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娃篇 吾家有女太头疼(一)
四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却足以让一个孝子,从腹中胎儿、长到满地跑。.
如同孟茯苓的宝贝闺女,可孟茯苓很苦恼,闺女太淘了、淘得没边。
偏偏祁煊爱女如命、小冬瓜护妹护得跟眼珠子似的,薛氏和岳韶清也宠得不行。
在闺女面前扮黑脸的只有她,不过,这年头,严母可不好当!她时不时就会被气得吐血三升!
今日,她端了新做的吃食出来,平时闻到吃的,鼻子比狗鼻子还灵的闺女,怎么没闻到香气飞奔过来?
“小苹果!”孟茯苓大喊着闺女的小名。
没反应?孟茯苓放下盘子,走进寝房,见床上、被子里凸起一小小的一团。
“小苹果,你怎么又钻进被窝里了?”孟茯苓狐疑地掀开被子,入目的不是她的淘气闺女,而是她弟弟小宝儿。
小宝儿是薛氏老蚌怀珠所产下的儿子,只比小苹果大几个月,性格与小苹果截然相反,是个很文静、很乖巧的孩子。
身为小舅舅的小宝儿总是被小苹果欺负,偏偏还不敢吭声。
不用说,肯定是小苹果让他钻在被窝里,装成是她。
这会子,正仰着肉嘟嘟的小脸,可怜兮兮地看着孟茯苓。
小眼神委屈得如同受惊的小兽,看得孟茯苓心间一阵柔软,不由放柔语气,“小宝儿,小苹果哪去了?”
小宝儿摇头,奶声奶气道:“姐姐,小苹果说乖乖躺在这里,你就会给我很多很多好吃的。”
呃?这么说来,小宝儿是被小苹果用美食哄骗了。
要说小宝儿,才算正常的孝子,四岁的幼龄,很好哄。
而小苹果太精了,比小冬瓜同样岁数的时候,只差那么一点点。
害她都快怀疑小苹果也是穿越或者重生的,事实证明,小苹果是真正的孝子,只不过智商比较高而已。
“小苹果!”孟茯苓在别墅里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小苹果,她才真的着急了,出动了所有人,几乎将岛上每个角落都翻找过。
最后,才查到小苹果有可能是混上哪个掌柜的船离开了。
岛上每隔几日都有专人到附近的小镇采购生活所需品、新鲜蔬菜等。
镇上如今也开了粉条、方便面作坊。天源酒楼、食坊也遍布整个大楚国,孟茯苓在计划着要开到异国去。
而每个月月底,各地酒楼的掌柜都会带着账本前来忘忧岛,以供孟茯苓盘账。
小苹果有可能趁众掌柜离岛,混上其中一人的船。
孟茯苓很快就查明了,小苹果是坐岐山县的钱掌柜离开的,现在那掌柜已经发现了,她很安全。
“可恶!我们去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妞揪回来!”孟茯苓杏眼一瞪,一手拽祁煊,一手扯着已经八岁的小冬瓜,准备亲自去岐山县逮人。
祁煊见孟茯苓是动真火了,只能在心里暗暗地帮闺女祈祷。
小冬瓜默默地擦了把冷汗,坚决不敢告诉孟茯苓,是他闲着没事给小苹果讲外面的世界如何云云,要是孟茯苓知道了,他的屁股得遭殃了。
孟茯苓不知父子俩的心思,急忙让人准备船只。
要上船时,无意挺着大肚子在风临的陪同下赶来了,“夫人,我跟你去吧!”
孟茯苓看了无意的肚子一眼,反对道:“你有孕在身,安心在岛上养胎。”
在孟茯苓和祁煊成亲不久后,无意也嫁给风临。
因为无意常年练武,又受过重伤,很难生养,一直都在调养,现在好不容易才怀上孩子。
无意曾一度以为自己不可能有孩子,将小苹果当成自己孩子一样疼爱,听到小苹果不见了,着急不亚于孟茯苓。.
“我就说夫人不会让你去的,你还是乖乖留在岛上。”风临劝道。
无意素来对孟茯苓言听计从,又得了保证小苹果不会有事,才同意留在岛上。
岐山县天源酒楼
一个看起来不过三四岁、身穿大红色上裳、同色裤子、如同红辣椒一样的小女娃,偷偷摸摸跑到后院,睁着一双黑葡萄般明澈的大眼睛,四下张望了一下。
见没人,她才把院子里的小凳子搬到后门前。
她站到凳子上,从肩上斜背着的一只用黑白两色、拼接成熊猫图案的小背包里拿出一根簪子,去撬门上的锁头。
这小女娃不是小苹果,又是谁?别看她年纪小,撬锁的手法却很熟练,可见没少干这种事。
不知道为什么,她很热衷于撬锁,自懂事起,就喜欢撬别墅里的各种锁头,倒让她无师自通,练成了一手撬锁的技能。
没一会儿,小苹果就把锁头撬下来了,她兴高采烈地钻出后门,在街上溜达。
这时候,天刚蒙蒙亮,因为正是秋收之际,很多村民收了粮食早早就运进城,要送到粮行卖。
小苹果在街上钻来钻去,她长得极好。白白净净,眉清目秀,脑后还扎着一对羊角辫。
粉嫩的两颊、还带着圆鼓鼓的婴儿肥,特别可爱,引得路上的人频频注视她。
她一会跑到包子摊前,哄得摊主白给她两个肉包子。一会到豆花摊前,喝碗摊主免费赠送的豆花。
吃饱喝足的小苹果巴眨着大眼,想着要去哪里玩。
小奶包想了一下,有了!听小冬瓜哥哥说娘亲以前住在岭云村,离岐山县不远,就去岭云村玩。
这么一想,她就在街上拦了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身穿破旧麻布衣的老男人。
“老伯伯,请问岭云村怎么走?”小苹果很有礼貌地向这男人问路,眸光扑闪着,瞄向他后面空空的牛车。
“小妹妹,你要去岭云村啊?是有亲戚在岭云村吗?”这老男人是岭云村的黄兆生,他刚卖了粮食,正准备回村。
他早就注意到小苹果了,现在小苹果主动和他说话,更是努力扯出慈祥、可亲的笑容。
“是啊!老伯伯你知道在哪里吗?”小苹果笑得很天真。
“知道、当然了,我家就住岭云村,你一个孝子家家的很不安全,要不要伯伯顺道载你去?”黄兆生说道。
小苹果歪着头,斜看了黄兆生一眼,糯着声音,“坐你的车车就安全吗?你会不会把我卖了?”
呃?黄兆生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了,别说,他还真打算捉了这小女娃卖到牙行。
岭云村的村民大都到孟茯苓的作坊干活,他家得罪过孟茯苓,孟茯苓自不肯让他进作坊。
眼看别人家的日子越过越红火,他却穷得叮当响,最近手头也紧,见小苹果落单,便动了歪主意。
他干笑几声,连连摆手,“不会、不会!我是好人啊!怎么可能会拐卖孝?”
小苹果撇嘴,“我娘亲说了,坏人都喜欢说自己是好人。”
“哎呀!小妹妹,伯伯我真是好人,要怎样,你才肯相信?”要不是在大街上,黄兆生肯定直接将小苹果弄走。
“很简单啊!娘亲说,好人见了我这样可爱的孩子,都会请我吃东西。”小苹果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扁了扁嘴,继续道:“我饿了,你请我吃东西,我就相信你是好人。”
要是孟茯苓听到小苹果的话,非得气炸不可,她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她的原话是不能随便吃陌生人给的东西。
因为小苹果是十足的吃货,孟茯苓怕她哪一天因为馋嘴,而被人算计了。
黄兆生听后,在心里直骂娘,他刚才明明看到这小女娃吃了两个包子、一碗豆花,怎么可能还饿?
小苹果见黄兆生不说话,咦了一声,“老伯伯没钱钱吗?那不要了,我找别人去!”
说完,小苹果作势要走人,黄兆生摸了摸口袋里卖粮食得来的铜板,一脸肉疼地喊住她。.
“我要吃生煎鲜虾饺、炸五香肉…………”小苹果一连念了好几个小食名,一提到吃的,一双大眼亮得惊人。
黄兆生心想,这么粉嫩的孩子怎么都能卖上十几、二十两银子,有了这笔银子,哪里还在乎口袋里的一吊钱?
牙一咬,黄兆生便带小苹果去吃,没想到他的一吊钱、刚刚够买她要的小食。
小苹果要吃的小食,对黄兆生来说太贵了,要知道一吊钱足够让他花用很久了,算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他只能这么想了。
可他却不知,他在粮行和邻村人攀谈时,说起自己的粮食卖了多少钱时,被刚好经过的小苹果听到了。
也从他们的谈话中,小苹果听到黄兆生说他是岭云村的人,还说孟茯苓的坏话,因此,她很生气。
小苹果让小二把吃不完的小食打包起来,不肯让黄兆生吃,把黄兆生气得够呛。
“葫芦娃、葫芦娃,七个葫芦一朵花。吹雨打,都不怕,啦啦啦啦…………”小苹果哼着歌,跑音又走调,高兴地提着小食走出饭馆。
这歌是孟茯苓教小苹果的,没事就让她唱给祁煊听,祁煊每次听后,脸色都很精彩。
她不理会跟在她身后,哄她上牛车的黄兆生,走到不远处的巷口。
有一个衣裳褴褛、浑身散发着恶臭、曲卷在角落的老乞丐。
“老爷爷,给你吃!”小苹果把装着小食的大纸包,递到老乞丐面前。
小苹果可是很有爱心的,早就注意到这里有个老乞丐,她觉得很可怜,就打算劫恶济贫。
凡是说她娘亲坏话的人,都被小苹果归类为坏人了。
黄兆生被小苹果的举动气得差点吐血了,他要吃、不给他吃,却拿来给乞丐吃。
可恶!难道他还不如乞丐?还是他花光所有钱买的呢!
黄兆生越想越气,“小妹妹,你不给我吃,给他吃做什么?”
小苹果不理会他,执意要把小食给老乞丐,“老爷爷,给你!”
老乞丐一动不动,似没听到小苹果的话,顿了好一会,才缓缓抬起头。
他胡乱拔开遮在脸上,又脏又乱的头发,他看到小苹果那张酷似幼年的祁煊的精致小脸时,瞪大了眼。
老乞丐往一边爬开,惊恐地喃念着:“祁煊、祁煊,你这个小畜生,别杀我、别杀我…………”
小苹果好心要给老乞丐东西吃,结果,对方骂她爹爹,她火了,把纸包丢到老乞丐身上,“不准骂我爹爹,你才是畜生呢!”
可那老乞丐像疯魔了一样,除了念着祁煊的名字,对其他事物皆不识。
而黄兆生听到小苹果说祁煊是她爹爹,眼睛顿时大亮。
整个大楚国,谁不知道祁煊是谁?那可是昔日赫赫有名的大将军。
当年祁煊和孟茯苓在忘忧岛的婚礼,被传成了一段佳话,各种曾出不穷的版本开始流行起来。
说书的将此事编成了三段九回,开始轮流的说,不仅传遍了大楚国,更是传到了其他国家。
黄兆生看着小苹果的表情,贪婪得就像在看一大堆银子。
孟茯苓最不缺的就是银子了,捉了她女儿,可以勒索她啊!
小苹果转过头时,对上黄兆生不怀好意的笑容,她问:“你在打我的注意,对不对?”
“呵呵!小妹妹,你放心,我不会卖你,就是想把你绑到我家里做客。”黄兆生见巷子里没人经过,便不再伪装,露出凶恶之相。
意料之中被吓得大哭,然后转身就跑的景象没有出现,小苹果淡定的哦了一声。
黄兆生有些傻眼,他看错了吗?这小女娃的眼里怎么流露出一丝期待?
一定是他看错了F兆生摇了摇头,伸手就去捉小苹果。
但小苹果还站着,一动都不动,黄兆生愣了一下,“你不怕?”
小苹果奇怪地看他一眼,“怕,你就不捉我吗?”
“当然不是!”黄兆生有些瞠目结舌,她很快就回过神来。
“不是,就走啊!”小苹果不耐地催促。
“你真的愿意?”黄兆生被小苹果的主动,震得七荤八素,忍不住又问。
小苹果翻了翻白眼,“我要是说不同意,你是不是会打我?”
黄兆生被堵得说不出话来,这女娃才多大,怎么这么精?
“那你就这么走了,不担心你家里人会着急?”黄兆生问。
小苹果无所谓的耸耸小肩膀,这动作以她这年纪来做,很有几分搞笑,“偶尔让他们着急一下好了。”
她说话间,伸出肥短的小手,在小背包里摸来摸去。
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孝?黄兆生很不解,又问:“你要拿什么?”
“你这么笨,这个送给你!”小苹果摸出一颗黑乎乎的小球,趁黄兆生不注意,就往地上砸去。
碰地一声过后,黑色烟雾顿起,黄兆生不过是个山野村夫,哪里见过烟雾弹?又怎想得到一个小女娃会随身携带这种东西?
等烟雾散去时,小苹果已经跑得好远,黄兆生气得要死,弃了牛车,拔腿就去追小苹果,“死丫头!给我站住!”
孟茯苓和祁煊刚赶到岐山县,就得知小苹果不见的消息。
小苹果平时贪玩爱闹,却是第一次离开忘忧岛,再聪明,也不过是个孝子。
孟茯苓来之前,一直嚷着这次要好好教训小苹果,可现在急得不行。
就在孟茯苓等人翻遍岐山县,都没有小苹果的下落。
小冬瓜才硬着头皮,走到孟茯苓面前,低着头,小声道:“娘亲,妹妹可能去岭云村玩了。”
“小冬瓜,你怎么知道?”孟茯苓狐疑地看着小冬瓜。
“我、我和她说过岭云村有很趣。”小冬瓜眼神闪烁着,不敢去看孟茯苓。
“有趣?哪里有趣了?”孟茯苓的声音,不自觉地扬高了。
“我觉得你以前在岭云村斗极品很有趣,就和她随口说说。”
小冬瓜知道孟茯苓所有的事迹,有一回无聊,随口和小苹果说起。
在他看来,小苹果不像他,再聪明,也不过是个孝子,他是当成故事讲给她听。
“有趣个屁!”孟茯苓忍不住爆粗口,敢情她的‘英勇事迹’,在一双儿女看来成了有趣。
这时,酒楼的掌柜拿了一封皱巴巴的信函,慌张地跑来,“东家,有人送来一封信,指名要给你的。”
“什么信?快给我看!”孟茯苓一听到信,便联想到绑架、勒索,整个人都不好了。
祁煊显然和孟茯苓想到一处去了,脸色微白,先孟茯苓一步,接过掌柜手里的信函。
他拆开后,见信上的字,歪歪斜斜、跟鬼画符似的,依稀可辨出写着:你女儿在我手里,明晚子时拿一千两银子来岭云村荒山上!不然——
‘不然’二字,后面就画了一把带血的刀子,威胁之意很明显。
孟茯苓脸色灰白一片,冷汗瞬间泌出,颤声道:“小苹果被捉了,快!我们快点去救她!”
这几年,随着锻炼,孟茯苓已处事不惊,一旦涉及自己的亲人、特别是祁煊和一双儿女有事,才会慌。
“送信的人在何处?”祁煊问掌柜,他虽焦急如焚,但比孟茯苓镇定多了。
“那人把石头包在信函里,扔到酒楼门口,就跑。”掌柜抹了一把冷汗,东家的闺女在他这里丢的,他也难辞其咎。
“看来那人不会武功,又约在岭云村,十有**是岭云村人。”祁煊猜道。
用石头包着信函,才能从远处扔到酒楼门口,自然是不可能会武功的。
孟茯苓蹙眉,既然是岭云村的村民,应该只是求财,应该没胆量做出伤害小苹果的事。
这么一想,孟茯苓镇定了许多,“准备一些粪水,立即去岭云村!”
哼!哪个不知死活的混蛋,敢捉她闺女,还敢勒索她,她会让这人知道死字怎么死。
“粪、粪水?”掌柜愕然,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是要救小姐吗?要粪水做什么?那得多臭啊?
“嗯,快点去准备,一浴桶就好!”孟茯苓点头。
孟茯苓他们赶到岭云村时,村里乱成一团,村民都提着桶,往山里的方向跑去。
他们还在村口,远远望去,都能看到山里的那边,冒出一阵阵浓烟。
众人脸色巨变,孟茯苓惊道:“不好,着火了!”
不知小苹果此时有没有在山里?孟茯苓越想越惊恐,恨不得插了一双翅膀飞过去。
众人无暇多想,急急慌慌地奔到山下,确实是荒山起火了,火势不大,都集中在一处。
刚好,村民们从山里拉出一个人,这人正是黄兆生,他被人捆绑住、双眼也被蒙住了。
祁煊亲自上山找小苹果,孟茯苓则让人解开黄兆生的蒙眼布。
黄兆生一看到孟茯苓等人,骇得魂都快飞了,哆哆嗦嗦,连话都说不出来。
“是不是你捉了我闺女?她人在哪里?”孟茯苓一看,便认定黄兆生是绑架小苹果的主谋。
“我、我——”黄兆生我了许久,都握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到现在还懵懵的。
“我什么啊!快说!”小冬瓜大急,一脚踹向黄兆生的腹部。
小冬瓜已开始学武了,力气自不是普通人能抵挡的,一下子就把黄兆生踹得狗吃屎。
“她可能在山里,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啊!”黄兆生急吼道。
“你!若我闺女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孟茯苓咬牙切齿道。
说完,她要亲自上山找小苹果,却被侍卫拦住了。
没多久,祁煊一脸阴鸷地下山,手里拿着小苹果的熊猫背包,那是孟茯苓亲手做的,她喜欢得紧,用得旧了还舍不得换。
“不!”孟茯苓见背包已被火烧去了大半,身子一软,差点摔倒。
“茯苓,只找到小苹果的背包,她可能跑了。”祁煊扶住孟茯苓。
他这话却没一点底气,小苹果还那么小,在被人绑架的情况下,怎么可能跑得了?
绑架!对,祁煊似想到什么,冷瞪向黄兆生,“是谁把你捆绑起来、蒙住你的眼?”
黄兆生被祁煊冷厉的眼神,吓得牙齿直打颤,不甚确定道:“我、我不知道,当时只有你们闺女在,应该是她吧。”
“把当时的情况如实交代!”祁煊松开孟茯苓,走到黄兆生面前,一脚踩在他心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