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栽赃
在这几日的培训中莫汝儿刻意突出吃食上的手艺,第一御膳房是最累最脏的地方,鲜少有宫女愿意去那,自然也没有人关注。.但是却又是最为重要的地方,宫里上至太后皇上,下到嫔妃宫女,所有的吃食都是从御膳房所处,也是宫斗牵扯率最为频繁的地方。
她到宫里想得到的永远不是安逸。所以才会有此决定。想要搅乱整个后宫,搅乱整个朝堂,第一步——深入。
只有自己置身其中,才有参与的资格。
所以在所有宫女托关系找后门进各房的时候只有莫汝儿是最为淡定的。
今日下个早课莫汝儿便打算会自己的院子,但是她所不知的是在她的院子里上演着什么。
春儿拉住往莫茹枕头下塞簪子的香儿,神色有些紧张。
“香儿,这恐怕不好吧。”她们是一起进宫的,是被主家买了顶替家里的大小姐和二小姐的,对于此春儿只知道认命,但是香儿好像不是这样想的,只是在散课的时候听到老嬷嬷夸了这个莫茹几句不骄不躁,堪为大任。
这还不算重点,重点是那嬷嬷可是对着制衣坊的嬷嬷说的。
宫里分为六房。
分别是:制衣房,主管宫内服饰;司器房,主管宫内各类摆设物件;御膳房,顾名思义主管膳食及查点;司仪房,主管各类节气仪式和礼仪培训;还有内务房,主管各类内务,包括人事调动;最后还有户银房,宫内所有出项进项都是由这里负责。.
从分配就看得出,户银房自然是最为好的,但是里面的上到管事下到宫女无一不是人品资质上乘者,毕竟一宫财务交到那里,基本人品不过关的话得养熟多少蛀虫。
其次是内务房,但那里被皇后和太后以及皇帝三位老大的人占满了位置,他们这些小宫女想也别想。
剩下的四房,御膳房最累最脏;然后是司器房,事情繁琐还不落好;然后是司仪房,虽然只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情,但是要求严格,而且不能直接面对主子,升职空间小;而相比较制衣房则是最好的,既不累,又可以直接面对各类宫妃甚至是皇帝,任意被哪个主子看中,飞黄腾达的日子指日可待。
所以制衣房的竞争最为激烈,香儿就是蹦着制衣房而去,所以才会对嬷嬷的话那么在意。
她那么努力凭什么不如那个莫茹,哼,堪当大任,一个贼堪当什么大任。
“这有什么?你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我的东西被那个贱人抢走吗?”说着将簪子放好,放好枕头,站起身,走了出去。
春儿明知道不妥,但是她们是一起的,本就没有主见的她完全不知道该咋么办。
香儿此举不可谓不毒,偷盗本就是大罪,还未成为正式的宫女便偷盗,简直是罪加一等,当场杖毙的。
当莫汝儿回到屋子里,不经意瞥了一眼自己的枕头就蹙起了眉。
她有洁癖,每次离开都会将自己的床铺整理的一干二净,就连皱褶的轻微变化都看得出,而现在她的枕头上全是皱褶,杂乱不堪,不用猜测都知道有人动了她的枕头。
快走几步走上前,掀开枕头,就见一个金簪子放在自己的枕头底下。
怒气涌上脑海,浸营官丑宅多年,这样的手段她怎么会不熟悉,只是是谁如此狠毒,竟然置她于死地。紧紧的攥着簪子,心下冷笑,这么厚的一份礼,她不还回去怎么好。
将簪子收进空间,然后又从自己的空间里拿出一个木簪子,只是但若不注意看,那表层的色泽竟然和金簪一样,只是细细打量区别还是很大的。
然后把枕头恢复自己动枕头前的样子,仿佛她从不曾靠近,坐到窗边,拿起一本书,细细的读了起来,神情怡然,不受任何的侵扰。
这时,外面嘈杂了起来,仿佛是有人在惊呼着丢了什么,周围的宫女都齐齐的安慰她,然后传来细细的啜泣声。
外面的吵闹自然是香儿闹起来的。
“呜呜……那是我母亲留给我最后的念想,我已经将自己去过的地方都找了个遍都没有找到,怎么办。”说完埋在春儿的怀里嘤嘤哭泣着。
“香儿,别哭了。”春儿小声安慰着,脸上的那点心虚自然被人认为是担心好友。
香儿惯会装的,和一个院子的小宫女处的还不错,对于不会堵自己路的人她还是比较宽容的。
“对啊香儿,你想想最后一次戴那个簪子的时候在哪里。”
香儿从春儿怀里探出头,一副思考状。
“我记得是昨日睡觉前,今儿早晨要上课,我就没有在意,可是……可是等我回去就再也找不到了。”
“那你的行李都找了嘛?”
“当然找了,可是都不在啊。”说着又眼看着哭起来。
“我记得早晨的时候香儿和春儿是和我们一起走的,只有……只有莫茹是最后走的,而现在我们都在这里了……莫茹呢?”大家这才注意到整个院子里少了一个人。
“肯定是她,没想到她看起来道貌岸然的,竟然是个贼。”另外一个宫女说道,这就是那怎么看莫汝儿都不顺眼的宫女,此刻这么好的机会不狠狠的踩她一脚都奇怪。
这么吵闹的声音自然躲不过莫汝儿的耳朵,只是她却不动如山的翻着书页,丝毫不为所动。
但若是你仔细观察便可以看到她的耳垂剧烈的抖动着,对于周遭的而环境她有了一定的了解,但是,其余的,只能是静观其变。
一心二用的看着手里的书籍,她看起来平静极了,让一些暗地里观察着这里的心里不由自主的打鼓。
一个小宫女躲在窗户下颤颤巍巍,时不时的探头探脑,见莫汝儿在屋子里,立刻将脑袋缩了回来,小心翼翼的朝着外面跑去,和大部队回合。
而等到小宫女离开,莫汝儿才放下手里的书籍看向门口,眼睛眯了眯,这风雨欲来的气氛让空气不由自主的紧张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