧,就是......哎,怎么说呢......就像那什么......哎,不行不行,这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为了不破坏你的爱情初印象,我还是不在这里误人子弟的好。要我说,谢部长你天资聪颖,不如听邓爷爷的话——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我保证,你试过之后,定会飘飘欲仙、欲罢不能!当然啦,你得吸取你好基友的血泪教训,咱得张弛有度,收放自如,这样才有妹子泡、有媳妇抱!我瞅着咱这支教队里有一个妹子不错,好像是叫苏......”
苏沐言,别人都能看出咱俩合适,教我怎生相信自己和你没缘分呢?
自小习画,多年来不曾倦怠过。也多次听闻父母的友人夸赞自己“画艺小成”、“后生可畏”,总觉得自己与绘画有着不可名状的默契与亲昵,因此,即使是在学业极繁重之时,也未想过放弃。
彼时,未见到她的我只道绘画对身心品行的益好,然而,相交之后,才发觉莫不是命格冥冥的牵引?
她加入画艺社已有半年,这短短六个月的时光将她的绘画造诣显露无疑。
我以素描见长,她却擅画水彩。
她对于色调的把握有着惊人的准度与执着。性子急却不燥。眉头紧锁地花一整个下午琢磨色系比例是常事。灵感乍现调出理想的色调后复又会见眉不见眼地笑得如稚子。
绘画让她开心,让她欢喜,让她乐在其中。
“昔临学长,你画完了?我可能还需要些时间。”
“昔临学长,你急着离开么?若不急可不可以再等我一嗅儿时间?真的只是一嗅儿......”
“昔临学长,要不,你再等一个一嗅儿?”
“昔临学长,干脆你把画室的钥匙给我吧。我来关门。”
“昔临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