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渐渐明晰的真相
苏华一开始以为，那种药只会让人中毒，让人变得虚弱，可她不知道，毒素一天天积累，一样可以致命。.她是想阻止她师傅再去沈家，却没料到会真的害死她师傅。
后来她才明白，也许沈亿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也许这也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他知道，背负着弑师罪孽的她，会心甘情愿地替他承担那份罪责。
那样，他就实施了一场完美的犯罪，用最恶毒的方式，狠狠地报复那个毁掉他一生的男人。
可她不后悔，因为在她最绝望的岁月里，是那个小男孩救助了她。他告诉她，只有靠自己的力量才能脱离苦海。当他终于决定脱离苦海时，她愿意帮助她，那怕背负一身业障。
看完苏华的日记，方睿不知道沈亿于苏华而言是救赎，还是毁灭。可无论如何，苏华的人生在她有那样一个继父后，就已经被毁得面目全非。
正如苏华在日记中写道：那些罪恶如同一颗种子埋进了我的心里，那么总有一天，它会开出恶之花。
方睿叹了口气，合上了日记，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作为警察，他已经看过太多的悲剧人生了，而他能做的，只是维护法律的公正，却给不了真正的正义，给不了像苏华这样的受害人一份公正。
“你们放了小亿，他是无辜的！”外面突然响起了喧哗声，“人是我杀的，你们要抓就抓我！”
方睿走出办公室，就看到江眉跟几名警察撕打在一起，嘴里还在咒骂着。
“我们已经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凶手就是沈亿。”方睿严肃地看着江眉，给她一种压迫感，让她冷静下来。
“怎么会这样，沈亿是个好孩子啊，”江眉慢慢蹲在地上，声音带着哭腔，“如果要杀那个老禽兽，他就杀了。.”
“江女士，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那个老不死只喜欢未成年的孩子，对着我，他已经性无能了！”江眉犹豫了一会还是说出了实情。
“那他是不是对沈亿也做过什么？”方睿小心翼翼地问道。虎毒不食子，他还是不敢相信，沈袁能对亲生儿子下手。
“他就是个禽兽，虽然沈亿不是他的亲生儿子，可他竟然下的去手！”江眉控诉道。
“沈亿不是沈袁的儿子？”方睿惊讶地问道。可仔细一想有些了然，沈亿才二十一岁，而沈袁对成年女性没欲望，那么他前妻不可能在二十多岁时生下沈亿。
“他的亲生儿子只有沈万一个，他还决定将所有遗产给沈万，幸亏我知道了他的秘密，否则早被扫地出门了。就是可怜了沈亿那孩子！”江眉把她知道的内情一一吐露。
方睿已经弄清了沈亿的犯罪动机，可他还是不懂，为什么沈亿直到现在才动手。明明在八岁的时候，他就已经帮苏华杀了她的继父啊。
“沈万是不是和他父亲一样，也是个恋童癖？”苏叶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大声打断他们的谈话。
“我，我不知道，”江眉看着苏叶，有些犹豫地回答道，“只是我听说，沈万喜欢去一个酒吧，那里有未成年的小女孩坐台。”
“小呆毛，录下来了吗？”苏叶回头对身后在摆弄录音笔的温子娴说道，然后又扭头对江眉说，“我怕你以后不合作，先录下来，你不介意吧？”
江眉扫了苏叶一眼，直接忽略她，看向方睿，问道：“警察同志，我可以见见沈亿那孩子吗？”
“他说他不想见你。”被关押在拘留室的沈亿拒绝见任何人。
“为什么？”江眉有些不解，边抹眼泪，边问，“他和我的关系一向很好啊，怎么会不肯见我呢？是不是你们不让我见他，所以在扯谎？”
“也许他是害怕见你，”苏叶叹了口气，语气深沉地说道，“以前我做错事的时候，也会躲着师傅。越是在乎的人，越不想让他们见到自己不堪的一面。”
其实苏叶躲着她师傅的真正原因是，怕她师傅揍她，仅此而已。
“你回去吧，以后他想见你的时候，你再来吧。”方睿安慰道。
“可是老大，下次她再想见沈亿，那就得去监狱了啊，”温子娴弱弱地提醒道，“来这里是见不到人的，沈亿只是暂时缉押在这里。”
虽然温子娴说的是实话，但在此情此景说出来无异于在江眉胸口补了一刀。果然，江眉听后，哭得更凶了。
方睿有些无奈地看了温子娴一眼，这姑娘确定是学心理学的吗？为什么连最基本的人情世故都不懂啊！
“沈亿不会被判无期徒刑吧？”江眉呜噎着问道，“那可怎么办啊，他才那么年轻，以后的日子该怎么熬啊！”
“这个……”温子娴刚想给她分析分析，就发现手被苏叶狠狠捏了一下，方睿也用眼神制止她，于是她把话咽了下去。
“你可以给他找个牛逼哄哄的律师，”苏叶提出了一个很有建设性的意见，“不过肯定很贵，你要舍得砸钱哦！”
“对，我得赶快去给小亿找律师。”江眉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向他们告别后匆匆离开。
等江眉走后不久，温子娴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从抽屉里拿出一大摞花花绿绿的名片，从中抽出一张，匆匆忙忙追了出去。
“她这是，去干嘛？”苏叶好奇地问道，“她手里的小卡片又是什么？”
方睿扶额，有些无奈地说：“大概又是去发小‘广告’去了，有时我真怀疑她是不是心理学界派来我们警局的卧底。”
没错，那些名片上的专家基本都是心理学界的大牛，大部分都是资深的心理治疗专家。只要持有那张名片，看诊就可以打八折，这就是传说中的友情价。
“有意思，我去看看！”苏叶可是不放过任何看热闹的机会。
警局门口。
温子娴小跑着追上了江眉，赶忙叫住她：“江女士，等一下！”
江眉停住脚步，不解地看着她。
“我看过你的资料，我觉得你没有从当年的创伤中走出来，”温子娴扶了扶眼镜，严肃地说道，“你以前，也是受害者，对吧？”
江眉脸色一下子变白了，语气不善地回答：“你到底想干嘛？”
“这位是治疗这种创伤最权威的专家，”温子娴把名片放在江眉手里，“你可以去找她聊聊，对你会很有帮助的。”
“不需要！”江眉连看都没看，就把它扔在了地上，“我又没病，看什么心理专家！而且这些破专家都是骗钱的，一点实用价值都没有，只会给些没价值的破建议。”
“你以前遇到的可能不是专业的心理咨询师，”温子娴澄清道，“现在市面上有很多心理治疗机构都是不正规的。”
“反正我不相信什么专家！”江眉扭头就走。
温子娴有些心塞，她是想帮助江眉。可若她自己都不愿接受帮助，那么再优秀的心理专家也帮不了她。
她蹲下身子，刚想捡起那张名片，有一只白嫩的手却先她一步捡起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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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写破案就卡文，一写苏二货与温妹纸就跟开了挂似的。忧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