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
兔子见陈道静四处搜寻,心里不由更加没底,偷偷一拉光头,低声说道:“光头,她可能有帮手,咱们还是走吧。.”
光头鄙视地望了兔子一眼,继续一步一步朝陈道静走了过去。
陈道静寻了半天也没看见厉胜男的身影,知道这场架看来要亲力亲为了,心里反倒坦然起来。她已经看出光头是领头的,便拿出手铐将亮子拷了起来,后退了一步,丁字步一站,笑道:“好啊,那就让你领教领教!”
见陈道静居然有手铐,又见陈道静那岳峙渊渟的气度,光头心里也有些发毛,不过他是个要脸面的人,自然不会学兔子临阵退缩,便一咬牙挥拳冲陈道静打去。身后的兔子和另一个酗子也挥舞着短棒冲了上去。
就在这时,霍天泰的司机分开人群冲了进来大喊道:“谁敢动!这是黄北市新来的公安局长!”
这话一出,围观的人全愣住了,震惊过后,再看陈道静的眼神就有些复杂起来,激动、敬佩、期待的目光中便渐渐掺杂了些许其他的东西。
这也难怪,令人热血沸腾的女侠突然变成了让百姓缺乏信任甚至充满失望的公安局长,难能可贵的路见不平挺身而出变成了天经地义的职责所在,众人心中难免会产生一些微妙而复杂的变化,有的人心中甚至把这起事件归咎于公安职责的缺失,所以再看陈道静时,目光便变得有些挑剔和苛责
起来。当然,更多的还是面对一个漂亮女公安局长的兴奋和好奇。
那对小夫妻,本来对陈道静充满了无尽的感激和深深的担心,但一听是公安局长,心中便踏实了许多,担心不复存在,就连感激的心情,也微微淡了一些。
酗子一脸石头落地的踏实和欣喜,而女人望向陈道静的目光中则多了些微妙的期待和要求。.
“把棍子给我放下!”陈道静冷冷地冲着兔子等人喝道。
兔子等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放下!”陈道静突然一声极具威严的厉喝。
有个年轻人吓得浑身一抖,手中的短棒掉在了地上,兔子也被吓了一跳,不敢对视陈道静的目光,慢慢弯下腰将短棒放在了地上。
陈道静威严地扫视着众人,隐隐带些怒气的凌厉目光最后落在了唯一手中还拿着棍子的兔子身上。
兔子能感觉到陈道静在看他,却不敢抬头对视,犹豫了一下,慢慢弯下腰将短棒放在了地上。
“你们是干什么的?为什么打人?!!”陈道静厉声问道,脸上笼着一层寒霜,与平时的沉静柔和判若两人。
兔子最先反应过来,满脸堆笑地上前走了一步:“局长,您别误会,一家人!我们是黄河河务局的收费员,正常收趣坝费用,可他们不但不交,还动手打人。”完有些委屈地指着被擦破了裤子诉苦道:“局长你看看我的裤子,就是被他们刚才打倒的时候跌破的,腿现在还疼呢!局长,你可得把他们抓起来给我们做主啊!”
陈道静冷冷地盯着兔子:“收费员?把工作证和执法证拿出来!”
兔子有些为难地笑笑:“局长,我今天出门走得急,忘了带了。”完转头对那个叫亮子的酗子道:“你的带了吗?让局长看看。”
“带了。”叫亮子的酗子从兜里掏出证件小心翼翼地递给了陈道静。
陈道静接过证件,上面果然盖着黄北市黄河河务局和交通局的公章,仔细看了看,并没发现什么异常,又抬头望着亮子对了一下照片,也没有问题,脸色这才慢慢变得缓和了一些,但口气依然很严厉:“执法就可以这样打人吗?先跟我回局里再说!”
“陈局长,没必要吧。”兔子看出了陈道静露出的一丝缓和,便苦着脸道:“我们完全是被迫自卫啊。”
陈道静的目光突然变得如刀子般锋利:“我今天才刚到黄北,还没上任,你怎么知道我姓陈?!!!”
兔子神色一慌,连忙笑道:“我听别人的……”
陈道静跨上一步,逼视着兔子的眼睛:“听谁的?”
兔子慌乱地后退了两步,眼睛开始向侧后瞄着:“陈局长,你别误会……快跑!”
话音未落,兔子将一个同伙的年轻人向前一推,拔腿向人群外冲去。另一个年轻人愣了一下,也紧跟在兔子后面向堤坝下跑去。
最倒霉地要数那个被兔子推过来的年轻人,被兔子一推,直直地向陈道静撞去,被陈道静一个勾脚摔在地上,脸磕在地上,满嘴是血。
“小刘,看住他!”陈道静转头对霍天泰的司机喊了一声,飞身向光头追去。
光头反应较慢,呆了半响,这才转身要跑。他身材魁梧,跑起来显得比较笨重,又加上反应迟缓了一些,所以刚跑出几步便被追上来陈道静一脚勾倒反拧住胳膊按在了地上。
“好!”人群爆发出一阵叫好声,脸上大多露出了惊喜和敬佩的神情。
“铐起来!”陈道静对霍天泰的司机说道。
因为对方是公安局长,光头也不敢过于反抗,所以霍天泰的司机几乎没费什么力气便将光头拷了起来。
这时,兔子和另外一个年轻人已经冲下大坝,冲着那片防护林窜去。
陈道静清楚已经追不上了,低头看看光头,心想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只要光头交代了,要抓也容易,于是便打消了追的念头,刚要转身,眼睛却突然一亮,原来一条白色的人影从那片防护林中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