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互相伤害

“是么。.”宫少弦有意无意的笑了声,指尖缠绕起她背后的发丝。

他脚下突然用力一转,两人的位置,瞬间颠倒了过来,他的手臂架在贺兰汀舟的肩膀上,将她压在石壁上。

身后那片细细密密的石头子,就像是上京告御状的苦主们,滚过钉了万千细密刚真的铁板,细细的尖儿紧贴着后背。

微微的刺痛感,恍惚让她回到了儿时在医院打针,护士在屁股上抹了凉凉的酒精消毒后,然后拿着针管对准那里,还没有下针,但却足以叫孝子,瞬间把身体紧绷起来。

贺兰汀舟此时的感觉,便是那样的,身体上的条件反应,令她不由自主把身体弓起来,竭力避开身后面即将对她造成伤害的一切东西。

“疼么。.”宫少弦问她的同时,手臂向下一用力,将她压了回去。

石子扎进血肉里的刺痛,骤然蔓延开,就像是一万根钢针,同时深深地扎了进去,疼的她几乎瞬间就想要从那上面弹起来。

可是宫少弦的一只手,按在她的肩胛骨上,让她动弹不得,只能任由那些石子,混合着她的血越嵌越深。

他的另一只手上,稳稳地托着那颗夜明珠,慢慢靠近她的脸,泛着羽化边缘的白光,将那张脸上的痛苦神情显的一清二楚。

贺兰汀舟忍着痛抬起头看他,咬了咬嘴角,扯出一抹笑,“疼不疼,宫少主刚才……不是已经都试过了吗。”

“呵。”按在她肩胛骨上的手,忽然一松,“这么说,贺兰公子现在也是感同身受了。.”

贺兰汀舟反手小心地在石壁上摸索,摸到一个没有碎石积压的空隙,缓缓用力,将后背从那上面一点点撑起来。

四下无声,就连风声都是寂静的。

只有那数颗深嵌其中的石子,正在和血肉分离,发出嗤嗤的摩擦声,粘稠猩红的血,像石钟乳上不断掉下来的水珠,滴答,滴答。

冷嗖嗖的风顺着衣服的破口灌进去,仿佛是在后背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巴。

冷热交织的痛楚无时无刻不再刺激着感官,痛的她几乎快要昏厥。

她想,此时要真的可以晕过去倒也算好的。

可偏偏那人,已经连她能够承受的最大的痛感,都已经算计好了,让她在清醒和昏厥中反复徘徊。

痛的想要晕厥,可又在下一秒的剧痛中,瞬间清醒过来,张开每一根毛管,仔仔细细地感受那无止无休折磨人的刺痛。

贺兰汀舟脸色苍白的厉害,额头上泌出的冷汗,滴滴答答,耳鬓两侧的发丝湿漉漉的贴着脸颊。

身体已经站不稳了,全靠手掌扶着石壁上那一小片光滑地来作支撑,勉强的向上提了提嘴角,“宫少主……手下,留情了……。”

当时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把他撞上那个石壁的,她比他更清楚。

如果不是她没有内力的话,怕是都要借着他的身体,把那块石壁撞的粉碎。

对她而言,石子入肉半分的话,那么对于他而言,石子就是入肉三分。

她疼,他就要比她再多疼上三分,甚至更多……,所以就这点而言,他对她,的确是手下留情了。

这点小伤,对他来说,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自始至终他甚至连哼,都没有哼过一声,更不要提还在嘴边上,挂着微微一丝恰到好处的笑容,“贺兰公子,真是拿本少主,当成你相好的了么,以为无论你做了什么事,本少主都会都该任由着你胡来。”

珠圆玉润的指尖,轻轻点上她的肩胛骨,目光紧锁在她血色全无的脸上,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一件由经他手,躬亲打造出来的一件艺术品,“不过,本少主怎么突然觉得,贺兰公子更像是在找死呢。”

------题外话------

缩写打宫少弦名字时,居然打出来红烧鱼三个字,这是在暗示我些什么吗,摸下巴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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