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前往洛邑

当晚无慕回到居所，便被离夙叫去，原来周王室又传来无氏细作无故被杀的消息，而无氏族中也有人觊觎主位，蠢蠢欲动。

思量之后，无慕决定暂缓复仇之计，前往洛邑——周室王都。

卫太子丧礼未过，齐国两位公子还留在卫国，离夙说怕两人上门叨扰，硬跟着无慕去洛邑。

离夙身份特殊，不便现于人前，无慕本不愿让他去，但又担心齐国两公子真上门拜访，最终还是勉强同意了。

“殊哥哥心结难解，叔父莫怪。”自上车这一路，离夙都愁苦着脸，无慕实在看不下去了，慰声道。

离夙将胳膊肘撑在膝盖上，单手支着下巴，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那小子不在正合我意，整日冷着个脸，谁受的了！”

无慕轻笑，故意调侃：“那我让殊哥哥跟着无尘行商去好了，无尘性子好，相信殊哥哥与他呆上几年，便不会以冷面对人了。”

“得了吧！”离夙有些激动，双手撑着双腿，那架势俨然是只要她真下了这命令，他就打的她满地找牙！“子轩那小子奸诈狡猾，无殊跟着他准学坏！为了防止我百年之后到地底下被你姑姑追着打，我还是习惯无殊的臭脸好！”

一谈到无衣，他们俩就不禁沉默。

逝者如斯，死过一次的人对生死看的极淡，无慕的沉默，是对往昔过往的孰是孰非感到无奈，而离夙是真正的神伤，所以她极快的收拾好情绪道：“殊哥哥心思单纯，其实若将当年的事解释清楚，他对叔父也不会这般疏离。”

离夙轻轻的摇了摇头：“他对我的疏离，又何止是我亲手断送了他师父的性命，还有我对你的纵容。”无慕眸光闪了闪，低头摩挲衣料，离夙续道：“你也看的出，每每你手染鲜血，无殊看你的眼神是有多痛。将单纯无邪的孩子变成冷若冰霜的无殊，是我的责任，所以我不怪他这样对我，到底……是我欠他的。”

本来想安抚离夙，不想更让他悲从中来，无慕自责不已，吸了口气轻松笑道：“叔父最是不羁，怎的也喜欢愁闷起来了？你这样子，若是被无尘瞧见了，准笑话你！”

若说无殊是离夙的痛处，那么无尘一定是离夙的乐处！

无尘自小随族中长辈行商，学得一手狡诈精明，用无慕的话来说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但用离夙的话来说，便是——这小子，有趣得很！无尘性格顽劣，族中没一人能治得了他，听说无衣也拿他没辙，无慕继任宗主之位后，无尘隔三差五找她麻烦，扰得她不得安生，但被离夙带出去玩了一日后，对无慕甚为尊敬，对离夙更是见着就躲，离夙揪着他便好一顿闹腾，所以对离夙这个对外界甚少接触的人来说，无尘是他余生最大的乐趣！

“许久不见那小子了，今年有二十好几了吧？听说还未成家，等我去巴国好好定定他的性子！”果不其然，说起无尘，离夙便笑起来，想着下次见面再如何整整他。

无慕也打心底里笑起来，无尘的存在，在她污秽沉肃的年少的确是一道不可磨灭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