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云暗涌（九）

清萌这边回了包厢，芬姐见她脸色不对，又不像是仅仅喝醉酒以后的难受，说：“要不要来杯白开水？”说着，就已招呼随时侍候的侍应生，“来一杯开水，要温的。.”

清萌轻声和她说谢谢，喝了些温水，这才好些。

原打算着待会去唱k的，结果清萌刚把这意思一提，芬姐赶紧摆手：“这大晚上的，我可是要回去睡美容觉了……还有你们这些个年轻的，不要仗着自己现在身强体壮的就肆意挥霍，老了可有你们受的。看看我，这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说着，还摸了摸眼角的细纹。

大家都笑的合不拢嘴。清萌头靠着芬姐，就听有人说：“芬姐，您就别开玩笑了，我要是到了这年纪还像您这样，又白又嫩的就好喽！“

“贫嘴。.”芬姐掩嘴笑。但这样的话就算是总是令人开心的。

聚完餐，大家便一同出去。

这个点，王朝大厅客人已经很少。

旋转门转动，透明的玻璃照着清萌泛红的脸颊。他们这些人加在一起，是够引人注目的。Daisy拉着清萌，说：“你还行吧，要不待会我送你回去。”

“不了，我已经好多了。这酒上头快，去的也快。”清萌说着，抬起视线看着前方。

前面的灯柱下，站着好些个人。

距离有些远，清萌看不大清楚，只觉的中间站着的那几个男的身形挺拔，气度不凡。灯光下，拉长的影子，如青竹一般。

“是侯先生！”Daisy一敛平时的外放，拉了拉清萌的手，“我们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那些人一看就非富即贵的……”

芬姐自然也是见着这些人了。她眉心微蹙，又舒展开，对清萌他们说：“大伙一齐过去吧，算是问候一声……今儿真是什么牛鬼蛇神都出来了，怎么偏偏在这时候遇到。”

说着，她又看了清萌一眼。

最后一句是轻声的叹息，Daisy就贴着清萌嘀咕着：“……什么牛鬼蛇神，那是我们要供起来的一尊尊大佛，好不好？”语气里还带了几分娇嗔。

察觉到清萌没有回应，Daisy觉得奇怪了。Lily在Queen里面是出了名的淑女风范，不像她泼辣又大大咧咧的。凡是别人问话，总是耐心回答，所以她和大家都相处的不错。

“Lily……”她下意识的叫，一看清萌的脸色，就‘啊’的叫出了声。在橘黄色的灯光下，清萌的脸是那样的白，即便是用铁青二字来形容也不为过了。

她微微低着头，眼睛微阖，一根根分明的睫毛如蝴蝶一般，风一吹，就轻轻颤动……那是蝴蝶的翅膀。Daisy吃惊地捂住嘴，她从未看到清萌如此失态的模样。那分明是克制了的，可是她紧咬的腮帮，身体微微的颤动，无一不传达着她的抗拒。

可他们一行人已经过去。

Daisy握紧清萌的手，而她，也同样紧紧的扣住她的，就好像她现在是她唯一的依靠。

芬姐笑：“占先生、侯先生好……还有这位，倒是从来没有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