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狗血标配 Vip
看着一个赛一个嗓门大的两个小崽子,文南天觉得简直心累。.
他今年是不是跟孝子相冲?怎么一个个的都见了他就哭?
正这当,一个清婉好听的女声从外面急切的传了进来,“七七?怎么——”声音戛然而止。
文南天心头一动,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转身,便对上了进来之人的目光。
短短数月,中间历经了多少波折,此刻再见,竟像是恍如隔了数年岁月一般。
一时间,顾灵犀竟有一种浓浓的不真实感。
不过此刻脑子里再乱也要力图平静下来。顾灵犀忍着眼眶汹涌的灼热,终于哽咽着开口:“你——”
“孝不是我们弄哭的!”文南天赶紧解释,有些心虚的看着女子明显有些红的眸子,心说这不会又来一个吧?三重奏的话……他目光扫过外面那些闲的无聊的已经渐渐往这边看的人,明显都是期待着八卦的神色。
这位要真是哭了,他们今儿八成就走不了了。
转念之间,趁着女子像是猛然受了什么震撼,面上有些呆滞,文南天立刻又道:“我碰都没碰他,他自个儿就哭了……”而且哭得这么可怕,简直像是谁抢了他最在意的东西一般,小脸都憋得通红。
但是……他们什么都没干啊?难道是身体不舒服?
文南天不由有些担忧道:“孩子会不会是身体难受?我看你们最好去医院看看。”
顾灵犀没有说话,她眸中的灼热渐渐在冰冷的心中散尽,安静的看着眼前的人。.
逃避和不去接受现实永远不能解决问题,这个道理她从来都再明白不过。
所以纵然她再不愿意面对,也不能退后一步。
深吸一口气,顾灵犀尽力稳住了情绪,想扯开嘴角,却半晌没办法拉出笑容,只好牵强道:“大约是吧……请问你是……”
“鄙姓文,名南天。”男人嗓音一如既往地温润,却没有了对她独一无二的宠溺,就像是曾经他面对着那些陌生人时一般,顾灵犀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会用这种疏离的语气跟她说话。
“我叫……顾灵犀。”
不知不觉间死死咬着下唇,带着一丝绝望般的期翼看着他,顾灵犀缓缓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屏住了呼吸。
文南天的神色骤然变了。
怪不得他总感觉奇怪!在面对着这两人时甚至有些失了自己平日的平静!
还来不及惊喜,顾灵犀就见他顷刻间漠然了表情,眼底的那一丝波澜化为冷厉,文南天淡淡道:“原来是顾小姐。”
淡漠中甚至带着一丝厌烦,仿佛很不愿意遇见她一般。
曾经和如今的落差一瞬间齐齐涌上顾灵犀心头,让她差点绷不住自己的情绪。
暗自攥紧了不停发抖的手指,顾灵犀努力平稳住声音,“文先生认识我?”
“……只是听说过顾小姐的名字而已。”文南天微微蹙眉,似乎很不愿意说起这个话题,直截了当道,“顾小姐最好还是带着这位小朋友去医院看看吧,就算不说身体到底有没有难受,哭了这么半天对孩子也不好。”
说完,不待顾灵犀说话就要离开。
顾灵犀终于再也忍不住,“可是我认识你!”
文南天步子一顿,丝毫没有波澜的目光再次凝聚在她身上。
却让顾灵犀更是难受,她眼泪像是憋了许久,迫不及待一般簌簌的落下,庆幸而又绝望的哽咽着道:“我认识你啊……文南天。”
让人听着就揪心的声音荡漾在空气里,她一字一句道:“你说过要陪我一辈子的,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
“你怎么能忘了我?”
就算她有再多勇气,再多坚强,就算她甚至能做出一辈子来找寻他的准备,可她真的没办法面对着他的漠然而无动于衷。
文南天看着这般绝望的顾灵犀,面色一阵恍惚,眸子里露出一丝疑惑。
为什么……他似乎很不愿意看到她哭泣一般?
但是想到那些支离破碎的记忆,和亲人们说的话。他目光片刻便恢复了冷然。
文南天淡漠道:“顾小姐,我并不记得我曾经说过这种话,我之前伤到大脑所以遗忘了一部分记忆。所以……”
这是顾灵犀已经猜测到的,否则文南天怎么会醒后不去找她?怎么会这样对她?
“我——”她激动哽咽着想说没关系。忘了,以后我们可以重新来过;忘了,我们可以在慢慢把它想起来。忘了,可以再创造出新的回忆。
只要他还在她身边,就什么都够了。
却听文南天顿了顿后,淡淡道:“所以,如果我以前说过什么不该说的话,你就当做从未听见过,忘了吧。”
忘……了?
顾灵犀愣愣的眨了眨眼,似乎完全没反应过来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一般,整个人呆呆的站在那里,丁点儿反应也没有。
站在他们旁边渐渐息了哭声,一直着急难过的听着两个大人说话的七七也傻住了。
他小时候也经常看那些狗血脑残剧,所以从一贯里对他再好不过的南天蜀黍变成那般态度的时候就觉得不对,也很快发现了文南天竟然不认识他们。他知道肯定是因为那次受伤的缘故,南天蜀黍都是为了救他才会变成这幅样子,他自然知道自己不能怪他。
但是他心里难受。
到底是孝子,就算心里再明白,理的再清楚,在这种事情上也完全控制不住情绪。何况连顾灵犀都控制不住,更别提他一个六七岁的孝。
纵然再如何,其实七七心里还是存了一份侥幸的。就好像以前,一切事情只要有南天蜀黍站在身前就一定不会有任何困难,这种孩子式的信任与天真。所以便想着,说不定麻麻跟南天蜀黍说清楚,他们就能回到从前了。
可是这一刻,当文南天平静而漠然的说出让顾灵犀忘了时,他便突然明白了,回不去了。
那些让他们念念不忘,无法割舍的曾经,在另一个人眼里,已经完全没痕迹,丝毫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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