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同流合污(下)
坐在副驾驶座上,我自知势单力薄奈何不了他,遂只能用“语言攻击”这一没多大威慑力的招让自己好受些。.
隔壁的人忽略我的前言,用肺说了句跟本文无关的话:“三个月不见,你当真不想我?”
你这般混淆视听,语文老师知道么?
“呵呵哒,好好笑哦......几天不见,没想到你的脸皮已经厚到连导弹都打不穿的地步了!”想你,你当自个儿是人民币啊?
“我不就是擅自做主先你一步给乔叔他们做了安排嘛,说来也是我应该做的,你犯得着跟我置气?”这厮无辜又无赖的语气让人手痒痒、牙痒痒。
“谁给你的错觉,我是在跟你生气?我理会你了么?没有吧......你们三个臭味相投的‘同道中人’一边玩儿去哈!扯上我算是个什么事儿啊?倒扫了你们的兴......”
我一想到乔家父子那通敌卖国的可耻行径,就忍不住怒由心生。这种被自己人插两刀的滋味比被外人捅成筛子还难受。
而且重点是,他们投靠了陆昔临!
“一回来就不安生!看来这三个月里,你是舒服得不知所以然了。就知道你是容易得意忘形的家伙!新帐旧账,我该好好和你算算了。”他的唇边勾起一抹跟“善意”隔了十万八千里的笑,让人没来由却又条件反射地想炸毛。
“你想怎么样?我告诉你啊,你别乱来!当心我告诉你妈去!”
如今的情况对我很不利,估计也只有搬出这厮的母亲方能稍微唬得住他。.
“乱早就乱过了,不是么?说来也是该温习温习了。”
说完某人一脸流氓兔状地盯了我好一会儿,那感觉就像他是X光扫描仪,我是CT室里的实验品,他由外至内把我从身体到思想地调戏了个遍,我却只能任人鱼肉。
正要还嘴,他却继续道:“而且你确定要告状告到我妈那儿?你说到底你我谁会比较惨?”边说边靠过来,“惨”字重音过后还恶趣味十足地朝我的脖颈处吹了一口气。
渣滓啊渣滓,我不想出车祸,你给我死开!
但就事论事,他是对的。现在东窗事发,老佛爷估摸着已经磨刀霍霍,准备削了我下火锅。苏沐言牌肉丸,蘸着老干妈吃,这酸爽,忒够味!
“你就一点儿不担心?不要忘了,你和我的处境是一样一样的。而且综合干妈对待你我的态度,你的下场貌似会比我悲剧很多。”
虽然我相信他有通天的本事,但老佛爷却已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存在。整死他,想来也是很容易的。而我,大不了就是个连坐的罪名,撒撒小娇,想要忽悠过去不难。
“她怎么说也是我亲妈,虎毒不食子,这个道理不难懂吧。可你就不好说了......虽说她平时对你好得不像话,那是因为有我这个反面教材。然而,如今你和我同流合污了,难道还指望她对你网开一面不成?她可不是愿意吃亏的主......但作为我的人,自然得关照着不是!我这里倒是有个法子......”
这人故意在这重要关头顿住,逼得我问他后话,好暗黑的心呐!
白一眼奸诈得不像话的某人,我生生忍住与他一起车毁人亡的冲动,没好气道:“自觉快放!”
“她之所以以前这么宝贝你、批斗我,不就是想我俩合了她的意在一起么!现在只要我们顺着她,她还是会乐享其成!”
某人的狐狸尾巴扑腾扑腾、黄鼠狼眼睛锃亮锃亮、如意算盘倍儿响倍儿响。
“做你溜溜球的春秋大梦吧!”
车停在了某人像停车场一般奢侈腐败的豪华车库里。
放眼望去,我的个妈妈娘哎,吓了我一滚哇!这哪里是私家车库,分明就是一世界豪车联展嘛!
神呐,您劈死我吧!让我这么一个连专属座驾,不对,是连驾照都没有的草根穷逼看到这些,真的好么?人家保不齐会分分钟生出报复社会的强大怨念的好么!
他那修长的手指从方向盘上位移到了安全带上,清脆的解锁声让我不由得神经紧绷。
怎么就到了狼窝呢?这人是将车开得飞起么?不怕交警叔叔请他吃罚单啊?挣几个毛爷爷不容易的呀!算了,左右不是我的钱,心疼有毛用呢!
他解开自己的安全带就俯过身欲解我的。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在毫无预告的情形下靠过来,还是成功的把我吓得不轻。
这是要“壁咚”的节奏么?时间地点什么的都不太合适吧!
“我自己来就行。”
我就知道,自个儿的惊吓会愉悦到他。看着他嘴角那标志性的“邪魅一笑”,我真想半个西瓜拍上去。真当自个儿是男主角?笑你妹夫的大姨妈啊\猥琐的好么!
好容易顺了顺气。我真不想说认识身边这货,会夭寿的啊!陆昔临绝对有能力分分钟把人整崩溃,只要他想。
“真乖。”
待我正要吐槽他这句听上去就很让人没面子、伤自尊的话时,某人重重地在我的唇上揩油,并外加一句“还是三个月前的比较甜。”
什么鬼?老实交代,你究竟是哪里来的色魔?
“陆昔临!你给我死开!”
车震了震。
待我收拾好情绪时,已经被积极主动的某人笑得花枝乱颤地拥进了贼窝。当然在进门时,为了身心的可持续发展,我自动过滤掉了“先生好,太太好”的问候。
太太你个口服液啊!
还是上次他带我来的那一处房子,还是很高大上地打击着我没见过太多人民币的玻璃心。
我不止一次地想,他陆昔临住在这么豪华又安逸的地方,晚上就不会睡不着觉、浑身不自在啊?
咱万千平民小老百姓的剩余价值敢情全给这些个资本家们剥削到自个儿的衣食住行上了,他们就一点儿不感到惭愧?
还有良心否?
“这屋子里所有的人和东西都可以按照你的喜好换置......除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