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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那男人登基,是百姓之福吧?他未损兵卒、未伤百姓便轻易入了城称王为帝,好似她用最少银钱得了大半京都城。.

然而,她是死过一回,窥得先机才能趁势得利。

可死王不知天机与命运却能用计窃取天下,他很有本事,轻易斩杀靖王于忽尔河畔已让人吃惊,但真正可怕的,是能不费兵卒一路从东北入京,未到京都城却已详知京都一切景况。

周念霜想到阿书,她猜……死王绝对知道了。

“阿书……是宁王爷的嫡长子吧?”周念霜问江植清。

“这……恕属下无法回答姑娘。”江植清垂首。

“无妨。你们认为死王知晓你们的身份,却不知阿书的吗?”周念霜低喃,浅浅叹息后又问:“你们能帮我带话给阿书吗?”

“姑娘请说,属下定将话带给公子。”

“请阿书尽人事,听天命。强求不来的事,勿以命图之。人能好好活着,才是最要紧的,念霜希望阿书好好活着。”

“姑娘认为公子会输?”江植清难得显露不满情绪,“姑娘是否太早选边了?”

“我并非选边,我有我的顾虑,不求你们能明白。总之,请将我的话带给阿书,你们回阿书身边吧,留在这里不过徒增危险罢了。”

“公子命我俩保护周姑娘。”江植清说。

“死王不会伤我。”不知为何,她有这种直觉,死王或许不青睐于她,但绝不会伤她。连她都不知她这是打哪儿来的信心。

“属下不能违抗公子的命令。”江植清为难道。

“你们若真忠心为主就该为阿书想,这样来来去去,难道死王身边没高手?不会跟着你们?

回去跟阿书说,我心意已决,这辈子我只能是死王的女人了。”

“周姑娘!”江植清急了,周念霜在主子心里的份量,他比谁都要清楚。“公子对姑娘的心意,莫非姑娘不明白?”

“明白,却只能辜负。.是我对不住他,若来生可能,但愿念霜能报答阿书。你们回去,别再来了,你们可告诉阿书,若你们再来,我会告诉死王你们的身份。”

“周姑娘当真会如此?”江植清不信。

“我不会,但你们要这样告诉他,并说服阿书相信我真会如此,倘若你们真为他好……我不希望阿书出事,相信你们跟我一样。”

“周姑娘,请恕属下冒犯问一句,死王除了那张脸皮子生得比公子好一分外,哪里比公子好?

他在这王宫里拥有许多美人,心里何止姑娘一人,可公子心里只有姑娘。倘若将来公子问鼎天下,选了公子,姑娘就是—”

周念霜挥了挥手,打断江植清的话,道:“我晓得你想说什么,却不想多解释,你们当我是爱眼前富贵与死王那张好看的皮相亦无妨。”周念霜不愿再说,她的遭遇如何对人解释?怎么对人说她死过一回,同月老做了桩交易?

既然说不得,也只能认命。

“你们回去阿书那儿,我得为晚上……准备准备。”

江植清、江植仁没再多劝说,相偕离开了。

第5章(1)

日头西斜,没入山背,朝阳殿里烛火灿灿,回廊底下一盏盏玲珑花灯早早点上,十多日前荒凉的王城,如今淌在盏盏灯河流光里,恢复昔时的富丽堂皇,华美璀璨。

死王歪斜在暖阁榻,手执一份奏章,另一手抓起一把核桃仁,时不时往嘴里塞一颗,边嚼着边阅览奏折……他悠忽地想,帝王这份差事真不是人当的!

光是张辅君一个人呈上来的奏章就能迭成一小山,更别说其他人的了。

不过他也没啥好抱怨,底下人个个干事利落,精得跟鬼似的,不,很多鬼都没这些家伙厉害,少了他很多烦心事。

入宫不到半月,朝事越来越有模有样,邻近省分得了消息,十个有八个省官都上过奏书“庆贺”新朝,至于那剩下两个有气节点,巴望前朝能复兴的省官,他暂时不想“动”,张辅君与他想法相同,只要让上过贺章的省赶紧过好日子,其他省官早晚要归顺。

没有人想过打打杀杀、民不聊生的日子,能安稳度日,谁还会拿命拚呢?谁坐帝位,百姓其实根本不太在意。

张辅君奏请先将上了贺章的省官封高一级,一年赋税减半进国库,余半赋税赏晋封省官,愿意回乡屯垦的良民则减免两年田粮税,买卖税不减,所有赋税仍照前朝旧制,方便省官行事。

“新朝”初立,国力尚且空虚,以养民为主,照张辅君的盘算,不需半年,前朝省官应会全数归服于死王。

死王拿着张辅君的奏章,又咬了一颗核桃仁,思忖,如今唯一的变量是……徐豫书。

这些赏来赏去的折子,只要出于张辅君,他向来就是准奏的分儿。

底下人太强,当皇帝多无趣,没丁点挑战性,还是打打杀杀好玩些。

死王咬着核桃仁,深感无聊地想,徐豫书啥时要打呢?他着实无聊得慌啊。

贴身宫女在他身后规律轻缓扇着扇,那猫挠似的微风拂得他有些气燥。

这时,耳尖的他远远听见来人极轻的脚风,他挥手出声,“你们全下去,守在殿外,没本王允许,谁也不准进来。”

几个宫女、内侍太监同声应了是,退出内殿后,那脚风极轻之人,一身黑色劲装,蒙着面,从无人看守的偏窗跃进殿来。

“王上万福。”来人立即跪伏至死王跟前行礼问安。

“起来。情形如何?”

“周姑娘从花园回毓芳殿后……”来人将后来毓芳殿里的对话,一字不漏陈述了一回。

死王点点头,塞了几颗核桃仁入口。他边嚼边笑,那丫头,哪来的信心认为他不会伤她死王将来人回报的对话想深了,他几乎能肯定周念霜同月老的交易与他有关。

心机鬼月老是想整他吗?要周念霜当他的女人或者,他占据的这副躯壳,早早跟周念霜绑了姻缘线?

来人见死王沉默不语,又道了句,“公子再两刻钟到毓芳殿。”

“喔?”死王挑眉,兴致来了,他挺直身瞧着蒙面男子,忽然好奇问道:“本王有时忍不住要怀疑,你是不是徐豫书的‘反间计’,在本王面前称呼他公子,听来倒像徐豫书才是你的正主儿。”

“属下万死不敢对王上存有二心,只不过……”来人住了口。

“只不过啥呢?”死王靠近蒙面男,盯准了他的眼。

“徐公子是个良善的人。”

“本王是坏人喽?”死王嘲讽笑。

“属下从未……”

“罢了!”死王打断他,“你跟在他身边几年,足以肯定他是良善的人?”

“公子待底下人,极为仁善。”

“哼。”死王不以为然哼了哼,“王靖仁善面具戴了多少年?整整二十二载,直到他煽动三皇子、四皇子争大位,引发使辕朝覆灭的四王之乱,他以勤王为名,软禁安熙帝,斩杀四王,逼安熙帝退位,自个儿称帝。良善?没盖棺前,谁都评论不准。”

“属下明白了。”来人垂首。

“不过,人心是软的,也是偏的。你跟在徐豫书身边这几年,离他近,感觉徐豫书良善也无可厚非,总之别误正事即可。这天下,谁坐大位,本王不是真心在乎,有贤有德、造福苍生之人能坐上大位才是百姓之福。徐豫书若真贤德良善,且有本事抢下大位,本王并非不可让贤,好歹他是徐家人。”死王笑了笑。

“大位自是王上莫属—”来人紧张着,想说些什么,却让死王打断了。

“别说废言,两刻钟将至,走!咱们赶紧站墙角,听戏去。”

“王上!”蒙面男子喊了声,王上时常出格,没个王上的样,他是快要习惯了,但听墙脚这种不上道的“小事”,实在该让属下去就好。

死王见他眼波起伏,笑着:“你要知道,看戏听戏,自个儿到场才过瘾,你虽记性好,能一字不漏转述,但本王听着少了点趣味儿。走吧,趁你家良善的公子还没来,咱们寻个好角落,看仔细你家公子跟周姑娘的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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