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不如,把我送你
韩泽越晚上照例很晚回来,为了帮助华晟和韩氏彻底撕破脸皮之后,他有很多事需要费心。.虽然用了这么多年来布局,但韩氏毕竟百年基业,又有韩重锦这只老狐狸坐镇,韩晋源这一代虽然不怎么样,但也个个都阅历丰厚,加上项羽兰和韩泽希,和韩氏的争斗,一朝一夕是决无可能见结果的。
李成将他送到门口,问要不要送他进去。韩泽越摆了摆手,自己下了车,拄着拐杖进了别墅大门。
因着不想让任何人打扰他们一家三口的相处,韩泽越给管家放了个长假,只留了一位钟点工阿姨白天过来帮着做做家务。
他站在门边的草坪上抬头望,整座别墅掩映在绿山丛中,别墅里灯开着,大厅、楼上阳台,房间,一踏入别墅大门,就能感觉到浓浓的家的气氛。
按了密码开了锁,他往客厅里去。
琳琳许是睡了,听不见孩子的声音。夜很宁静,客厅里亮着灯,但没有她的身影。
她的卧室在楼上,他站在楼梯处,抬头向上望了望,默了片刻,还是抬步踏上阶梯。
腿伤的缘故,他走得很慢,每走一步都要花费很多的力气。
他并不觉得累,嘴角微勾着,竟觉得这也是一大乐趣。
拐杖尽可能轻的点在地上,发出极轻微的声响,他一手扶着栏杆以减轻拐杖的声音和重量。
卧室里灯亮着,她住楼上主卧,主卧的对面是儿童房,他轻轻推门进去,琳琳正闭着眼睡得香甜。他看了片刻,关上门出来,站在主卧门口默了片刻,最终勾着嘴角,扶上了门把手。
担心琳琳半夜醒来找她,舒景容睡觉都没有锁门的习惯。球形门锁转动,轻轻推开。
里面没有人。主卧浴室门开着,显示着她不在里面。
男人微微皱眉,她大晚上的不在房间,去了哪里?
思及明天情人节,思及年少时的她为追求他而做的那些可爱的事迹,他嘴角扬得越发高了。
他的目光落在飘动着的窗纱上,阳台门没有关密。
他轻手轻脚的踱过去,拂起窗纱,阳台的风景一览无余。
阳台的灯也亮着,但,空无一人。
他站在阳台上,笑意越发明显,竟是压低了声音轻笑出来。
双手扶在栏杆上往外看,从这里可以一眼看见进出别墅的车辆,绕到半圆形的另一边,楼下是楔园。
楔园里也没有人!
她躲去了哪里?
男人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下楼,隐约听得书房传来极轻的哼唱,他一步步靠近,轻轻的将门推开,终于看见了让他找了好一会儿的女人。.
她坐在书桌后,头微微低着,几绺头发调皮的落下来,她顾不得去理,嘴里哼着一首曲子,埋头在一张浅紫色的信封上写着什么。
“好了!”她眉眼弯弯,将写完的信封搁置一旁,抬手按亮手机看了眼时间:“该回来了。”
韩泽越将门轻轻合上,透过一道细细的门缝,看见她将桌上放着的其他几页信纸凑到唇边,吹着气让墨迹尽快干。
将数页纸张折叠起来,放入方才写过的浅紫色信封里,仔细端祥了一阵,将信封收在一个香槟色的盒子里,盒子绒面看上去十分有质感。
男人勾着唇,心情愉悦的看她拿出包装纸和彩带,一点一点小心翼翼的将盒子包好,在上面用彩带扎出精致的蝴蝶结,反反复复的调整了摆放的角度,这才拍了拍手预备出来。
男人加快脚步走到客厅正中的沙发边,所幸他人高,步子迈得大,饶是如此,因着腿伤,仍是气喘难平。
他站在沙发边上,一副刚刚回来的模样,朝从书房出来的女人淡然点头:“还没睡?”
女人脸色微红,像是做坏事被抓了现行,对着手指:“嗯,有点疑惑,进去查了查书籍。”
“什么疑惑?需要我帮忙么?”他假装不知,作势要往书房去,被舒景容急急拦住:“已经找到答案了。你饿不饿?要吃点宵夜吗?”他晚上没喝酒,估计是刚从公司回来。
韩泽越并不饿,但能和她多相处片刻自然是好的。
“嗯,随便弄点就行。”他往卧室去,拐弯的墙角回过头去,舒景容已将掉落的几绺头发迅速扎起,围了围裙进了厨房。
削薄的唇不知道第几次勾起,韩泽越进了浴室。
舒景容堪堪将虾饺端上桌,男人就洗完澡出来了。他穿一件白色的浴袍,领口微开,蜜色的肌肤若隐若现。舒景容脸上微热,移了视线,以极快的速度拿了吹风机过来:“头发不吹干,会着凉的。”
他顺从的坐下来,舒景容站在他面前,以一个将他半抱在怀里的姿势替他吹头发,柔软的手指轻触到他的头皮,他的视线落下来,对上她最隐秘的部位。
男人不自禁的滑动了喉结,那边舒景容关了吹风机:“差不多了,你先吃虾饺,粥马上就好。”
其实他也不是多饿,但看着她深夜在厨房里忙碌,他只觉一颗心被填得满满的,不知不觉就吃了好几个虾饺。
舒景容将猪肝粥端上来,热气腾腾的白瓷碗捧在她手里,将她嫩白如细葱的指染出几抹绯红:“小心烫。”
被烫到了,她放下粥碗,双手捏上了耳垂,十分自然的动作,却带着一股盅惑人的娇俏。
男人喉头发紧,只得立即转移了视线,不敢再看她,生怕一个不忍将她压在身下,让她得知他没有失忆的欺骗。
“那个……明天。”舒景容站在餐桌前,手绞着衣摆。
韩泽越抬起头来:“嗯?”
“明天不是情人节嘛……”
“嗯。”
“情人节外面一定很多人,我想,还是不要带琳琳去外面的好。”
“嗯。”
“那,琳琳希望你早一点回来。她说晚上想吃我煎的牛排。”
“嗯。”男人低下头去,舀了一勺粥送进嘴里,粥很清香滑润,他想像着她一开一合翕动的唇。
舒景容担心他进书房去,硬是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等他吃完了粥,才去收拾了碗筷打算上楼。
韩泽越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声音开得很小,怕吵到楼上的琳琳。
“你还不睡?”舒景容问。
“刚吃完宵夜,休息一下。你去睡吧。”
舒景容很想睡,但,她得守着他不让他进书房,至少今夜不让他进去。
她指着电视道:“啊,就看这个。我听蓝心说这部剧不错,一直没空追。”很自然的在他旁边坐下,一本正经的看了起来。
她哪里看得进去?他刚刚沐浴过,清新的沐浴乳味道和着男子阳刚的荷尔蒙气息,她方才怕他换台,情急之下想去抢他的摇控器,一个不察,就坐在离他不到三十公分的地方。
他的气息一直干扰着她,连电视已经切换到广告仍不察。
“你冷不冷?”韩泽越注意到她没穿袜子,眉头微皱。虽已立春,但温度仍然很低。
舒景容后知后觉:“啊?哦,不冷。”
“过来。”男人的声音低沉而不容拒绝。舒景容看不出他的意图,男人拍了拍她的腿,示意她将脚抬起来。
舒景容笑笑:“我不冷。”
“脚伸过来。”他声音微冷了几分,带着种霸道的意味。
舒景容打量着他的神色,缓缓的将脚伸过去,男人打开沙发上的毛毯,将她的双脚包裹起来,搁在自己的大腿上。
他这样,是爱上她了吗?完全接受她了吗?舒景容心跳加速,偷眼打量他。男人面色淡漠的转向电视,电视剧过后,是夜间新闻,正在播报祥城的经济情况。
舒景容对经济没有太大的兴趣,渐渐的眼皮低垂,进入了梦乡。
男人将电视调成静音,近距离的打量着她。
在他的眼皮底下呆了数周,她气色不错,人也变得生动起来。
他轻抚着她的脸,嘴角微微扬着,脑海里浮上“岁月静好”这四个字。
将她抱到卧室,他花了些功夫。他行动不便,但好在她很轻,他一只手将她托着,像抱孩子一般将人抱进卧室,安顿妥当了,才又忍不酌奇进了书房。
她明明困得很却要看着他,无非是不想让他进入书房提前看到她做的那些。她的心思,哪里瞒得过他?
坐在书桌前,想起她方才小心翼翼,履次三番检查礼物的模样,不自禁又弯了嘴角。
她包装得很精美,他拿着盒子,除了她写的那几页信笺之外,那个盒子里装的又是什么?
他反复观赏,明明心痒难耐,却又不敢轻易拆开。
这种心情,很久都不曾有过了。
当年她也曾这样费尽心思的为他挑选礼物。当时她跟着他下火车,跟着他住进同一间旅馆。他的拒人千里,她丝毫不在意,每天跟在身旁,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那是种很奇怪的感觉,他觉得她叽叽喳喳吵得慌,一旦她不在身边,便又觉得做什么都索然无味。
大约一个多月后,到了七夕节。她兴致昂扬要给他挑情人节礼物。最后什么都没淘到,空着双手略有沮丧:“我不知道送你什么好。”她站在面前,微仰着头,秀眉微蹙,十八岁的少女,还带着点婴儿肥,见他一脸淡然毫无反应,她附近他:“不过,我还是有惊喜。”
她吃吃的笑,仿佛有非常了不得的主意。也还真是了不得,她不知道几时顺了一件他的衬衫,洗过澡后穿着他的衬衫站在他的面前,衬衫底下空空如也。
她勾着他的脖子吃吃的笑:“我实在不知道送你什么。不如,把我送给你吧。”
她涂着娇艳的口红,像误闯大人世界的精灵,他终于没有忍住,将她压在身下。
当遇到那一重阻碍,她痛苦皱成一团的小脸上,一双染了些许陌生情欲的眸子清亮如星:“终于被我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