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 悬疑之案

出了周耀杨家,方睿和程瑾的表情都变得更加沉重了。.来这里之前,他们以为找到周法医,案子就能柳暗花明,谁知道反而更加扑朔迷离了。

“看来,除非苏叶恢复记忆,否则这起案子就没办法查下去了。”方睿叹了口气,说道,“回去问问小娴,看她能不能找几名专家,帮苏叶治疗一下,也许她就能找回那段记忆。”

“不急。”程瑾却不赞同方睿的想法。

“程瑾,我知道你不忍心让苏叶面对那残酷的过去。可是,现在有一群人在虎视眈眈,他们目的不明,如果我们不快点找到幕后之人,你觉得我们真的能保护她一辈子吗?”

方睿也知道,那段被抹去的记忆是苏叶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可是,苏叶的记忆才是唯一的线索。

两害相权取其轻,方睿觉得苏叶必然得面对那些往事。

“会有别的突破口的。”程瑾淡淡地回答道。

“老程啊,谈恋爱了就是不一样,你都学会了感情用事了,”方睿拍拍他的肩膀,打趣道,“以前的你可是从来不会放弃走捷径。”

“人生偶尔还是会有意外的。”遇到苏叶后,他已经做了很多不符合他作风的事了。

“那案子怎么办?”方睿觉得很头疼,这个案子根本无从查起,“还能有什么突破口?”

“当你看到这个符号时你会想到什么?”程瑾把周法医画了符号的纸递给方睿,问道。.

方睿之前见这个符号就觉得有些眼熟,Ψ,sai,他想了一会,回答道:“我好像在数学书中看到过,哦,在晚柔的一本书的封面上也见过,那本书好像讲得是什么esp(超感官知觉)。”

“那么再结合消失的脑组织,你又会想到什么?”程瑾继续问道。

“邪教组织?”方睿不确定得猜测道,“除了那些邪教组织成员,还有谁会那么丧心病狂啊!”

人脑又不是猪脑,怎么能说挖就挖呢?想到这,方睿又有了另一个猜测:“他们挖走死者的脑组织不会是为了吃吧?不是有种说法叫以形补形吗?”说完,方睿自己都觉得瘆得慌。

程瑾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撇开头,脸上有一丝嫌弃

“程瑾,是你叫我猜的,就算猜错了也不用这么嫌弃我吧。”方睿觉得某些人啊,总是仗着自己智商高,就不把他这个领导级人物放在心上。

“我一直在想,会不会这跟邪教根本没有关系?”程瑾看着夜空,缓缓解释道,“大部分宗教都认为心脏才是人生命的核心。所以,若是进行了某种宗教仪式,那么取走的应该是心脏,而不是大脑。”

在原始宗教萌发的时候,大脑对于人类而言就是个黑匣子,很少有宗教仪式会用人脑组织献祭。.况且,Ψ这个符号也很少与宗教挂钩,虽然它与神秘主义有关。

“那凶手在死者手上留下这个符号有什么意义?它还能与什么有关?”方睿觉得程瑾的话挺有道理的,而且周法医已经说了,凶手应该有医学背景。

“科学!”程瑾环望着这座茂密的森林,回答道,“有没有可能,有人在这个偏僻的小镇里进行了违背人伦的科学实验?”

“不可能吧!”方睿从没有把这些与科学实验联系在一起。但他马上就想起了他女朋友,她做实验时,偶尔也会解剖小白鼠什么的。他看过小白鼠的脑组织,那小小的一团,却掌握白鼠的喜怒哀乐和行为,影响它所有的生命活动。

近年来,脑神经科学一直是个很热门的研究领域。

“还记得那个精神病院里的案子吗?”那四名死者,虽然是成人,虽然头盖骨的伤痕凌乱,但他们和这起成年旧案的死者一样,他们的脑组织,包括脑干,全部都消失不见。程瑾并不觉得这是巧合。

方睿一愣,他也想起了那个案子。

“可那些死者手上并没有这个符号。”方睿还是觉得这只是个巧合,“而且那个幕后操纵的医生我们也抓到了,他的背景没什么特别的啊。”

“那个案子先不提。尸检报告上显示,其中一名小男孩的死亡时间距警察赶到,不超过两个小时,”程瑾继续说道,“如果那里真的进行了什么实验,那么他们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把所有的痕迹都掩盖掉。”

“但起火的那栋房子里没有找到特别的痕迹和物品啊,”方睿提醒道,可他立刻想到了另一种可能,“你的意思是,那栋燃烧的房子是用来转移注意力的,其实真正的案发现场根本不是那里?”

一栋燃烧的房子,六具尸体,足以吸引警察的注意力。

“这只是我的猜测。”

“所以我们要在那栋房子周围搜索,找到真正的案发现场?”方睿问道,“可是,时间已经过去了那么久,证据应该都已经被破坏掉了吧!”

“那就要看我们的运气了。”无论机会有多渺茫,程瑾他们都得去试一试。

方睿花了几分钟才消化这个猜想,他真的没想到一个古镇里的案子,会与科学实验这种高大上的东西有联系。

“如果真如我们猜测的那样,那么这里进行的会是什么实验呢?”方睿问道。

是啊,会是什么实验呢?程瑾脑海里闪过很多种猜想:药物实验?又或者是苏叶的某方面能力引起了实验者的关注,以至于他们想要研究她的脑结构?抑或是某个变态科学家有这种变态嗜好?

无论哪一种,作为当年试验品的苏叶,怎么可能会安然无恙呢?

“不知道,明天我们去火灾现场,看看附近能不能找到什么痕迹。”

“那苏叶怎么办,不能就这么一直瞒着她吧!”苏叶那家伙,好奇心真的不是一般重,而且人又很贼,很多事都别想瞒过她。

况且,纸包不尊,有些事,终究还是会瞒不住的。

“我不想让她受到困扰。”

“得得,唉,见你这么痴情我都起鸡皮疙瘩了。我知道你宝贝她,我保密,行了吧。”方睿故意用轻松的语气调节气氛,“不过,我告诉你,喜欢一个人不是默默地付出。你得学会浪漫。浪漫知道吧,你得给她送礼物、说好听的话,女孩子就是要哄的!”

“我没必要借鉴一个失败者的经验吧,”程瑾打击道,“我有自己的方法。”

切,方睿在心里冷哼,想当初他谈恋爱时,程瑾还不知道在干什么,还敢嘲讽他。

程瑾表面上嫌弃,心里却默默记下了方睿的建议,虽然在他看来,可能没有多大用处,但是,还是可以作为参考。

等程瑾和方睿回到小旅馆时,苏叶正坐在人家的屋顶上,双手托着下巴,看着天上的大月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的机会到了,”方睿用手肘戳了戳程瑾,小声说道,“陪女孩看月亮什么的,最能增加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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