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挑衅
方睿很快就带着几个警察赶到了开发新区的城中村。.
海城是一个经济繁荣的城市，到处都是高楼大厦，可是这个城中村里的房子低矮破烂，显得特别颓败，与这个繁华的城市格格不入。
他们一下车，便看到了一栋很复古的房子，木质的门窗上雕刻着一些古怪的图案，房橼上悬挂着很多写着字的黄色布条，屋顶用的是淡青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下的照耀下，这栋房子仿佛散发着神圣的光芒，但也有点诡异。
“老大，原来神婆住的房子就是这样的啊！”一个年纪小的警察忍不住感慨道。
“怎么，你也很想住这种古里古怪的房子？记住，我们是来查案的，不是来参观的，严肃点！”方睿边敲门，边打算训斥这个不懂事的小警察。
不久后，一个长像清秀的女人给他们开了门。她的眼睛有些红肿，用有些沙哑的声音问道：“请问你们是谁，有何贵干？”
方睿他们都是穿着便服，所以苏华不能立刻判断出他们是什么人，但她隐约觉得和她师傅的死有关。
“我们是警察，来调查麻婆的案件。”方睿把证件亮给苏华看，“希望你可以好好配合。”
“我叫苏华，是麻婆的大徒弟，”她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请进。”
方睿有些惊讶，因为苏华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完全不像是个坑蒙拐骗的神婆，可她竟然是麻婆的徒弟。
一旁的章丰忍不住问道：“苏小姐，你也会通灵？”
苏华摇了摇头，用轻柔的声音回答道：“我跟师傅学的是风水之术，并未学过通灵，不过我师妹会，如果你想和逝去的人交流，你可以找她。”
“你师傅还会看风水？”一个中年警察好奇地问道，但却被方睿瞪了一眼，顿时缩了回去。
提到苏叶，方睿觉得有必要和她先聊聊，最好让她出面澄清那则灵异事件。“我们想见一见麻婆的小徒弟苏叶，你可以带我们去见她吗？”
“可以。.但是她现在正忙着，你们得等一下。我可以先带你们上去。”
“她在忙什么？”方睿有些好奇地问，一般人死了至亲，不应该很清闲的吗？
“她在替别人驱鬼。”
“驱鬼？你们的师傅都死了，你们还有心思开门做生意？”方睿无法理解她们的思维了，难道钱真的有那么重要？
“每天都有人死去，但生活还得继续。干我们这行的，天天与死人打交道，早已看淡了生死。”苏华淡淡地说，有一种超然的感觉，可是她红着的眼眶却泄露了她的情绪。
方睿不再说话了，也许这就是她们对待死亡的态度，他不认同，可他也没理由反驳。
他们跟着苏华进了屋子，就发现有一股很淡的特殊香味，让人提神醒脑，闻着十分舒服。
“这是什么香味？”方睿忍不住问道，他觉得这股味道有些特别，有些像檀香味，但又不完全一样。
“这是我师傅秘制的香料，她喜欢这种味道。”
他们走在木质的楼梯上，脚步声很清晰，不时还传来风铃的清脆声，把整栋楼衬托得安静而又诡异。
一走到楼上，他们就看到一个大神坛，烟雾缭绕的。神坛前坐着一个女孩，她穿着一件藏青色的袍子，可是她的脸却很奇怪，皮肤褶皱着，肢体也有些奇怪，像个老人。而她对面有个年轻男人，浑身颤抖着。
“你竟然敢虐待你妈，你这个不孝子，我是不会放过你的！”一个苍老的男声恶狠狠地说道，苏叶的手还在不停地敲打着那名男子的头部。
“爸，我不敢了，你就不要再来我家了，我以后会好好对待我妈的。”那个男人战栗着，赶忙说。
“现在你知道你家为什么闹鬼了吧，你得好好对你妈。刚才我已经劝过你爸了，只要你规规矩矩的，他就会在下面好好呆着，不会再找你麻烦。”
苏叶恢复了她原来的表情，方睿等人就看到了一个漂亮的女孩，五官精致，眼睛大大的，皮肤白皙。跟刚才的她完全不一样，两者一对比，真的有点像苏叶被鬼附身了。
有几个警察已经惊呆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通灵术？
“额，这次你爸的怨气太重了，处理起来费了我很多元气，所以，你懂的。”苏叶伸出两根手指，摩挲了几下，理直气壮地敲着竹杠。
那个挺着大肚腩的男人赔笑道：“是我疏忽了，我一定会给苏大师包个大大的红包。”
“好说好说，下次遇到这种事，你要第一时间找我，我是专业的。千万不要去找那些街上摆摊的，那些都是二流子，骗钱的，不顶用。”
苏叶看着那个鼓鼓的大红包，心里在咆哮，她终于又大赚了一笔。果然，有钱人就是好宰啊！不过她还是端着大师的架子，摆出一副视钱财如粪土的样子。
方睿实在看不下去了，这个女孩摆明了就在骗钱，只是他不明白，这么简单的骗局为什么还有人上当？
“你不要被她骗了，她就是个骗子！”方睿怒斥道。
“你胡说八道什么，苏大师是真的能通灵，你不懂就别乱说。”那个男人立刻就替苏叶出头。
苏叶看向方睿，他剑眉斜飞，眼眸乌黑锐利，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她，最重要的是，她看见他的肌肉很发达。
这个男人的武力值很高啊，没准还有暴力倾向，看来只能攻心为上了。
苏叶朝那个男人摆了摆手，然后又把手背到了后面，装出大师的样子，十分沉稳地说：“没关系，经常有人质疑我，这也不怪他们，毕竟国家的思想教育做得太彻底了，像我们这种祖传的技能都被打入了冷宫，贴上了伪科学的标签。”
在场的警察都有些无语，她竟然敢公然讽刺国家的方针政策，看来得在监狱给她留个位置了，这种思想不正的人是很容易误入歧途的。
“既然你不信，我就向你们展示展示封建迷信的力量，嗯，你们谁来体验一下啊？”
苏叶眯着眼睛看向那群警察，目露精光，使他们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虽然这是封建迷信，不足畏惧，但万一灵验了呢？想想都有些恐怖！
“我来，我看看你还怎么骗下去。”方睿瞪了一眼那群没用的手下，一马当先。
“好，我就来给你算算命，”苏叶摸着下巴，仔细打量了一下方睿，又掐了掐手指，“不如就算你的感情吧！你有过一个女朋友？”
“你说错了，我们老大一直单着，根本没女朋友，你看，你这就算不准了。”章丰立刻跳出来反驳她，“果然是骗人的！”
“别着急，我是说曾经。”苏叶盯着方睿说道，他却没有出来反驳，而是有些失神。
“你们应该分手了，而且是她甩的你，你却对她余情未了。”苏叶扬了扬下巴，很肯定地说道。
“你胡说八道，我才没被女人甩！”方睿怒气冲冲地反驳。
其他警察满头黑线，老大，你这是典型的恼羞成怒啊！这样说不是摆明了你被甩过，还被这个女孩看出来了。
“你们看，我说对了吧，”苏叶有些得意，她又掐了掐手指，“依本大师看，你们之间的缘分未尽，还得再纠缠一段时间。不过，我还是奉劝你，最好处理好这段感情，否则你会有大麻烦啊。”
“会有什么麻烦？”一个中年警察替方睿问道。
“比如影响他下一段感情，对他的工作也有影响，如果处理不当，可能还会有生命之忧啊！”苏叶瞎掰了几句，最后还加了一句恐吓性的话。
但她不知道她会一语成谶，当然这是后话。
其他警察嘘唏不已，原来与前女友关系处理不当还会有这么大的影响。不过他们更好奇，为什么从未听方睿说起过那个前女友。
苏叶偷瞄了几眼方睿，发现他一直在愣神，松了一口气。一开始她就知道这个男人不好忽悠，但还好她聪明，找到了他的心理盲点，让他暂时失去了理智。
正当苏叶得意洋洋时，一个清冷的声音给她泼了一大盆冷水。
“雕虫小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