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七王爷

自半月多前,发生了那起命案以后,芸香楼就被官府查封了,从最初食客云集的地方,变成了官员长跑的地方。.

大理寺的软轿刚在这外面停下,一辆装点的花里胡哨的马车,紧随其后地在它对面停了下来。

双方的侍从几乎同时掀开了车帘,轿子里的两人,四目交接的打了一个照面,对方瞧见她惊喜似的拍掌乐了,“贺兰不举!”

饶是贺兰汀舟修养极好,但在听到这个别名的时候,眉心还是禁不住地蹙了一蹙,“既然璟王爷记不得下官的名字,下官再说一遍也是无妨……。”

“打住!你那个拗口的名字,再跟本王说八百遍,本王也记不住。”郁璟珩不耐烦地截住她的话,晃着二郎腿说,“还是贺兰不举这个名字好,本王叫着上口,也应景。”

贺兰汀舟钻出马车,下来问他,“璟王爷可听说过,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这话。”

她说着话时的态度依旧温和,半点脾气都没带,却不想郁璟珩倒是先不乐意了,“是你自己要不举的,本王不过就是照实说了句话,还不行了,有本事,你举一个给本王看看呀,举啊,举起来,本王就不那么叫你了。.”

还从没见过这般蛮横不讲理的人,贺兰汀舟能感觉到,额角突突的跳了几下,徐子翊翻身就要下马,他最容忍不了别人欺负他哥们儿了,撸袖子准备跟郁璟珩干一仗,贺兰汀舟抬臂挡住了他。

“如此说来的,这倒是下官的不是了,那下官向王爷致歉。”贺兰汀舟很识时务地向他作揖,至少在郁璟珩眼里看来是这样的,然而后面一句话,让他嘚瑟起的笑容,再也挂不住了。

“不过我们东裕素来讲究,心诚则灵,璟王爷若是老这么不举不举的叫着,佛祖听见了怕是会……。”话点到为止,她笑而不语。

周围路过的百姓忍不住爆笑,其中当属徐子翊的笑声最大。

“你……!”郁璟珩眼眸一厉,骨节捏的咔嚓咔嚓直响,“不碍事,本王会在前面加上前缀,是贺兰不举的,就算佛祖听见了,也会明白是谁该不举的。”

“那下官便在此先行谢过璟王爷了。”她脸上挂着的笑容再真挚不过了,由心而生地感激,“佛祖慈悲,保不齐多听璟王爷念叨几回,就替下官治好了这个难言之症。”

这一番话说的徐子翊都感觉畅快极了,于是他也装模作样的给顾璟珩作了个揖,“那就麻烦璟王爷没事儿,就给我们汀舟多念叨个几遍,争取帮他早日从不举的苦海里解救出来,也算你有了一个功德。”不再那么缺德了。

这里到底是东裕,而不是南陵,就算是在南陵横着走的璟王爷,也不得不收敛着点儿性子。

随意打杀别国的官员,可不是一件小事,瞧着这俩人儿跟唱戏似的你一言我一语,气的郁璟珩牙根儿直痒痒,可又拿他们没有办法。

上一次胆敢这么跟他讲话的人,最后怎么办了,被他叫人拉下去把舌头给拔了,然后当着那人的面儿,把刚切下来还血淋淋的舌头,扔进油锅里炸了,最后喂给那人吃了。

郁璟珩阴测测地在心里面,把贺兰汀舟和徐子翊,用了一百零八道酷刑,狠狠地折磨了个遍。

*

四公子,各有各的不同之处。

北芪的楼相,胜在那宛若谪仙的气质,和安邦定国的才能。

而第一楼的宫少主,则胜在那神秘而不为人知的谜,以及一手精妙绝伦的易容术。

至于眼前这位璟王爷,仅仅胜在那张如珠如玉笔墨难描神韵之一的好容颜,除此外再无其他。

郁璟珩从马车中走出来,身长而玉立,一身墨蓝色的长袍,腰间系了一条绯色的玉带,旁缀了一块儿青丝南玉佩。

贺兰汀舟只堪堪扫了他一眼,他的皮肤很白,却不同于楼相的苍白,而是那种似珍珠美玉的白,容颜像是山水墨画渲染出来的一般。

精致而又无暇,一双凤眼尾梢向上挑起,顾盼间自有一股凌人之上的尊贵气势,她好像有点儿明白了,为什么这么一位性子恶劣的草包王爷。

能同他们三位无论说是气度,还是各个方面都胜于常人的公子,并称为四国四公子了,这份好美貌,想是打着灯笼也难寻喽,可不就是世间难再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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